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姜念初沈砚修《我以残骨吻自由》
    
失去孩子抚养权和探视权。
和沈砚修离婚的第五年。
我在幼儿园工作时,再次见到了曾经在法庭上与我据理力争的他。
他带着一个与我有几分相似的男孩找了过来。
平静而自然说:“孩子想妈妈了,我带他来看看你。”
想起他离婚时对我的警告。
我用同样平静的口吻回应他。
“你找错人了,他的妈妈不是我。”
下一刻。
躲在他身后的孩子哭着奔向了我,哽咽祈求:“妈妈,别不要我。”
——
1
“你别这么说,乐乐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你这样会伤到他的心。”
他眉眼低垂,语气平和。
全然没有五年前我们离婚时警告我的漠然。
直到现在,我都会时常想起他那时说的话,"姜念初,孩子从今以后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敢偷偷接近孩子,我会联系警察申请强制执行,让你永远都看不到他。"
可现在,他却说孩子想我了,带他来看看我。
我垂眸看着抱着我大腿可怜落泪的男孩
淡声问他:“你带他来这里,苏知夏知道吗?”
苏知夏,曾经是他的助理。
是他现在的老婆,孩子名义上的妈妈。
也是五年前,沈砚修不惜背叛婚姻,亲手送我入地狱也要护着的女人。
沈砚修嘴唇微动,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半晌,他反应了过来,看我的眼里多了几分错愕。
"念念,你…你会说话了?"话落,他又意识到说辞错误,纠正道:“不是,我是说你可以完整的说一句话了?”
我从小就有很严重的语言障碍。
说话结结巴巴,许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身边不少人都喊我小结巴。
沈砚修为了和我能正常沟通,专门给我买了个日记本。
他说,遇到着急的事,就用笔写下来。
不着急的时候,他会用尽所有的耐心,让我慢慢说给他听。
可后来,他坦白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想和我离婚时,我哭着想问他为什么。
刚说一个字,他就不耐烦的打断了我。
用着极其不耐烦的表情,说:“姜念初,你这样跟哑巴有什么区别?你知道我每天在外面辛辛苦苦上班,回来还要耐着性子听你说话有多么累吗?”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知夏吗?那我告诉你,我跟她在一起我很轻松,我说什么她都能及时给我回应,她懂我的辛苦,知道怎么为我排忧解难,而你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
全然没有想起。
曾经是他说:“念念,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姜念初。”
他知道我总是因为语言障碍而自卑。
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无情的用我的痛处刺痛我的心。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轻轻推开了抱着我大腿的男孩。
对沈砚修说:“带他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说着,我没再看他们,转身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此时,沈辞乐看着我离开的背影,水灵灵的眸子里溢出了泪花。
无助大喊:“妈妈不要走,我要妈妈…”
听到身后传来的哭喊。
我脚步微微一顿,却也没有停留。
2
我回到办公室。
在处理教学资料的闺蜜林妍抬起了头。
“念念,听说有人找你,是谁啊…不是,你怎么哭了?”
听她这么说,我抬手摸了摸眼角。
果然摸到了一手湿润。
沈砚修带着孩子找来之前,我以为我早已经放下了。
我以为我可以在以后不经意看到孩子的时候,释怀的像陌生人那样跟他打招呼。
说:“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可事实证明,我好像…从来没放下过。
我抿了抿唇,强行将心里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嗓音颤抖,“沈砚修带着孩子来找我了。”
“什么?”林妍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心里无尽的怒火迅速翻腾,“这个死渣男来找你干什么?他还嫌害你不够吗?他在哪里?我要去杀了他!”
她蹭地一下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水果刀,作势要冲出去找他。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紧张道:“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带警察吧?你这不算主动跟孩子见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和沈砚修离婚的第二天,家里的月嫂跟我打电话。
说沈砚修和苏知夏出去过纪念日了。
家里的孩子发了高烧。
月嫂家里有事情,没办法照顾他,问我能不能去一趟。
我一听到孩子高烧不退。
一时慌了神,连忙打车赶了过去。
可在我带着孩子去医院做检查时。
沈砚修和苏知夏带着两个警察匆匆赶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听沈砚修凉薄开口:“姜念初,你无视判决,私自带孩子离开,我将申请强制执行,你以后都别想再见到他。”
怀里的孩子还在发烧,我想提醒他带孩子去做检查。
他却直接从我怀里夺过孩子,递给旁边的苏知夏,冷冷看向我,“你给我记住,孩子的妈妈是苏知夏,他跟你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他让警察带我离开。
说要给我深刻的教训。
让我在里面待了三天。
被放出来的那天,是林妍哭着来接我的。
她看着我空洞的目光,哭着跟我说:“念念,我们离开这里,重新生活好不好?”
离开的这五年,我再也没踏足过南城。
我以为这样。
就不会再看见那个带给我希望的天使,又推我坠入无间地狱的恶魔。
“没有,你放心吧,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我信誓旦旦说着。
因为我知道,对我有耐心的沈砚修早已经消失不见。
只是我没想到。
第二天下班时,他又带着孩子来了。
“念念,今天是孩子的生日,他的生日愿望是你能陪他吃顿饭,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考虑考虑?”
沈砚修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眼里带着殷切的期待。
站在他旁边的沈辞乐也是用着同样期待的眼神看我。
下一刻,林妍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
扬起手里的水盆猛地向他泼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脸来找念念?你给我滚!她不想见到你!”
他高大的身影很快就被水浸透。
而站在他旁边的沈辞乐身上干干净净。
沈砚修抿紧了薄唇,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却沉默不语。
林妍看着他盯着我的目光,轻扯着嘴角讽刺道:“怎么?你是在想又用什么罪名来威胁念念?我告诉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休想再用我来威胁她!”
3
沈砚修提离婚想给苏知夏一个家时。
我怎么都不松口离婚,更不愿意交出孩子的抚养权。
那时的我,对他还抱有几分期待。
以为他对苏知夏失去了新鲜感,就会回归家庭,给我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了。
林妍知道他要跟我离婚,并抢孩子抚养权的时候。
发疯般跑去他们的律所。
找到苏知夏,当众怒骂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扇了她几巴掌。
结果,苏知夏和沈砚修转头就告了林妍故意伤害和诽谤。
沈砚修是知名离婚律师,他清楚的知道怎么做不会留下对他不利的证据。
我知道的,都是他想告诉我的。
所以在帮林妍请律师,律师让我拿出沈砚修出轨的证据试图进行反击时,我什么都拿不出来。
他聪明的规避了所有会被发现的一切。
他手机屏保是我和孩子,和苏知夏的聊天内容都有关于工作。
私底下,他和苏知夏见面,都有别人在场。
我找不到任何证据。
我哭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祈求他,让他放过林妍。
他眼里没有半点动容,以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姿态跟我说:“现在你只有一条路能选,答应离婚,放弃抚养权,否则我一定会让林妍付出应有的代价。”
因为这事,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只能靠安眠药维持睡眠。
然而我没想到,他上诉我离婚的那天。
他拿出了我吃安眠药和我跪在他面前边哭边祈求他的画面。
告诉大家我精神不稳定,且是家庭主妇没有照顾孩子的能力,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资格。
我有很严重的语言障碍,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这种情况会无限加剧。
对于他的话,站在被告席上的我想开口解释。
而庭上所有人不解的,同情的,和不耐烦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张嘴拼命想说话,却怎么都发不出声,只能向他投去祈求的目光。
他错开眼,没有心软。
拿出了他送我的日记本。
趁我无法说话的时候,再次对我落下重击,声音沉而稳说:“姜念初是个哑巴,这是她平时跟我交流的日记本,她连基本的语言都不会,又如何担起做妈妈的责任!”
最熟悉的人,最知道用什么方法摧毁对方。
他毫不留情在我的痛处上一次次插刀。
可我,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告诉大家,我不是哑巴。
但随着给我的时间渐渐流逝。
我依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我输得一败涂地。
4
拿到审判结果,走出法院时。
沈砚修和苏知夏抱着刚满一岁的孩子向空洞无神的我走了过来。
苏知夏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轻笑着说:“念初姐,你放心把孩子交给我吧,我以后一定会视他如己出,好好和砚修把他抚养成人。”
沈砚修看她的眼里,带着以前看我时的温柔。
沉声说了句:“我相信你,孩子由你来抚养,确实比跟着她强。”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再次开口刺痛我。
“姜念初,你别怪我夺了你的抚养权,你应该也不想孩子以后上学的时候被人问起,他的妈妈为什么是个不会说话的结巴吧?”
他轻易夺走我的一切,又让我别怪他。
那天的阳光晒在身上很温暖。
我却像坠入了冰窖,浑身冷的刺骨。
狼狈哭着,一次次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回应我的。
是他们带着孩子转身离去的背影。
沈砚修沉默着没说话,任由她讽刺。
沈辞乐却小心翼翼出了声。
满是期待和不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爸爸说妈妈生我的时候不容易,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妈妈的苦难日,所…所以我拿出了我所有的零花钱,想要请妈妈吃饭。”
我生沈辞乐的那天。
沈砚修在外地帮人处理离婚官司。
我和他都是孤儿院的孤儿。
没有父母能帮衬我们。
宫口没有到十指。
我被安排在待产室等着。
我浑身疼得喘不过气,边哭边喊着沈砚修的名字。
我很害怕,不断盼着,他能早点回来陪我。
可他脱不开身,只能给我打视频电话。
那时的沈砚修,还是会心疼我的他。
视频那端,他一脸焦急地拿着手机在走廊上来回踱步,颤抖着嗓音安慰我,“念念不怕,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了,我给你讲故事,你不哭了好不好?”
他自顾自说起美好的童话故事。
明明故事很美好,他却红了眼眶。
声音也变得逐渐哽咽。
“不生了,念念,生了这个孩子,我们就不生了。”
谁都没想到他的话会一语成谶。
生了沈辞乐,我们真的再也没有以后。
可没人知道。
沈砚修和苏知夏的故事。
也是在今天开始的。
我在产房痛苦生孩子的时候。
他喝醉了酒和苏知夏走进了同一间房。
生下孩子给他报平安的时候。
他正结束了一场激战。
却在第二天发消息告诉我。
他喝醉了酒才醒来。
而那条消息,是苏知夏用他手机发的。
他一边愧疚于对我的背叛。
一边被活泼开朗的她吸引。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他对我渐渐没了耐心。
很多时候,我才刚说了一个字。
他就会不耐烦打断,“你想说什么就直接写下来,孩子睡眠浅,你一直说话会吵到他。”
却在半夜。
苏知夏心情不好给他打电话。
他可以耐着性子安慰她一晚上。
知道她不满足于做律师助理。
他轻易破除了自己不收徒弟的规矩将她纳入名下。
又不顾行业规则,让还没有资格证的她随他处理离婚案。
他给了她一切的偏爱。
在别人提出质疑时,云淡风轻说:“因为她值得。”
她为什么值得,只有他一个人清楚。
但他是律所的合伙人。
众人就算有所不满,也不敢对他提出更多的质疑。
这会儿,听到沈辞乐的话。
林妍眼底透出了几分嘲讽。
“你说的对,生你的这天确实是她的苦难日,但你知道,她的苦难都是谁造成的吗?”
抖音[黑岩故事会]小程序,搜索口令[我以残骨吻自由]即可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