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敏敏《孝心透支以后，我让奶奶孤独终老》

在一次误喝农药后，奶奶突然发现了财富密码。
原来儿孙们的牵挂担心，会变成红包和礼物双手奉上。
从此，她突然学会了崴脚、头晕、心口疼……
频繁的装病，把这些当作拿捏儿女的终极法宝。
被识破后，面对家人的无奈与质问，她撒泼打滚：
「是，我活着就没意思！不如死了干净！省得碍你们的眼！」
「我这就死给你们看！」
还没等我们阻拦，她抓起农药瓶就往嘴里灌。
可下一秒，她脸色骤变，掐住脖子疯狂抠吐！
原来那瓶一直用来演戏的兑水农药。
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真的。
作天作地的奶奶，这回，彻底玩脱了。
「敏敏！快回来！你奶奶喝农药了！」
接到我妈的电话后，我几乎是连夜飙车赶到的医院。
抢救室外，乌泱泱围了一群人。
我爸，我妈，我姑一家，个个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
我气喘吁吁，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只见我妈拍着大腿，声音带着哭腔：
「你奶奶咳嗽，半夜摸黑去柜子顶找止咳糖浆，结果摸到一瓶陈年敌敌畏，喝了一小口！幸亏发现得早，送来得及时！」
「好在那农药都过期八百年了，浓度估计早就失效了，加上就抿了一小口，医生说洗了胃就没事了，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虚惊一场，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推开病房门，奶奶半靠在床上。
除却脸色有一些苍白，丝毫看不出刚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样子。
看见我，她白眼一翻，冷嗤道：
「哟，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我死了都见不着你这大忙人一面呢！」
关心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我妈赶忙打圆场，塞过一个厚红包：
「妈，您别这么说。敏敏一听您出事，连夜就跑过来了，来，这钱您拿着，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奶奶掂了掂厚度，勉强嗯了一声，飞快地把钱塞进枕头下。
姑姑一家也赶紧把手里的营养品和水果递上去。
「妈，这是西洋参，补气的。」
「还有这蛋白粉，医生说了，您得多补充营养。」
奶奶照单全收，脸上却仍挂着一副欠她八百万的表情。
她斜睨着我们，唉声叹气的数落：「养儿养女有什么用，都是白眼狼！要不是你们不管我，我至于半夜自己摸黑找药？至于受这罪？」
我爸，这个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长子。
此刻脸憋得通红，搓着手小声辩解：
「妈……我们……我们哪不管您了？上周才给您送了米和油，冰箱里肉和蛋都没断过……」
「那能一样吗？」
奶奶嗓门陡然拔高，尖利刺耳。
「东西能陪我说说话？能端茶送水？就知道给这点三瓜两枣，够干什么的！我看你们就是心思都飞回自己小家了，飞回婆家了！根本没把我这个老娘放在眼里！」
我妈偷偷拽我爸袖子，让他闭嘴。
我心里火冒三丈，委屈得像吞了黄连。
我们哪点对不起她？
我爸月月给钱，我妈常去打扫做饭，姑姑几乎天天报道。
邻居都夸她有福气，可她嘴里我们没一点好。
如此想着，我没注意到奶奶精明的眼神。
正瞟向鼓囊的红包和成堆的补品，闪过一丝窃喜和贪婪。
几天后，奶奶出院。
我们轮流照顾，好吃好喝供着。
她像是过上了老佛爷的日子，饭来张口，稍不顺心就骂人。
我们都忍了，只求她安安生生别再出事。
本以为闹剧结束，直到一周后，我又接到我妈电话。
「敏敏，你奶奶又在家摔了。」
「请个假，买点东西.……去看看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老人摔跤不是小事。
我立刻请假，心急火燎赶往奶奶家。
可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她的骂声从楼上传来：
「瞎了你的狗眼！敢偷老娘的韭菜？赔钱！少一分钱我今天跟你没完！」
我快步上楼，只见她正叉着腰，脸红脖子粗地指着邻居骂。
精神十足，哪里有一点摔坏的样子？
看见我，她立刻调转枪口：
「你个死丫头，现在才来！等我死在家里发臭了你是不是才高兴？」
我垂下眼睛，那点担忧化为乌有，只剩疲惫。
忍着气，跟邻居道了歉，搀着奶奶进屋。
「奶，摔哪儿了？严不严重？我带着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吧。」
「去什么医院！就知道乱花钱！」
她立刻尖声反对，熟练地躺下，指着后腰。
「就是洗衣服的时候磕了一下腰，养养就好了，哎哟.……疼死我了……」
我看向卫生间积灰的洗衣机。
「不是给你买了洗衣机吗？干嘛还手洗？」
「那玩意儿多费水费电！哗啦啦的响，都是钱！我老婆子命贱，可不配用那么金贵的东西！哪像你们，大手大脚，钱都拿去贴补外人！」
又是这套说辞。
给她买任何好东西，最后都能变成我们乱花钱的罪证。
我憋着火，没再争辩。
走过去撩起她后腰的衣服，确实看到一小片不明显的红痕。
我沉默地拿出膏药，给她贴上两片。
「我这几天请假照顾你。」我说。
她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又哼哼起来：
「哎……算你还有点良心.……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喽……」
她就唉声叹气地说家里没钱，买菜都不方便。
我看着刚买的满满一篮子菜，没说话。
下午她又念叨邻居儿子给了多少生活费。
我默默拿出刚发的工资，抽出一大半递给她。
她一把抓过去，手指飞快地捻了捻，皱皱眉：
「就这么点？够干什么的？你们现在工资不是挺高的吗？」
我没解释，心累得像压了巨石。
几天后，我不得不回去上班了。
她没拦，只是接二连三的叮嘱我。
「周末记得再买点那个进口的钙片来，我腰疼，得补补！别买便宜的，没用！」
我含糊应下，逃离了那个家。
回到公司，忙碌的工作暂时让我忘了这些破事。
一周后，我约了表妹小雅吃饭，想吐槽一下最近的压力。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声音嘈杂，还夹杂着奶奶的埋怨声。
「小雅，在哪儿呢？周末有空出来吃饭吗？」
表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无奈：「姐，我去不了了，我在外婆家呢.……她这两天又说头晕胸闷，吃不下饭，我妈让我过来伺候几天.……」
我握着电话，愣在原地。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奶奶中气十足的声音。
「小雅，死哪儿去了，我的参茶呢！泡这么久！想渴死我啊！」
表妹匆匆应了一声：「来了来了！」。
电话被挂断，忙音传来。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莫名其妙。
头晕胸闷？吃不下饭？
昨天我爸才送去她爱吃的酱肘子和河虾！
一个可怕又荒谬的念头在瞬间钻进脑海。
奶奶是不是。
真的把这种意外，当成了一种来钱快又舒服的活法？
挂掉小雅的电话，我立刻打给了姑姑。
电话那头的声音疲惫不堪：
「敏敏啊，你也知道了？你奶奶说头晕眼花喘不上气，非要人二十四小时守着。」
「去看医生了吗？」
「看什么呀！」
「跟上次一模一样，死活不去医院！说消毒水难闻，医生骗钱，非要在家静养，要人陪，要吃点好的补补！」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头疼。
一次意外，可以理解。
两次巧合，也算她运气不好。
但这接二连三，症状雷同，拒绝就医。
只要现金和补品，外加一个必须随叫随到的免费保姆……
这已经不是无理取闹了。
这是把儿女的孝心和底线，当成了无限提款机，和可以随意使唤的佣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立刻召集了家庭会议，大家各个愁云惨淡，被奶奶折磨得不轻。
「这样下去不行。」
我开门见山，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都有工作有生活，不能每次都这样耗着。这次是头晕，下次万一又说哪里不舒服，我们难道每次都请假、给钱、伺候着？」
姑姑立刻点头，很认可我的想法。
「是啊，我单位领导都有意见了！再说，哪来那么多钱填这个无底洞？」
我爸抱着头，一脸痛苦：
「可她毕竟是咱妈……万一……万一是真的不舒服呢？」
「真的不舒服就更应该去医院！」
我态度强硬起来，敲了敲桌子。
「而不是在家里躺着等我们送钱，我看奶奶就是吃准了我们不敢不管她！」
「那你说怎么办？」姑父闷声问。
「请个护工。」我斩钉截铁。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钱，我们几家平摊，总比这样一次次给划算。这样既有人照顾她，我们也能正常生活工作。」
大家面面相觑，最终都点了点头。
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很快，我通过中介找了可靠的保姆张阿姨。
面试时，奶奶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小声嘀咕了几句。
然而，好景不长。
第三天下午，我就接到了张阿姨带着哭腔的电话。
「何小姐，这活我干不了了，您另请高明吧.……」
我赶过去时，奶奶正叉腰指着张阿姨骂：
「笨手笨脚！饭咸得要死，我本来血压就搞，你是不是存心的？」
我忍不住开口，说张阿姨是专业护工，不会犯低级错误。
「专业个屁！」
奶奶立刻调转枪口，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帮外人，胳膊肘往外拐！巴不得我早死省钱的吧？」
话越说越难听。
我好说歹说才劝住张阿姨，答应加薪再试。
奶奶消停了两天。
第五天傍晚，又出事儿。
「何敏，死过来！那杀千刀的保姆偷我钱了！我的养老钱没了！」
我赶过去，家里一片狼藉。
奶奶坐地哭嚎，张阿姨脸色惨白发抖。
「就是她，我刚取的五百块放枕头下，转眼没了！报警抓贼！」
张阿姨都要哭了，对着我一直摆手。
「老太太，我根本没进您卧室，我堂堂正正做人。」
我保持冷静，准备拿出手机查监控。
「钱丢了是大事，我们先调监控，看是不是放错.……」
「查什么查，就是她偷的！」
奶奶猛地抬手把我的手机打在地上。
「你是不是她一伙的？想气死我贪我的钱？没安好心！」
她指着张阿姨大骂：「滚！我家不要你这种贼！」
张阿姨哭着跑回客房收拾行李。
我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奶奶眼中得意的光，无声地叹了口气。
唉，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送走张阿姨，我站在冰冷的楼道里。
突然想起之前担心护工照顾不周，特意在客厅隐蔽处安装了摄像头。
原本是为了奶奶的安全，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我掏出手机，点开监控快速回放。
画面中，奶奶鬼鬼祟祟地在客厅踱步，随后走进卧室。
不一会儿，她拿着那皱巴巴的五百块钱出来。
左右张望后，迅速蹲下身将钱塞进沙发垫缝隙深处！
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才深吸一口气，开始她的哭嚎表演。
根本没有偷钱，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
怒火瞬间烧毁我的理智。
我一把推开门，将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
「奶奶，这是什么？钱明明是你自己藏的！为什么要冤枉张阿姨？」
奶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变得更为蛮横。
她一把推开手机，嗓门拔得更高：
「我测试测试她不行啊？看来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赶走正好！」
「你这是污蔑，是犯法的！」我气得浑身发抖。
「法？我是你奶奶，跟我讲法？你个不孝的东西！就知道帮外人！」
听到动静，我爸、我妈、姑姑姑父都赶了过来。
了解原委后，大家一脸难以置信。
姑姑忍不住开口：「妈！您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我们辞了工作天天守着您吗？」
「守着我怎么了？不应该吗？」奶奶叉着腰唾沫横飞。
「我白养你们这么大？有钱请外人都不愿意孝顺我？」
她越说越激动，开始捶胸顿足地哭嚎自己命苦。
「我们怎么不孝顺了？您一次次这样闹，有意思吗？」
我爸红着眼眶吼道。
「没意思！我活着就没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奶奶尖叫着，猛地转身冲进厨房。
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抓着一个熟悉的棕色农药瓶。
「我这就死给你们看！」
她脸上带着扭曲的疯狂，拧开瓶盖就猛灌了两大口！
「妈！！！」
「奶奶！！！」
我们全都吓疯了，扑过去抢。
但下一秒，奶奶的动作猛地僵住！
眼睛瞪得滚圆，充满惊恐！
「噗，咳咳咳！呕……」
她剧烈地咳嗽干呕起来，脸色由红变青，双手死死掐住脖子。
农药瓶从她手中掉落，刺鼻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家里瞬间乱成一团。
哭喊声、干呕声、呼叫声混杂在一起。
我爸魂飞魄散地大吼：「快打120！」
我拍着奶奶的背，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脸，迅速查看了监控。
画面调到几天之前，我看到奶奶从外面拿回一个空瓶子。
又从厨房灌了许多的水，放进了柜子里。
想来是为了对我们故技重施的。
可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应该兑水了吗？
我猛地瞥见地上的农药瓶，标签很新，不是之前那瓶！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张阿姨昨天说过：
「何小姐，我买了瓶新的杀虫剂，明天帮老太太喷花草……」
可她这几天被骂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来得及用。
奶奶偷偷藏起来准备演戏的道具。
阴差阳错地被换成了货真价实的真农药！
「救护车来了！」
医护人员冲进来，将已经开始抽搐的奶奶放上担架。
我看着地上那瓶崭新的农药，心情复杂。
奶奶啊奶奶，这次您，玩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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