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耀祖)《我圆了妈妈的男宝梦》
自杀后。
我又听到我妈对着送子观音许愿:“这回万万保佑小老四是个英勇耀祖!”
“不然我就闹喽。”
我咂巴咂巴嘴,决定重回我妈肚子里,满足我妈的男娃梦。
不准女孩上桌吃饭。
我哐当掀桌,饭菜汤水飞溅一地。
逼我大姐嫁人,我砸烂了家里所有锅碗瓢盆,踩在床上撒泼。
顺带拿走了我妈的体己钱。
纯坏那年,我妈气得翻白眼,还不忘哄我这个天降耀祖。
......
一睁眼,我再度投胎到了我妈肚子里。
只见我妈摸着肚子,试探性地问我。
“宝宝宝宝,你是小破鞋还是耀祖。”
“是耀祖你就多踢妈妈几下哦。”
我咬牙,冷笑了声,果断狠踹了我妈一脚。
她笑容满面。
“瞧着是个来保护我的英勇小子呀。”
我在我妈肚子里乐呵呵。
又拽着她的脐带直晃。
我妈惊呼出声,明明疼得皱眉,还要装出笑,直夸我有劲。
大姐小心翼翼想摸摸我,只听见我妈又问她。
“我肚子里的是妹妹还是弟弟?”
大姐愣愣道。
“可能是妹妹。”
话刚落。
大姐被我妈揪着眼皮子往后退,一边揪一边骂她:“你再说一遍!”
大姐疼得直抽抽,眼皮瞬间通红。
连忙改口:“肯定是弟弟。”
我妈恢复了笑,啧啧有声:“幸亏三儿自己懂事先死了,这样妈妈才有更多的钱给我们耀祖买大汽车呀。”
我妈总共生了三个女孩,我排行老三。
他们都叫我三儿。
洗衣做饭,砍柴喂猪样样精通,却还是没逃过我爸在饭桌上的一句。
“村头屠户家二儿子相中咱三儿了,洗洗送过去给人做童养媳。”
“到了年纪就结婚。”
我妈笑着应好,计算着我能给家里带来多少预算。
可我整个人如坠地狱。
那屠户家的儿子,早死了两个婆娘,年龄大的能当我爹了,长相瘆人无比。
听说还有点病。
我哭着喊着求爸妈。
却于事无补。
我被他们绑着送去了隔壁村。
于是,当天夜里。
我跳了河,无人收尸。
他们都嫌我晦气。
这些年,要不是姐姐们记着我,一边哭一边偷偷给我烧纸钱。
不然我哪里能存那么多钱,换来投胎的机会。
现如今看到大姐被欺负,我心一阵绞痛。
我果断抓起脐带就是嗷呜一口狠狠咬下去。
血水在肚里头晃荡,我屁股扭个不停,狠狠肚子里揉捏。
我妈这回疼得直冒冷汗。
失声尖叫倒地。
“啊,好痛啊!”
我变本加厉,左勾拳右勾拳,撒泼打滚一条龙后,我妈终于要生了。
足足八斤重,是个男胎!
全家喜气洋洋,放着鞭炮吹着唢呐,我爸逢人就把我的小啾啾露出来给大家看。
“八斤重的大胖小子!我家这叫什么,儿女双全!”
十多年了,我爸因为没男娃这件事,没少被街坊邻居嘲笑他不中用。
眼下扬眉吐气了,发誓要摆十桌酒席庆祝。
而做菜的人,只有大姐和二姐。
太阳毒辣,大姐被晒得睁不开眼,汗水哗啦啦流,手却一点都不能停歇。
二姐的手都磨出水泡了,脑袋昏昏沉沉。
也只敢偷偷掉眼泪。
我妈就在屋里头看着,谁动作慢了。
就挨一顿毒打。
谁把菜做糊了,就往自己脸上扇巴掌。
两个姐姐的脸蛋都红扑扑的,我看不下去,发挥自己的狮吼功。
一边哭一边闹,还不忘摆弄小脚踹我妈。
我妈笑眯眯哄着我问。
“乖儿子是不是饿了,还是尿裤子了呀,妈妈看看。”
我不肯喝奶。
也没尿裤子。
就一直哭,哭得小脸青紫。
我妈吓得不行,连忙叫来我爸,我爸面色发白,举着我左看右看。
这摸摸那摸摸。
却没注意我憋足了那泡尿,哗啦一下全部撒在我爸脸上。
发黄的尿渍有些顺着进了我爸的嘴里。
我呦呵。
【童子尿!童叟无欺。】
我爸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
最后傻笑道:“不愧是我儿子!”
长大些后,我妈开始给我布置儿童房。
家里总共就三室一厅。
一间是爸妈主卧,一间是杂物间,还有一个,是我以前和两个姐姐睡的地方。
一张床上挤三个人,又小又闷。
上一世,一到夏天我和姐姐们就热得直冒汗,眼瞳都白了。
大姐的脊背像火炭一样烫,二姐的呼吸急促。
我们像三条濒死的鱼,拼命喘着粗气。
热到极处,视线便开始模糊。
我跪下求我妈,买个风扇也成。
她只白了我一眼。
“您们三姐妹吃我的穿我的,现在还要买风扇?!真把自己当祖宗了!”
那一次,我扇着蒲扇,腿脚抽搐着,和姐姐们差点没挺过去。
而现在,对于我这个耀祖,我妈有求必应。
二话不说就买了空调。
整个室内都冒着凉风,凉飕飕的。
妈妈不让姐姐们进去,把门关的紧紧的,生怕她们占了便宜。
我偏不,她前脚关上我后脚就把房门踹开。
把温度调到最低,又把水故意浇到电线上。
窗户也被我砸了好几个大窟窿,我叉着腰拍手笑:“好玩好玩!”
一来一回,屋子里的里冷气全没了。
整个屋子里一片狼藉。
等我妈买菜回来时,两眼一黑又哭又嚎。
我却笑嘻嘻的:“反正姐姐们进不来,管不了我,下次妈妈去买菜,我要把小鸡小鸭全放到我的小床上!”
“让他们拉粑粑给爸爸妈妈吃!”
我妈脸色瞬间变了。
她决定,不再的时候,两个姐姐都得寸步不离守着我。
晚上,饭桌上只有我和爸爸妈妈。
我的碗里全是大鸡腿和鱼肉。
大姐和二姐不见了踪影。
我知道的,女孩不能上桌,上一世爸妈就说了。
这是习俗。
女孩上桌倒大霉,晦气。
我吃烤乳猪,大姐和二姐只能巴巴闻着香味咽口水。
我吃肉丝面,姐姐们就喝白菜汤。
我但笑而不语,只是在下一秒,一个箭步跳到桌子上,胡乱踢腿。
盘子碎了一地。
我故意恶心爸妈,瞄准了正中那只油光发亮的小乳猪,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了过去!
不偏不倚砸在我爸脑袋上。
室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爸被烫得不轻。
脸瞬间红透,恍惚间还起了小水泡,密密麻麻的,冒出恶心脓包。
他被砸懵了,僵在原地一两秒,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暴怒的嘶吼。
我爸铁青着脸要来打我。
“混账!”
却被妈妈拼死拦住。
“打不得打不得!耀祖不是故意的,小孩年轻有活力才好啊!”
“耀祖未来是要光宗耀祖的!”
我又笑了。
连连点头。
趾高气昂拽掉裤子。
“对对对,我可是要光宗耀祖的。”
我混世小魔王的名声逐渐打响了。
村子里的小朋友都知道。
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姐姐们,我睚眦必报。
包括我爸妈。
某天,爸妈突然转变了性子,说要带着我和大姐姐去隔壁小池塘抓螃蟹。
到了地方,我却吓得一激灵。
那条河就是我上一世淹死的河。
我哭着闹着不肯下水玩。
心有余悸的坐在石头上,愣神时却猛然听到一声惊呼。
大姐的手被小螃蟹给夹到了!
她疼得眼泪哗啦啦直流,哭着喊爸爸。
爸爸连忙开口:“大妞,爸带着弟弟找人去救你!”
我爸头也不回抱着我就往外跑。
我哪里还不知道,我爸这是要大姐去死!
村子里常有孩子被淹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不管大姐是饿死了还是溺死了。
都无所谓。
瞬间,我脑子嗡嗡作响,心跳快得厉害。
眼看着我爸要带我离开隔壁村了,我心一横,狠狠咬在他手上。
对着人群号啕大哭:“救救我!他是人贩子!救救我!”
爸爸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连忙捂住我的嘴。
可已经来不及。
“这个陌生叔叔要把我拐卖掉,还要到你们村抢媳妇!”
“我还看到了村头有个女人被绑上了面包车,那个婶子的狗也被毒死了!”
我一张嘴胡乱咧咧。
想到什么说什么。
那婶子猛地拍手,脸色骤变。
“我说我家大黄咋没回来!是不是已经被毒死了!”
有人接着开口。
“不对,我闺女去镇上卖鸡也没到家啊,被绑走的不会是我闺女吧!”
“我婆娘也走亲戚去了,我得回去打个电话!”
我心一紧。
继续叭叭。
“赶紧先抓住人贩子啊!”
闻言,所有人蜂涌上去,有人抓住了我爸的胳膊,有人拽着他的腿不让他动弹。
还有人一拳拳打在他的脸上。
疼得他直叫。
可我只冷眼看着。
一溜烟从人群跑了。
我拿石头狠狠撬开螃蟹钳子,再温柔牵着姐姐的小手回了家。
夜晚,我爸才狼狈出现,大腿肿了,满脸淤青。
样子好不狼狈。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黑瞳深邃无比,像是透过我再看其他人一般。
“耀祖,你今天是故意的?”
我心一咯噔,装傻充愣。
可他没再问下去。
反而遇到什么喜事般,心情大好。
第二天一早,外头却响起了鞭炮声。
我揉了揉眼,看清楚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僵硬地僵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
是屠户家那个二儿子来了。
男人驼着背,黑黑的脸笑得瘆人。
四十岁的年纪,却看上了我才14岁的大姐姐。
跟我死前的话如出一辙。
他要让大姐姐做童养媳。
我妈笑脸盈盈,看向大姐姐:“我们家大妞是自愿的,对不对?”
大姐姐僵硬的点头又摇头。
她又说:“你要是不去,就换你二妹妹去。”
二姐姐吓得浑身打着哆嗦。
眼底尽是惶恐。
我妈循序渐进。
指着我开口:“你耀祖弟弟长大以后是不是要娶媳妇?还要盖新房子,要买车。”
“你做姐姐的,不能这么没良心。”
最后,我妈提起了上一世白眼狼的我。
“你三妹现在尸体还在河里泡着呢,你可要想清楚。”
大姐哭红了眼,她艰难妥协了。
哽咽问妈妈:“那我还能继续上学吗?我想念完高中。”
妈妈笑靥如花:“你耀祖弟弟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就让弟弟代替你去上。耀祖成绩好了,考上大学了,你才有依靠啊。”
“自古以来都是姐姐扶持弟弟上学的。”
姐姐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为了防止她反抗,她被锁在柴房,不准吃喝。
我听着她的啜泣声,心里的悲凉与愤懑越来越深。
我气得浑身发抖,血液直冲头顶。
那一刻,我对爸妈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大姐姐是我们姐妹里最聪明的。
她得读书。
她必须走出去。
半夜,我悄悄起身,按照记忆,我把我妈藏在床底下的钱匣子掏了出来。
再从窗户口翻了出去,把钱递给大姐姐。
她在门口等着我,眼底含着泪。
“耀祖弟弟,我不能拿。”
“我走了,爸妈不会……”
没等她说完,我咔嚓一下,拿起剪刀对着自己的手心狠狠扎了进去。
血瞬间喷涌而出。
剧痛袭来,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脚下水泥地上,晕开刺目的红。
姐姐脸色煞白,猛地抬头看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就说,你伤了我逃出去的,你去山上的小木屋躲躲。”
“姐,快走吧。”
她含泪点了点头。
姐姐走了。
我守在窗户口,盯着黑夜看了又看,一夜未眠。
直到屋外传来我妈的鬼哭狼嚎,我按照昨天想好的托词,委委屈屈开口。
可爸爸却沉默不语,从厨房拎起一把砍刀,斩钉截铁说:“我知道那贱皮子在哪,我们现在就上山。”
瞬间,我心猛缩。
脸惨白无比,脑子里嗡嗡作响。
绝对不能让我爸上山!
我得救大姐!
我拦住他,拖着他的腿不放手。
要我爸带我上医院看手。
我一边喊一边哭。
可他的眼神却冷得吓人,淬了毒般直勾勾盯着我开口:“我说得没错,终于知道你像谁了,你跟我那个淹死的三儿一模一样。”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愣在原地,嘴巴微张。
心脏砰砰直跳。
就连双腿也开始忍不住打颤。
我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爸的电话突兀响起,接通后那头自称是道士,他说:“你家近几年是不是死过人?”
“你儿子确实是被女厉鬼缠身了!黑气萦绕,当务之急是杀鬼啊!”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我爸那双瞬间布满血丝、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睛。
我狠下心,颤抖着身子,朝他手里的菜刀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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