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夏星眠闻枭《我想给老公报喜时,老公怀里却躺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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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眠四岁的女儿被车撞死后,肇事者苏梨不仅全身而退,更像人间蒸发般没了踪迹。
那段日子,她的世界被抑郁症啃噬得只剩灰烬,无数个深夜都在想找到苏梨,将那女人千刀万剐才能泄恨。
可一年又一年的落空耗尽了她的生机,恍惚间从三楼坠落时,她以为终于能去陪女儿了。
再次睁眼,撞进的却是丈夫闻枭血丝密布的眼。
"宝宝,你想吓死我吗?"男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听到你摔下楼的消息时,我差点疯了。"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窝,双臂勒得她几乎窒息:
"你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别再这样作践自己,好不好?”
“我一定会找到苏梨,把她碎尸万段,让她给我们的女儿偿命!"
夏星眠在他怀里猛地清醒。
她如果死了,闻枭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自那天起,她逼着自己从阴霾里往外爬。
半年后,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让她重燃希望,揣着满心欢喜飞赴国外找闻枭报喜,却在落地的那一刻,撞见了此生最恶心的画面。
苏梨!那个撞死她女儿的凶手,正挺着孕肚,一脸娇憨地窝在闻枭怀里。
隔着一层朦胧的纱窗,价值不菲的单人沙发上,闻枭正低头,极其宠溺地喂怀里的女人吃葡萄。
苏梨蹙着眉躲开,白皙的脸上浮着委屈,像只被惹恼的小猫。
闻枭立刻放下葡萄,大手覆上她隆起的小腹,紧张地凑近:
"梨梨怎么了?是我们的宝宝又闹你了?"
苏梨红着眼摇头,声音裹着撒娇的鼻音:"小叔,还有两个月宝宝就出生了……你真的要把我们的孩子送给夏星眠吗?”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故意撞死她女儿的啊……"
说到最后,苏梨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个不停。
闻枭满眼心疼,连忙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知道。”
“我知道你那会儿是刚拿了驾照,不过是把刹车踩成了油门,本就不是你的错。"
"真的吗?"苏梨哽咽着追问。
闻枭被她的模样逗笑,指尖刮过她的脸颊:
"当然。”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夏星眠当初赶尽杀绝,不然你怎会哭着来求我?"
他忽然沉下声,"还记得吗?我向你表白时,你因为我和你父亲是结拜兄弟,把我赶得多狼狈。"
"那时候有多痛,现在就有多甜。"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庆幸三年前能为你脱罪,更庆幸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苏梨嗔怪地捶了捶他的胸口:"那我们不送宝宝了好不好?"
闻枭脸色微沉,随即又挂上笑:
"宝贝,把孩子给她,才能让她彻底放下女儿的事。等你生下来,我就说这是抱养的,让她养着便是。"
"可我舍不得……"苏梨咬着唇。
闻枭点了点她的鼻尖,故意吓唬她:“我可听说养孩子会熬得人老珠黄,你确定你想变成黄脸婆?”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
苏梨立刻摇着头,眼泪又涌了上来,"我不要变丑,那样你就不要我了……"
"傻瓜。"闻枭笑着抱紧她,"我怎么会不要你?等时机到了,只有你配站在我身边。"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温情骤然变冷:"至于夏星眠,要不是当年她救过我,我怎会娶她。"
轰——
夏星眠像被惊雷劈中,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怪不得,无论她怎么查都找不到苏梨的踪迹。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好丈夫在背后操纵。
五年婚姻,掏心掏肺的爱意,到他嘴里竟成了"若不是救命之恩,绝不会娶"。
可明明是他当初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死缠烂打追了她整整一年。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回国的路上。
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突然拽住她的裤脚,她好心送他去医院,守了整整一周,他醒来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次重逢,他已是京市闻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堵在她公司楼下,义正言辞地说要"以身相许"。
她没理会,他便用极端的方式来追求她。
他在万米高空跳伞表白,差点摔断了腿。
她被气哭时,他却笑得像个无赖:"为了娶你,值得。"
就这一句话,让她彻底沦陷。
婚礼上她曾明言:"我夏星眠最恨背叛,你若负我,我会立刻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她从小的生活环境和受到的教育,让她从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男人这种东西,她拿得起,更放得下。
现在,她不仅要走,还要亲手为女儿讨回公道。
指尖触到一直开着录音的手表,夏星眠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正要给国外的哥哥打电话,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眠眠,"许沉南的声音裹着寒冰,"你让我查的苏梨有下落了,还有闻枭他……"
"哥,我都知道了。"
夏星眠打断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冷硬的问句:"打算怎么做?"
夏星眠望着窗内刺眼的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哥,一周后闻枭的生日宴,帮我准备一场刺杀。"
“刺杀对象,夏星眠。”
挂断电话,夏星眠订了最快的回国航班,落地便直接预约了流产手术。
医生看着病历上密密麻麻的用药记录,满脸错愕:
“你这半年打了多少促排针、吃了多少调理药才怀上,怎么突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夏星眠扯了扯唇角,“不想要了。”
医生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触及她眼底的决绝,终究是点头应下了。
做完手术回到家时已是后半夜,她以为屋里空无一人,推门而入的瞬间,却撞进沙发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闻枭猛地起身,几步跨到她面前将人紧紧抱住,声音里的颤抖藏都藏不住:
“眠眠,你去哪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知不知道我快疯了?”
夏星眠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陌生的香薰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猛地推开他,等那阵恶心感褪去,才淡声解释:
“手机关机了。”
闻枭察觉到她的不适,刚想追问,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瞥了眼屏幕,眉眼瞬间漾开一丝温柔,当着她的面按下接听键,开口便是流利的法语:
“梨梨,怎么了?”
夏星眠心头冷笑。
结婚时她通知了父母和哥哥,却没一个人到场。
他们从不看好闻枭,说他给不了她真正的幸福。
那时她为了维护闻枭,和家人大吵一架,彻底断了联系。
所以闻枭至今不知道她的身世,更不知道她自小在巴黎长大,法语说得比母语还流利。
在他眼里,她大概就是个没家世没背景的灰姑娘,听不懂这缠绵悱恻的情话。
听筒里传来苏梨带着哭腔的法语:
“呜呜呜……小叔叔,我肚子疼得厉害,是不是要生了……”
闻枭脸色骤变,“宝宝,别怕,我马上过去。”
他转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才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夏星眠,语气带着几分仓促:
“眠眠,我有个国外的客户今天刚过来,现在发生了点状况,我得去一趟。”
“你早点休息。”
国外的客户?
刚过来的?
这是把苏梨直接带到她眼皮子底下了?
夏星眠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车子最终驶入闻氏旗下的私人医院。
夏星眠看着闻枭从车上抱下苏梨,大步往急诊楼冲,门口早已等候的专家团队立刻簇拥而上。
医院内外围满了保镖,连警车都来了几辆。
路过的人忍不住议论:“这是什么阵仗?拍电影呢?”
“听说是生孩子,看这架势,肯定是闻总的心尖宠吧。”
“上回见这么大阵仗,还是闻总夫人早产的时候呢……”
夏星眠脚步一顿,记忆猛地被拽回几年前——
那时候她早产,闻枭也是这样红着眼,疯了似的抱着她冲进医院。
内外的安保比顶级明星的演唱会还严密,他守在产房外,指尖抖得连烟都夹不住。
那时她只觉得又好笑又暖心,可如今,这一切都换了主角。
“滚滚滚!我们夫人在里面生产,别在这凑热度,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个保镖猛地朝夏星眠推来,她猝不及防被推得连连后退,脚下一绊,直直朝后倒去。
身后恰好是棱角分明的花坛边缘,后腰重重地撞在坚硬的石棱上。
几乎是瞬间,一股热流从下身汹涌而出,撕裂般的剧痛在小腹炸开。
夏星眠的脸霎时褪尽血色,她挣扎着爬到那名保镖脚边,死死拽住对方的裤脚,嗓音沙哑:
“我流血了……帮我叫医生!”
保镖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抬脚就将她踹开,语气嫌恶:
“现在所有医生护士都守在产房外待命,你以为谁都能使唤?”
“出了岔子你担得起责任吗?”
夏星眠心脏猛地一揪,眼底猩红地低吼:
“我是闻枭的妻子,你去叫他来!”
安保愣了半秒,随即发出刺耳的哄笑:
“小姐,你怕不是魔怔了?”
“我们夫人正在里面给闻总生孩子呢,你说你是闻太太?我还说我是他亲爹呢!”
不等夏星眠再开口,保镖举起电棍就要驱赶:
“赶紧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夏星眠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绝望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冷冽的怒喝: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闻枭面色阴沉,大步上前一脚踹开那名保镖,怒火几乎要从牙缝里喷出来:
“你找死吗?敢动我的人?”
他慌忙扶起夏星眠,看清她被鲜血浸透的裤腿时,眼底瞬间翻涌起骇人的戾气。
他夺过保镖手中的电棍,劈头盖脸就往对方身上砸去:
“你对她做了什么?活腻了是不是?”
保镖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语无伦次地辩解:
“闻总,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我没对她做什么,是她自己说受伤了……”
闻枭脸色骤变,连忙将夏星眠抱在怀里,紧张得眼角都泛起红意:
“眠眠,哪里受伤了?”
夏星眠望着他眼底逼真的焦灼,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疼得几乎窒息。
分明不爱,却能装得如此天衣无缝。
她的唇瓣被牙齿咬得血肉模糊,哑声说:“闻枭,送我进去,我肚子好疼……”
“好。”
闻枭不敢有半分耽搁,抱着她就往医院里冲。
可没跑几步,他忽然脚步一顿,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声音艰涩:
“眠眠,你……可能要等一会儿。”
闻枭将她放下,喉结剧烈滚动着,眼神躲闪着不敢与她对视。
“眠眠,里面是我好兄弟的女儿在生产,所有医生都围着她转,可能暂时腾不出人手给你。”
他上下扫了她一眼,语气轻描淡写,“你看着也不像伤得很重,等孩子生下来,我立刻让医生来给你处理,好不好?”
夏星眠瞳孔骤缩,满眼的不敢置信。
这些话,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从前她不过是手指被轻轻划了道口子,他都会紧张得眼眶通红,抱着她跑遍医院找医生,甚至连夜叫家庭医生上门。
可现在,他说她这不严重?
说她的痛,比不上苏梨生个孩子?
浑身的寒意让她止不住发抖,喉咙里的话还没出口,产房内突然传来焦急的呼喊:
“闻总,不好了!苏小姐大出血了!”
闻枭脸色瞬间沉如锅底,几乎是踉跄着朝里冲去。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夏星眠膝盖一软,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想打急救电话,手腕却突然被猛地攥住。
等夏星眠回过神时,人已经被闻枭按在了病床上,护士正拿着抽血针走过来。
她猛地看向闻枭,双眼瞬间红透:
“闻枭,你疯了?”
闻枭跪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猩红的眼底带着一丝祈求:
“宝宝,她大出血了,血库没有匹配的血型。”
“现在只有你和她血型一样,你帮帮她好不好?你也失去过女儿,该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要是孩子刚落地就没了妈妈,会多可怜。”
夏星眠死死盯着他的脸,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她紧紧咬着牙,语气里满是嘲讽:“她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闻枭,我警告你放开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长这么大,她从没掉过这么多眼泪,现在却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闻枭听完她的话,不仅没有愤怒,反而笑出声:“宝宝,我很期待你能怎么让我后悔。”
“但现在,先帮帮她们,好不好?”
夏星眠想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肩膀。
他朝护士递了个眼神,冰冷的针头便刺进了皮肤。
她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被一袋袋抽走。
她自己还带着伤,抽到第三袋时,脸色已经白得像透明的纸。
她猛地一把攥住身边男人的手,声音哑得几乎不成调:“闻枭,我刚做了流产手术……”
“闻总!没事了!没事了!都平安了!”
两句话同时响起,后者却清晰地盖过了她的声音。
闻枭脸上瞬间绽开喜色,猛地起身大步朝外走去,甚至都没听到她的话。
夏星眠眼前忽然一黑,彻底陷入了昏迷。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
夏星眠刚睁开眼睛,耳边就响起医生的声音:
“夏小姐,您送到医院的时候子宫破裂大出血,情况已经严重到无法控制,而且您又献了血出去,我们没办法,只能替您做决定,切除了子宫。”
“要是当时您能早点送来,或者没把血献出去,也不会严重到需要切除子宫的地步。”
医生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夏星眠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子宫没了。
因为他们,她这辈子都失去了再当母亲的权利!
“眠眠!”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闻枭走进来,看到她掉眼泪,顿时心疼的不行。
他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近乎温柔地替她擦掉眼泪。
“宝宝,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夏星眠看着他这副恶心的嘴脸,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几乎是朝他吼出声:
“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闻枭被打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拉起她的手心疼地吹了吹:
“宝宝,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对,但是如果不抽你的血,她们母女就保不住了。”
“你怎么打我都可以。要是你现在不想见到我,那我先走,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我再过来。”
在他离开之后,夏星眠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接下来的几天,闻枭每天都会来两趟,每次都是他说个不停,夏星眠都是一字不吭。
到最后,就变成了两人长久的沉默。
这天,夏星眠感觉自己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掀开被子下床,打算离开医院。
谁知道刚走到拐角处,就撞到一个人。
那人像是没站稳,被她撞得摔倒在地。
夏星眠连忙说了声“抱歉”,伸手想去拉她起来。但在看到那人抬起头的时候,她脸色骤变,几乎是本能地将她往后一推。
那人的身后就是楼梯,她没站稳,直接摔了下去。
苏梨尖叫一声,整个人顺着楼梯滚下去,后背狠狠砸到墙上。
“梨梨!”
闻枭恰好出来撞见这一幕,脸色瞬间沉如寒潭。
他几步冲下楼将苏梨紧紧抱住,指尖颤抖着检查她身上的伤,看到那些深浅不一的擦伤时,眼神像要吃人般射向夏星眠:
“夏星眠,你发什么疯?”
苏梨窝在他怀里,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满眼盛满委屈。
“小叔,不怪夏小姐……她还在生我的气,推我也是应该的。”
“梨梨。”闻枭满眼心疼地打断她,帮她轻轻擦去眼泪。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懂?你没错,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练车时,她不小心闯出来的。”
“她的死,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纵然早已听过他们的无耻言论,此刻亲耳再听见,夏星眠胸腔里的怒火仍像岩浆般翻涌。
作为女儿的亲生父亲,他竟能为撞死女儿的凶手说出这种话。
真让人恶心啊!
苏梨哭着摇头,语气带着刻意的自我谴责:“不对,小叔,不对……我就是杀人犯。”
“要不是我,你们的女儿不会死,夏小姐也不会痛苦这么多年。”
“小叔,你把我送进监狱吧,让我去赎罪。”
“梨梨,胡说什么。”闻枭皱眉将她搂得更紧,“我怎么舍得让你去那种地方吃苦?更何况你本就没错,凭什么坐牢?要说错,”
他猛地抬眼,冰冷的视线刺向夏星眠,“也是她自己没看好女儿,让孩子随便跑出去,不然怎么会出事。”
夏星眠呼吸一窒,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那天是女儿的生日,小家伙亲手做了满盒饼干和蛋糕,说要去找忙得几天没回家的爸爸。
夏星眠本想陪着去,可那天突然肚子不太舒服,女儿便仰着小脸说“妈妈乖乖休息,我自己去给爸爸惊喜”。
可那一次,女儿再也没回来。
接到消息时,小小的身体已经在车轮下被碾得不成样子,连原本的模样都看不清……
夏星眠当时差点就疯了,后来苏梨被无罪释放,更是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好几次都想随女儿而去。
而现在,孩子的亲生父亲竟说出这种话!
夏星眠死死咬着唇,逼回眼底的泪。
她从不信那是意外。
若真是意外,女儿怎会被撞得那么惨?
那分明是谋杀!
可闻枭,却在包庇一个杀人犯。
看着她浑身发颤的模样,闻枭心底莫名一紧,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怀里的人突然哼出了声:
“小叔,我肚子好疼……”
闻枭脸色骤变,再顾不上其他,抱着苏梨就往医生办公室冲去。
夏星眠擦掉眼角的湿意,强压下翻涌的恨意。
快了,再等两天就能回去了。
到那时,就算是闻枭,也拦不住她为女儿复仇。
回到家,夏星眠将所有和闻枭有关的东西全丢进垃圾桶,唯独留下她和女儿的合照,还有那个装着女儿骨灰的小盒子。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直到女儿的祭日这天,夏星眠换上素净的衣服,抱着骨灰盒下楼。
她知道女儿喜欢大海,想让小家伙化作浪花,自由自在地漂向远方。
刚走出院门,闻枭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二话不说就攥住她的手腕。
他眼神阴鸷,满是怒火:“跟我去给梨梨道歉。”
夏星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那天突然出现,梨梨现在愧疚得吃不下饭,瘦了一大圈,身体也查出好多毛病。”
闻枭的耐心似乎是彻底耗尽,语气里满是不耐。
夏星眠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冷笑了声,“那又如何,这关我什么事?”
闻枭脸色一沉,攥着她的手腕就往车边拖。
夏星眠猛地挣脱开,语气带着嘲讽:“闻枭,你这么着急维护她,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梨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肚子里的孩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话。
夏星眠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
她张了张嘴,满眼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闻枭居然打了她!
从小到大,她是被家里宠大的公主;结婚后,闻枭更是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可现在,他为了那个杀了他们女儿的人,扇了她一巴掌!
夏星眠猛地转过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闻枭这才回过神,指尖微微发颤,他抿了抿唇,试探着抬起手想摸摸她红肿的脸:
“宝宝……”
"别碰我!"
夏星眠一把挥开他的手,眼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闻枭的脸沉得像块浸了水的青石,薄唇紧抿。
"夏星眠,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必须去给梨梨道歉。"
“道歉?”
夏星眠红着眼眶笑出声,那笑声里像是裹了冰,"那先让她给我女儿抵命啊。"
闻枭眉头一蹙,刚要开口,苏梨不知从哪儿踉跄着跑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攥住夏星眠的裤腿。
“夏小姐,以前是我不懂事,总觉得不是故意的就能不算错。”
“可我有了女儿才明白,做母亲的滋味是什么。现在我愿意赎罪,您要我做什么都行。"
“梨梨!”闻枭心头一紧,连忙蹲下去扶她。
"你大出血刚过,身子还虚着,瞎闹什么?再说了,我早跟你说过,这事本来就不怪你。"
苏梨躲开他的手,望着他掉眼泪,"小叔,是我的错。现在我只想赎罪,你别再护着我了。"
看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架势,夏星眠觉得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燎着。
她扯出个冷笑,"好啊,今天我就看看,你苏梨是真悔悟,还是在演戏。"
话音刚落,她顺手抄起旁边花架上的木藤,眼皮都没眨一下,扬手就抽了过去。
“啪!”
脆生生的鞭响在空气里炸开,结结实实落在苏梨身上。
“啊!”
苏梨痛呼一声,细弱的身子撑不住,软软地倒在地上。
"梨梨!"闻枭瞳孔猛地一缩,怒火瞬间蹿满了胸膛,"夏星眠,你给我住手!"
夏星眠像没听见,扬起木藤又是一下。
这一次还没沾到苏梨的边,就被闻枭伸手死死攥住。
几乎是瞬间,他的掌心就渗出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
夏星眠抬眼,正对上他那双淬了毒似的眼睛,像两把冰刃,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拧断她的脖子。
“夏星眠,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夏星眠咬着牙,猛地抽回木藤,毫不犹豫地朝地上的人又甩了一鞭。
昏迷中的苏梨被这一下疼醒,闷哼出声。
闻枭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眼底翻涌着吓人的杀意:"夏星眠,你是真的疯了。"
他上前一把夺过木藤,带着满肚子火朝她甩过去。
夏星眠只觉脸颊一阵锐痛,紧接着耳边传来"呲啦"一声轻响,怀里的东西像是松了。
她浑身一僵,低头看去——
下一秒,怀里的骨灰盒"嘭"地摔在地上,白花花的骨灰撒了一地。
夏星眠疯了似的跪下去想把骨灰拢起来,可偏有阵风吹过,把地上的灰吹得四散开来,眨眼就没了影。
眼泪突然就控制不住了,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闻枭看她这模样,心莫名抽痛了一下。
他本来想伸手扶她,可指尖刚抬起来,又想起她刚才的疯劲,脸色瞬间又冷硬起来,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嘲讽:
"这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哭?"
"滚!"夏星眠猛地抬头,脸上的血痕混着眼泪,看着让人心里发紧,"都给我滚!"
闻枭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没再看她一眼,抱起昏迷的苏梨,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星眠跪在地上,攒了这么多天的委屈、愤怒、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
"啊——!"
夏星眠将掌心仅剩的一点骨灰撒进海里。
腥咸的风卷着浪花拍在礁石上,她猩红的眼睛望着那点白末在碧色海水里慢慢化开,忍不住哽咽:
“宝贝,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让所有伤害你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直待到暮色漫过海平面,她才起身准备离开。
可脚刚迈出半步,后颈突然覆上一只大手,带着刺鼻药味的手帕死死捂住她的口鼻。
夏星眠挣扎了几下,浑身力气像被抽走似的,软倒在地。
还没看清来人的脸,脑袋就被一只黑色布袋套住,密不透风的黑暗里,未知的恐惧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
“你们是谁?”
外面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开口时,身体突然被人拎起,接着“嘭”的一声,整个人被狠狠丢进海水里。
咸涩的海水瞬间灌进布袋,浸湿的布料紧紧贴在脸上,像极了古代酷刑“贴加官”,窒息感铺天盖地压下来。
她四肢瘫软,只能任由身体在浪里起伏。
“夏小姐,别怪我们。”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话音刚落,她又被人从水里捞起,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身体再次像断线的风筝被抛出去。
“嘭!”
“嘭!”
“嘭!”
一下接一下,冰冷的海水反复吞没她的口鼻,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反复拉扯。
夏星眠咬着唇,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
夏家在国外根基深厚,向来没什么死对头,究竟是谁要这样折磨她?
不知道被丢进海里多少次,直到眼前彻底蒙上一层白雾,折磨才终于停下。
她模糊中听到几道脚步声靠近,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晕过去了?”
“回先生,折腾这么多次,怕是早就晕了。”另一个男人恭敬回话。
夏星眠浑身的血液几近凝固。
是闻枭!竟然是他!
“我都舍不得碰梨梨一根手指,她倒好,敢拿鞭子抽她。”
男人的声音里淬着冰,“还害得梨梨现在不理我,这种罪,是她应得的。”
窒息与寒意瞬间攫住心脏,夏星眠眼皮一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是后半夜,病房里空荡荡的。
门口传来护士压低的议论声:
“闻总可真痴情,苏小姐不理他,他就站在门口低声哄了一下午,那声音,酥得人骨头都软了……”
“可不是嘛,换作是我早就心动了。”
“对了,闻总之前的妻子不是叫夏星眠吗?怎么从没见过?”
“嘘,小声点!夏星眠就在隔壁呢。”
另一个护士连忙打断,“我听人说,闻总根本不喜欢她,要不是当年她救过闻总一命,根本不可能嫁进闻家。”
夏星眠冷嗤了声,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哥哥许沉南发来的消息,只有一行字:今天下午三点三十分。
她握紧手机,回了个“好”,然后就这样坐在窗前,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天刚蒙蒙亮,闻枭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眠眠,今晚我的生日宴,记得来。
透过屏幕,她都能想象出他那副虚伪的温柔模样。
夏星眠没回,掀开被子回了趟家,换上一身酒红色礼服。
等她到地方时,里面早已围满了。
看到她出现,闻枭立刻拨开人群迎上来,伸手想拉她,却被她侧身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视线落在她脸上尚未褪尽的红痕上,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宝宝,那天是我不好。”
夏星眠没理他,只是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时钟。
还有三分钟。
苏梨穿着一身白色晚礼服走过来,脸上挂着委屈的表情:
“夏小姐,你别怪小叔。我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他见我受伤难免着急,做了些过激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夏星眠依旧没说话。
还有一分钟。
苏梨见她毫无反应,眼底掠过一丝恼怒,随即声音染上了哭腔:
“夏小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给你道歉,求求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三十秒。
闻枭见夏星眠始终冷着脸,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眼底的愧疚瞬间被恼怒取代:
“夏星眠,你哑巴了?梨梨在跟你道歉,别给脸不要脸!”
五,四,三……
“夏星眠,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宴会厅大门突然被“嘭”的一声撞开。
一群全副武装的人举着枪冲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天花板,连开数枪。
“砰!砰!砰!”
宾客们尖叫着四散逃窜。
苏梨吓得浑身发抖,尖叫着扑进闻枭怀里,死死攥住他的衣襟,脸色吓得惨白。
闻枭下意识将她护在怀里,转身就往安全出口冲。
可脚步刚迈出去,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看去。
夏星眠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周遭的混乱都与她无关。
心脏骤然一沉,闻枭脸色绷紧,刚要转身回去拉她,怀里的人突然抽噎起来:“小叔,我的腿……好像流血了,好疼……”
他低头一看,苏梨白色的裙摆已被鲜血浸透。
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闻枭再没往后看一眼,横抱起她加快了脚步。
刚冲出没几步,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紧接着是人群的惊呼:
“死人了!”
闻枭的脚步猛地僵住,回头的瞬间,恰好看到子弹穿透夏星眠的胸口。
“夏星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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