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清北录取通知书下,我不要再做哥哥的“备用大脑”》
哥哥躺在病床上整整一年了,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成绩却越来越好。
奥数全国一等奖,物理省状元,清北预备生。
全网都在夸“昏迷天才”,励志偶像。
而我,是双胞胎妹妹。
为了维持“励志天才少年“的人设和源源不断的捐款。
爸妈逼我放弃自己的身份,成为他的替身。
“大家看看天宇多努力!”
妈妈对着直播哭。
“躺在病床上,只要清醒就在学习,从不放弃!”
镜头里,“哥哥”虚弱地握着笔做题。
直播间里,观众们为“励志男孩”的坚强感动落泪。
弹幕满屏的心疼。
可他们不知道,那双手是我的,那些成绩是我考的。
更不知道的是。
当我替哥哥拿到清北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
就是我“意外死亡”的日子。
1
我的手指已经握不住笔了。
头痛得像要炸开,眼前一片模糊。
爸妈偷偷给我喝一种深色液体,说能让我更专注,成绩更好。
那液体腥甜得可怕,喝下去没多久,我就头痛得像要炸开。
今天在写奥数草稿时,喉咙一甜,我赶紧捂住嘴。
血还是从指缝渗出来了。
妈妈一把抢过我写的奥数草稿纸,眼睛都在发光。
“宝贝们快看!天宇躺病床一年还能做出这么难的题!”
她对着手机哭得梨花带雨,演技一流。
【弹幕:天宇太棒了!】
【弹幕:妈妈辛苦了!】
【弹幕:这就是天才啊!】
弹幕刷得飞快。
我躺着床上面对镜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哥哥静静躺在另一张床上,成了他们赚钱的招牌。
而我,就是个替身做题机器。
“死丫头!想坏事?”
妈妈嘴上还在对镜头说话,转过头来眼神却狠狠瞪我。
“再敢出声试试!”
眼泪混着血往下滴,烫得要命。
直播一结束,爸爸就黑着脸冲进来。
“这道大题!为什么不用最具有创意的方法?”
他指着草稿纸就是一顿骂。
“万一老师觉得思路不够好,影响天宇的评价怎么办?”
我不敢抬头看他。
“国外那个研究所已经关注上天宇了!”
爸爸突然兴奋起来。
“他们说天宇这种情况,很有研究价值,如果到他们那里参与脑计划项目治疗,有完全康复的可能!”
“爸,我真的撑不住了......”
我白天去上课,晚上回来照顾、扮演哥哥,还要进行高强度的学习,根本没时间休息。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撑不住?你哥躺一年喊过累吗?”
“他要是醒不来,咱们全家都得完蛋!”
爸爸的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
深夜,趁他们睡着,我偷偷打开电脑。
搜索我爸说的那个什么“普罗米修斯生命科学研究所”。
页面跳出来的词让我头皮发麻:“伦理争议”、“高风险实验”、“数据不透明”。
一个外国论坛的帖子更可怕:这家机构在研究“脑功能强化”和“意识移植”。
对实验对象要求极其严格。
意识移植?
我的手开始发抖。
难道爸爸想把哥哥送去当小白鼠?
我点开直播后台。
打赏记录密密麻麻,最高的一笔竟然有几万块。
后台还显示好几笔大额提现即将到账。
这些钱,都是用我的命换来的。
用我哥哥的病换来的血泪钱。
2
母亲把深色液体推到我面前,腥甜味直往鼻子里钻。
“妈,我不用......”
“让你喝你就喝!”
父亲从客厅吼过来,“这药贵得要死!你敢浪费试试?”
我手抖着接过杯子。
液体滑下喉咙的瞬间,感觉像在喝毒药。
太阳穴开始疼,像有针在戳。
后来疼得更厉害,脑袋里像有人在敲鼓。
心脏狂跳,眼前发黑。
整夜整夜睡不着,闭眼就听到奇怪的声音。
但做题速度真的快了。
复杂的公式突然变得清晰,仿佛有人在我脑子里指路。
“我就说这药好使!”
母亲看着我写完的作业,眼里闪着光,“继续加大药量!”
我脸色越来越白,黑眼圈像两个黑洞。
他们根本不在乎。
手机响了。
是班主任王老师打来的。
“王老师啊,天宇大病未愈,有些变化也正常。”
母亲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难过,“这孩子要强,不让我们多问,怕我们担心。”
挂掉电话,母亲脸瞬间扭曲。
她一把抓住我胳膊,指甲都嵌进肉里。
“小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想让你哥穿帮是吧?”
“我告诉你,林天宇要是完了,你也别想活!”
唾沫喷了我一脸。
“给我模仿好他的笔迹!他的习惯!再出错,我打断你的手!”
只因我偷偷少喝了一点药。
脑袋快要爆炸的感觉实在受不了。
结果作业里出了几个小错。
母亲把作业本直接砸在我脸上,纸张边缘划破了脸。
“你这个丧门星!白眼狼!”
母亲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黑板,“想害死你哥?”
“没有他,你以为你能过好日子?”
“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现在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
“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鸡毛掸子雨点般落下来。
每一下都带着恨意。
父亲在旁边看着,母亲打累了还递水给她。
“打!给我狠狠打!”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不打不成器!让她知道自己的本分!”
之后我被锁在房间里。
窗户钉死,手机没收。
只有送饭和收作业时门才开一条缝。
我彻底被隔绝了。
深夜肚子疼得厉害,想去卫生间。
我拼命拍门,但他们没有回应。
我只好耳朵紧贴着门板,隐约听到客厅里的声音。
父母在跟一个外国男人视频通话。
男人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但几个关键词听得清清楚楚。
脑脊液样本。
活性匹配。
第一阶段准备。
这些词像雷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捂住嘴,浑身发冷,差点喘不过气。
不只是替考。
他们还要......
父母兴奋贪婪的语气让我前所未有地恐惧。
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治疗。
他们到底想要拿我怎样?
3
几天后,父母笑眯眯地走进我房间。
“语桐,好消息!”
刘芳梅兴奋得脸都红了。
“国外专家说了,要让天宇彻底好起来,需要你配合做些检查。”
“什么检查?”
“就是抽点血,采集些数据,确保你们兄妹的健康指标能‘同步’。”
林建国搓着手,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这样专家才能准确判断天宇的恢复潜力啊!”
我心脏狂跳,但知道反抗没用。
他们用看货物的眼神打量我,然后拖着我出门。
车子开了很久,停在一家偏僻的私立医院门口——“普罗米修斯生命科学研究所”合作机构。
医院里冷得要死。
几个白大褂围上来,表情冷得像机器人。
他们粗暴地把我按在检查床上,金属床板冻得我直打哆嗦。
抽血针粗得像铁钉。
一管,两管,三管......
我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冒。
“接下来骨髓穿刺。”
医生头也不抬地说。
“麻药呢?”
我声音都在抖。
“已经打了,但剂量不能多,会影响数据活性。”
医生冷漠地说。
那根穿刺针像烧红的铁棍,狠狠扎进我腰椎。
说是打了麻药,可那疼痛仍如撕裂一般,痛得我几乎昏过去!
我死死咬牙,还是控制不住剧痛的侵袭。
第一次,失败。
医生毫不在意,再来一次。
第二次,还是失败。
我痛到失禁,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一边一个姓陈的医生脸上漏出了不忍的神色,张了张嘴,但他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配合着手里的工作。
我父母隔着玻璃看我,眼里没有一丝心疼。
只有贪婪和期待。
“医生,我女儿的'数据'合格吗?”
刘芳梅满脸期待。
“对天宇的治疗有帮助吧?”
医生出来后跟他们低声耳语了几句。
过了会儿门外传来父母兴奋的声音:“太好了!医生说她骨髓活性非常高!”
“天宇有救了!”
我瞬间明白了。
我从来不是他们女儿。
我只是个备用的活体数据库。
骨穿后的感染让我高烧不退。
身体滚烫如火炉,意识模糊。
“怎么这么娇气?明天还要进行下阶段‘数据采集’呢!”
林建国不耐烦地嘟囔。
他们没找医生给我退烧,只关心会不会影响明天的“计划”。
第二天,我又被强行拖到医院。
这次推进了一间特殊处置室。
门关上前,我用尽最后力气贴在门边偷听。
“太完美了!”
一个外国女人兴奋地叫着。
“林语桐的脑髓液样本活性与天宇匹配度高达97!”
“这是我们遇到的最佳‘供体’!”
“她的脑髓液异常纯净,完美滋养实验体退化的脑神经元。”
“第一阶段'神经元滋养治疗'随时可以开始!”
“那对我女儿身体会有影响吗?”
刘芳梅难得对我生出一丝关心。
“哦,只是一点点脑髓液而已。”
外国女人轻描淡写。
“年轻人嘛,补充营养,休养一段时间就恢复了,但是得持续提供才行。”
“最重要的是天宇能尽快完全苏醒,恢复他的‘天才’大脑,不是吗?”
“对!对!只要天宇能好,一切都值得!”
林建国和刘芳梅毫不犹豫地点头。
脑髓液......持续提供......一点点而已......
这些词让我不自觉想起了穿刺取液的痛苦,肌肉不自觉的痉挛,胃部一阵抽搐。
原来替考只是开胃菜。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我的脑髓!
用我的生命精华去“滋养”那个所谓的哥哥!
我不是女儿。
我甚至不是人。
我只是哥哥的“药引”,随时可以被榨干的“备用活体材料库”!
剧烈刺激下,我高烧的意识反而清醒了。
求生本能和滔天恨意在眼中燃烧。
濒死绝望中,催生出疯狂而决绝的火焰!
我要活下去。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4
我知道爸妈为方便随时查看直播打赏,会在床头柜底层放一个不常用的老式备用手机。
那手机无法上网,但有录音和拍照功能。
我趁着送饭时他们短暂的疏忽,用脚尖一点点够到它,再趁夜色掩护,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那天晚上,父母在客厅喝酒庆祝。
我蜷在房间角落,紧握着偷来的手机。
“脑髓液治疗效果超预期!就是不能太频繁,会变白痴。”
父亲声音洪亮。
“变白痴就变白痴!只要我儿子能恢复天才大脑!”
刘芳梅激动得搓手。
“不行,她还得继续‘产出’。”
林建国补充。
“普罗米修斯说第二阶段'脑组织移植'风险大,但'供体'死了也能保存脑组织活性,卖出的价格更高。”
母亲醉醺醺地说着。
我浑身发抖,但眼神越来越坚定。
“我倾向保守疗法,用‘生物电池’方案,她能持续为天宇滋养,我们照样拿补偿金。”
父亲满嘴贪婪。
“你个蠢货!能彻底清除病根为什么用第二方案!能为哥哥提供脑组织是她的荣幸!”
母亲压低声音怒骂。
每个字都是捅向我的刀。
每句话都是证据。
我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既然他们把我当药,那我就做最毒的那一味!
我开始留意处置室的每个角落,记住每一次对话。
陈医生那个复杂而又怜悯的眼神,是我目前唯一的希望。
三天后检查时,趁父母不在,我拼命贴近陈医生耳边。
“救我......他们要我脑髓......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明白我的举动有多危险,但我没有选择,只能赌命。
我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陈医生身体一僵,没有其它举动,但也没有立刻揭发我。
第二天换药时,我偷偷用手机拍下身上的伤痕。
针孔、淤青、苍白的皮肤。
这些都是证据。
陈医生趁护士不在时凑过来。
“你父亲提到的‘普罗米修斯’在欧洲涉及多起非法人体实验,成功率极低,副作用巨大。”
他声音极低极快。
我心脏几乎停跳。
“他们的‘滋养’和‘移植’,对供体几乎是毁灭性的。”
陈医生直视着我,“医院监控B区服务器有备份延迟,删除主服务器记录后,备份24小时后才同步清除。”
我瞬间明白了。
“谢谢。”
我嘴唇几乎没动。
他转身离开前,我看到他的手在颤抖。
一个计划在我脑海成形。
我不再是等死的羔羊。
我要做潜伏的猎手。
时间不多了,但我已经不是三天前那个绝望的林语桐。
我身体虚弱,但意志如钢。
不只为我,也为所有像我一样的“供体”。
5
几天后。
直播间镜头前,林天宇缓缓睁开眼睛。
他坐直身体,眼神恢复清明。
【弹幕:天哪!真的完全清醒了!还坐起来了!】
【弹幕:身体能动了!奇迹啊!医学奇迹!】
【弹幕:对啊,以前只能清醒一阵又得昏迷,就算清醒了也只能躺着动动胳膊,现在看来是真正清醒过来了。】
“各位观众朋友们!”
父亲激动得手都在颤抖,“我儿子林天宇奇迹般地苏醒了!”
母亲泣不成声:“我就知道,我的天才儿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弹幕:妈妈哭得好心疼】
【弹幕:打赏!必须打赏!】
直播间金币火箭疯狂刷屏。
我蜷在病房角落,看着这一切。
他醒了。
我是不是可以解脱了?
但心里却升起莫名恐惧。
三天后,我被允许探望林天宇。
推开病房门,他眼中的锐利重新回来了。
我们对视几秒。
“哦,是语桐啊。”
他语气平淡得像跟陌生人打招呼。
“爸妈都跟我说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等着他说感谢。
“不过,为了我的康复,还得请你继续辛苦下去......你不会不乐意吧?”
他上下打量我苍白憔悴的脸,眼神像在审视用旧的物品。
我心瞬间凉透。
这就是我用生命拯救的哥哥?
父母推门而入,满脸喜悦。
“语桐,天宇醒了是好事!”
父亲得意洋洋,“但清北自主招生马上开始,他还很虚弱,这最后一步不能出差错!”
我心脏剧烈跳动。
“所以这次考试,还得你替他完成!”
母亲走过来,虚假温柔:“是啊语桐,就当为哥哥彻底康复。而且普罗米修斯专家说,天宇虽然苏醒,但大脑还没恢复,还需要第二阶段脑组织活性移植。”
脑组织活性移植。
这几个字像钉子扎进我大脑。
“这手术对捐献者要求很高,但成功率极高!”
母亲眼里闪着贪婪,“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看向林天宇。
期待他说出一句拒绝。
哪怕一句。
他在父母期待目光下开口:“妹妹,医生说这手术对我恢复很重要。”
他避开我目光,语气平静可怕。
“这也是你为哥哥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哥哥会补偿你的。”
最后一件事。
用我的脑组织,换他的完美未来。
补偿?
用我的命换来的,你拿什么补偿?
全家人的残忍像一把电锯,将我最后一丝亲情幻想捅穿碾碎!
我缓缓站起身。
看着他们三个期待的脸。
“好。”
“很好。”
“既然你们都这么期待。”
“那我就帮你们到底,如你们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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