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顾珠《重生后,妈妈疯了,手撕全村人贩子》
我重生了,回到了被拐卖的第十年。
可一同重生的妈妈却疯了。
她不再是那个每晚抱着我哭,发誓要带我逃离的女人。
她变得谄媚,对人贩子爹点头哈腰,甚至亲手将新拐来的女孩林晚绑在树上,递上鞭子让他“好好管教”。
我恨她认命,恨她堕落。
我偷走奶奶的钱,从镇上黑市换来炸药,我要在村子祭祖那天,让这罪恶之地与所有人一起飞上天。
可就在我点燃引线的那一刻,疯癫的妈妈却一棍敲晕了我,她眼神清明,语气冰冷:“蠢货,烧了这里,证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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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灼烧皮肤的痛感,仿佛还留在身上。
浓烟呛入喉咙,人贩子在火海里惨叫。
我抱着煤气罐,心中是病态的快感。
可妈妈看我的眼神,没有解脱,只有无尽的悲哀。
“珠珠……”
这是我前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再睁眼,我回到了十岁。
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树还在,奶奶尖酸刻薄的咒骂声还在,一切都还是那个令人作呕的模样。
我欣喜若狂,我回来了!妈妈也一定回来了!
这一次,我们不用再放火同归于尽,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
我冲进昏暗的房间,激动地抓住妈妈的手:“妈妈!我们……”
话没说完,就对上了一双呆滞空洞的眼睛。
妈妈讨好地冲我笑了笑,那笑容谄媚又卑微,看得我心头发凉。
她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转身端起一盆洗脚水,迈着小碎步给人贩子爹送去。
“当家的,水温正好,您泡泡脚解解乏。”
人贩子爹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把臭脚伸进盆里,一脸享受。
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这不是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每晚都会抱着我哭,她发誓,总有一天要带我逃离这个魔窟!
她怎么会变成一个被驯服的奴隶?!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女孩被两个壮汉粗暴地拖了进来,扔在地上。
女孩叫林晚,眼神倔强地瞪着周围的人。
像极了十年前刚被拐来的妈妈。
人贩子爹吐了口唾沫,抄起墙角的木棍,狞笑着朝林晚走去:“小贱人,还挺横!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我心脏一紧,下意识地看向妈妈,以为她会像无数次保护我那样,冲上去护住那个女孩。
可妈妈没有。
她非但没有阻拦,反而转身跑进柴房,拿出一条更粗的麻绳和一根布满尖刺的藤鞭,谄媚地递到人贩子爹面前。
“当家的,对付这种硬骨头,得吊起来打,才听话!”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我眼睁睁看着林晚被他们吊在歪脖子树上,看着妈妈亲手递上那根带血的藤鞭。
“啪!”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那么刺耳。
林晚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人贩子爹打累了,把鞭子扔给妈妈:“你来!给老子好好教教她规矩!”
妈妈接过鞭子,没有一丝犹豫,狠狠抽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
我感觉自己再次被全世界抛弃,而最深的背叛,来自我最爱的人。
奶奶在一旁得意地嗑着瓜子,拍着我的头,满脸褶子都笑开了:“你妈现在可算想通了,以后咱们家就有好日子过了!”
好日子?
我看着妈妈那张麻木冷酷的脸,看着林晚身上绽开的一道道血痕,听着她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
心中对妈妈最后一点爱意,被滔天的恨意彻底取代。
既然你认命了。
既然你选择做他们的帮凶。
那我就拖着你们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妈妈对林晚的虐待变本加厉,仿佛要把自己十年所受的苦,加倍奉还给这个新来的女孩。
她每天只给林晚一碗猪食般的饭菜,米糠、烂菜叶和馊水混在一起,散发着恶臭。
林晚别过头,宁死不吃。
妈妈冷笑一声,竟抓起一把饭团,掰开林晚的嘴,狠狠地塞了进去!
林晚被呛得剧烈咳嗽,眼泪和污秽的饭菜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我再也忍不住了,疯了一样冲上去,抓住妈妈的手臂,哭着嘶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吗?!”
妈妈甩手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作响。
“多管闲事的小畜生!”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给我滚!”
这一巴掌,打碎了我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我彻底心死了。
我捂着脸,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脑海里却全是前世的画面。
那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奶奶和人贩子爹嫌我是个赔钱货,从不给我好脸色,更别说一口饱饭。
是妈妈,从自己牙缝里省下本就少得可怜的口粮,一口一口喂养我长大。
是妈妈,在无数个寒冷的深夜,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用她单薄的身体为我取暖,在我耳边一遍遍地承诺:“珠珠,再坚持坚持,妈妈一定会带你离开这人间地地狱。”
“珠珠”,顾珠,掌上明珠。
这是她给我起的名字,她说,我是她的珍宝。
可现在,她的珍宝被她亲手摔碎了。
晚上,人贩子爹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看到被锁在柴房里奄奄一息的林晚,皱起了眉。
妈妈立刻凑上去:“当家的,这丫头骨头硬,得多饿几天,饿到眼冒金星,她就乖了!”
人贩子爹听了,竟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妈妈的脸:“还是你懂事!行,就听你的!”
他对我妈妈,彻底放下了警惕。
而我,只觉得她无可救药。
从那天起,我不再看她,不再和她说话。
我像个幽灵一样,利用自己瘦小的身材,在村里各家各户的窗台下、墙角根游荡。
我偷听大人们的谈话,寻找他们藏钱的地方。
这个村子,从根上就烂了。
男人们以贩卖妇女为荣,女人们则以能生儿子为傲,她们麻木地看着新的“姐妹”被买来,甚至会帮忙看管,防止她们逃跑。
我很快就摸清了奶奶的习惯。
她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缝在一个油腻的旧布包里,藏在她床下的第三块砖下面。
我心中燃起一个疯狂的计划——偷钱,买炸药。
前世,我用的是煤气罐,威力太小,只烧了我们一家。
这一世,我要让整个村子,都为他们的罪行陪葬!
一个深夜,我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门,却看到一个黑影闪进了柴房。
是妈妈!
我悄悄跟过去,从门缝里看到,她飞快地给被锁着的林晚扔了一个白面馒头,然后一言不发,迅速离开。
我愣在原地,心中涌起的不是感动,而是浓浓的不屑。
假惺惺!
一巴掌,一个馒头,就想抵消你犯下的恶吗?
这点可笑的施舍,毫无意义!
看着她在施暴者和伪善者之间自如切换,我更加坚信,只有彻底的毁灭,才能带来终结。
我不再对她抱有任何幻想。
我的妈妈,已经死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
奶奶要去邻村的亲戚家喝喜酒,一去就是一天。
她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溜进了她的房间。
我熟练地掀开床板,撬开第三块地砖,那个油腻的旧布包赫然在目。
打开布包,里面是厚厚一沓零零散散的钞票,有一块的,有五块的,最大的是一张五十的。
这是我两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
我心脏狂跳,一半是恐惧,一半是复仇的兴奋。
我抓起钱,塞进怀里,飞快地把一切复原。
我借口去镇上给奶奶买她最爱吃的麦芽糖,跑出了村子。
凭着前世的记忆,我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镇子边缘的黑市。
一个独眼龙混混正靠在墙角抽烟,我径直走过去。
“龙哥。”
他掀起眼皮,看到是我这么个小屁孩,有些不耐烦:“滚一边去,没钱别挡道。”
我从怀里掏出那沓皱巴巴的钱,拍在他面前。
“我要炸药。”我学着大人的口气,撒了个谎,“村里要开山采石,让我来镇上问问。”
独眼龙看着那笔钱,眼睛亮了。他掂了掂分量,咧嘴一笑:“行啊,小丫头片子还挺有门路。”
他把我带到一个破旧的仓库,给了我一个沉甸甸的油布包。
“省着点用,这玩意儿,能把一座小山头都给平了。”
我抱着那包威力巨大的土制炸药,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回村的路上,我心里反复盘算着。
必须找一个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日子,才能一网打尽。
刚进村口,我就看到院子里,妈妈和林晚正“扭打”在一起。
妈妈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下手又凶又狠,把林晚推倒在地。
可我看得分明,妈妈看似凶狠,却总在关键时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屋里人贩子爹和奶奶的视线。
而林晚,看似被打得惨叫连连,但她倒地的位置,却巧妙地避开了地上的石块和碎玻璃。
更诡异的是,我发现妈妈在打骂林晚时,手指会不经意地在沾满灰尘的地上,划出几个奇怪的符号。
而林晚,在被拖拽时,也会用脚尖在地上飞快地划拉几下,像是在回应。
她们在交流!
这个发现让我毛骨悚然!
我无法理解这种诡异的交流,只觉得她们在合起伙来演戏给人贩子爹看。
或许,林晚也被妈妈说服了,打算一起认命,通过争风吃醋来博取人贩子的“宠爱”?
这个想法让我恶心得想吐!
这个肮脏的地方,多待一秒都让我窒息!
就在这时,村长拄着拐杖,挨家挨户地通知:“三天后,祭祖大典!村里所有男人,都去后山祠堂喝酒吃肉,祭拜祖宗!”
我心中一动。
时机到了!
祠堂是这个村子的根,是他们罪恶信仰的源头。
我要把他们的根,连同他们的人,一起拔起!
当天晚上,我趁着夜色,将那包炸药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偷偷藏进了祠堂后方一个废弃的石洞里。
那里荒草丛生,没人会去。
藏好炸药,我往家走。
月光下,我远远看见妈妈站在院门口,一动不动。
她好像在看我,眼神复杂难明,不再是我白天看到的麻木和疯癫。
我心中一紧,但那股被背叛的恨意和即将复仇的快感,瞬间压倒了那一丝丝的动摇。
别再演了,没用的。
我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一言不发。
祭祖日,是村里一年一度的狂欢。
天还没黑,后山祠堂就亮起了冲天的火光。
男人们围着篝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酒气熏天,笑声和叫骂声混杂在一起,像一场罪恶的盛宴。
我看着人贩子爹摇摇晃晃地走出家门,加入了那场狂欢,心中一片冰冷。
时机已到。
我跟奶奶说肚子疼,溜回房间。然后从后窗爬出去,悄无声息地潜入后山的黑暗中。
石洞里,那包炸药静静地躺着。
我取出它,熟练地将它埋在祠堂的承重墙下,拉出长长的引线,一直延伸到几十米外的草丛里。
一切准备就绪。
我躲在草丛中,划着了火柴。
跳动的火苗,映着我颤抖的手。前世那场大火,妈妈临死前失望的眼神,在我脑中交织闪现。
不,我没有错!
是你先背叛我的!
我闭上眼,心一横,将火柴凑近了引线。
“嘶——”
引线被点燃,冒着火星,飞快地向祠堂的方向窜去!
我屏住呼吸,准备迎接那场毁灭一切的巨响。
可就在这时,我的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我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冰冷的水泼在我脸上,我一个激灵,猛地惊醒。
我发现自己躺在那个藏炸药的石洞里,手脚被绑着。
不远处,那根燃烧的引线,已经被一脚踩灭。
妈妈站在我面前,手里提着一根粗大的木棍。
她的眼神,不再是我这几天看到的疯癫、麻木,也不是前世的温柔和悲伤。
那是一双充满了冰冷愤怒和锐利锋芒的眼睛。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声音就在石洞里响起:
“蠢货!烧了这里,证据怎么办?”
证据?什么证据?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从妈妈身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是林晚!
她脸上根本没有伤,只有一些伪装的污痕。她的眼神冷静而专业,完全没有了白天那副倔强受辱的模样。
她手里拿着一张手绘的图纸,对我妈妈说:“顾姐,我勘查过了,祠堂地下是个中空的暗窖。根据我的推测,他们把历年拐卖妇女儿童的账本和证据,全都藏在那下面。直接炸掉,就什么都没了。”
顾姐?账本?证据?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被无数道惊雷劈中。
妈妈冷冷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凿穿了我的认知:
“我假装疯癫,是为了让他们对我放松警惕!”
“我虐待她,是为了让她有机会接近祠堂,绘制内部结构图,找到他们藏匿罪证的地方!”
“我打你那一巴掌,是怕你沉不住气,坏了我的大事!”
她上前一步,蹲下来,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颤抖和痛苦。
“我不是要逃,顾珠。”
“我是要让他们所有人都被钉在法律的审判柱上,一个都跑不掉!”
轰——
我的世界,第二次崩塌。
这一次,是被真相砸得粉碎。
在狭小阴暗的石洞里,我终于听完了妈妈的全盘计划。
原来,重生后,妈妈第一时间就想办法联系了前世在狱中认识的一位朋友——林晚。
林晚是一位因工程事故替人顶罪入狱的爆破工程师。
妈妈用尽了办法,才把消息递出去,让林晚“自愿”被拐进这个村子,里应外合。
“这个村子是一个组织严密的拐卖网络,盘踞了二十多年,光靠我们逃出去报警是没用的。”
林晚指着图纸,冷静地解释。
“前世我们就试过,普通报案只会被镇上的派出所压下来,然后被抓回来,死得更惨。那些账本,是扳倒整个利益链的关键。一旦烧毁,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只会被定性为一场简单的火灾事故。”
我呆呆地听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做了什么?
我这个蠢货,差点就亲手毁了妈妈精心策划的一切!
我差点……就成了罪犯的帮凶!
悔恨和愧疚的泪水汹涌而出,我看着妈妈,泣不成声:“妈妈……我……我错了……”
妈妈看着我,眼中的冰冷愤怒渐渐褪去,化为一丝疲惫和心疼。
她走过来,解开我手上的绳子,语气缓和了许多:“珠珠,你的任务,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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