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儿子将我扔在山路上,我直接选择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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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儿子带孩子的第六年重阳节,儿子说要带一家自驾游,我感叹儿子儿媳终于知道心疼我这个当妈的了,连夜收拾了东西,高高兴兴跟着他们上了车。
可车子行驶在半路时,儿子接了个电话立刻就停了下来。
“妈,你先下车吧,我岳母也想出去玩儿,我们预算不够这次就不能带你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会这么说。
他见我没动,打开了自动车门:“妈,你也知道,我岳母是离婚带大的小娟,不容易,你就体谅体谅,下次再带你去,行不?”
他岳母离婚带娃不容易,我还是寡妇带娃呢,我就容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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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气上头,我怒道:“她想出去玩儿不是还有自己儿子么?至于让你把你亲妈扔半路吗?!”
儿子看了看四周的山路,自觉理亏,纠结着没立刻开口。
儿媳妇却不悦道:“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弟弟他们还得上班呢,哪有时间陪我妈过重阳节啊。我妈一个人把我们姐弟养大就够不容易了,你至于还和我妈攀比吗?”
我刚要开口,忽然一个力道用力将我从后座推了下去,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整个人都要摔个狗抢屎,可尽管如此,脚踝还是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孙女稚嫩愤怒的声音这时从车里传了过来:“奶奶,你能不能别耽误事儿啊!我姥姥好不容易能陪我出去玩儿一次,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儿子在车内也跟着附和:“妈,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给你叫滴滴来接你……”
“哎呀,行了行了,我妈还等着呢,天这么冷要是冻到她,看我和你有完!”
儿媳妇的催促下,儿子连忙关了自动门离开,整个过程甚至连给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秋天萧瑟的冷风狠狠扎在身上,钻心刺骨的疼。
我踉跄着起身,脚踝的疼痛却愈加钻心刺骨,看样子是刚刚从车上摔下来时崴到了。
抬眸看着远处荒芜凋败的景色,我的眼眶忍不住还是湿了。
丈夫死的那年儿子才三岁,而那时我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多少人都劝我把孩子扔回娘家改嫁,可看着儿子哭着喊妈妈的样子,我还是心软放弃了自己的幸福。
这些年,我打过工,吃过苦,好不容易将儿子培养成才,又帮他娶妻生子,亲戚朋友都说我的好日子要来了。
可没想到,自从生了孙女,我这儿子也变了。
我帮他们带孩子这六年,逢年过节儿子总会找各种理由带着儿媳和孩子回丈母娘家,我担心他一个女婿难做,迁就着独自留在家里。
每每看着外面万家灯火,儿孙绕膝,我却只能孤独的守在电视机前,心里就说不出的心酸。
我也和儿子抱怨过,生气过,可儿子说他从小就羡慕别人有个健全的家庭,他也只是想自己的家能圆满一些。
看着儿子希冀难过的目光,我依旧选择了妥协。
一年,两年,三年……
今年的重阳节,我以为儿子是特意选择敬老的特殊节日孝敬我,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个结果。
一连等了三四个小时都没看见儿子所说的滴滴,不用想,他肯定只顾着接丈母娘又忘了我这个亲妈。
对这个儿子,我算是彻底寒了心。
重重叹息,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老陈啊,你能来接我吗?我走不动了。”
老陈是我的老同学,是一名退了休的警察。
这些年,多亏了有他的照顾,我们母子才能少吃很多的苦。
坐在他的老吉普车上,看着我狼狈模样,他皱眉问:
“建国给你扔这儿的?”
我点点头。
他一听,坚毅的脸上立刻露出愤怒的表情,用力拍了下方向盘:“这小白眼儿狼!他去哪儿了?老子找他去!”
我摇摇头:“不用了,他既然这么喜欢给别人当儿子,那就去吧!以后,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儿子一家自驾游就在附近,一来一回估摸着至少也要三天。
这三天,够我做很多事了。
我揣上房本,直奔中介。
年轻时,靠着卤煮手艺,我从小摊干到大饭店,市中心挣下两套房子。后来为了带孙女,饭店给了儿子儿媳打理,两套房子,一套我们挤着住,另一套租出去贴补。
这些年,他们两口子好吃好住,不用上班,连养孩子的钱,都是从我养老金里抠出来的。
谁能想到,掏心掏肺,最后喂大了一家子白眼狼!
挂牌时,心头到底还是软了一下。只卖了饭店和他们不住的那套房。他们眼下住的那套,我留下来了。
刚从中介出来,手机一震,孙女发来照片:
【奶奶,你看!我们在海边照的,好不好看!】
照片里,儿子、儿媳、孙女,还有那位亲家母,四个人紧紧挨着,笑容灿烂,俨然幸福美满的一家人。我呢?隔着屏幕看着,活脱脱一个窥探别人幸福的局外人。心口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就在这时,儿子的电话打了进来。犹豫片刻,我还是接了。
“妈,你干啥呢?半天不接电话?”他语气有点不耐烦。
“我卖房子呢。”我声音平静。
电话那头明显一顿,随即传来他无奈又带着点哄劝的调子:“哎呀妈!不就是这次出来玩没叫上你吗?至于说这种气话?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卖那么多钱,最后不还得留给我?何必还卖了呢?”
呵!原来如此!
怪不得敢这样搓磨我,原来是吃准了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吃准了我的心软和付出都是理所当然!
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话,对这个儿子,我那点残存的念想,算是彻底死了心。
电话里这时传来儿媳的催促声,儿子连忙匆匆道:“哎呀行了行了,你也别闹了,我还得去给我丈母娘买奶茶呢。哦对了,明天我们就回来了,玲玲的舞蹈鞋别忘了刷,孩子后天跳舞要用。”
不等我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
我愣愣看着手机片刻,怒火蹭的就窜了上来。
他们这一家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吸我的血不够,还把我当免费的保姆了么?
都说养儿防老,我忽然有点想不明白,到底我这些年是给自己养儿子还是给他丈母娘养儿子啊?!
好啊!
既然不是我儿子,那以后就别指望我伺候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山上受了凉,这两天就感觉身上酸酸的,从中介回来后,我更是一头就扎进被窝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我是被一阵尖叫声吵醒的,抚着额头踉跄从床上摇摇晃晃走出去,还没站稳,一双舞蹈鞋就扔到了我的脚下。
“奶奶!你是老糊涂了吗?我明天比赛要穿的鞋!你昨天就答应就刷干净的!现在还是脏的!你想害死我啊?!”
孙女满脸愤怒瞪着我,好像我做天大的错事一样。
儿媳妇也冷冷的看着我:“妈,你听听孩子多委屈。您也是的,耳朵要是不好提前和我们说啊,我们去给你配助听器就是了,也不能耽误孩子上学这么大的事儿是吧?这要是影响了孩子的未来,您负得起这个责吗?”
她们尖锐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吵得我头疼,我皱眉看向儿子:
“你呢?你也觉得是你妈的错?”
儿子慢悠悠走过来,弯腰将舞蹈鞋捡了起来:
“妈,不就是洗个鞋?行了赶紧去吧,我们匆忙回来还没吃饭,等洗了鞋别忘做点饭,随便做点就好。”
听了儿子的话,我呆愣在原地。
“周建国!”我声音发颤,连带着手都抖了:“你就这么跟你妈说话?”
他愣了一下,好像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以前天天给玲玲洗鞋做饭,也没见你喊累啊。”
“以前?”我猛地拔高声音,胸口闷得像堵着团烧红的炭:“以前我是能跑能跳!现在我头重脚轻躺了一天!你从进门到现在,问过我一句‘妈你怎么了’吗?问过我吃没吃饭、难不难受吗?”
我指着脚边的鞋,指着空荡荡的厨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上来就让我给你女儿刷鞋,给你全家做饭!周建国,我到底是你妈,还是你花钱雇来的老妈子?!”
儿子惊讶看着我:“妈,你说啥呢,你当然是我妈啊!就因为你是我亲妈,玲玲的事情才更应该你来管,你是孩子的亲奶奶,照顾她也不是天经地义?难不成让外人来管啊?”
‘天经地义’四个字,像把刀子一样直戳进我心窝。
我这会儿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白眼儿狼!早知道养出这么个玩意儿,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把他摁进尿盆里淹死,省的现在来剜我的心!
“周建国!”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往外蹦:“这鞋,谁爱刷谁刷!这饭,谁爱做谁做!”
我指着门口:“孩子我是再也不会带了!你丈母娘不是你亲妈吗?让她来带!”
“老娘……”我深吸一口气,胸口腥甜往上涌:“伺候不起!”
话落,转身就想回屋收拾东西。可刚挪一步,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面大鼓在敲,眼前猛地炸开一片黑,腿一软就往下栽。
……
再次睁开眼,窗外已是浓得化不开的黑。病房里惨白的灯光像淬了毒的冰锥,刺得我眼睛生疼。
‘吱呀’一声,门开了。
周建国那厮探进个脑袋,眉头拧成个死疙瘩,语气里哪有半分担忧,全是不耐烦:“妈,你醒了?你病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心头猛地一颤,尚存一丝微弱的希冀——他总算还知道问问。毕竟是我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骨头缝里总该有点亲妈的位置吧?或许,他只是被那婆娘吹了枕边风……我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声音沙哑:“妈没事,许是前两天……着凉了……”
“没事?”他声调陡然拔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都得甲流了!你自己得就算了,万一传染给小娟和玲玲,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那点可怜的希冀瞬间被炸得粉碎!
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手脚冰凉,连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我死死盯着他,眼睛一定瞪得像铜铃,那股子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你……你就只担心这个?”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担心我传染给你媳妇儿,传染给你姑娘?周建国!我是你妈!生你养你的亲妈!你现在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妈,你这是什么话!”他居然还一脸“你不可理喻”的表情:“我从小单亲家庭长大,就盼着有个圆满的家!你当妈的,就不能多为我想想,别这么自私吗?”
“自私?!”我猛地拔高了音量,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几乎要将我撕裂!“周建国!你再说一遍!我自私?!”
我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每一寸骨头都在疼,可这疼,哪有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供你上大学,你要星星我不敢给月亮!你说你要圆满家庭,让我迁就,行!我迁就!你陪你丈母娘全家团圆,我一个人守着空房子过年,行!我认了!我给你看孩子,做饭,打扫屋子,你丈母娘、小舅子全家来了,我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着,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我图什么?!我把心都掏给你了!可你呢?你就是这么对我,对你亲妈的?!”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自己心上。
“妈,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那个女人——我的好儿媳,不知何时幽灵般飘到了门口,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身子却像躲瘟疫一样远远缩着:“建国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将来养老送终,不靠我们靠谁啊?这些东西,你不给我们,难道还给外人不成?”
她顿了顿,那眼神,轻蔑得像在看一只蝼蚁:“再说了,想让我们给你养老,你也不能光吃不干啊。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年龄大了,多动动,身体才好。你看你这次,还不就是因为懒,活动少了,才染上这甲流的?”
“其实,我们也不是嫌弃你。”
她话锋一转:“玲玲还小,抵抗力弱,妈,你总不会那么恶毒,眼睁睁看着亲孙女被你传染吧?”
“你……你们……”
我指着他们,气得浑身发抖,肺管子都要气炸了!眼前阵阵发黑,猛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我弯下了腰,半天喘不上一口气,眼泪鼻涕全下来了。
那女人一见,脸“唰”地白了,像见了鬼一样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能刺穿耳膜:“周建国!你死人啊!还站在那儿干什么?想被她传染是不是!赶紧滚!”
周建国那没出息的东西,被他媳妇一吼,猛地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般,转身就往外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跑到门口,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字字如刀:“妈,我听说甲流得一个月才能好利索。这段时间,你……你就先别回家了,在医院好好养着吧,免得传染给小娟和玲玲。”
“滚——!!!”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那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愤怒!我抓起身边的枕头,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朝着那扇绝情的门狠狠砸了过去!
‘砰!’枕头重重地撞在门上,又无力地滑落。
病房的门,被砸得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归于死寂。
那扇紧闭的门,像一堵冰冷的墙,隔绝了我和这个世界所有的温暖。
我看着那扇门,看着这惨白的病房,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委屈、愤怒、不甘和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崩溃大哭起来!
眼泪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打湿了枕巾,也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念想。
我这大半辈子,掏心掏肺,含辛茹苦,原来,都他妈是喂了狗!
这儿子,谁爱要谁要去!老娘……老娘不要了!
哭了不知多久,直到嗓子沙哑,眼睛肿痛,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我慢慢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不是我儿子了,那我辛辛苦苦攒下的一切,凭什么还要便宜了他们?!我的房子,我的钱,我的一切!他们连手指头都别想碰一下!
一股冰冷的决绝,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心里。
我猛地擦掉脸上的泪痕,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而坚定。我颤抖着手,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不听使唤,但拨号的动作,却异常坚决。
我找到了那个号码,中介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因为哭过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喂,是我。”
“帮我把最后那套房子,对,就是留给周建国那套,也挂出去!立刻!马上!给我卖掉!”
“价格不是问题!越快越好!”
窗外的夜,更黑了。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彻底不一样了。我不再是谁的母亲,谁的奶奶,我只是我自己。
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只剩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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