顾敬渊宋清涵乔若若《黎明终成一生憾》

顾敬渊宋清涵乔若若《黎明终成一生憾》

恋爱三年,顾敬渊在床事上依旧严谨到了极致。
不能接吻,姿势只允乔从后面,就连保险套都要带三层。
可现在,宋清涵死死地盯着办公室里的男人,搂着女人在办公桌上进攻。
一向严谨的职业装敞开,面对面忘情地和女人拥吻,相连处没有半点阻碍。
“若若,若若,我爱你……”
到顶点时,顾敬渊抱着面前女人的脖颈,语气里是宋清涵从没听过的温柔。
可她刚要推门质问,就被突然出现的律师强硬地拉走。
“宋小姐,恋爱三年,您需要偿还顾先生三千万,都是顾先生的夫妻共同财产。”
宋清涵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律师,以为自己听错了。
律师将文件推到她的面前,语气里是藏不住的讥讽:
“您的男友顾敬渊,是顾氏的掌权人,在两年前和我的当事人乔小姐结婚了。”
“现在乔小姐委托我向您追回顾先生花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钱。”
宋清涵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嗡鸣,捏着杯子的手都在发抖。
“当然,你也可以去问顾先生,只是我想顾先生应该也不会帮您。”
面前的文件上印着一份结婚证,上面的男人赫然是她相恋三年的男友顾敬渊。
里面还记录了一切顾敬渊和她的花销。
三十块的玩偶、十九块九的T恤。
顾敬渊送给她的每一份礼物都要偿还。
九块九的套、三十九块九的内裤。
他们均摊。
“宋小姐,我要提醒您一下,您不用花钱去找律师了。”
“现有条文规定了乔小姐有权要回所有财产,全海城的律师我们都打过招呼了,没有人会接你的案子。”
“捞女……”律师带着嗤笑和鄙夷的声音传来。
带上了几分讥讽,嘲笑着宋清涵的无力。
她的所有挣扎其实不过都是蚍蜉撼树。
可明明,她的男友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店经理。
怎么会是海城的太子爷顾敬渊呢?
而他的合法妻子,是高中时欺负了她整整三年的乔若若。
宋清涵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在路上,她一遍遍地翻阅着律师给的文件,每个字都证明了律师说的话得真实性。
手机震动了两下,跳出了一条消息:
“清涵,我今天项目发了奖金,提早回家给你做晚饭了!”
如果是以往,宋清涵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夸奖顾敬渊。
可现在,她只是异常冷漠地回了一句:
“我今天有点工作,会迟点回去。”
宋清涵却只觉得无比讽刺。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海城太子爷,竟然和她玩起了装穷的游戏。
三年前,她因为工作项目意外结识了顾敬渊。
顾敬渊总是刻意地制造和她独处的机会,撩拨着她的心弦。
在一次项目考察中,他们意外出了车祸,是顾敬渊死死地挡在她的面前。
他昏迷了三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和她告白:
“清涵,在我昏迷的这些天,我的脑子里都是你。”
“我确定我喜欢你,你能不能也试着喜欢我?”
那天,在他如同星空一般的眸子中,宋清涵答应了他的告白。
之后的三年里,他们像是无数普普通通的小情侣一般挤在出租屋。
顾敬渊说他是不婚主义,所以没有办法给她一场婚姻。
“清涵,抱歉,我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结婚证。”
“但是,我们可以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原来不是不能给,而是顾敬渊根本就没有办法给。
那时候的宋清涵总觉得只要有爱,哪怕没有那张结婚证,她也是顾敬渊的妻子。
可事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打得她回不了神。
回到城郊的居民区时,车子稳稳地停在一辆劳斯莱斯的后面。
穿着礼服的顾敬渊从劳斯莱斯上下来,显得和这个居民区格格不入。
顾敬渊一边换上了酒店经理的制服,一边和身旁的助手对话。
“顾总,您这场装穷的游戏什么时候才玩到头啊?”
顾敬渊睨了一眼助理,语气冷漠:“快了。”
“当年宋清涵去和学校诬告若若欺负她,害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七天后的婚礼邀请全程媒体直播,我要揭穿宋清涵诬陷若若的事,让她颜面尽失,当做给若若结婚三周年的礼物。”
宋清涵看着顾敬渊的脸,甚至就在昨天,他们还完成了婚礼的最后一次彩排。
助理看着顾敬渊的脸,默默低下了头:
“我是怕您真的对宋小姐动心了。”
“况且顾总,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宋小姐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话音刚落,顾敬渊的神色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迷茫和犹豫,随即转为淡淡的嘲讽:
“当年的事情若若和我说清楚了,是宋清涵嫉妒她家世好,就污蔑若若欺负她。”
“况且当年若若全班同学都替她作证,所谓的欺负都是宋清涵编造出来的。”
“动心?就她也配?不过是我随意玩弄的弃子罢了!”
“这三年若若在国外留学,我在国内就当逗狗了”
“等到替若若出了气,她就没有用了!”
隔着车窗,顾敬渊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宋清涵的耳朵里。
宋清涵死死地捂着胸口,眼泪一滴滴地落下。
整颗心脏如图被攥着一般疼痛,疼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宋清涵摇上了车窗,整理好了自己悲伤的情绪。
这一次,她要永远地离开顾敬渊。
“宋小姐,你的航班将于七日后起飞。”
宋清涵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擦干了眼角的最后一丝泪痕。
她想过要质问反抗,可她还有家人。
她听过顾敬渊的手段,曾经有人得罪了他,从此一家人都在海城销声匿迹。
顾敬渊这种身份的人是下定了决心要报复她,而她太渺小了,能做的只有离开。
她改了名字,给自己和父亲定了飞往国外的机票。
七天后,她会彻底离开这里。
推开出租屋的大门,顾敬渊还在厨房里忙碌,头也没回地朝她道:
“清涵,你回来了?马上就能吃饭了。”
宋清涵看着桌上的菜,每一道都是她喜欢吃的,可现在看着这些菜,她却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面前的男人头发垂着,穿着最简单的制服,普通到了极点。
宋清涵也没有办法将他和叱咤商界的海城大小姐联系在一起。
“清涵,怎么站着?”
顾敬渊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是她最喜欢的煎蟹。
他将她按在了椅子上,语气里是满满的期待:
“清涵,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螃蟹。”
吃蟹的季节已经过了,上个月她和顾敬渊在海鲜摊门口呆了很久,还是没舍得。
只因为他们想攒钱,在海城买一套能给自己立足的房子。
宋清涵突然没有了兴趣,冷漠地推开了顾敬渊递来螃蟹的手:
“我没胃口。”
话音刚落,顾敬渊急忙丢下了手上的螃蟹,伸手来探她的额头:
“怎么了清涵,是不舒服吗?”
宋清涵看着顾敬渊的脸,突然开口道:
“顾敬渊,我想和你领证。”
宋清涵用开玩笑的语气道:“顾敬渊,你不和我领证,不会是外面有其他人吧?”
他们在一起三年,她的内心还残留着一丝的幻想。
气氛在这一刻凝结,顾敬渊冷下脸,收回了手,语气不容抗拒:
“清涵,别闹了,我说了我是不婚主义。”
“七天后给你一场婚礼,已经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态度太强硬,顾敬渊又软了声音,夹起一只虾放到宋清涵碗里。
“清涵,除了结婚证,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嗡嗡——”
顾敬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似乎有消息进来。
顾敬渊谨慎地拿起手机,飞快地扫了一眼,不让宋清涵看到一个字。
“清涵,公司有事,我得先回去一趟,你自己先吃。”
“结婚的事情,绝对没有商量。”
说完,顾敬渊急急地拿起了外套,往外面走去。
随着“砰——”的关门声,宋清涵看着面前的饭菜,不自觉地浮起了一抹苦笑。
刚刚,她分明看见,给顾敬渊发消息的人的备注——若若
宋清涵三个月前就从高中同学那里得知了乔若若回国的消息。
她想过千万种理由,却偏偏没有想到顾敬渊和她在一起,是为了报复当年她举报了乔若若。
可在他们的第一次后,他问过她身上伤痕的来历。
她剖开了自己,告诉了他自己过往的一切,包括乔若若带给她的所有痛苦。
那时候他眼里的心疼做不得假。
之后的每个夜晚,他都会用唇膜拜她的每一处伤口,抱紧她承诺:
“清涵,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人能再伤害你。”
全都是假的。
爱意、心疼、愧疚,都是假的。
是为了替他的青梅出气而编制的网。
也是从乔若若回国后,顾敬渊开始频繁地加班,甚至半个月他们都没有见过一次。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两下,宋清涵拿起了手机,看见两条短信进来。
她点开了消息,下一秒,这两条消息却让她如坠冰窟。
“宋清涵女士,鉴于您的私人感情问题,我司正式解雇您……”
宋清涵怔怔地看着那条短信,屈辱的眼泪不自觉地从她的眼眶当中滑落。
这份工作是她耗费了千辛万苦才拿到的工作。
可现在,就这么化为灰烬。
“宋小姐,我是今早和您见面的律师。”
“您收到的解雇信是您今天还没偿还乔小姐婚内财产的利息,之后一天您没有还上钱,乔小姐就会用不同的方式向您讨要利息。”
宋清涵怔怔地看着这几条消息。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明天就去提离职的打算,可看到那条消息时,她还是忍不住心痛。
明明她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为什么要面对这一切。
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宋清涵站起身,转身开了门,打了车往海城的别墅区去。
海城的别墅区很大,大到她找了很久才找到顾敬渊到底在哪。
这是她第一次来海城的别墅区,里面每一座豪宅都上亿,可顾敬渊却在里面有一座庄园。
“若渊庄园。”宋清涵看着庄园的名字,忽地笑出了声。
透过别墅的栅栏,宋清涵一眼就看见了顾敬渊正和乔若若坐在秋千上秋千。
宋清涵看着乔若若,手指深深地刺入掌心,痛苦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压垮了她。
十年前,她因为成绩优异被海城最好的的私立中学录取。
因为她成绩每次都压了乔若若一头,所以乔若若对她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欺负。
她的抽屉里永远藏着乔若若为她准备的“宝藏”。
她在寝室的被子里永远都是湿漉漉的,甚至有一次她上床后才发现被子里面藏着十几条蛇。
最严重的一次,她被乔若若关在学校食堂冷库里一整晚。
两年,无数次轻伤,十次骨折,右腿至今埋着钢钉,身上大大小小两百多处伤口。
可是因为乔若若的父母都是学校的校董,没有人敢替她撑腰。
她花了半年的时间,收集了乔若若欺负她的证据,发到了网上。
可当天夜里,所有证据就都被压了下去,乔若若被秘密送出国。
乔家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宋清涵收集的证据一夕之间全部消失。
在之后面对多方询问,全班的同学却都改了口风,咬死了是宋清涵诬告乔若若。
宋清涵挨了学校的处分,险些被退学。
可那些伤痕却不会因为乔若若出国而减淡。
宋清涵像自虐般看着里面的画面,身上伤口深处似乎泛起一阵阵刀割似的疼痛。
这三年这些伤口依旧会在阴雨天发作,她都疼的几乎要晕厥。
顾敬渊每次都会陪着她,可现在宋清涵看着他,却忍不住想。
每一次她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顾敬渊到底在想什么?
是想她可以好一点,还是觉得她在陷害乔若若?
“敬渊,我让人把宋清涵解雇了,你不会生气吧!”
乔若若的声音从庄园里传了出来。
顾敬渊笑着亲了亲乔若若的唇:
“若若想做的事情当然是对的。”
可顾敬渊明明知道,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拿到offer的那天,她还和顾敬渊一起算着:
“你工资一个月一万,我两万,再加上爸爸给的钱,我们就可以凑出一个首付了……”
那时候顾敬渊看着她,眼里也都是对未来的向往。
乔若若转过身,试探地盯着顾敬渊:
“敬渊,我不在这三年,你没有对宋清涵动心吧。”
顾敬渊回答的很果断,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
“若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在一起还不是为你出气!”
“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出国找我的那天晚上,你生气了整整五分钟,那时候我就发誓要替你出气。”
原来这场对宋清涵来说天塌了一般的报复,只源于乔若若五分钟的愤怒。
她也曾听乔若若和她的朋友炫耀过有个在国外的竹马。
可是她却从来都不知道这竹马是顾敬渊。
“至于这三年,宋清涵对我来说就是……”顾敬渊思索了一下,“免费的。”
“和她做的时候,我心里想的都是你。”
免费的。
其实宋清涵想过,求求顾敬渊,结束这场他们上流圈恶趣味的愚弄。
可事实却给了她一个耳光。
无论是乔若若或者是顾敬渊,都不会放过她。
宋清涵几乎是忘了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
只记得她在门口呆了很久,看着乔若若和顾敬渊恩爱。
宋清涵麻木地收拾好了房间里面顾敬渊送给她的一切东西。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起码这些年顾敬渊送给她的东西都是真的。
她卖了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钱。
顾敬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凌乱的家,宋清涵默默地整理着所有东西。
“清涵,怎么回事?怎么开始收东西了?”
顾敬渊的心里莫名涌起了一阵慌张。
宋清涵看着面前的顾敬渊,他的眼神里透露着心虚。
宋清涵静静地低下了头,继续整理东西。
“家里太乱了,我想要收拾一下。”
顾敬渊看着她的神色,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清涵,我们公司让我去出差两天,我……”
“你去吧!”
宋清涵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平静。
其实刚刚在别墅区宋清涵听到了,这两天是乔若若和顾敬渊讨要的:
“敬渊,过几天就是我们的纪念日,你给我准备了礼物了吗?”
顾敬渊迟疑了一瞬,随即开口:
“若若,我当然准备了,保证是个大惊喜!”
宋清涵知道,他所谓的大惊喜,就是在他们的婚礼上当众拒婚,让她难堪罢了。
乔若若笑着将他搂入怀中:
“可是我要你亲自去国外,拍回我要的项链。”
顾敬渊看了一眼那条项链,马上蹙起了眉。
“才两千万,怎么配得上你?”
那压垮宋清涵的三千万,在顾敬渊的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
甚至只配当乔若若的一个项链。
最后顾敬渊还是答应她亲自去买回项链。
宋清涵贴心地给顾敬渊收拾好了行李,亲眼看着他进了机场后,立刻去了奢侈品回收店。
回收的人员核算了八九个小时,终于给出了一个估价。
“宋小姐,这些首饰珠宝,我们给出的回收价是两千万。”
宋清涵卖出了所有的珠宝,怔怔地看着卡里的两千两百万出神。
多出的两百万,四分之一是这三年她和顾敬渊一起攒下的钱。
剩余的,是她爸爸卖了老房子给他们凑的。
“嗡嗡嗡——”
律师的消息又进来了一次。
“宋小姐,今天的利息已收取。”
宋清涵一时有些怔愣,乔若若今天收的是什么利息?
可下一秒,她就接到了家里邻居的电话。
“清涵,你快来医院,你爸爸出事了!”
宋清涵赶到医院的时候,宋父已经进了抢救室。
“阿姨,我爸爸怎么会突然出事?”
送宋父来的邻居递给了宋清涵一部手机,支支吾吾道:“你爸爸本来和我们聊天呢,就是看了一眼手机就……”
宋清涵颤着手打开了手机,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她衣衫不整的私密照。
照片里,她穿着薄如蝉翼的裙子,膜拜着面前的男人。
那是去年她和顾敬渊过两周年的时候,顾敬渊给她拍的。
可现在这张照片却和一句文字一起发给了宋父:
“宋小姐,您知道您女儿插足别人的家庭吗?”
“小三、有意思。”
宋清涵一个踉跄,跪倒在了手术室旁,她没有想到,乔若若今天的利息,是要了她爸爸的命。
宋清涵重重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能忘了,乔若若这种人怎么可能放过她爸爸。
当年宋父知道她被欺负时,也去过学校,给了乔若若一个巴掌。
可是当晚,宋父就被人拖到巷子里打断了双腿。
她怎么可以忘了!
抢救室的门忽然开了,一个护士走出来对着宋清涵道:
“宋小姐,您父亲是收到了刺激突发心梗,并且伴随着其他并发症,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鉴于她的病情,您可能需要准备一百万。”
宋清涵的心猛地坠到了谷底。
一百万!
半晌,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刚拿到的钱。
宋清涵死死地拽着医生的手:“求求你,救救我爸,我有钱,我这就去交钱!”
说完,宋清涵便头也不回地冲去了缴费处。
……
“宋小姐,您的缴费没有成功。”
缴费处,宋清涵死死地盯着银行卡的余额,刚刚还躺在那的两千两百万元,现在却成一个明晃晃的零。
所有的钱显示被支付给了拍卖行。
她所有的钱都被顾敬渊用来给乔若若买项链了。
“顾敬渊……”
宋清涵呢喃着这个名字,随即像疯了一般给顾敬渊打电话,可是却始终没有接听。
宋清涵绝望地跪在收费处前,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面。
上周,她还带顾敬渊回去见了爸爸,顾敬渊握着她的手,在宋父面前起誓:
“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一辈子对清涵好的。”
宋父亲手把宋清涵的手和存着一百五十万的银行卡交到了顾敬渊的手上。
可现在,顾敬渊却成了害死她爸爸的凶手。
宋清涵收拾好了情绪,拿起手机打给了那个律师留给她的乔若若的电话。
电话在嘟嘟了两声后被接起。
“宋清涵,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那头,乔若若的声音响起。
“两千两百万,我已经收到了,还有八百万你加油!”
“不过我可以给你减个五百万,就当做我老婆这几年的嫖资了。”
乔若若在电话那头阴沉地笑着。
可宋清涵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乔若若,给我一千万。”
“然后把顾敬渊拿走的,我的两百万还我。”
顾敬渊给她买首饰的两千万她认了,但她攒的两百万,她得拿回来。
乔若若的笑声一下顿住了。
“当年的证据我还有保留,你再做对我和我的家人不利的事,你可以试试看。”
“不可能!明明我都销毁干净了!”
“你试试看!我看我们鱼死网破了,顾敬渊会不会和你离婚!”
宋清涵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半点犹豫心虚,但实际上没人知道——
宋清涵说谎了,她手上根本没有了当年的证据。
那头沉默了很久,随即传来乔若若咬牙切齿的声音:
“行,宋清涵,算你狠。”
五分钟后,宋清涵的卡里进了一千两百万。
宋清涵看着那数字,默默地闭上眼笑出了声,可一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
冰冷的手术室内,宋清涵虔诚的跪在地上,面对着面前的白墙祈祷。
“滴答、滴答……”
时针不停转动,她的心像是被放在烈火上面烹烧一般。
“清涵,我们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好未来的!”
“清涵,爸爸喜欢孩子,我们以后要两个孩子好不好?”
发生在那间三十平的出租屋里面的故事,一遍遍在宋清涵的脑海里上演。
那些美好的回忆像是一把锯子反复地在宋清涵的心上来回割锯。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推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推着一个小推车。
宋清涵的内心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宋清涵立马上前扯着医生的袖子询问。
可医生却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惋惜:
“宋小姐,我们尽力了,您节哀……”
“如果您缴费及时一点,早五分钟可能……”
五分钟,恰好就是她发现账户余额为0的那五分钟。
就差五分钟。
宋清涵怔怔地听着医生的话,颤着手上前掀开了盖着的白单。
宋清涵的眼泪一瞬间决堤,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
宋父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那。
可明明前几天,她爸爸还拉着她的手掉眼泪,舍不得送她出嫁。
“爸爸、爸爸、你说话啊!”
宋清涵拉着爸爸的手,只希望爸爸可以睁开眼,像小时候一般为她擦干眼泪,和她说:
“清涵,别哭了,再哭爸爸会心疼的!”
可宋父却静静地躺在那里。
宋清涵只觉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攥着,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几乎要将她包围。
她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世界上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人,都因为顾敬渊和乔若若离开了她。
直到宋父被推去了火化,宋清涵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掉一滴眼泪。
只在拿到宋父的骨灰时,轻轻将脸贴在了坛子上,语气冰冷:
“爸爸,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我会让,所有害了我们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宋清涵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家里。
安置好父亲之后,宋清涵终于放任着自己躺在父亲的床上放空了自己。
和父亲的一切回忆,痛到她几乎控制不了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和顾敬渊同归于尽。
可念头刚一出来,宋父曾经的话就在她耳边盘旋:
“清涵,别为了仇恨断送自己的一生!”
刚躺下,宋清涵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
宋清涵打开枕头,才发现最里面竟然躺着一个u盘。
宋清涵的内心里莫名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告诉她这个u盘似乎藏着她要的东西。
她将U盘在电脑上打开。
里面有一个文件,叫做“为女儿报仇”。
一张张照片是当初乔若若欺负她的证据。
宋清涵颤着手,抑制住内心的澎湃汹涌。
原来爸爸一直没有放弃给她报仇。
当年因为乔家的压力,没有任何律师受理他们的案件。
乔家人在送走乔若若之后,雇人消除了一切宋清涵收集的证据。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还有一份证据,被宋父藏在家里。
既然顾敬渊要直播审判她,那就让他布置好的一切,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刀。
宋清涵回到家的时候,顾敬渊正在阳台打电话。
断断续续的声音顺着门缝传了进来。
“对,后天的婚礼全程直播,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是宋清涵诬陷了若若。”
“我要宋清涵认识的人全部到场,尤其是宋清涵的父亲,一定要到场,安排到最前面,我要他清清楚楚地看着他的女儿成了别人不齿的小三。”
宋清涵的心彷佛被顾敬渊的话一刀刀割伤,疼的她几乎说不出话了。
顾敬渊明明知道爸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而且他的心脏本来就不好。
顾敬渊怎么敢这么刺激他。
可惜了,她的爸爸也再也看不到他精心安排的大戏。
“若若的高中同学那里都安排好了吗?要让他们当众指认……”
“相关证据我会用U盘邮寄给你们,婚礼当天才能放出来……”
宋清涵静静地看着顾敬渊有条不紊地吩咐好了一切。
事无巨细,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将她打入深渊。
顾敬渊走进房间的时候,忍不住被宋清涵的出现吓到了:
“清涵、你怎么突然回家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宋清涵像往常一般搂过顾敬渊:“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工作吗?”
“清涵,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在外面有多想你!”
下一秒,宋清涵的手上上带上了冰冷的项链。
“这次去出差,我看到了觉得适合你就买了,好贵呢,要一千块。”
宋清涵看着顾敬渊,这几天他一条信息都没有给她发过。
可现在抱着她,他却装得那么深情。
“老婆,三天后,在婚礼上戴着这个项链嫁给我好不好?”
宋清涵依偎在他怀里,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顾敬渊,我们没有以后了。
夜晚,宋清涵在顾敬渊睡着之后,悄悄下了床,打开了顾敬渊的抽屉。
那个U盘静静地躺在里面。
宋清涵换掉了U盘,再次躺回了顾敬渊的身边。
陈年伤疤的钝痛让宋清涵忍不住颤抖。
“清涵,怎么了,又疼了吗?”
比顾敬渊的话先来的是他柔软的手,一下一下在宋清涵的关节上按着。
在一起的这三年,顾敬渊在宋清涵疼痛时替她按摩已经成了一种肌肉记忆。
“顾敬渊,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宋清涵忍不住问。
顾敬渊这样的人,也会有心吗?
顾敬渊的手一顿,犹豫了很久后道:“清涵,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我们的未来会是一个美满的家庭。”
宋清涵道:“我们会是一对很好的父母吧,是女孩的话,我教她跳舞。”
顾敬渊将她圈入怀中,语气还带着几分困倦:“是个男孩,我就教她打球。”
讲到未来,宋清涵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宋清涵的语气平静:“我们会保护好她的。”
“肯定不会让她和我一样,高中时受到欺负,对吗?”
气氛一瞬间凝滞,顾敬渊抽回了手,转身背对着宋清涵,语气冷漠:“睡吧。”
宋清涵确信,刚刚的顾敬渊是那个陪了她三年的普通人。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敬渊又变成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乔若若的人。
顾敬渊和她,以后只会是毫无关联的人。
婚礼前一天,宋清涵借口婚前夫妻不能见面搬回了老房子。
顾敬渊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每天都给宋清涵发消息。
“清涵,真好,马上就能嫁给你了。”
“老婆,想你想得睡不着,你在干嘛?”
每个夜里情绪反扑,宋清涵都看着顾敬渊的消息,一条条都是对她的思念和爱意。
可那些爱意里面都掺杂着砒霜。
宋清涵回了几张照片:“我在看我们的照片。”
顾敬渊的视频通话很快就回了过来:
“清涵,我记得每一张照片,第一张是我和你表白的时候。”
“这张,是我们第一次去玩,去的是云南,我们熬了一晚上就为了看到洱海日出。”
“还有这个,是我们一起去做蛋糕……”
顾敬渊絮絮叨叨地发着消息,对每一张照片如数家珍。
宋清涵看着他,就是这张虚伪又真诚的脸,骗了她一年又一年。
“这个,我记得是我出差了三个月,你来看我的时候拍的。”
顾敬渊指着一张照片道:“那时候,我就希望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宋清涵怔怔地看着那张照片,那三个月顾敬渊说他去出差。
可实际上,那三个月他是和乔若若举行了婚礼,去了各个地方度蜜月。
挂断视频前的最后一句话,是顾敬渊说:
“清涵,真好,一觉醒来你就嫁给我了。”
宋清涵没有回答,径直挂断了视频。
是啊,一觉醒来,她三年的爱恋也要画上句点了。
第二天一早,宋清涵早早地就推着准备好的东西,去了机场。
安检、候机、登机一气呵成。
在飞机起飞前的一刻,宋清涵打开手机,顾敬渊安排好的上百家媒体正在直播。
台下坐着的,都是他邀请的朋友和同事。
而乔若若正在顾敬渊助理的指引下落座。
而顾敬渊在媒体的闪光灯下步入现场,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和宋清涵只有三分相似的女人。
这是宋清涵精心挑选的替身。
“这场婚礼是我要澄清一件事情,当年宋清涵污蔑我的妻子乔若若在学校里欺负她,迫不得已之下若若只能出国。”
“但我不愿意我的妻子受这么大的委屈,所以今天邀请各位做个见证,证明我妻子的清白。”
下一秒,婚礼的大屏幕开始运转,出来的第一道声音就炸了锅。
“乔若若,求你了,你别用烟头、啊——”
……
“小姐,您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助?”
宋清涵听到一旁空姐的声音才回过神,不知不觉间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没事。”宋清涵擦干了眼泪,“我是开心。”
顾敬渊,你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反应呢?
空姐礼貌道:“那请您关闭手机,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
随着飞机的一阵颠簸,在飞机突破云层的那一秒,宋清涵留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再见了,顾敬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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