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霜孟席远宋以薇《星河替我忘故人》

沈凌霜孟席远宋以薇《星河替我忘故人》

“沈女士您好,刚才您老公在我们店买的计生用品付款没成功,麻烦您帮忙补一下金额。”
闻言,沈凌霜第一反应以为是诈骗,刚要挂电话,忽然想起,刚才给孟席远发了月经推迟,可能怀孕的消息。
难道……他太高兴,着急知道结果,提前回家给她买验孕棒?
跟对方确认是附近的药房后,沈凌霜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不自觉扬起嘴角:“不好意思,他可能网络不好,你加我手机号吧,我微信转你。”
挂断电话,沈凌霜点开店员发来的购物小票。
“猫舌刺、大颗粒、超薄”等陌生的字眼骤然刺入眼中。
这……怎么可能?
她和孟席远为了要孩子,已经一年多没用安全套。
何况……还是这种他们从未涉猎过的款式。
她急忙打过去追问:“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老公从不用我的会员,更不会买这种东西。”
“应该不会错,他挑了挺久才选中这款,得知是会员专享款,才提供了您的名字和电话。”
沈凌霜呼吸一顿,立刻给孟席远打电话查证,可打了三遍,始终没人接听。
就在她准备去药店查监控时,意外瞥见孟席远的身影。
还是早晨离家时穿的那套禁欲系西装,还是那张俊朗到让人痴迷的脸。
不同的是,在外一向克己复礼的孟席远,此刻居然搂着一个婀娜的腰身,亲昵地走进了对面的公寓式酒店。
沈凌霜僵在药房门口,大脑一片空白,半分钟后,才想起追上去。
她极力稳住颤抖的腿,祈祷是自己看花了眼。
寻着电梯痕迹来到虚掩的房间门口,沈凌霜再次拨通孟席远的手机。
熟悉的铃声在房间里不断回响,最后那丝可怜的希望彻底破灭。
紧接着,房间里传出令她浑身发冷的声音——
“等一下,席远,凌霜一直在打电话,你赶快接一下,她不是粘人的性格,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竟是她最好的闺蜜,宋以薇!
孟席远喘着粗气:“我现在一听见她的声音就会失去兴致,放心吧,她能有什么要紧事?无非就是怀上了想跟我分享。”
“真的吗?太好了,凌霜如果有了孩子,我的愧疚也能减轻些。”
“以薇,这件事你不要自责,是我不爱她了。”
“我厌倦了她平淡无趣的性格,也受够了她整天待在家,没有社交,好像整个世界只有我的样子,太令人窒息了,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原来,他竟这样看她!
当初她取舍再三,推掉好几家设计公司的邀约,选择较清闲的居家设计,把重心偏移到要孩子上,想给他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却不想,自己的隐忍和付出,竟成了他厌弃她的理由!
沈凌霜死死咬住下唇,任由血腥味蔓延,连指甲掐进掌心都察觉不到疼。
孟席远接着说:“而你完全相反,你性格外向,明媚张扬,有你的舞蹈事业和对未来的追求,每一样都让我动心。”
宋以薇叹了口气,声音低柔:“凌霜……的确有许多毛病,所以当初才会被同学霸凌,可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宁愿自己难过一点,也不想她伤心……所以,我们以后还是别来往了。”
孟席远急切地宽慰她:“你放心,尽管我跟她之间已擦不出任何火花,尽管她无趣到像一碗见底的白开水,我都不会跟她离婚。”
“但是以薇,你不能阻止我把所有爱都给你,因为我们之间才是真正的爱情。”
对话一字不落落入沈凌霜耳中,字字句句,像淬了毒的利剑,狠狠刺穿她的心。
她再也站不稳,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缓缓瘫坐在地。
她想起七年前,她因不堪同学霸凌跑到楼顶轻生。
是他跑到楼顶,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又以同桌的名义每天早晚护送,甚至动用家里的保镖偷偷跟随,只为让霸凌者无机可乘。
高考前夕,他放弃了全校唯一一个保送出国的机会,只为留下来陪她一起高考。
他倾注所有的耐心和热情,一点一点卸下她心间的“不配得”感,然后正式向她表白:
“凌霜,上天让你早早成了孤儿,让你得不到亲情和友情,不是要将你击垮,那是它有意空出你心里的位置,只让我一个人住进去。”
“现在,我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你,让我成为你的家、你的热闹、你的退路,好不好?”
再后来,他以一己之力对抗家族联姻,坚持娶她为妻。担心她会在豪门里受委屈,宁愿忤逆父母,也要搬出来与她独住。
可如今,那个牵她走出黑暗,带她沐浴光明的亲密爱人,在她最放松的时候,骤然松手,使她跌入更深的黑渊。
沈凌霜不明白,既然不喜欢她的平淡无趣,当初又为何招惹?
是他说不用她应付社交,让他成为她全部的热闹,为何又怪她让他窒息?
救赎者成了变相的施暴者,当初他执意缝合的伤口,如今被他亲手撕开……
沈凌霜的眼泪汹涌而出,她捂住嘴,像当初被霸凌时一样,将呜咽化为颤抖,将疼痛深埋于心。
屋内的动静不知何时停歇了。
与他每次结束后的疲惫寡言不同,孟席远此刻的声音里满是温柔与眷恋。
“若非你是丁克,不愿意被婚姻束缚,我真的觉得很委屈你,不过这样也好,等凌霜生下孩子,你就是孩子的干妈,也算弥补了一丝遗憾。”
“等孩子平安落地,我就结扎,决不让你的身体有一丝一毫有孕的风险。”
他竟爱她至此,不惜要为她结扎?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听见这些话,心还是破碎得厉害。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要马上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沈凌霜先去药店帮孟席远结算了安全套的钱,并叮嘱店员不要将付款失败的事情透露给她老公。
随后,她换了一家药店买了验孕棒,拿回家测试。
盯着验孕棒上的空白,沈凌霜第一次笑出了声,这一次,未孕不再是噩耗,而是赦令。
沈凌霜拿出手机,下单了一大桶助燃剂和火灾逃生必备品。
既然孟席远如此厌烦她,那她就在他的世界永远消失。
没一会儿,客厅里传来说话声,孟席远回来了。
“凌霜,方才在公司开会,手机静音了。”
沈凌霜慌忙收起验孕棒,打开水龙头洗脸,想用水渍掩去脸上的痕迹。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一双手从后背蒙住她的眼睛:“亲爱的,惊不惊喜?”
是宋以薇,她竟敢跟孟席远一起回来!
沈凌霜有些失态地躲开她,宋以薇一愣:“吓到你了?说好下周来看你,可我等不及了,提前改了航班。”
闻言,沈凌霜的心一紧,她是等不及见她,还是等不及见孟席远?
她强迫自己掩去所有情绪,微笑着抬头:“你和席远向来看不惯彼此,怎么一起回来了?”
宋以薇泰然自若:“哈哈,楼下碰见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嘛,对不对,孟席远?”
孟席远宠溺的视线扫过宋以薇的眼,落在沈凌霜身上时,淡了几分:“凌霜,你测了吗?怀了没有?”
“不着急,晚点再测吧。”沈凌霜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拉宋以薇到一旁说话。
得知宋以薇以后要留在这边工作,沈凌霜心生嘲讽。
看来,他们是打算在她这个正室的眼皮子底下,谈天长地久的恋爱了。
没多久,孟席远叫她们去吃饭。
见到桌上的六道精致菜品,沈凌霜的心脏骤然一阵钝痛。
这些年为了哄她开心,孟席远特意拜名厨为师,学了不少做菜的本领。
她知道他做饭又快又好吃,却没想到,今日的菜系,全是宋以薇爱吃的酸辣口味。
而她胃不好,平日最怕碰酸辣。
孟席远的注意力都在宋以薇身上,丝毫没注意到沈凌霜的脸色。
他表面装得冷淡,却在第一时间帮宋以薇拉好椅子,细节到顺手拍掉遗落在上面的猫毛。
“孟席远,你怎么回事?居然一道凌霜爱吃的菜都没有!”
“信奉酸儿辣女那一套是不是?就算你想要龙凤胎,也不能这么欺负凌霜啊,她又不是你家的生育机器!”
比起公寓房里的背叛,几道菜的偏袒,倒也不算什么。
沈凌霜顺势接过话茬,隐隐透露着试探的意味:“算了以薇,反正我也不饿,全当是席远对你的盛情款待了,毕竟你那么喜欢酸辣,是吧老公?”
孟席远并不解释,跟这两年应付她时一样,似有若无地点点头,很快转移了话题。
从前她以为他这样的态度只是累了,现在想来,他对她的厌烦,早就有了端倪。
席间,孟席远提议,为方便她们互相照应,想留宋以薇住在家里。
宋以薇却以猫毛过敏为由,拒绝了他的好意。
孟席远当面没说什么,却在洗澡时,故意溺死了沈凌霜的猫。
看到浴缸里的惨状,沈凌霜如遭雷击!?
于她而言,它不只是宠物,更是捧在手心养大、倾注了万千感情的家人、朋友、孩子。
面对沈凌霜的红眼质问,孟席远却佯装错愕。
“它什么时候跟来的?我真没发现,这只猫还真是跟你一样,受到伤害也悄无声息的,死了都没动静。”
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透,沈凌霜脸上血色尽失,心也凉得彻底。
是啊,这只猫的确像她,所以当年她悄无声息寻死时,还以为他是能唤醒她生命的泠音。
这一晚,宋以薇住进了家里,她的猫,却被埋进冰冷的土地。
葬完猫回来,沈凌霜的脚步不受控的虚晃着,在看到楼梯口的垃圾桶里,堆着浸了菜汤的猫抓板后,收紧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汩汩涌出。
这时,房间里传出争吵声——
“就是舍不得你难受,我才故意弄死那只猫,你为何还要走?”
“席远,我知道你为我好……可凌霜向来绝情,若是知道那只猫因我而死,会恨我一辈子……我宁可走得远远的,也不能让她再掉一滴泪。”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宋以薇哭着跑下楼,孟席远紧随其后。
原来,孟席远是故意的!
沈凌霜隐在暗处,指甲死死扣入掌心,血从掐痕渗出都不觉疼,眼底通红一片。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当初,他们将它从一群野猫的撕咬中救下,一点一点喂养出血肉;
它曾将煤气中毒的他们唤醒,曾在雪天被困高速时,卧进他冰凉的掌心,只为把唯一一点体温留给他……
这个把他们视作全部的小生命,就这样惨死在它最信任的主人手中,它该多痛啊!
强忍的悲痛在触碰到猫抓板上残留的猫毛时,突然决堤,翻江倒海般从心底涌出。
沈凌霜膝头一沉,跪倒在冰凉坚硬的水泥台阶上,泪水汹涌滚落……
“凌霜。”孟席远的手忽然搭上她颤抖的肩膀。
沈凌霜回眸,刀子般的眼神扫向他。
他却并不理会,大手猛地用力一推——
沈凌霜瞬间失去重心,身体后仰着滚下楼梯。
疼痛在撞击声中越来越明显,最后全部凝聚到脚腕,痛得她几乎窒息。
没等她反应过来,孟席远已将她抱起:“对不起,凌霜,我刚突然头晕,不是故意的。”
将她放到床上后,孟席远又说:“以薇说什么都不肯在这住,还说是她克死了你的猫,如今你崴了脚,还是让她来照顾吧,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那一刻,沈凌霜如遭雷击,心中的错愕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为了让宋以薇心安理得住进来,他不光要害死他们的猫,还不惜直接伤害她的身体!
他竟然,已经这么在乎宋以薇了!
相恋七年的结果,是把偏心给了别人,狠心全留给她。
后面的话统统听不清了,她只觉得耳边一片嗡鸣,震惊难过后,唯有麻木和冰冷。
孟席远没有说谎,他真的,不爱她了。
看着他奔出门去接宋以薇的背影,沈凌霜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很好,孟席远,既然他如此阴狠绝情,就别怪她更狠。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可怜女孩了。
孟席远和宋以薇再回来时,买了一堆消炎去肿的药。
宋以薇一边检查她的脚踝,一边嗔怪孟席远:“医生不是叮嘱过,凌霜上次崴脚很严重,以后千万注意避免,你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说着,她掏出几粒消炎药,接过孟席远手里的温水,一起递给沈凌霜。
“很疼吧?快把药吃了,肿就会消些。”
沈凌霜点点头,却微笑着回绝:“疼是疼,但我怀孕了,不敢吃药。”?
“真呢吗?那太好了,凌霜,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宋以薇欣喜的神情不似作假。
孟席远也终于扬起嘴角:“是啊,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算圆满了。”
沈凌霜知道,他这话不是对她说的。
而是在告诉宋以薇,他终于可以不用再碰她,终于可以用结扎来表达对宋以薇独一无二的爱意。
只可惜,她不是要为他生孩子,而是要诱他结扎。
让他这辈子都没有孩子!
之后几周,沈凌霜故意在宋以薇被孟席远叫去公寓时,假装接到医院的孕检通知。
实则花钱弄齐了一整套符合日期的健康孕检报告。
这天,孟席远看报告单时,接到了孟母的电话,希望他们能回家吃顿团圆饭。
结婚后,他们跟家里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想到沈凌霜已有身孕,正是缓和关系的好时机,孟席远一口应下。
“凌霜,难得我妈肯给你和解的机会,一会儿你要好好表现,她一直不喜欢你脸上的痣,等下我陪你点了再去,省得她看了烦心。”
沈凌霜心下一沉,当初孟母命人按住她,让医生强制为她去痣时。
孟席远冲上去打散众人,极力替她辩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被外人损伤,何况凌霜是疤痕体质,拿那么漂亮一颗痣换一个丑陋的疤痕,妈你自己愿意吗?”
可如今,那个违逆母亲护她的人,骤然成了持刀者。
深爱时一套说辞,不爱时又是一套,男人果真善变。
为了顺利等到他结扎那一刻,沈凌霜没有反驳,点头应下。
点完痣出来,沈凌霜习惯性拉开副驾驶车门,却见宋以薇坐在里面。
“凌霜,席远怕你在那边会无聊,让我陪你一起去,他说孟伯母不喜欢你沉默的性格,有我帮你撑撑场面,大家都开心了,你在孟家也会好过些。”
到底怕谁无聊,你们自己清楚得很。
沈凌霜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转身坐进后排。
孟席远后知后觉地解释:“以薇昨晚没睡好,有些头晕,怕她晕车,才让她做了副驾驶。”
没睡好吗?也对,白天在公寓折腾三个小时不够,半夜还要偷偷溜进客房折腾到天明,不晕才怪呢!
车子驶入孟家别墅。
管家拉开车门扶宋以薇下车:“欢迎少夫人回家。”
宋以薇尴尬一笑,指了指独自下车的沈凌霜:“你弄错了,她才是孟家儿媳。”
随后又凑到她耳边低语:“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你都没回来过吗?凌霜,你这就有点不像话了。”
曾经处处维护她,叮嘱她不必来孟家别墅受委屈的孟席远,此刻却冷冷嘲讽。
“凌霜,你向来不懂规矩,以后多跟以薇学着点,才能哄我妈开心。”
沈凌霜咬紧下唇,低低溢出一句:“好。”
很快来到孟家会客厅,孟母得知沈凌霜有孕的消息,特意叫来一群亲朋好友庆贺。
席面在众人的恭维和祝福中热闹起来。
许是看在沈凌霜有孕的份上,孟母难得愿意同她说话:“你去花房把那个青瓷花瓶拿来,摆到展台上,这是我点天灯拍下的宋代藏品,借你的“孕气”供大家欣赏吧。”
沈凌霜照吩咐来到花房,刚推开门,就见孟席远正把宋以薇按在花架旁亲吻。
孟席远身子一僵,随即走过来解释:“她……不小心迷了眼睛,我帮她吹一下。”
沈凌霜没回应,转身去拿花瓶:“婆婆让我来娶花瓶。”
宋以薇褪去满脸红润,假意帮忙:“凌霜,你有孕不方便,要不……我帮你拿吧。”
“好。”沈凌霜毫不犹豫将花瓶递给她。
却在她即将接住的瞬间,猛然松手。
“啪”地一声脆响,花瓶砸在地板上,青瓷碎了满地。
宋以薇双手僵在半空,惊慌失措的模样,刚好被前来催促的孟母看见。
看到满地狼藉,孟母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如刀,指着惊慌的宋以薇问罪。
“你……你敢打碎我的古董花瓶!”
孟席远立刻挡在宋以薇身前:“妈,以薇不是故意的,也许是凌霜自己没拿住。”?
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沈凌霜立刻接言。
“席远,你不必替以薇遮掩,你不了解她,她向来敢做敢当,别说真是她自己摔碎的,就算是我手滑了,她为了好朋友,也一定愿意揽下所有,挺身而出的,对吧,以薇?”
宋以薇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孟母却早就没了耐心。
“行了,我可没功夫听你们在这争辩。”她厌恶地瞪着宋以薇,“左不过就是你们两个的事儿,既然你们是好朋友,凌霜有孕罚不得,那就打你吧!”
宋以薇惊慌地看向孟席远,希望他能救自己。
可不等孟席远说话,保镖已经揪住宋以薇的胳膊,粗暴地将她带到展台前。
不等她反应,身子就被强制按趴在展台上。
孟席远追上来阻止:“妈,你不可以打她,她是我……我邀请的客人……”
“哼,什么客人?跟你那个媳妇一样,都是孟家的祸水,自从接触这些人,你连家都不回了,今天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你永远意识不到错误!”
话落,管家的手高高举起,粗壮的棍子狠狠砸在宋以薇的皮肉上,顿时响起凄厉的哀嚎。
孟母笑盈盈望向宾客:“今日原是想向大家展示宋代花瓶,却不想被这不孝儿媳的朋友摔碎了。”
“那便给大家展示一下孟家家规,也好警示这些小辈们,不要骄纵过头。”
宋以薇哑着嗓子哭喊:“席远,救我……好疼……”
“啪!啪!啪!”
棍子一下又一下落下来,宋以薇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断断续续地呜咽。
孟席远数次扑上去抵挡,都被保镖拽了回来。
沈凌霜看着他心疼又无助的样子,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孟席远,你杀了我最在乎的猫,我便让你看着最在乎的人被打!
打到第九十九下时,孟席远终于扑过去,替宋以薇挨了最重的一棍。
见儿子被打,孟母立刻命人让人收了手。
周围人忍不住议论:“席远怎么这么在乎这个人?不会是喜欢她吧?当初为了沈凌霜连父母都不认了,这么快就变了心?”
“一定是,你看他那心疼的样子,不会有假了,啧啧……媳妇有孕后爱上别人,沈凌霜也真是可怜。”
“一个怂恿朋友摔碎婆婆古董的人,有什么可怜的,活该她当年被霸凌!”
如今听到这些话,沈凌霜心中已毫无波澜,只剩即将达成所愿的快意。
回去后,孟席远无视沈凌霜的存在,一直照顾在宋以薇左右,毫不避讳地帮她在后背涂药。
甚至因为心疼她,气愤地找沈凌霜问责:“以薇这一身伤,都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当初惹我妈不快,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火气!”
“孟席远,打人的是你妈,不是我!”
沈凌霜强压泪意,紧紧盯向孟席远,“当初向我表白时,你说要偏心我一辈子,如今你的偏心,怎么都跑到宋以薇那去了?”
孟席远眸光一沉,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异样。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刚要开口,沈凌霜已经进了书房,再没看他一眼。
第二天,孟席远再次找上沈凌霜:“因为你的绝情,以薇昨晚一直在哭,她是咱家的客人,不能让她的身体和心灵都受伤,你现在去给她道歉,为表诚意,要一并下跪!”
沈凌霜瞬间气红了眼,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下跪道歉?你还真敢想啊……我坚决不去!”
孟席远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你可别后悔!”
随后,他当着她的面打开手机,将一组照片发到了大学校友群。?
看清照片里的内容后,沈凌霜如坠冰窟!
那是当年她遭受霸凌时被人拍下的裸照!
他当年说全部帮她销毁了,原来,还一直有备份。
沈凌霜全身颤抖,喉咙里溢出哭腔:“孟席远,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
孟席远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不过是在帮你留住最好的朋友,去道歉吧,否则,我会让照片传遍全网。”
沈凌霜知道,今非昔比,他已经不爱她了,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她不能冒险,顺他的意向宋以薇道歉。
为了不继续留在他们身边受气,沈凌霜以自己孕期烦躁,想一个人散心为由,提议搬到了孟家的海边度假村居住。
孟席远巴不得甩开她,好跟宋以薇过二人世界,当即答应下来。
之后一段时间,沈凌霜独自待在海边度假村,一边在海景房里专心研究珠宝设计,一边享受着孟家奢华的服务。
唯一麻烦的是,她要每天给她的硅胶肚子充气,好让所有人都相信,孟家的这个“孩子”在平安长大。
闲来无事时,她会看一看偷藏在家里的监控,方便随时掌握孟席远的动态。
这天,看到孟席远在她最喜欢的摇椅上解开宋以薇的胸扣,她忍住恶心去关监控,却看到宋以薇跟她一样捂住了嘴。
紧接着,监控里传出几声干呕,孟席远慌了神:“以薇,你怎么了?”
宋以薇喘息着,用水压了压,委屈又惊恐:“席远,我会不会也……怀孕了?”
“怎么可能,我们不是一直避孕吗?”
“你忘了?那天你喝醉了,说要跟我真正融为一体……我拗不过你……”
孟席远立刻叫来自己的私人医生为宋以薇验血,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就在沈凌霜担心宋以薇万一哪天真的怀孕,会破坏自己的报复计划时,就听孟席远叫住医生。
“裴医生,等一下,麻烦你帮我做个结扎手术。”
裴医生有些不可思议。
“孟先生,你输精管本就狭窄有炎症,若是做了这个手术,复通率几乎为零,也就是说,您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宋以薇被感动,拉住他的手劝道:“席远,虽然我是丁克,可你这样为我,我绝不能让你冒险,无非是流几次产而已,我不怕!”
宋以薇挺直脊背讲的这句“不怕”,钻进孟席远耳中。
即刻变成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意宣誓。
他的语气无比坚定:“没关系,凌霜今天刚做了检查,孩子非常健康,她性子沉稳可靠,一定能平安生下孩子。”
“裴医生,动手吧,为了以薇的健康,我一刻都不想再等。”
裴医生也不再劝阻,即刻准备器材,当即就为他做了结扎手术。
关掉视频没多久,沈凌霜的电话响了。
“凌霜,孟席远已成功结扎,计划可以提前了。”
“谢谢你,裴煜哥,我很快回去。”
孟席远不知道,他新聘请的这位私人医生裴煜,正是沈凌霜在孤儿院时最亲密的玩伴。
有了裴煜的助力,好戏即将开场。?
沈凌霜推开卧室门时,宋以薇正穿着透视睡衣,躺在她和孟席远的床上吃水果。
宋以薇有些意外地愣了愣,随后得意地嘲讽:“这不是我的好闺蜜吗?回来验收老公了?”
沈凌霜勾唇反问:“怎么?你不装了?”
宋以薇走下床,以胜利者的口吻凑近:“你果然都知道了。也好,那我不妨告诉你实话。”
“我从未把你当成朋友,大学时之所以主动接近你,就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孟席远,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少一丝一毫。”
“我不明白他那样矜贵耀眼的人,怎么会爱上你这样毫不起眼的女生,于是我想方设法了解你的喜好,想用成为你闺蜜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可他满眼都是你,即使我跟你坐在一起,也不会将目光匀给我分毫,我嫉妒疯了,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以护你的方式成了他的死对头,没想到,这一招果然奏效。”
“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了,忘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昨晚,你老公为我……结扎了。”
宋以薇故意加重语气,想看到沈凌霜震惊到失态的反应。
可沈凌霜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宋以薇反倒先失了态,等不及追问:“还装?你老公为了我结扎,你不心痛吗?”
沈凌霜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不屑:“我只觉得你蠢。我知道,你并非丁克,而是先天不孕,你想让孟席远跟你一样,失去生育的能力,你才有机会嫁给他。”
“可惜,宋以薇,靠欺骗得来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
宋以薇恼羞成怒,扯住沈凌霜的手腕,将她拽到卧室门口。
“你少得意,你以为我会让你顺利生下孩子吗?今天,就是它的死期!”
宋以薇将卧室门开到最大,随后猛地一拍,厚重的钢芯木门瞬间回弹,直直撞向被抵在门框上的沈凌霜。
沈凌霜早就看清了她的意图,脚跟轻轻一旋,用力翻转宋以薇的手臂,精准的将她的手掌定位在门框与门舍之间。
骨肉与金属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紧接着,尖叫声骤起,宋以薇的指节瞬间青紫。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孟席远很快冲进来,一把抱住脸色惨白的宋以薇,朝着沈凌霜低吼:“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你一回来就受伤了?”
宋以薇疼得声音发颤,咬牙哭喊:“凌霜,你不喜欢我穿你睡衣,我脱下来就是,为何要摔门夹我的手?你想害我一辈子不能跳舞吗?”
闻言,孟席远眼底含冰,利刃般的恨意直直射向沈凌霜。
随后一步逼近,扬手狠狠甩在她脸上。
脆响声盖过了宋以薇的抽噎。
可他犹不解恨,又一把攥住她两只手腕,拎到门框边,抬脚“砰”地踹上房门。
“记住教训,日后你再伤她,就不止是双倍奉还了,我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锥心刺骨的痛意席卷身心,沈凌霜再也站不住,身子缓缓瘫倒在地。
再抬头时,看到孟席远抱着宋以薇离开的背影,有片刻的愣怔,当年他也是这么抱她的。
她扯了扯腥甜的嘴角。
孟席远,这是你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
夜色最沉的时候,沈凌霜将早就准备好的助燃剂倒满整个房间。
然后点燃打火机,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
终于到了这一刻,她期盼已久的“死期”。
当初的憧憬和如今的绝望,在火苗蹿起那一刻,全都消散了。
这时,手机突然弹出孟席远的文字消息:“凌霜,今天是我太冲动了,你的手有没有事?我这就让司机接你来医院。”
沈凌霜平静地读完,举起手机抛向熊熊燃烧的烈焰。
然后坚定地转身,很快消失在别墅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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