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晚陆辰《得知我是首辅外孙女后,前夫悔不当初》
夫君陆辰带着怀孕的表妹白若云回家,将一纸和离书扔在我脸上,逼我自请下堂时,整个永安伯爵府都等着看我这个商贾之女的笑话。
1章
陆辰将那封轻飘飘的和离书扔在我脸上时,他怀里那怀孕五月的表妹白若云,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娇弱地依偎着他。
“沈晚,签了它。”陆辰的声音冷得像冰碴,眼神里满是我从未见过的厌弃与不耐,“若云有了我的骨肉,我不能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白若云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她从陆辰怀里挣扎着要起身,嗓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姐姐,你别怪辰哥哥,都是若云的错……若云不求名分,只求能日日夜夜陪在辰哥哥身边,为他开枝散叶就心满意足了。”
她嘴上说着“不求名分”,手却紧紧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炫耀与挑衅。
仿佛在说:看,你占着主母之位又如何?你那肚子三年都没个动静,而我,已经怀上了伯爵府未来的继承人。
整个正厅里,站满了陆家的仆妇,她们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齐刷刷地扎在我身上,等着看我这个昔日风光无限的商贾之女,如何沦为丧家之犬。
我的贴身丫鬟青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上前替我争辩,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慢条斯理地拂开脸上那张薄薄的纸,纸上的墨迹,刺眼又讽刺。
端起手边早已冷透的茶,我轻轻吹了吹那并不存在的浮沫,仿佛在欣赏一场与我无关的猴戏。
“不急。”我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和离书写得不好,墨浸了纸,一看就是心浮气躁之人所为。让我想想,该如何回敬,才算不失礼数。”
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们。
婆母周氏像一阵风似的从门外冲进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瓷四溅。
“想什么想!你个不下蛋的鸡,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她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的脸,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
“沈晚!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爹的十八艘商船,全都沉在南海喂鱼了!你那富可敌国的爹,也早就尸骨无存!你现在就是个一无所有的贱民,还有什么资格占着我儿媳的主母之位!”
“我们陆家肯给你一封和离书,让你自生自灭,已经是看在你伺候了辰儿三年的份上,天大的恩德了!”
原来,他们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半月前从南海传来的消息。
——京城第一皇商沈万金的船队,在南海之上遭遇百年不遇的风暴,十八艘满载货物的巨轮,尽数沉没,无一生还。
这个消息,让整个京城都以为,我沈晚最大的靠山,彻底倒了。
陆辰看着我,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耐心也消失殆尽。
他从白若云手中接过另一份厚厚的纸张,轻蔑地甩在我脚边,那是我当年十里红妆的嫁妆单子。
“把你所有的嫁妆都留下,一件都不能少。”他居高临下地命令道,语气仿佛在施舍一个乞丐,“签了这封和离书,立刻滚出京城。否则,别怪我让你连乞丐都做不成!”
真是可笑。
他们以为我爹去做生意了。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爹此去南海,并非是为了那些黄白之物。
他是去南海的一座岛上,给我那失散二十年、刚刚才通过信物相认的亲外公,当朝首辅林问天,送一份迟到的寿礼。
按照父亲信中所说的时日计算,外公的仪仗,也该到京城了。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丑陋贪婪的嘴脸,笑了,那笑容明艳又森冷。
“好啊。”
我从容起身,走到书案前,亲手研磨,提起笔,饱蘸浓墨。
陆辰和周氏的脸上,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就在我的笔尖即将落在和离书上,写下“沈晚”二字时——
“老太——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血色尽失,像是见了鬼一般,充满了极致的恐慌。
周氏正值得意,不耐烦地一脚踹在他身上:“没规矩的狗东西!慌什么!天塌下来了不成!”
那家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指着门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天……天是真的要塌了啊!”
“首……首辅大人!是当朝首辅林大人的仪仗!”
“黑……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羽林卫!他们把咱们伯爵府门前整条街都给封了!”
那家丁猛地磕了一个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门口的传令官说……说是奉了陛下口谕,来接他失散二十年的亲外孙女……回府的!”
轰——!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陆辰和周氏的头顶。
周氏脸上那刻薄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陆辰眼中那志在必得的傲慢,在顷刻间化为了彻底的、荒谬的难以置信。
而白若云,更是吓得一个哆嗦,险些从陆辰的怀里摔下来,抚着肚子的手,抖如筛糠。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迎上他们惊恐万状、如同见了鬼的目光。
我冲他们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看来,这和离书,今日是签不成了。”
“因为我的外公,来接我回家了。”
2章
永安伯爵府那两扇象征着百年门楣的朱漆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为首的,是两名身穿玄色锦袍,腰配绣春刀的羽林卫,他们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身上散发出的铁血杀气,让整个正厅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他们分列两旁,肃然而立。
一个身着暗紫色一品麒麟补子朝服,鹤发童颜,气度渊渟岳峙的老者,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迈步而入。
他便是当朝首辅,权倾朝野,连皇子都要尊称一声“林太傅”的,我的外公,林问天。
他的脚步并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陆辰和周氏的心尖上。
他深邃如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我身上。
那一瞬间,他眼中足以冰冻三尺的威严与冷漠,尽数化为了如春水般的温和、心疼,以及深深的愧疚。
“晚晚。”
他只叫了我的乳名,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失而复得的激动。
“是外公来晚了,让你在……这种地方,受委屈了。”
他口中的“这种地方”,让陆辰和周氏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他们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跪下,完全顾不上任何体面,头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砰砰作响,如同捣蒜。
“下官……下官永安伯爵陆秉德之妻周氏,不知首辅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周氏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
陆辰更是面无人色,匍匐在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首辅大人……饶命……学生……学生不知……”
外公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们。
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伸出那双曾写过无数定国安邦奏章、也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手,轻轻为我拂去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书案上那张刺眼的“和离书”,以及我脚边那份厚厚的嫁妆单子上。
“这就是永安伯爵府的待客之道?”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很平静,却像一记千斤重锤,狠狠砸在陆辰母子的心上。
他缓缓弯腰,捡起那份嫁妆单子,随手翻了两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逼着我林问天的外孙女净身出户?”
他将单子“啪”地一声摔在陆辰面前,冷笑一声:“还要侵吞我那亲家沈万金,三代积攒下来,给我晚晚的嫁妆?”
“陆辰,”外公终于将冰冷的、带着审视的目光,投向了瘫软在地的男人,“你好大的胆子!”
陆辰浑身剧烈一颤,疯了似的磕头,额头很快就见了血:“是小婿的错!小婿鬼迷心窍!小婿被猪油蒙了心!小婿再也不敢了!求首辅大人看在晚晚的面上,饶了小婿这一次!”
他竟然还敢提我!
外公的视线,又缓缓移到了躲在陆辰身后,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白若云身上,以及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白若云感受到那如山般的威压,吓得“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死死护着自己的肚子,泣不成声:“首……首辅大人……民女……民女……”
“你腹中的,便是陆家的骨肉?”外公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威压。
“是……是辰哥哥的……”白若云的声音细若蚊蚋。
“哦?”外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讥讽,“老夫若是没记错,我那亲家沈万金的船队,是半月前才传出‘失事’的消息。你这五个月大的肚子,倒是怀得……挺及时。”
一句话,让白若云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厅中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早在我爹“出事”前,在我这个正妻还在府中的时候,就已经和陆辰珠胎暗结!
这是在我这个主母的眼皮子底下,给我戴了顶天那么大的绿帽子!
这是明晃晃的通奸!是丑闻!
陆辰的脸,在一瞬间由惨白涨成了猪肝色,他能感受到周围那些下人投来的鄙夷目光,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人。”外公淡淡开口,不再看那对狗男女。
他身后一名穿着正四品官服,神情肃穆的中年官员立刻上前:“恩师,有何吩咐?”
“去,把京兆府尹,还有大理寺卿,都给老夫‘请’过来。”外公特意加重了“请”字。
“就说,我林问天的外孙女,在永安伯爵府,被人欺凌,如今,老夫要亲自跟他们陆家,算一算这三年的总账!”
外公的命令,如同一道催命符,让周氏直接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他看都未看那场闹剧,转过身,重新拉起我的手,声音再次变得温和慈爱。
“晚晚,不怕,我们回家。”
我点了点头,三年来所有的委屈、隐忍和不甘,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
我跟着外公,一步步向外走去。
路过跪在地上,已经彻底吓傻的陆辰身边时,我停下了脚步。
我弯下腰,捡起那张他刚刚逼我签下的和离书。
他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希冀光芒,似乎以为我要回心转意。
我冲他笑了,笑得无比灿烂。
然后,当着他的面,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张纸,一点一点,撕成了最细碎的碎片。
“陆辰。”我轻声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也传入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下人耳中。
“想和离?”
“现在的你,不配。”
“从今日起,是我沈晚,休了你!”
说完,我手一扬,将那满把的碎纸屑,如天女散花般,尽数扬在了他那张血污与惊恐交织的脸上。
3章
首辅府的马车,是四驾并驱的青帷大车,车身由百年金丝楠木打造,上面雕刻着繁复而低调的祥云纹。行驶在京城的主街上,平稳得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颠簸,仿佛是飘在云端。
我坐在外公身侧,车厢内燃着安神静气的龙涎香,他用那双布满薄茧、却异常稳健的大手,亲自为我斟了一杯浮着热气的顶级大红袍,那氤氲的茶香,温暖了我冰冷许久的心。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心疼与自责。
“晚晚,是外公对不住你。”
“我与你母亲失散二十载,原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好不容易从你父亲那里得知你的存在,寻到她的骨血,却让你在那种腌臜不堪的地方,白白受了三年的委屈。”
我摇了摇头,伸出手,覆盖在他温热的手背上,轻声道:“外公,您找到了我,我就不再委屈了。”
委屈吗?
自然是委屈的。
夫君的冷暴力,婆母的尖酸刻薄,旁人的冷眼与算计,日日夜夜,如跗骨之蛆。
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如今,我只想看着那些曾经将我踩在脚底,视我如草芥的人,如何一点点被我连本带利地,讨回我所受的一切!
马车外,京城的百姓对着首辅府这庞大的仪仗指指点点,所有人都看见了,我,沈晚,是被首辅大人亲自从永安伯爵府接走的。
这个消息,将比长了翅膀的鸟儿飞得更快,在天黑之前,就能传遍京城每一个权贵的耳朵。
陆家想让我颜面扫地,沦为京城最大的笑话。
而我的外公,用最直接,也最霸道的方式,向全天下宣告——我沈晚的身后,站的是谁。
回到首辅府,管家林伯早已带着所有下人,在门口恭敬地等候。
“恭迎大小姐回府!”
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带着发自内心的敬重与欢喜。
这里没有永安伯爵府的鄙夷和算计,这里的每一个人,眼中都带着善意的微笑和好奇。
这,才是家的感觉。
外公屏退了所有人,偌大而庄严的正厅里,只剩下我们祖孙二人。
他没有让我坐下首,而是亲自将我按在了那张象征着府邸女主人的紫檀木主位上,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晚晚,告诉外公,你想怎么处置陆家那群畜生?”
“只要你开口,外公有的是办法。”他眼中闪烁着为我而燃起的怒火,那股久居上位的杀伐之气尽显无疑,“无论是让小小的永安伯爵府一夜之间从京城消失,还是让那对狗男女身败名裂,被万人唾骂,外公都能替你办到。”
我看着他,心中最后一点阴霾也彻底散去了。
我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了一本册子,轻轻放在了身前的红木小几上。
“外公,杀人,何须用刀?”
那是我亲手抄录的嫁妆单子副本,我早就料到陆家贪得无厌,会有这么一天,因此早早便做了万全的准备。
“这是我带去陆家的嫁妆,共计一百二十八抬,每一件,都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念想,是我沈家三代商海浮沉的心血。”
我的手指轻轻划过册子的封面,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
“这三年来,婆母周氏以各种名目,从我这里‘借’走了不少珍稀的古玩字画,转头就在贵妇圈里炫耀是陆家祖传;陆辰为了讨好同僚上司,随意取走我库房里的名贵摆件,拿我沈家的钱,铺他陆家的路;至于那个白若云,更是把我陪嫁的首饰,当成了她自己的东西,肆意佩戴,招摇过市。”
“我不要他们死。”
我抬起头,迎上外公赞许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彻骨的寒意。
“我要他们,把吃下去的,都给我原封不动,甚至加倍地吐出来!”
“我要陆家倾家荡产,从云端跌落泥潭,声名狼藉!”
“我要陆辰,从今往后,只能跪在地上仰望我,亲眼看着他自己,是如何一步步沦为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外公听完,非但没有觉得我心狠,反而欣慰地朗声大笑起来。
“好!说得好!不愧是我林问天的外孙女,有仇必报,有怨必偿!这股狠劲,像我!”
他拿起那本册子,眼中精光一闪。
“晚晚,你打算如何做?外公这里,人手你随便调遣!”
我微微一笑,凑到外公耳边,轻声说出了我的计划。
听完我的第一步计划,外公的笑容愈发满意。
他当即拍板,对我道:“此事,你不必亲自出面。外公让张敬去办,他是我一手提拔的户部左侍郎,人称‘铁算盘’,最擅长处理这种抄家……哦不,是讨债的事务。”
“不过,”我看着外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外公,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想亲自去现场……看戏。”
外公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准了!”
4章
我外公林问天办事,雷厉风行,从不隔夜。
他甚至没让我等到第二天,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让整件事成了京城里上上飞的快信。
他叫来的是户部左侍郎,张敬。
张敬是外公一手提拔上来的门生,以铁面无私、算盘打得比谁都精而出名,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外公忠心耿耿。
外公将我的嫁妆副本递给他,只说了一句话:“去永安伯爵府,帮我外孙女,讨债。”
张敬领命,对着外公和我躬身一礼,眼神坚定:“恩师、大小姐放心,学生保证,一分一厘,一针一线,都给大小姐清算得明明白白。若有差池,学生提头来见!”
我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骑装,没有坐轿,而是与张敬并骑而行,带着他手下一队精锐的户部官差和账房先生,浩浩荡荡地再次杀回了那座我生活了三年的牢笼——永安伯爵府。
此刻,伯爵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外公派人“请”来的京兆府尹和刚下朝的大理寺卿,正黑着脸坐在正厅,陆秉德,也就是我的公公,这位昔日还算体面的伯爵,正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地解释着什么。
而太医院的院判,那位胡子花白、德高望重的王老大人,也刚刚从白若云的房里出来,脸色难看至极。
陆辰和刚被掐人中救醒的婆母周氏,正像两只没头的苍蝇,围着他团团转。
“王院判,若云她……胎儿可还安好?”陆辰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惧和一丝侥幸。
王院判冷哼一声,厌恶地拂开他的手,对着院中因我们到来而聚集的更多看客,故意高声道:“老夫奉首辅大人之命,为白姑娘安胎。”
“经老夫诊断,白姑娘确已怀有五月身孕,胎相……姑且还算稳固。”
听到这话,陆辰和周氏刚松了口气,以为只是虚惊一场。
王院判却话锋一转,眼神如刀般扫向陆辰,声音陡然拔高:“但老夫行医五十年,有一事不明,还请伯爵世子解惑!”
“伯爵夫人之父,沈万金沈老爷,出海遇险的消息,是半月前才传遍京城。此事,人尽皆知。”
“而伯爵爷你,却是在沈家‘倒台’之后,才将这位已经怀了五月身孕的表妹接入府中,甚至不惜逼迫发妻和离。”
“这时间,怎么算,都不对啊!”
他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充满了浩然正气,清晰地传遍了伯DEI爵府的每一个角落,也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外面闻讯而来、把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的百姓耳中。
一瞬间,所有窃窃私语都停了。
无数道鄙夷、嘲讽、看好戏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箭,齐刷刷地钉在了陆辰的身上。
五个月的身孕!
这意味着,在我爹还好好的时候,在我还是这伯爵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时,陆辰就已经和他的表妹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这是婚内通奸!是德行败坏!对于一个自诩清高的读书人而言,是足以毁掉他所有前程的奇耻大辱!
陆辰的脸,在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变得惨白如纸。
周氏想冲上去辩解,却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张老脸丢得一干二净。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张敬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一挥手,身后穿着官服的账房先生和士兵,便如狼似虎般涌入府中。
“奉首辅大人令,户部左侍郎张敬,在此清点伯爵夫人沈氏嫁妆!所有无关人等,速速退避,胆敢阻拦者,以妨碍公务论处,格杀勿论!”
冰冷的声音,宣判了这场清算的正式开始。
我拿着我的嫁妆正本,走在最前面,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第一站,便是婆母周氏的卧房。
“东厢房,墙上那副前朝吴道子亲笔的春山行旅图,是我母亲的陪嫁,当年估值三千两黄金。”我淡淡开口。
周氏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那是我儿的书房!你们凭什么进去!”
张敬冷冷瞥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份盖着首辅大印和宗人府印章的令文:“伯爵夫人,你是在质疑本部官,还是在质疑首辅大人和宗人府的联合令文?你若再敢多言半句,本官不介意先将你拿下,押入刑部大牢!”
周氏瞬间噤声,吓得面无人色。
士兵们一脚踹开书房的门,那副被陆辰当做自己最大珍藏的春山行旅图赫然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陆辰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我继续往前走,无视了一路被清空的各个房间,最终停在了白若云的院子门口。
她正被丫鬟扶着,瑟瑟发抖地站在那里,满头的珠翠,在阳光下刺眼得紧。
我指着她头上那支光彩夺目的赤金镶红宝石的凤凰步摇,笑了:“这支凤穿牡丹的步摇,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只在成婚那日戴过一次,南海贡品,估值八百两黄金。白姑娘戴着,倒是……相得益彰。”
白若云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摘。
就在这时,她像是脚下拌蒜,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一旁的石阶摔了过去!
“啊——我的肚子!”
她死死抱着腹部,脸色瞬间痛苦扭曲,鲜红的血液,竟迅速从她浅色的裙摆下,丝丝缕匝地渗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陆辰疯了一般冲过去,一把抱住鲜血淋漓的白若云,双眼赤红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沈晚!你这个毒妇!你好狠毒的心!你竟然敢对若云和我的孩子下此毒手!我杀了你!”
他状若疯魔,竟从旁边护卫腰间,“呛”地一声拔出了佩刀,不顾一切地朝我劈了过来!
全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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