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晓芙刘桂花何望利《回乡扶贫被造黄谣，我反手送她学刑法》
我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毕业后回乡扶贫，帮大娘家申请了贫困户补贴。
她嫌钱少，堵在我家门口撒泼，说我肯定贪了她的大头。
“城里回来的骚狐狸，穿得干净点就不是农村人了？”
“勾引村长，把给俺的扶贫款都吞了！”
“看她那屁股扭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听说她在城里当小姐，回来骗我们老实人，建议查查她户头上的脏钱！”
我平静地看着她在家族群里发的语音，笑了。
她大概不知道，我大学学的是刑法。
我的毕业论文，是论宗族势力下的乡野恶行与法治建设。
……
村里的“何氏宗族”群里，刘桂花那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还在不断被人点击播放。
尖利刻薄的声音，混杂着风声和鸡鸣，清晰地传出来。
“江晓芙贪了我的扶贫款！国家给贫困户的钱，她一个黄毛丫头都敢伸手！”
“你们看看她，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那钱是干净钱吗？”
“我老婆子活了六十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下面跟着一连串的附和。
【三叔公：阿芙，你刘大娘说的是真的？你可不能做这种事啊。】
【堂哥江伟：晓芙，你把钱还给大娘吧，都是一个村的，别闹得难看。】
【二婶：就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名声最重要。】
我关掉手机，推开家门。
院子外，刘桂花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干嚎，嗓门能掀翻屋顶。
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对着我家指指点点。
“江晓芙，你给我出来！”
“你这个黑心烂肝的骚狐狸，吞了我的救命钱，你睡得着觉吗！”
我妈站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
“刘桂花，你别胡说八道！我家晓芙是为了帮你，你怎么能这么污蔑她！”
“帮我？”刘桂花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我妈的鼻子骂，“帮我？就给我申请下来那三瓜俩枣？打发叫花子呢！”
“文件上明明写着五万，到我手里就剩五千！剩下的四万五呢？是不是被你家这狐狸精吞了，拿去买那些骚衣服了！”
她指着我，满脸的愤怒和怨气。
我走过去看着她，语气严肃。
“刘大娘，第一，贫困户补贴标准是镇里根据各家情况评定的，不是我说多少就多少。”
“第二，你看到的文件是整个项目的总预算，不是你一家的补贴金额。你的五千块，一分没少，直接打到你卡上，我根本没过手。”
“你现在的行为，属于造谣。”
刘桂花愣了一下，随即闹得更厉害了。
“哎哟喂，大家快来看啊！大学生欺负我老婆子不认字啊！”
“她贪了钱还这么横！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她突然冲过来，扬手就要扇我耳光。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她扑了个空，重心不稳，直接摔在地上，然后就开始满地打滚。
“打人啦！扶贫干部打人啦！”
人群里立刻就有人喊了起来。
“天哪，江晓芙怎么能动手呢？”
“读了点书，就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眼里了。”
“心太毒了。”
我爸闻声从屋里冲出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桂花嫂子，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村长何望利也赶了过来，他挤开人群，大声呵斥。
“都干什么呢？散了散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刘桂花，又看看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江晓芙，你怎么回事？刘大娘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不行吗？”
“村长，我没有碰她。”
“她自己说的还能有假？”何望利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委屈，但她是长辈，你就当着大家的面，给她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何望利的脸色沉了下去。
“江晓芙，别给脸不要脸。你还想不想在村里待下去了？”
何望利走后，刘桂花的叫骂声还在继续。
爸妈把我推进屋，关上了大门。
“晓芙，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滚刀肉。”
我妈气得眼眶都红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第二天一早，我妈去村口的小卖部买盐，站了半天，老板娘都当没看见她。
好久以后，老板娘才慢悠悠地瞥了她一眼。
“哟，这不是贪污犯的妈吗？还买什么盐啊，你家吃的都是民脂民膏吧？”
周围几个正在聊天的妇女都哄笑起来。
我妈的脸瞬间白了，抓着钱的手都在抖。
“你……你胡说！”
“我胡说？现在全村谁不知道你家江晓芙贪了刘桂花家的扶贫款？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是，看着干干净净一个女娃，心这么黑。”
我妈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转身就走。
可没走两步，一个烂菜叶就从背后砸在了她身上。
晚上，我爸从地里回来，脸色铁青。
他去浇地，发现我们家田的水渠被人用泥土和石头堵死了。
他找邻居家的三叔借锄头，三叔把门一关，只说锄头坏了。
就因为刘桂花的几句话，我们一家，成了整个村子的敌人。
我找到村长何望利，希望他能帮忙出面澄清。
他正在院子里喝茶，看到我，眼皮都没抬一下。
“澄清？澄清什么？”
“村长，刘桂花在造谣，您是清楚的。”
“我清楚什么？”何望利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我只清楚现在全村人都在骂你。江晓芙啊，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就不懂人情世故呢？”
“你在城里待久了，忘了咱们农村的规矩。在这里，不是有理就能走遍天下，而是要看人缘，要看宗族。”
他指了指村东头何家的祠堂。
“刘桂花她男人，是我出了五服的堂叔。按辈分，我得叫她一声婶。她再不对，也是我长辈。我帮你说话，就是不敬长辈，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那你就可以看着她污蔑我，煽动全村人孤立我们家？”
“晓芙，你别这么犟。”何望利叹了口气，“你回去，提点水果，去给刘大娘赔个不是。我再出面说和说和，这事不就过去了？”
“你低个头，对你没坏处。你爸妈也能在村里抬起头做人。”
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样子，我气得胸口生疼。
这就是宗族势力。
血缘和辈分，在这里就是扭曲黑白的权力。
“如果我不呢？”
何望利的脸色一变，语气冷了下来。
“那你们一家，就在这村里寸步难行吧。”
事情果然如他所说。
没过几天，镇扶贫办的马主任就打来了电话，语气严厉。
“江晓芙同志，我们接到了红星村村民的联名举报，说你利用职务之便，侵吞扶贫款项，态度恶劣，殴打老人。这是怎么回事？”
“马主任，这是诬告。”
“是不是诬告，你来镇里解释清楚！”
电话“啪”地一声被挂断。
我赶到镇政府，刚进扶贫办的门，就看到刘桂花正坐在马主任的办公室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旁边还站着几个村民，都是何氏宗族里说话有分量的人。
看到我进来，刘桂花哭声更大了。
“马主任啊，你可要为我这老婆子做主啊！就是她，江晓芙！她把我家的钱都贪了，还打我，现在全村人都怕她！”
马主任把一沓纸拍在桌上，严肃地看着我。
“江晓芙，这是村民们签名的举报信，你好好看看！”
我拿起来，上面密密麻麻按满了红手印。
“现在，群众意见很大。为了平息事态，你必须立刻停止在红星村的一切扶贫工作，等待组织调查。”
我还没开口，刘桂花就得意地站了起来。
她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小贱人，跟我斗？我让你在村里待不下去，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我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是在威胁我？”
她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威胁你又怎么样？你现在工作都丢了，就是个丧家之犬！”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要是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再赔我十万块钱，我就跟马主任说，是我搞错了，饶你一次。”
“十万？”
“对！”她提高音量，生怕别人听不见，“你贪了我的扶贫款，还害得我担惊受怕，精神受到了巨大损失！十万块是精神损失费！”
“哦，对了，还有，以后我们家所有开销，都得你包了。我儿子娶媳妇的彩礼，盖房子的钱，你也得给我出了！”
我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警告道：
“你知不知道，这是敲诈勒索？要付法律责任的。”
她嗤笑一声：“我听不懂你那些城里话！我只知道，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去市里告，去省里告！我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你信不信？”
我点了点头。
“好，那你加油。”
说完，我不再理她，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尖叫：
“江晓芙！你给我等着瞧！”
我等着瞧？
我没再忍耐，直接整理了所有证据，向镇派出所报了警。
然而，就在我以为法律能给我公道的时候，刘桂花和她背后的人，开始了更疯狂的反扑。
他们甚至不再满足于口头上的污蔑，而是制造了更恶毒的“证据”。
村里正在修一条新的水泥路，这是我回来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申请下来的项目。
刘桂花开始四处散播，说她亲眼看见我三更半夜和施工队的包工头在工地的活动板房里鬼混。
说我为了拿到回扣，把身体都卖了。
“那路为什么让她一个女娃负责？还不是跟那个姓王的包工头有一腿！”
“我儿子亲眼看见的！大半夜，江晓芙从王老板的车上下来，衣衫不整的！”
这一次，他们找到了一个“人证”——刘桂花的儿子，何大壮。
何大壮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整天在村里晃荡。
他逢人就说，那天晚上他去工地偷钢筋，正好撞见了我和王包工头的好事。
他描述得绘声绘色，细节丰富，连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说得清清楚楚。
脏水，就这么一盆盆地泼了过来。
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难听。
我成了全镇闻名的“荡妇”。
这天下午，我爸去镇上赶集，在路上和几个说闲话的村民吵了起来。
“我女儿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再胡说，我就跟你们拼了！”
那几个都是何家的壮汉，他们把我爸围在中间，推推搡搡。
“拼了？就你这个老东西？”
“自己教出个不要脸的女儿，还有脸嚷嚷！”
混乱中，不知道谁狠狠推了我爸一把。
他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接到电话赶到镇医院时，我爸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
我妈坐在一旁，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
我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父亲，浑身冰冷。
他们成功了。
用最卑劣的手段，伤害我最在乎的人。
我心里那最后一丝对同乡情谊的顾念，在我爸的伤势面前，彻底被碾碎。
我安顿好父母，直接去了村里的工地。
何大壮正和几个小混混在工地门口的树荫下打牌。
他远远看到我，脸色变了一下，想跑，却被同伴拉住。
“壮哥，你跑什么？那不是你的‘老相好’来了吗？”
几个人发出一阵哄笑。
我走到他面前。
“何大壮，我想和你聊聊。”
他站起来，梗着脖子，眼神躲闪。
“聊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他身边的混混起哄：“壮哥，人家都找上门了，你还装什么蒜啊？”
何大壮被激怒了，他大声对我喊：
“你别过来！就是你勾引那包工头的！”
“你不知羞耻，半夜和他搂搂抱抱，亲热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被我看见了，你还说要给我钱封口！”
“大家都知道了，是你自己不检点，现在还想来赖我？”
周围的村民越聚越多，对着我指指点点。
“真不要脸啊，都被人撞破了还敢找上门。”
“这是想干什么？威胁人证吗？”
“滚出我们红星村！”
一个妇女突然冲上来，将手里拎着的一桶泔水，劈头盖脸地朝我泼了过来。
馊掉的饭菜，油腻的汤水，顺着我的头发和脸颊往下流。
恶臭熏得我几乎要吐出来。
我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死死地盯着何大壮。
“何大壮。”
我一字一句，声音平静得可怕。
“调查组明天就到村里。”
“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最好敢对他们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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