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晏清徐望《听到孙女心声，我带着女儿杀疯了》

“囡囡，你怀孕怎么越来越瘦，人也更没精神了？”
大热的天，怀孕的女儿穿着长袖长裤，脸色依然苍白。
她拉着我坐下，对我安抚地笑了笑。
“您别担心，我这就是害喜，吃不好也睡不好。”
我正要说话，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小奶音。
“妈妈骗人，明明是被爸爸欺负成这样的！”
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外婆要是能帮妈妈脱离苦海就好了。”
此时女儿给我倒了杯水，动作间袖子上滑。
她胳膊上的青紫刺痛了我的眼。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厉声问道：“他竟然敢打你？！”
……
女儿愣住，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挣开我的手。
一边拉下袖子，一边笑着解释。
“没有啊妈，徐望怎么会对我动手呢？这是我不小心撞的。”
徐望和我女儿晏清是大学同学。
毕业后，徐望直接被一家上市公司录用。
人们都说他成名在望，过几年娶个世家千金都没问题。
但他转正后，立刻就跟我女儿求了婚。
结婚当天，他跪在我面前，保证会疼爱我女儿一辈子。
我当时无比感动，也愿意相信这个年轻人的承诺。
他们结婚这两年，女儿很少回家。
我以为是孩子们忙，做母亲自然要体谅。
没想到，我的女儿竟然在这个家里受了那么多委屈！
想到这里，我紧紧拉住女儿的手。
“囡囡，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跟妈妈说的！不管徐望如今有多高的地位，妈妈都能为你撑腰！”
女儿听完我的话，渐渐红了眼，落下泪。
我能看出她的委屈、纠结，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但我没有催促，耐心地等着她向我说明一切。
等了许久，女儿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垂泪。
孙女的声音又出现在我的脑海。
“哎，外婆是等不到妈妈的实话了。”
“爸爸天天给妈妈洗脑，说如果外婆要是知道妈妈经历的一切，外婆的身子肯定撑不住。”
“还说，如果外婆被气死，也会因为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而死不瞑目！”
听着孙女的话，我气得浑身颤抖，连呼吸都变的不顺畅。
女儿吓了一跳，赶忙给我顺气，喂我温水喝。
“妈，您别担心，我真的没事，我就只是害喜而已。”
我明白，她是被我吓到，更加不敢跟我说实话。
可我必须和她说清楚。
她是我的宝贝，我怎么会因为她受欺负怪她呢！
“囡囡……”
努力调整着呼吸，一字一句坚定地说：
“妈妈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若受欺负、受委屈，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女儿纠结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
但她还没有发声，大门突然被打开。
是徐望回来了。
看见我，他一脸错愕。
先是跟我打了个招呼，又笑着看向女儿。
“老婆，妈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女儿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徐望在女儿旁边落了座。
他坐下的瞬间，我感受到女儿身体轻颤，不露痕迹地朝我移了移。
我一把将她搂过来，正想开口责问他，孙女的声音又传进来。
“外婆可千万不要直接问爸爸啊！外婆手上没证据，爸爸肯定不会承认。”
“最关键的是，等外婆一走，爸爸绝对会报复在妈妈身上！”
孙女说得对，我现在没有证据，女儿也不敢说实话。
想了想，我调整了表情重新开口。
“你别怪囡囡，她也不知道我要来。我想着囡囡如今肚子越来越大，不放心，得亲自来看看。”
这个回答让徐望放了心，眼中的警惕散去，“妈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清清。”
我摆了摆手，笑着看向他，“你工作忙，有妈在，你就不用操心了！”
他嘴角笑意凝固，不等他拒绝，我拉着女儿起身。
“囡囡，来帮妈妈收拾客房。”
晚饭期间，徐望明里暗里想劝我回去。
女儿也心事重重地吃不下饭。
我看着心疼，夹了几筷子菜放在她碗里，抬头看向徐望。
“阿望，我看囡囡害喜厉害，人都消瘦了。你不会照顾孕妇，还是妈来吧。”
他还想开口，我干脆一次性堵死他的话。
“阿望，你不想妈住这里，嫌妈是累赘了？”
徐望如鲠在喉，扯了扯唇角，“怎么会呢，那就辛苦妈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妈应该做的！”
话音落下，孙女愉快的心声传了过来。
“太好啦！有外婆在，妈妈就能好好吃饭睡觉，我的营养也终于能跟上了！”
女儿面上不显，但也多吃了半碗饭。
到了休息的时候，徐望拉着女儿回房。
他们刚转身，孙女的声音又响起。
“外婆不要让妈妈走啊！今晚爸爸吃了亏，指不定又要怎么欺负妈妈呢！”
心猛地一跳，我立刻站起身，冲着两人喊：“等一下！”
徐望疑惑地转过身，我连忙走过去夺过女儿的手。
我无视他皱起的眉头，笑着解释，“好久没见囡囡了，今晚就让她跟我睡吧，我们母女说说话。”
这理由让人无法反驳，徐望只好点头。
他缓缓回过身，眼神一直落在女儿身上，女儿浑身紧绷。
见状我将她拉到我身后，冲徐望摆摆手。
“时候不早了，阿望早点休息。”
徐望关上房门后，我们母女都松了口气。
“囡囡，你现在身子大，洗澡不方便，妈帮你吧。”
她身子一僵，松开了我的手。
“不用了妈，我自己可以的。”
还想再劝，女儿已经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心如刀割，捂着嘴泪如雨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将手放在女儿的肚子上。
她身子陡然瑟缩，我也被吓一跳。
不等她白着脸解释，我先笑着开口。
“哎呀，我的手刚冲过冷水，是不是冰到你了？”
我将手放在嘴边，哈气又搓了搓。
手重新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
“乖宝，别怕哦，外婆会保护你和妈妈的！”
女儿整个人松弛下来，靠在我怀里。
她没有说一句话，但我肩头的布料逐渐湿润。
我的心中一片潮湿，忍下泪意，紧握住女儿的手。
“囡囡别怕，有妈妈在，好好睡一觉吧。”
夜间我感受到身边有动静。
是女儿起身了。
我猜她想去厕所，坐起身准备扶着她去。
我的手刚碰到她，她几乎是弹起身，离开了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她下意识向我道歉，还用手抱住头。
这么熟练的保护动作，我瞬间心疼得要流出泪。
女儿很快也反应过来，笑得僵硬，结巴着解释。
“我……我刚才做……做噩梦了，所以才……这么大反应。”
这蹩脚的理由，傻子才会信。
“囡囡，你经常做噩梦吗？”
也许是深夜太宁静，也许是对母亲的依赖。
女儿重重地点了头。
她眼中满是委屈和难过。
我站起身，张开双手将她抱住。
“妈妈不会让你再做噩梦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做了女儿最爱吃的小笼包。
早点摆在餐桌上，我在厨房收拾。
“啪！”
是筷子摔在桌子上的声音。
紧接着，徐望不满地斥责声传进来。
“我说过多少次，早餐不要做包子这种味道大的，为什么你还是记不住？”
听到女儿低声道歉的声音，我赶忙从厨房跑出去。
“小笼包是我做的，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我将女儿拉到身后，扫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筷子，怒火丛生。
“徐望，你平时就是这样对我女儿的？不高兴就这样冲她摔东西，大呼小叫吗？！”
徐望见我生气，立刻软下态度，拉着我坐下。
“不是的妈，我只是有些起床气，我哪敢这样对清清啊！”
说着还看向女儿，“老婆，你跟妈说，我平时对你如何？”
女儿犹豫片刻，准备开口。
我一看就知道她要撒谎。
不忍她夹在中间，我按下火气，但语气仍然不佳。
“囡囡最爱吃我做的小笼包，你不喜欢就自己出去吃别的。她一个孕妇，还要让她将就你的喜好吗？”
“妈说得对，那我先去上班了，你们慢慢吃。”
徐望离开后，我拉着女儿吃饭。
她咬了一口包子，眼睛登时红了。
我正要紧张，她笑着抬头，“真好吃，妈妈做的小笼包是最好吃的。”
孙女的声音同时响起，“好香啊！我也想吃！”
一早上的辛苦，在此刻烟消云散。
我固执地拉着女儿出门，她拗不过还是跟我来散步了。
孙女很兴奋，“啊，终于能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
“爸爸管得太严，除了产检，根本不让妈妈出家门。”
“做家务的时候不心疼人，出门买菜就怕人累着，必须网上买，真是没道理！”
徐望竟然掌控女儿到这种地步？！
我的心碎成一片，再也忍不住。
“囡囡，和徐望离婚吧！”
女儿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妈，您在说什么呀！”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我们都有孩子了，怎么可以离婚啊？”
“囡囡，离婚对孩子来说不一定是坏事，但出生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对孩子来说绝对是坏事！”
孙女连连应和，连孙女都明白的道理，女儿却想不通。
“妈，我从小没有爸爸，我明白失去父爱的滋味，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再经历一遍。”
她的话将我钉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等我再抬头，她已经不见了。
我着急地四处寻找，直到我再次听到孙女的心声。
“爸爸身边的阿姨是谁？他们在干什么？妈妈怎么哭了？”
我顺着声音找过去。
女儿看着前方，捂嘴落泪。
徐望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副驾驶坐着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
两个人正抱在一起旁若无人地亲吻。
怪不得徐望不准女儿出门呢，原来自己还在外面偷吃！
我立刻掏出手机，拍下照片。
越过女儿，大步流星走过去。
咚咚咚，砸他车窗。
“徐望，你给我滚下来！”
徐望整理衣衫后下车，还不忘往我身后看看。
见我后面没人，他仿佛松了一口气。
“徐望，我要让囡囡和你离婚！”
徐望看向我，脸上没有丝毫羞愧，甚至有恃无恐。
“妈，离不离婚您说了不算，这是我和清清的事，您管不着！”
说完他又走近我，在我耳边低语。
“妈，清清怀着孕，您要是拿这件事刺激她，她身子有个好歹算谁的？”
此刻我终于明白，女儿为什么宁愿忍受折磨，也不敢跟我说实话。
也许每个崩溃的关头，徐望就是这样用我来威胁女儿。
徐望突然住了嘴，直直盯着我身后。
我转过身，女儿从花丛后走了出来。
徐望阴沉着脸，女儿被吓得不敢抬头。
“清清，妈对我有误会，你是相信我的吧？”
我回过头，副驾驶上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女儿没有说话，徐望上前一步。
“老婆，咱们还有宝宝，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说完，他想上手拉她。
我刚想隔开他，女儿自己后退了一步。
她终于抬起头，眼中看不出情绪。
“妈、老公，我们回家吧。”
我和徐望同时一怔。
他率先反应过来，一步跨去女儿身旁，“好，我们回家！”
我挡住两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儿。
她一言不发，但我知道她决定不再追究。
我掏出手机，点出刚才拍下的照片。
“囡囡，你清醒一点，这种男人不配当爸爸！”
徐望猛地抬手拍掉我的手机，手机屏幕当场碎裂。
孙女的惊呼声传进我的脑海，“爸爸动手了，他真生气了！”
我看向徐望，他眼中闪着暴戾的光。
女儿急迫地拉我，想阻止我说下去。
连孙女也着急起来，“外婆不要再说了，爸爸生气很可怕的！”
但我不在乎，变本加厉地刺激徐望。
“徐望，你以为摔碎我手机就万事大吉了？”
“我已经把照片发给律师，如果你不答应离婚，明天你出轨的照片就会发到你公司，我让你身败名裂！”
话音落下，徐望脑中的弦彻底断裂。
他扬起嘴角，抬手狠狠将我一推。
我跌倒在地。
女儿吓得面无血色。
我准备扯着嗓子喊人，徐望蹲下身捂住我的嘴。
“妈，您最好别逼我，否则我不保证您能安然活到老。”
不等我回应，女儿猝然崩溃大哭。
她拉开徐望，一边哭一边打他。
“你个混蛋！谁准你动我妈的？”
“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徐望突然站起身，一巴掌扇在女儿的脸上。
女儿的半边脸瞬间肿起，嘴角也破了溢出血。
我从地上弹起，抓住徐望就开始打。
“你敢打我女儿，我打死你个畜生！”
徐望不管不顾地对我还手。
拳头落在我身上，我丝毫没有察觉到痛，满心都是为女儿出气。
女儿看不下去，试图拉开我们。
徐望没注意到她，一个肘击将她撞到在地。
很快，女儿身下渗出鲜血。
孙女虚弱的声音响起，“妈妈、外婆，救救我！”
我抬头，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徐望，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摸出女儿的手机，拨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首长，有人殴打烈士遗孀和烈士后代，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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