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苏晚晴《我掏家底给儿买房,儿媳却骂我老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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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把半辈子的积蓄拿出来给他们付了新房首付。
可儿媳却在家族群里晒她亲妈,配文:“感谢妈妈,这十年有您真好。”
外孙舟舟却悄悄告诉我:“奶奶,妈妈说您是老黄牛,只会干活,不像外婆会打扮。”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决定不再当这个免费保姆。
......
陆泽和许蔓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宴会办在他们刚落成的江景大平层里。
我将我毕生积蓄里的六十万,一分不剩地转给儿子陆泽,为这套房子付了首付。
看着满屋子的宾客,我心里是满足的。
我这辈子没啥大出息,能让儿子儿媳在大城市扎根,脸上有光,值了。
许蔓端着酒杯,穿着一身高定礼服,在人群中穿梭,优雅得体。
突然,家族群的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
我点开,是许蔓刚发的朋友圈截图,她特意转到了家族群。
照片里,她亲昵地挽着她妈赵琴,两人都笑靥如花。
配文是:“十年风雨,感恩有你。我最爱的妈妈,新家有您一半的功劳!”
下面一水的点赞和吹捧。
【蔓蔓妈好年轻啊,两人像姐妹花。】
【嫁得好,还有个好妈妈,蔓蔓真是人生赢家。】
我捏着手机,指尖发白。
这房子,她妈赵琴别说一半功劳,连一块砖都没搬过。
五岁的外孙舟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说。
“奶奶,妈妈说您是老黄牛,只会埋头干活,不像外婆会打扮,所以新房子的房本上才没有您的名字。”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只是头老黄牛。
我强忍着眼眶里的酸涩,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喧闹的客厅。
走进给我留的那个最小的保姆间,我打开行李箱,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旧衣服。
我走到床头,拿起那张绑定了我退休金,每月自动给他们还车贷的银行卡,按了手机银行的解绑键。
关上厨房的煤气总阀时,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付出了全部心血的“家”。
没有丝毫留恋。
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深夜的寒风里。
坐在去往老家的火车上,手机震动得像犯了羊癫疯。
家族群里,许蔓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妈,您跑哪儿去了?客人都还没走光呢,您就玩失踪?”
“舟舟晚上要喝的进口牛奶您热了吗?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他肠胃弱,不能喝凉的。”
见我没回复,她的语气越来越冲。
“一声不吭就走,这是给我甩脸子看?我今天到底哪里惹到您了?”
“一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大,真是不懂事。”
儿子陆泽的私信紧随其后。
“妈,你别跟蔓蔓计较,她今天高兴,喝了点酒,说话不过脑子。”
“你先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关起门来说,别让亲戚看笑话。”
又是这套说辞。
许蔓见我还是不吱声,彻底撕破了脸皮,开始在群里指桑骂槐。
“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我妈过来,我好吃好喝招待着,她就眼红了。”
“不像我妈,永远那么优雅得体,知书达理。带我妈出去,我都有面子。”
舟舟的视频电话突然弹了进来。
我一接通,就看到孩子满脸泪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奶奶,你是不是不要舟舟了?妈妈说你坏,不爱我们了。”
孩子的哭声让我心揪了一下,可我看见了,许蔓站在舟舟身后,正冲他使眼色。
又是这套情感勒索的把戏。
我深吸一口气,挂断视频,直接在群里打字。
“我回江城老家了。”
“这五年,给你们带孩子、做家务、贴退休金,首付我出了六十万,车贷我还了十万,我仁至义尽。”
“我不是你们的保姆,更不是你们的提款机。从今以后,你们好自为之。”
群里瞬间炸开了。
【晚晴,你这是干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是啊,嫂子,蔓蔓年轻不懂事,你说说她就行了,怎么还离家出走了?】
许蔓彻底破防,一连串的60秒语音发过来。
“苏晚晴你什么意思!把账算这么清楚?那六十万是你当婆婆该给的!你现在是想往回要?”
“你走啊!走了就别回来!我看到底谁离不开谁!”
我没再回复,关了手机。
火车穿过长长的隧道,前方透出微光。
回到江城的老宅,一股尘埃与旧木头发酵的气息扑面而来,是时光的味道,也是被遗忘的味道。
我没有开灯,就着窗外透进的月光,一个人将积灰的角落擦拭一新。
直到深夜,筋疲力尽地陷进旧沙发里,那股久违的松弛感才从四肢百骸漫上来。
手机开机,瞬间被消息轰炸到卡顿。许蔓大概是疯了,凌晨三点,还在不知疲倦地发着语音。
“苏晚晴,你真有本事!舟舟早上没人送,迟到被老师点名了!你满意了?”
“我跟陆泽早饭都没吃上,在外面买的你最不让吃的地沟油煎饼!你就是存心要给我们添堵!”
“下午三点舟舟放学,你必须去接!别跟我耍这套离家出走的把戏!”
最后一条文字消息,让我气到发笑。
“哦对了,昨晚我妈心疼我们,请亲戚们出去吃了顿饭,花了八千八。这钱本是给你庆祝乔迁的,你记得转给我妈,别想着占便宜。”
我的乔迁?是从我出钱买的大房子里,狼狈地迁回这无人问津的老宅吗?这荒唐的逻辑,可悲得让人笑不出来。
我直接拨通了陆泽的电话。
那头几乎是秒接,他不耐烦的声音立刻传来:“妈,你闹够了没有?家里已经一团糟了,赶紧回来。”
“闹?”我冷笑出声,“陆泽,是我在闹,还是你们在逼我?”
“我只说一次。你们借我的七十万,一周之内还给我。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七十万?什么七十万?”陆泽的声音透着全然的错愕,“妈,那笔钱……不是你心甘情愿给我们买房的吗?怎么就变成借的了?”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便换成了许蔓尖利刺耳的叫声。
“苏晚晴你是不是穷疯了!那是你当婆婆应该给的!现在想反悔?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一分钱你也别想拿回去!”
“应该给的?”
我轻声反问,“我的心意,就是换来一句‘老黄牛’?就是看着你拿着我的血汗钱去孝敬你妈,再反过头来把我当垃圾一样嫌弃?”
“你……”
许蔓一时语塞,随即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搅家精!就是见不得我们过得好!你等着,等你老了病了,我绝不会管你!你就抱着你的钱进棺材吧!”
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咒骂,反而像一剂镇定剂,让我彻底沉静下来。
最后一点血脉亲情的余温,也被这恶毒的诅咒吹散了。
也好,再无牵挂。
我平静地挂断电话,将他们夫妻俩的所有联系方式,干脆利落地全部拉黑。
随即,我翻出一个做律师的远房侄子的号码,发去一条信息,请他代我草拟一份追讨借款的律师函。
做完这一切,窗外已透出黎明前深重的灰蓝。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块压在心口数年的巨石,终于被彻底搬开。
我以为,等待我的将是平静无波的新生活。
可一个始料未及的电话,却再次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是老邻居钱阿姨打来的。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谁,却又透着一股子按捺不住的激动,气流从听筒里钻出来,带着嘶嘶的电流声。
“晚晴啊!你那套老房子……千万别动,别卖!我跟你说,咱们要走大运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时没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咱们这片区,要拆迁了!”
她终于没忍住,“消息千真万确,我街道办上班的侄子偷偷透的信儿!据说补偿方案好得不得了,一比一点五的回迁面积,再加每平米两万的现金补偿!”
我握着手机,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
老宅七十平米,这么算下来,除了一套一百零五平的新房,我还能拿到一百四十万的现金。
一百四十万……我这辈子,都没亲手摸过这么多钱。
挂了电话,我僵坐在沙发上,一夜无眠。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许蔓那句“老不死的”咒骂,陆泽在电话那头懦弱的沉默,还有舟舟那句扎在我心口上的“老黄牛”.
这些声音和画面交替上演,最后都模糊成一片,被那笔即将从天而降的巨款砸得粉碎。
我甚至恍惚地想起,就在几天前,我还盘算着,等缓过劲来,就把这老宅卖了,凑些钱再帮陆泽他们换个好点的学区房。
这个念头此刻想来,只剩无尽的荒谬与悲凉。
天色破晓时,混沌的思绪终于沉淀下来。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点亮手机屏幕,找到那个被关在黑名单里的名字,将他短暂地释放出来,发去一条短信。
【限你们三日之内,将七十万打回我卡上。否则,律师函会准时寄到你单位。】
发送成功后,我再次将他拉黑。
接下来的几天,我断绝了与所有人的联系。
我像一只筑巢的鸟,专注地投入到这间老宅的改造中。
那些散发着霉味、承载着太多压抑记忆的陈旧家具被我悉数扔掉,换上了明亮简约的新样式。
我甚至奢侈地买了一台大烤箱,笨拙地翻着食谱,学做年轻时就心心念念的戚风蛋糕和黄油曲奇。
当奶油的香甜气息第一次弥漫在空气中时,我忽然觉得,那些压抑在胸口的窒闷与委屈,似乎也随着这暖烘烘的香气,被蒸发了许多。
没有了许蔓的颐指气使,没有了永远做不完的家务,生活舒展得让我几乎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一周后,律师侄子打来电话,告知律师函已通过挂号信寄出。
陆泽的单位是国企,最重声誉体面。我算准了,这封信比任何亲情捆绑都更有分量。
果然,不出两日,手机“叮”地一声轻响,一条银行到账提醒弹了出来。
七十万,一分不少。
那串冰冷的数字在屏幕上静静躺着,像是我前半生所有付出的一个沉重句点。
紧接着,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语气里的怨毒几乎要透出屏幕。
【苏晚晴,你真狠。为了钱,连亲儿子都要告上法庭。】
是许蔓。
我看着那行字,心中竟无波澜,只觉得可笑。她永远不会懂,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钱。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短信,将那个号码也一并拖进了黑名单。
钱到账后,我便彻底斩断了与那边的所有联系。
日子像是浸了水的宣纸,缓慢而舒展地铺开。
我报了老年大学的书法班和国画班,将时间填得满满当当。
清晨,在公园里和老姐妹们打一套行云流水的太极;
上午,在墨香里描摹兰草的清雅风骨;
午后,悠闲地逛逛菜市场,琢磨着晚餐是炖一锅莲藕排骨汤,还是烤几只喷香的蛋挞。
夜晚,我喜欢在阳台的藤椅上坐着,给自己倒一小杯红酒,听着留声机里周璇的老歌,看月光温柔地洒在屋檐上。
这种只为自己而活的滋味,太过惬意,几乎让我快要忘记过去五年那些被奴役、被贬损的糟心岁月。
拆迁的正式文件迟迟未下,但各种版本的“内部消息”早已在小区里传得沸沸扬扬。
我谁也没说,只当不知,独自享受着这份暴风雨来临前,由一个巨大秘密支撑起来的宁静。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一个周末的午后,我正在画室里练习勾勒一朵牡丹的轮廓,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我不想被打扰,随手挂断。
可对方异常执着,如附骨之疽,一遍遍地拨过来。
我终于有些不耐,划开接听,语气冷淡:“哪位?”
电话那头,是许蔓久违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她再没了往日的嚣张而是讨好地说。
“妈,是我,许蔓。”
“妈”这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让我胃里一阵翻搅。我捏着画笔,没有做声。
“妈,您……您最近过得还好吗?身体怎么样?上次的事儿,是我们不对,您别往心里去,气都消了吧?”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嗯。”
“那就好,那就好。”她干笑两声,“妈,舟舟这几天天天念叨您呢,说想吃您做的红烧肉了,问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又是舟舟。
我眼前浮现出他学着许蔓的口气,喊我“老黄牛”的模样。
用孩子当幌子,这谎撒得何其熟练,又何其拙劣。
我依旧没什么情绪:“哦。”
许蔓似乎被我的冷淡逼得有些急了,“妈,您一个人在老家住着也孤单,家里里外外也没人照应。”
“要不……您还是回来吧?我们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把您当亲妈一样供着!”
这话终于让我笑出了声,是那种毫无温度的、讥诮的冷笑。
“你不是有亲妈吗?”
我慢悠悠地反问,“你那比亲姐妹还贴心,让我这个婆婆自愧不如的亲妈呢?她不帮你带宝贝孙子了?”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过了好半晌,才重新传来许蔓的声音:“妈,您就别挖苦我了……我妈她……她在我家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嫌这嫌那。”
“前几天,就因为舟舟玩闹时把她新买的真丝披肩给勾破了一个洞,她就跟我大吵一架,当天就收拾东西回自己家了,说再也不来受这个罪了……”
我心里一片冰凉的快意。赵琴那种被人伺候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干得了伺候人的活儿。
“妈,您就回来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许蔓开始哀求,“家里没您,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我跟陆泽又要上班,又要管孩子,每天觉都睡不好,人都快崩溃了。”
我没理会她的卖惨,“我这儿还有一节课没上完。”
“妈!”许蔓尖叫起来,“我们都快撑不下去了!您就一点不心疼陆泽吗?”
“那是你们夫妻俩该解决的问题。”我打断她,“我很忙,挂了。”
说完,不顾她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哭喊,我果断地掐断了通话,并再次将这个号码拉黑。
想让我回去继续当那头被榨干最后一滴血的牛?
做梦。
可没过两分钟,一条短信从另一个陌生号码弹了出来。
【苏晚晴,你别得意!你以为那套老破小是你的?那房子是陆家的祖产,我告诉你,我们也有份!你敢卖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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