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姜祈《我不做惹事精后,全家悔疯了》
在我爸妈眼里,我就是个天生的惹事精。
看见校花霸凌,我录了视频。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把证据交出去,她就划伤自己的手臂,哭着说是我干的。
他们只觉得我又惹事了。
我妈亲手按住我,让我爸用皮带把我捆起来送进全封闭学校改造。
我手握证据,却敌不过她的眼泪和一道伤口。
一千八百二十五天,我从惹事精,熬成了人人躲避的食人花。
出来那天,他们接来我。
没有拥抱,只有冰冷的警告:“你姐姐体弱,你别吓着她。”
我才知道,当年那个校花孙楚楚,成了我的“姐姐”。
她穿着我十六岁生日的裙子,住着我曾经的卧室。
柔弱地掐着我的胳膊,对我笑:
“妹妹,你怎么才出来?我好想你啊。”
是啊,我也等了好久。
等着把你欠我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
我看着孙楚楚掐在我胳膊上的手。
她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五年前她自己划的。
五年里,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我都会想起这道疤。
想起她是如何用这道疤,毁掉了我的人生。
孙楚楚贴在我耳边,轻柔地说:
“矫正学校的日子,好玩吗?听说那里吃的饭都是馊的,还有老鼠屎。”
我没有愤怒,反而侧过头,对她露出笑容。
五年里,我在镜子前练习了上万次的诡异笑容。
孙楚楚被我笑得浑身一颤,手下意识地松开,眼中闪过不安。
“你......你笑什么?”
我妈冲过来,自然地将孙楚楚揽进怀里,对着我皱眉呵斥:
“姜祈!你刚回来,这是什么眼神!”
“楚楚身体不好,你别吓着她!”
我明白了他们收养她的理由。
收养一个成绩优异、家境贫寒的“受害者”。
对外是替“孽女”赎罪的仁慈,对内是自我的感动。
她的存在,就是他们向世人证明“我们是好人,错的是姜祈”的活招牌。
孙楚楚立刻躲到我妈身后,声音带着哭腔:
“妈,不怪妹妹......她刚回来,心情不好。”
“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她这么近的......我没事的。”
她越是这么说,我妈眼里的怒火就越盛。
我爸皱着眉,语气冰冷:
“五年了,你还是这副德行,一点长进都没有。”
“家里供你吃穿,不是让你到处惹是生非,给我们丢脸的!”
“你看看楚楚多懂事!”
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那个惹事精。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我像一个闯入别人家庭的入侵者。
可笑自己居然还对这个家抱有幻想。
我走向孙楚楚,她警惕地后退一步。“姐姐别怕。”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
说着,我伸手扣住她拉我妈衣角的手腕,轻轻摩挲着她当年划伤自己的那道疤痕。
孙楚楚眼中露出惊恐:
“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
我向外一拧。
“咔嚓!”
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这是在里面因抑郁症被父母当成‘叛逆’的医学院学姐教我的。
如何用最小的力气,造成最大的痛苦,是我活下来的第一课。
“啊!”
孙楚楚发出凄厉的尖叫。
我妈反应过来,狠狠将我推开。
“姜祈!你疯了!”
孙楚楚倒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我的手......我的手好像断了......”
“楚楚刚动完手术!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妈的吼声里满是惊恐和愤怒。
我看着这虚伪的一家三口,忽然觉得无比畅快。
在那所与世隔绝的矫正学校里,只有弱肉强食。
教会我的唯一东西,就是如何让那些想欺负我的人,比我更痛苦。
当晚,孙楚楚“手腕旧伤复发,并伴有骨裂”被连夜送进了医院。
医生说她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最重要的是,要多晒太阳才能恢复元气。
于是,爸妈回到家,对我下达了命令。
“楚楚身体不好,你的主卧依然给她住。”
“那个房间阳光最好,适合她养病。”
我问:“那我住哪?”
我妈想都没想:“地下室那个储藏间,收拾一下也能住人。”
五年矫正,换不来一个带窗的房间。
我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脸,顺从地点了点头。
“好,姐姐身体要紧。”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你总算懂事了”的欣慰表情。
转身,我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既然你们这么关心她的身体,那我就让她好好“补补阳光”。
夜里,我花光了身上仅有的积蓄,从医疗器械城的一个二手贩子那。
买了一台功率最大的医用紫外线消毒灯。
我溜进了那间曾经属于我的主卧。
孙楚楚睡得很沉,嘴角还带着微笑。
我将那盏巨大的消毒灯,悄无声息地拖到她的床边。
对准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然后插上电源,将定时器拧到了一小时。
强烈的蓝紫色光芒亮起,整个房间都笼罩在诡异的光线下。
做完后,我轻轻带上门,躲在暗处静静默数。
就像当年在禁闭室里数着每一秒。
一,二,三......
大约半小时后,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划破了别墅的宁静。
“啊!我的脸!我的眼睛!”
全家都惊醒了,慌乱地冲进孙楚楚的房间。
孙楚楚在床上疯狂打滚,整张脸红肿不堪,像一只被烤熟的大虾,皮肤上起了细密的水泡。
我爸看到门口一脸平静的我,又看到床边那盏诡异的蓝光灯,指着我怒吼:
“姜祈!这是你干的?!”
我靠在门口,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辜。
“姐姐不是要晒太阳吗?”
“我怕外面的太阳有细菌,对姐姐的伤口不好。”
“所以特意买了医用级别的,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帮她彻底消消毒。”
“这样,应该好得快。”
我看着他们,笑得无比纯真。
我爸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妈看着孙楚楚的惨状,尖叫着差点晕倒。
紧急把孙楚楚送去了医院救治。
爸妈到底还是没把我怎么样。
他们只是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压着我去医院给孙楚楚道歉。
我到医院的时候,哥哥姜经禹也到了。
他刚下飞机,风尘仆仆,连行李箱都还放在病房门口。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那个曾经会为我买棒棒糖、会在我生病时彻夜守候的哥哥。
他西装笔挺,透着成功人士的自信。
只是眼中的疲惫暴露了他连夜赶回的匆忙。
他看到孙楚楚被厚厚的纱布包着脸,双眼瞬间就红了。
没有问任何前因后果,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
“姜祈,你是不是非要这个家不得安宁!”
他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我平静地看着他。
五年未见,他长高了,也更英俊了。
只是看我的眼神,比看一条流浪狗还要嫌恶。
我曾以为,血缘是这世上最牢固的纽带。
现在才明白,它有时比纸还薄。
孙楚楚虚弱的声音传来。
“哥,你别怪妹妹......”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是我自己不小心惹到妹妹......让妹妹不开心......”
“妹妹在里面肯定受了很多苦,她......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她这番以退为进的话,如同火上浇油。
哥哥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但我看到他眼中有瞬间的犹豫。
可这犹豫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道歉!”他怒吼着,“立刻给楚楚道歉!”
“不然,我今天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那个你该待的地方去!”
我妈也哭着说:
“月月,你就服个软吧,楚楚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爸黑着脸:“给楚楚道歉!”
在三个人吃人的目光中,我平静地对着孙楚楚说了声。
“对不起。”
见我“服软”,他们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爸妈和哥哥要去给孙楚楚办理住院手续和准备住院用品,暂时离开了病房。
门一关上,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孙楚楚立刻收起了所有眼泪和虚弱。
她虽然半张脸都包着,但那双没被包住的眼睛里,满是得意和嘲讽。
“看见没?”
“在这个家,你就是个多余的垃圾。”
“只要我掉一滴眼泪,他们就会觉得是你犯了滔天大罪。”
她笑了,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对了,忘了告诉你。”
“爸妈为了补偿我这几天的‘委屈’,已经把你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那辆你还没来得及上牌的限量版红色跑车,送给我了。”
那辆车,是爷爷送我的。
爷爷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说,我们月月以后要像火一样,热烈自由地活着。
她欣赏着我冰冷的眼神,继续说:
“他们说,你这种有案底的人,不配开那么好的车。”
“他们还说,等你出来,就把你嫁给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离这个家远远的。”
“免得你再闯祸,影响到我和哥哥的前途。”
我默默地看着她,只是拿出手机,在屏幕上轻轻按了一下。
停止录音。
然后,当着她的面,将这段长达两分钟的音频文件。
直接发送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家庭群里。
同一时间,走廊尽头,爸、妈、哥三人的手机,发出了“叮咚”的提示音。
孙楚楚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得铁青。
“你......”她刚说出一个字。
病房的门就被猛地撞开。
哥哥第一个冲了进来,他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还有音频播放。
他不可置信,盯着病床上的孙楚楚。
“楚楚……你……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我爸妈跟在后面,表情同样震惊和复杂。
孙楚楚崩溃了,比刚才任何一次都来得汹涌。
“我不是的!我没有!”
她哭着对着哥哥疯狂摇头。
“我只是想气气她!我想让她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不要那么计较!我说的都是气话啊!”
“哥,你相信我!我怎么会那么想呢!”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心里一片冰冷。
我知道,这几滴眼泪比我手里的录音,分量重多了。
哥哥开始动摇,眼里的震惊慢慢转化成了心疼。
他只犹豫了几秒,就真的信了。
那点微末的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被我“挑拨离间”的愤怒。
“她都这样了!你还录音!你还想逼死她吗?”
“姜祈,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原来,在他心里,我永远是那个应该让步的人。
为了哄被“气到”又被“吓到”的孙楚楚开心。
哥哥当即决定,要开上那辆新到手的红色跑车,带她去山顶看星星。
那是我的车。
法拉利全球限量款,是我十六岁生日时,爷爷送给我的礼物。
他说,红色是自由的颜色。
因为我还没考驾照,就一直停在车库里,连牌照都没上。
如今,它成了孙楚楚的。
出发前,孙楚楚特意坐在副驾驶上,摇下车窗。
对着站在别墅门口的我,露出了挑衅的微笑。
她嗲声嗲气地对驾驶座上的哥哥说:
“哥,这车真好看,还是爸妈英明,没有给妹妹。”
“她那暴脾气,要是开着这车出去,怕不是要把人撞死。”
哥哥没有反驳,只是催促:
“坐好了。”
我拦在了车前,看着哥哥。
“哥,我最后问你一次,这车是爷爷送给我的,对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找到哪怕丝毫的旧日温情。
哥哥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他烦躁地按了下喇叭。
“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嘛!你赶紧让开!”
“你只要安分点,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买!”
他以为钱可以弥补一切,却不知道有些东西是无价的。
我点点头露出诡异的微笑。
“好,那我不提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做出让路的样子,指了指车头。
“车头有点灰,我帮你擦擦吧,毕竟是姐姐的新车。”
哥哥一愣,大概是以为我终于服软,想通了。
他脸上紧绷的线条放松下来,甚至松了口气。
“行了,不用你,赶紧回去吧。”
他嘴上这么说,却没有阻止我的动作,甚至没有熄火。
我装模作样地用袖子擦了擦车前盖。
然后,趁他们不备,伸手掀开了引擎盖。
“姜祈,你干什么?!”
哥哥瞪大了眼睛。
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我从身后掏出一罐东西。
刚从地下室那个阴暗潮湿的储藏间里,找到的一罐除锈剂。
我拧开盖子,对准了那滚烫的、正在轰鸣的发动机。
“姜祈!你疯了吗?!”
哥哥想要下车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我毫不犹豫地,一整罐全部喷了上去。
“刺啦”
伴随着一阵刺鼻的白烟。
引擎舱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孙楚楚和哥哥吓得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连滚带爬地从车里逃了出来。
火势蔓延得极快,迅速吞噬着红色的车身。
很快,整辆价值数百万的跑车,就变成了巨大的火球。
我站在原地,隔着灼热的空气,冷眼看着那两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人。
火光映在我的瞳孔里,像两簇跳动的鬼火。
“我用过的东西,宁可亲手毁掉,也不会留给狗。”
“这把火,烧的不是车,是我对这个家,最后的一点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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