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全网最惨的妈，重生反杀孝子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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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孝心直播间千万粉丝的围观下，儿子却在庆祝涨粉百万。
弹幕最后的留言是：「老太太走得很安详，主播节哀。」
安详？
我喉咙里卡着一口黑血，双眼圆睁，死死瞪着天花板上那个监控我的摄像头，死不瞑目。
心脏骤停前，我最后听到的，是镜头外儿子陈浩和儿媳王倩压抑不住的兴奋。
「涨了！老婆快看！粉丝数破千万了！」
「打赏！今天的打赏绝对能破两百万！」
「太好了！明天就去把那辆新出的保时捷提了！」
「嘘……小点声，等直播结束再庆祝。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妈妈，我们来世再做母子，肯定能再冲一波流量。」
第1章
冰冷的阁楼里，我像一截腐烂的木头，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身上盖的是一床破烂发黑、散发着霉味的棉被。
而他们，就站在门外，穿着我连牌子都叫不出的名牌，讨论着如何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我是全网最惨的妈，也是我儿子儿媳的摇钱树。
一年前，他们双双失业，偶然发现“卖惨直播”是流量密码。
于是，一个名为“孝子夫妻照顾瘫痪病母”的账号横空出世。
他们把我囚禁在这间漏雨的阁楼，每天直播我吃糠咽菜，靠网友的同情打赏月入百万。
而我，在延误治疗和长期营养不良的双重折磨下，生命一点点流逝。
最终，在这场盛大的“云尽孝”直播中，孤独地死去。
无尽的恨意和不甘将我的灵魂撕扯。
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我定要让他们也尝尝这万蚁噬心、坠入地狱的滋味！
……
“妈，醒醒，该吃饭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儿媳王倩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她手里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稀粥，上面飘着几片烂菜叶。
而她的身后，儿子陈浩正举着手机，摄像头冰冷的红点，像一只恶魔的眼睛，正对着我。
“家人们，我妈今天精神头好多了，都能自己坐起来了。”
陈浩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谢谢大家的关心，只要我妈能好起来，我和倩倩就算再苦再累也值得。”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滚动起来：
「呜呜呜，太孝顺了，这年头这样的儿子儿媳不多了。」
「老奶奶要加油啊，快点好起来！」
「已打赏，给老奶奶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吧！」
看着眼前这无比熟悉的一幕，我浑身一颤。
我……重生了？
回到了他们刚开始直播的第一天。
上一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羞辱和囚禁，我哭过，闹过，绝食反抗过。
结果只换来他们更恶劣的对待，以及在镜头前更“真实”的凄惨。
王倩把碗递到我面前，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地警告：
“老东西，给我老实点，好好配合，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没有像前世那样愤怒地打翻那碗馊粥。
也没有哭闹。
我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越过她，看向镜头后面，那个正在卖力表演的我的好儿子。
然后，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蚀骨的寒意。
陈浩脸上的“孝子”表情瞬间僵住，一丝不解和慌乱从他眼底闪过。
儿子，想红吗？
妈这次，亲自捧你。
第2章
王倩见我久久不接碗，有些不耐烦，但碍于镜头，只能继续演戏。
“妈，您怎么不吃呀？是不是没胃口？”
她柔声细语，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
“来，倩倩喂您。”
上一世，我被气得浑身发抖，一口咬在她手上，结果被她反手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而陈浩则对着镜头哭诉，说我病得糊涂了，连人都咬。
那次直播，他们收获了铺天盖地的同情，打赏金额创了新高。
这一次，我顺从地张开了嘴。
就在勺子即将送入我口中的那一瞬间，我仿佛被呛到似的，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身体剧烈地前倾，手“不小心”一挥。
“哐当”一声！
王倩手中的瓷碗应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清汤寡水的稀粥溅了一地，也溅到了王倩那条价值不菲的白色长裙上。
更重要的是，碗底那些没有被稀粥完全浸泡、已经泛出绿色霉斑的米饭，就那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镜头下。
空气瞬间凝固。
陈浩和王倩的脸色，精彩得像调色盘。
直播间的弹幕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紧接着，质疑声开始冒头。
「等等，我眼花了吗？那碗底的米饭是不是发霉了？」
「好像是……绿色的……」
「楼上别瞎说，可能是青菜叶子吧？」
「青菜叶子长毛吗？放大看，就是霉点！」
陈浩的反应极快，他立刻将镜头从地上移开，对准了我。
“妈！您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语气里带着“心疼”的责备，三两步冲过来，蹲下身子。
“您看您，是不是烫着了？有没有事？”
王倩也立刻回过神，脸上挤出委屈的泪水，一边擦拭裙子上的污渍，一边哽咽道：
“妈，没事的，您别自责，就是一碗粥而已，我再去给您盛一碗。”
夫妻俩一唱一和，演技精湛，瞬间将直播间的风向又拉了回去。
「唉，老太太太可怜了，病得连碗都端不稳。」
「主播夫妻真有耐心，要是换我早发火了。」
「别让老奶奶饿着，快去做饭吧！」
我看着他们俩的表演，心中冷笑。
没关系，这才只是开胃菜。
就在这时，一条金色的弹幕飘过，格外显眼。
一个ID叫“龙魂”的用户，送出了一艘价值不菲的“超级火箭”。
紧接着，他发了一条评论：
「房间里光线太暗了，对老人家眼睛不好。主播能把灯开亮点吗？想看清楚老奶奶的脸。」
陈浩看到那艘火箭，眼睛都亮了。
对于“榜一大哥”的要求，他自然是有求必应。
“感谢‘龙魂’大哥的火箭！大哥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去调整房间里那个昏暗的灯泡，换上了一个瓦数更高的。
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阁楼。
也照亮了我身后那片因为漏雨而大片发霉、墙皮剥落的墙壁。
直播间的弹幕又是一阵骚动。
「天啊，这住的是什么地方？也太破了吧！」
「墙都发霉了，对老人身体不好的！」
陈浩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没想到这个“龙魂”如此难缠。
我迎着光，缓缓抬起手，将一根枯瘦的手指搭在了床沿的木栏杆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
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着。
笃。
笃。
笃。
……
第3章
我的敲击声很轻，混在陈浩和王倩掩饰尴尬的说话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对于普通观众来说，这只是一个病人无意识的、神经质的小动作。
但对于能看懂的人来说，这是最清晰不过的信号。
三短，三长，三短。
S.O.S。
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
我不知道这千万观众里，是否有人能看懂。
但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向外界传递信息的方式。
我一边敲击，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直播间的弹幕。
陈浩和王倩还在卖力地解释着。
“家人们别担心，这老房子是有点旧，我们正在攒钱，准备过阵子就带我妈搬去新家，住电梯房！”
“是啊，我妈腿脚不方便，住阁楼也是没办法，主要是为了安静。”
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
就在这时，那个ID叫“龙魂”的榜一大哥，又发话了。
「老太太的手指很有节奏感，是生病留下的后遗症吗？」
他发完，又送出了一艘火箭。
陈浩看到礼物，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回答：
“是的，龙魂大哥。医生说这是神经受损导致的，唉，我妈受苦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在引导！他在引导其他观众注意到我的动作！
紧接着，“龙魂”又发了一条。
「我以前在部队当过几年兵，是通讯兵。老太太这敲击的节奏，让我想起了以前练习莫斯电码的日子，有点怀念啊。」
说完，又是一艘火箭。
陈浩已经乐疯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里隐藏的深意。
“感谢龙魂大哥！大哥还当过兵啊，太厉害了！失敬失敬！”
但我知道，他看懂了。
那个“龙魂”，他一定看懂了我的求救信号！
一股巨大的希望从我心底涌起，几乎让我激动得颤抖。
我必须给他更多信息。
当晚的直播，是“孝顺儿媳给婆婆擦身”。
王倩端来一盆冷水，用一块抹布一样粗糙的毛巾，敷衍地在我胳膊上擦拭。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廉价T恤，扮演着勤俭持家的好儿媳。
就在她靠近我，用毛巾擦我脖子的时候，我佯装身体无力，向她那边倒去。
双手在空中“无意”地抓挠了一下。
我的指甲，精准地勾住了她T恤的领口。
“刺啦”一声。
廉价T恤的领口被我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也露出了她T恤里面，那件名牌奢侈品的吊牌Logo。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个经典的双C标志，在高清镜头下，清晰无比。
王倩脸色剧变，尖叫一声，猛地捂住领口，连连后退。
陈浩的反应更快，他第一时间将镜头对准了天花板，画面剧烈晃动。
“妈！您今天怎么了！怎么总是激动！”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了家人们，我妈状态不好，我们需要让她休息了！”
他语无伦次地喊着，手忙脚乱地切断了直播。
直播间在黑屏前，彻底炸了锅。
「我看到了！是香奈儿！那个吊牌是香奈儿！」
「一个穿香奈儿的人，会让自己妈住那么破的阁楼？」
「我的天，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骗子！他们是骗子！」
黑屏前，我看到了“龙魂”发出的最后一条评论。
「好好照顾老人家。明天我想看看，老奶奶平时都吃些什么药，身体最重要。」
我躺在床上，听着门外陈浩和王倩压低声音的激烈争吵和咒骂。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们被将死了。
第4章
陈浩和王倩吵了半宿。
一个在骂我这个老不死的故意捣乱。
一个在怪对方不小心，把名牌穿在了里面。
他们最担心的，是那个叫“龙魂”的榜一大哥。
他出手阔绰，却又句句带刺，总能一针见血地戳中他们的痛处。
“他明天要看妈吃的药，怎么办？我们这个月都没给她买药，哪有药给他看？”王倩的声音充满焦虑。
陈浩沉默了半晌，恶狠狠地说：“能怎么办？造假！”
第二天直播开始前，陈浩和王倩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回来了。
里面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维生素、钙片。
他们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这些保健品的标签全都撕掉，装进了一些医院常见的白色药瓶里，甚至还伪造了几张手写的用药说明。
晚上八点，直播准时开始。
陈浩和王倩的脸上挂着憔悴的黑眼圈，对着镜头强颜欢笑。
“家人们，昨天让大家担心了，我妈休息了一天，今天好多了。”
“昨天龙魂大哥关心我妈的用药情况，今天我们就给大家看看，我们每天给我妈吃的药。”
说着，王倩将那一大堆“药”摆在了桌子上，琳琅满目。
“这些都是从国外进口的特效药，特别贵，光这些药，一个月就要好几万。但只要能治好我妈的病，花再多钱我们也愿意。”
她声情并茂，眼眶泛红，不明真相的粉丝立刻又被感动了。
「天啊，这么多药！主播夫妻太伟大了！」
「穷人家的孩子生不起病，为这份孝心点赞！」
质疑的声音，被这些感动的评论迅速淹没。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但我知道，那个“龙魂”一定在看。
我必须给他传递更准确的信息。
我开始说梦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手机的麦克风收录进去。
“我的药……我的胰岛素……那个蓝色的盒子……”
“找不到……心口好慌……”
“小伟……是小伟吗……姐好想你……”
“小伟”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的小名。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但我希望，万一他也在看，这能成为一个线索。
我的梦话，立刻引起了直播间的注意。
「老奶奶在说梦话，好像在找什么药？」
「胰岛素？蓝色的盒子？老奶奶有糖尿病？」
弹幕的疑问，精准地递到了“龙魂”面前。
他立刻发了一条评论，配上了一艘豪华游艇的礼物。
「主播，老奶奶好像在找胰岛素。我母亲也有糖尿病，她用的就是一款德国进口的，装在蓝色盒子里。不知道老奶奶用的是不是同一种？如果是的话，我这边正好有渠道，可以帮你们弄到更便宜的。」
他这段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像是在真心实意地提供帮助，又像是在不经意间，将了陈浩和王倩一军。
陈浩的脸，瞬间就白了。
他根本不知道我有什么糖尿病，更不知道胰岛素是什么牌子，装在什么盒子里。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啊……这个……龙魂大哥，我妈的药……都是医生配的，我们也不太懂……”
王倩连忙打圆场：“是啊是啊，我们就是听医生的，医生让吃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但他们的慌乱，已经暴露在了千万网友面前。
直播间的风向，再次开始逆转。
「他们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亲儿子吗？」
「对啊，连自己妈用什么药都说不清楚，还天天直播尽孝？」
「我开始怀疑了，这一切不会都是剧本吧？」
看着陈浩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我闭着眼睛，继续用微弱的声音说梦话。
“好冷……床底下……好冷……”
这是下一个线索。
真正的药，就被他们藏在床底下那个阴暗的角落里。
第5章
假药风波让陈浩和王倩元气大伤。
他们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断崖式下跌，谩骂和质疑的评论越来越多。
尽管他们想尽办法控评、禁言，但效果甚微。
那个“龙魂”就像他们的噩梦，总能用最“关心”的语气，提出最致命的问题。
眼看着“卖惨”这条路就要走不通了，他们变得愈发急躁和焦虑。
就在这时，“龙魂”又出手了。
这次，他直接在直播间刷了十艘“超级火箭”，总价值近二十万元。
整个平台都被这惊人的手笔震动了。
陈浩和王倩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礼物特效，眼睛都直了，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感谢龙魂大哥！大哥威武！大哥霸气！”陈浩的奉承之词滔滔不绝。
“龙魂”等礼物特效过完，才慢悠悠地发了一条评论。
「看到你们这么孝顺，我很感动。我旗下有个基金会，正好有个‘感动人物’的评选活动。我想推荐你们夫妻俩。」
「不过，评选需要一些视频素材，展示一下老奶奶日常的生活环境。」
「能不能麻烦你们，带我们参观一下你们的家？尤其是老奶奶的房间，我想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地方，比如买个好点的轮椅，或者换一张舒服的病床。」
这个提议，像一块巨大的馅饼，从天而降，砸在了陈浩和王倩的头上。
“感动人物”评选！
这可是上电视、上新闻，彻底洗白成名的绝佳机会！
一旦成功，他们就能从一个备受争议的“卖惨主播”，摇身一变，成为全国皆知的“孝子典范”。
巨大的诱惑，让他们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但很快，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他们面前。
这个家，不能看。
楼下是他们奢华的卧室和客厅，一旦曝光，人设立刻崩塌。
楼上这个阁楼，又破又烂，墙壁发霉，连个像样的窗户都没有，同样见不得光。
“怎么办？他要看房子！”王倩急得团团转。
陈浩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租！我们去租一个房子！租一个又破又旧，看起来很惨的房子，专门用来拍摄！”
他们立刻行动起来。
以“我妈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停播了两天。
这两天里，他们火速在城中村租下了一间即将拆迁的破旧平房。
为了追求“真实感”，他们还把阁楼里的一些“道具”搬了过去。
比如我身下这张吱吱作响的木板床，那床发霉的被子，还有那个缺了口的饭碗。
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
第三天晚上，他们信心满满地开启了直播。
“家人们，我们回来了！应龙魂大哥的要求，今天带大家看看我们简陋的家。”
陈浩举着手机，镜头在那个特意租来的破房子里移动。
斑驳的墙壁，昏暗的灯光，简陋的家具。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最后，镜头对准了我躺着的房间。
“这就是我妈的房间，条件是简陋了点，但我们每天都打扫得很干净。”
直播间的粉丝们，再次被这种“贫贱夫妻不离不弃，孝顺瘫痪老母”的戏码感动了。
「太不容易了，住在这种地方，还要照顾病人。」
「是我错怪他们了，他们是真的孝顺。」
陈浩和王倩看着弹幕，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龙魂”的评论，如同一把利剑，再次刺穿了他们的伪装。
「真感人。不过有点奇怪，我记得前几天直播的时候，老奶奶房间的窗户玻璃上，左上角有一道很明显的裂痕。今天这个窗户，怎么是完好无损的？你们连夜把玻璃换了吗？真是太细心了！」
陈浩和王倩因为恐惧，对我的看管更加严密，甚至连直播都停了。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