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陈为《老公民主投票拒救重度烧伤的女儿》
老公一家推崇民主投票,就连谁先上厕所都由民主投票决定。
五岁的女儿重度烧伤进ICU,我急忙从卡里划手术费。
老公一家却当着医生的面举行民主投票。
婆婆投反对:“你知道植皮要花多少钱吗?就算治好了也毁容,以后嫁都嫁不出去。”
公公也反对:“我看啊,不如再生一个。反正你体质好,再顺产一个也花不了多少钱。”
我求助的看向老公,他却摇了摇头,拒绝输入另一半卡密:
“爸妈说的有道理,孩子还能再生。”
婆婆当众欢呼:“咱家采用民主投票制,我们三票通过,不抢救了。”
医生愣在原地,我嗓音哽咽:
“我是她妈妈,我说了才算!”
老公嗤笑一声:
“你?你就是个做饭的黄脸婆,只会念叨又没经济收入,没有投票权。”
……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三人,冲老公陈为大吼:
“我们的卡里还有我的嫁妆,你至少让我把嫁妆取出来!”
我死死抓着陈为的手,拿起手机给他看。
女儿桃桃小小的身体还躺在急救室冰凉的床上。
数不清的管子插进她的身体,她疼的到现在都还没醒。
我忍不住泪流满面:“陈为你看啊,我们的女儿全身烧伤,你说她该有多痛啊?”
“桃桃可是我们的亲女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
“你忘记她出生的时候对你笑,几个月喊的爸爸了吗?”
“她是我们的骨肉,我们的心肝,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陈为的眼睛也有些湿润,抿紧了嘴唇,刚有些犹豫。
婆婆龇牙咧嘴的冲上来,一把将我推开:
“看看,就是她这胡搅蛮缠泼妇的样子,才教出这么调皮捣蛋的女儿!”
“才五岁就想着上桌碰热水壶,活该被热水烫!”
陈为微微皱眉,婆婆立刻拔高嗓门:
“儿子你可别心软啊,我告诉你,这孩子已经被她教废了,”
“不但谎话连篇,之前还偷钱和欺负你侄子,把别人指甲盖都掀翻了!”
我声嘶力竭,拼命的摇头:“才不是,明明就是侄子偷的钱,”
“打架是因为他非要掀桃桃裙子,受伤也是意外……”
“行了!”陈为面露不耐,冲我大吼,“哥嫂把侄子教的那么乖,怎么可能会掀裙子!”
“桃桃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吗?全家都说她是混世魔王,也就你的亲妈滤镜太浓,给她惯出一身毛病!”
“早知道就该把桃桃送到嫂子那里,免得你这种粗鄙无知的黄脸婆教出五岁就品行不端的女儿!”
我满眼绝望。
我的桃桃是连踩到蚂蚁都会道歉的乖小孩,反击侄子也是因为我教她保护自己。
就因为这个,老公就认定桃桃粗鄙不堪,无药可救,所以直接放弃她的生命。
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争辩了,我的桃桃还在紧急救护室等着我。
她还那么小,烧伤又是最疼的病,她怎么受得了啊!
心脏传来一阵阵绞痛,我浑身都在发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替女儿死好不好?”
“桃桃还小,你们给她一个机会,救救她。”
我声泪俱下,用头往地上砸:
“我求你了,救救她。”
陈为愣在原地,呼吸急促起来。
婆婆冷哼一声:“又开始装可怜了,每次她要生活费也是这副德行,根本没把你的辛苦当回事。”
陈为一顿,冷冷甩开我:
“孩子可以再生,你什么时候同意,什么时候来找我。”
陈为毫不犹豫的离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我顾不上他们的眼神,知道没法再寄希望于陈为,就擦干脸上的血和泪爬起来。
我爸妈于多年前离世,那之后亲戚们就少有往来。
我强忍着眼泪厚着脸皮打光了亲戚的电话,动了所有能借的钱。
捧着所有凑到的钱交到医院,才暂时填上急救的费用。
医生叹息着看我一眼,委婉道:
“情况实在是严重,现在病患也只是暂时苏醒,后续随时可能再次需要急救,植皮的流程我们也在安排了,这费用……不会少。”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说:
“请你们全力救治我的女儿,钱不会是问题的,拜托一定要救救她!”
医生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抚:“病患现在暂时苏醒,亲人的安抚对她来说很重要,还有别的家属一起探视吗?”
我一愣,想起陈家三人荒谬的民主投票,只觉得全身冰凉。
半晌,沉默的低下头:“没有,就我一个。”
医生深深地看我一眼,点点头:“跟我来吧。”
隔着透明的玻璃,我能看见无菌室里的女儿。
她那么漂亮可爱的小脸,以前我常常掐着说像水蒸蛋的小脸。
此时布满了血红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因为剧烈疼痛,她难忍的皱着眉,眼中蓄满了泪水,强撑着不让眼泪滑落。
可当侧头看到我,她一愣,微微张开嘴巴。
隔着很远的距离,我也能看清她在说什么。
她在无声的喊我——
妈妈。
我死死掐紧腿上的肉,才让自己不哭出声,不掉眼泪,
而是对她扬起一抹笑,用嘴型告诉她,
“桃桃别怕,妈妈救你。”
妈妈拼死也要救你,妈妈一定救你。
探视时间结束,我再也无法忍受,跑进楼道里崩溃大哭。
但哭不了多久,我又咬着手臂忍下来。
趁着桃桃暂时脱离危险的时间赶回了家。
陈为三人正在看电视,我抄起门边的椅子,冲过去将屏幕砸了个稀巴烂。
婆婆大叫一声:“你干嘛!”
陈为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疯了吗!”
我指着陈为的脸,语气冰冷:“离婚,我们离婚,”
“你把我的嫁妆钱还给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婆婆怪叫道:“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妆嫁妆就是嫁过来就是夫家的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我怒吼:“你还不还!”
陈为咬紧了牙,猛地一拍桌子:“周云,你踏马闹够了吧?”
“你在家就做做饭别的都是我妈干的,我每个月给你五千块还一直嫌不够,你现在敢跟我谈嫁妆?”
我脑子里一阵眩晕,冷漠的看向他,语气讥讽:
“你妈干的?你妈干什么了?她每天只会挑我的刺,我情绪不好就是被她气的!”
“还五千块!老子一个月拿一千都要求得跟孙子似的,黑奴都没老娘廉价吧!”
陈为只愣了一秒,略显犹豫的看了婆婆一眼。
婆婆眼中飞快闪过心虚,但很快又提高嗓门:
“我老太太新衣服都没买过几件,你不会怀疑我私吞了钱吧?”
陈为释然,脸上又浮现出不耐:
“我妈多节省勤劳的人,你想撒谎要钱也不知道编个像样的啊!”
我看向陈为这张同床共枕十年的脸,第一次不由自主的反胃。
“行了陈为,这张卡的密码我也有一半,你要是不还嫁妆,这辈子也别想取出里面的钱。”
当年我跟陈为结婚时,约定各输入一半银行卡密码,对彼此公平。
却没想到如今,卡密变成了我们对彼此威胁的手段。
我以为话说到这里,至少能为女儿求得一份生机。
却没想到陈为和婆婆公公对视一眼,竟然不屑一顾的笑了:
“周云,当年我妈就是猜到你要用这招,跟我爸举行民主投票,偷偷躲到你身后看到了密码,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他厌恶的看着我,
“我改主意了,这卡里的钱,你真的一分都别想要。”
三人露出胜利的表情,庆祝民主投票获得成功。
我浑身血液近乎倒灌,只觉得不能呼吸。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接通后响起医生焦急的声音:
“桃桃心率突然出了问题,再次需要急救,请家属尽快过来签字!”
我下意识转身要走,陈为却起身拉住了我:
“周云,咱们毕竟这么些年的感情,你要是能听话再生一个,我会花钱给桃桃安乐死。”
我强忍着去厨房拿菜刀的冲动,转身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给我滚!!”
医院里,我迈开双腿拼了命的跑,就怕错过桃桃最好的抢救时机。
直到颤抖着签完字,我的心仍旧没有平静下来。
坐在急救室外,不断起伏又拉平的仪器嘀嗒声牵动着我的神经。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眼神空洞麻木的抬起头,对上医生疲惫的脸,嗓音沙哑的可怕:
“医生,我的桃桃……”
医生喝着葡萄糖,坐在我旁边:“暂时是缓住了,但住院和急救费已经欠了一天,如果交不上,我们仍旧会尽力救治,但恐怕提供不了那么好的资源……”
“我会努力凑钱的,用最好的资源。”
我站起身,冲医生深深鞠了一躬。
最后看了急救室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再次回到家,我才发现锁已经被换过了。
陈为彻底防范着我,要逼我认定他的选择。
我将电话打给同事和朋友,求各路能帮的爱心人士捐款。
可电话刚打给朋友,他语气阴阳道:“你缺钱?开什么玩笑,你老公刚在酒吧豪掷十万开了瓶酒,我还以为你们家中彩票了呢!”
耳边的声音消失,近乎变成阵阵嗡鸣。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拿着朋友给的地址,站到了酒吧的门前。
推开招待的服务员,我面无表情的往里走去。
陈为的声音遥遥传来:
“我马上要离婚了,今天心情好,谁能……让我高兴,我就给谁砸钱!”
我走进去,就看到一众舞女赶紧冲到他旁边,卖力跳舞的场景。
巨大的音乐声和急救室的心电仪器重叠在一起。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力气,冲过去揪住陈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到面前。
用尽最大的声音嘶吼:“陈为!”
“我们的女儿因为你妈跑出去打牌重度烧伤,现在还在ICU抢救!”
“你一分钱不肯拿,现在却用卡里的钱在这里撒给别人!你是畜牲吗!”
陈为被我吼的彻底清醒,迷离的眼神也变得冰冷。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我,
“那怎么了?老子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就是宁愿撒给别人,都不想救那个被你教废的扫把星!”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钞票,冲天上一扬。
那些舞女顾不上拉扯短裙,急匆匆的爬到地上捡。
陈为笑着看向我:“你不是需要钱吗?跟她们一起捡啊?捡了就可以去救你的宝贝女儿了!救那个扫把星!”
眼中倒映着漫天飞舞的钞票,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捞。
婆婆恰好在此时进来,脸上露出嗤笑:“看吧儿子,我就说她钻钱眼里了,”
“这种女的不要也罢,她不愿意生,有的是娘们愿意给你生呢。”
陈为冷冷勾唇:“妈你说的对,我就不该娶这种贱人进家门。”
说完,他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我颤抖着将一张张票子攥进手心,一抬头,婆婆却凑近了我的耳朵:
“哦,忘了告诉你,我那天是故意烧开水的。”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炸开了。
浑身止不住的抽搐。
等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扔到了酒吧后门,手里的钱也早已消失殆尽。
看着昏暗的天空,我恍然发觉眼泪都已经流干。
桃桃还有生命危险,我再也没有办法了。
想到这里,我终于翻出通讯录,找到一个早已拉黑的号码。
我要陈为一家,全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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