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江宸宴苏清《余生不见,永世不念》

林以棠江宸宴苏清《余生不见,永世不念》

家族破产,林以棠为了还债卖进豪门江家,给江家继承人江宸宴当妻子。
江宸宴恨她。
因为他心爱的女人苏清,在他们婚礼当天远走国外,而他在追去机场的路上被对家打断了一条腿。
他把这一切都算在林以棠头上。
江宸宴把她丢进江家训练烈性犬的基地,逼她亲手驯服。
她被咬得遍体鳞伤,换来一次去医院看她病重母亲的机会。
林以棠弟弟被人陷害欠下巨额赌债,对方扬言要砍掉她弟弟的手。
江宸宴让她去地下拳场打黑拳,撑过一轮,抵一万债。
她被打断两根肋骨,险些丧命,换来弟弟进了监狱。
林以棠父亲被逼跳楼,重伤濒死,急需天价手术费。
母亲植物人,无法自理,身边离不开人。
她跪下来求他。
江宸宴却当着所有朋友的面,将一纸协议拍在她脸上:
“苏清的肾不好,签了它,我就找医生给你爸做手术,给你妈找护工。”
那是一份器官捐赠同意书,上面写着要摘除她的一个肾给苏清。
……
林以棠盯着那份器官捐赠同意书,纸张边缘几乎要割破她的指尖。
江宸宴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
他那些朋友围在一旁看好戏,不少人还轻笑出声。
见她没反应,江宸宴不耐烦的皱紧眉头:
“你签不签?”
林以棠跪在地上,膝盖早就麻木了。
她脑子里全是父亲躺在ICU的样子,还有医生说的天价手术费。
她张了张嘴,想告诉江宸宴,她怀孕了。
也许……也许他能看在孩子的份上……
就在这时,江宸宴的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那种急切和温柔,是林以棠从未见过的。
他接起电话,声音放轻:“苏清?你回来了?在机场?别动,我马上来接你。”
江宸宴挂了电话,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你想拖到多久都无所谓,就看你爸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林以棠心中一紧。
一边是有着生育之恩的父亲母亲,一边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孩子。
她的心像是被反复拉扯。
眼见着江宸宴就要走出房间,林以棠连忙大喊:
“等等,我签!”
她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江宸宴脚步顿住,半侧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早这样不就行了?。”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支笔。
林以棠接过笔,手指抖得厉害。
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条款,目光落在“自愿捐赠右侧肾脏”那一行。
小腹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然生长。
这个孩子……不该来的。
来了也是受苦,像她一样。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死寂。
她在那份卖身契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宸宴一把抽走协议,确认了一下签名,冷声道:
“安排手术。”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去找苏清了。
林以棠瘫坐在地上,直到有人过来,粗暴地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往外拖。
她像一块破布,被塞进了车里,直接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给她做各种检查,抽血,量血压,面无表情地告知手术注意事项。
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没有人关心她怕不怕。
林以棠躺在病床上,趁着护士不注意,偷偷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江夫人带着疏离的声音传来:
“以棠?什么事?”
“妈……”林以棠强压住情绪开口,“求您……救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林以棠语无伦次的将江宸宴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断断续续地都说了出来。
她没提孩子,这是她最后的秘密。
江夫人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但是呼吸声明显加重。
“混账东西!”
江夫人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江宸宴,还是骂这荒唐的局面。
“你说真的?他真这么对你?”
“妈,我不敢骗您……他恨我,因为苏清……”
林以棠的声音哭腔,“求您,帮我离开这里,离开他。我怕再待下去,我会死的,我爸也会死的……”
又是一阵沉默。
江夫人开口了,她声音压得很低:
“以棠,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安心……先做手术。”
她顿了顿,似乎在权衡什么:
“等你手术结束,休息恢复五天,我会送你走,去国外,和江宸宴断除所有关系。”
林以棠的心猛地一跳,连忙答应下来。
“好,但是求您一定要把我送到瑞士!那里有我关系最好的朋友!”
挂了电话,她虚脱般地靠在床头,手心全是冷汗。
那个朋友其实是她的竹马,只是高中毕业后,一直想和她靠同一所大学的他,突然飞去了瑞士继承家业,最近更是没怎么联系。
如果他得知自己遇到困难后,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想到这,她的内心不由得激动起来。
还剩五天,她就能离开江宸宴了!
等那时,她一定要让江宸宴苏清付出惨痛代价!
第二天下午,病房门被推开。
江宸宴走了进来,而他身边,紧紧依偎着一个女人。
苏清看起来娇弱又动人,她一只手轻轻挽着江宸宴的手臂,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以棠妹妹,你还好吗?”
苏清开口,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关切。
林以棠偏过头,不想看她。
江宸宴看到林以棠这副样子,眉头立刻皱起,不满地道:
“林以棠,苏清好心来看你,你什么态度?”
苏清连忙拉住江宸宴的手,柔声劝道:
“宸宴,你别怪以棠妹妹。她马上要为我……做那么大的牺牲,心里有怨气是应该的。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这身体不争气……”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泫然欲泣。
江宸宴立刻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胡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她欠你的,欠我的!”
他转头看向林以棠,眼神又恢复了冰冷:
“你要明白,你的肾能用在苏清身上,是你的福气。”
林以棠根本不想听这些,只是死死盯着江宸宴问道:
“我爸呢?你答应给我爸的手术费呢?他手术做了吗?”
江宸宴一愣,还没说话,苏清抢先开口。
她语气无比真诚的道:
“宸宴,伯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真是可怜。”
“正好,我在国外认识一位非常厉害的脑科专家,威尔逊医生,他的技术在世界上都是顶尖的!我可以请他过来给伯父做手术,费用我来出,就当……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和补偿。”
“你看苏清,处处为你着想!”
江宸宴看着苏清,眼神满是赞赏和怜惜。
等再看向林以棠时,只剩下厌恶:
“比你那个废物爹强多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威尔逊医生很快就会过来。”
“不!不要!我不要她帮忙!”
林以棠脱口而出尖叫。
她不相信苏清会有这么好心!
“我爸的事,不劳烦苏小姐!江宸宴,你答应我的,你给我钱,我们找国内的医生!”
苏清被她拒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无比,眼泪说掉就掉:
“以棠妹妹……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我真的只是想帮忙……我没有恶意的……”
见状,江宸宴顿时火冒三丈。
他指着林以棠的鼻子骂道:
“林以棠!你别不识好歹!苏清一片善心,被你当成驴肝肺!你爸那种人,有医生肯给他治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这件事我说了算!就由威尔逊医生来主刀!”
“江宸宴!那是我爸!”
林以棠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却被旁边的护士死死按住。
江宸宴冷漠地看着她,“你爸是死是活,看你表现。”
他说完,搂着苏清,轻声安慰着,转身离开了病房。
林以棠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浑身冰冷。
手术的日子很快到了。
林以棠被推进手术室,麻药注入身体,意识逐渐模糊。
她最后想到的,是那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孩子。
对不起,宝宝,妈妈保护不了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一片剧痛中醒来。
麻药劲过去了,右侧腰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躺在病床上,浑身虚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医疗器械规律的滴答声。
林以棠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她摸了摸小腹,惊喜地发现孩子竟然还在!
她张了张嘴,问向一旁的护士:
“你好,我爸……我爸怎么样了?”
护士正在旁边记录数据,头也没抬,冷漠地回答:
“你父亲?昨天手术失败,没抢救过来,死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苏清走了进来。
“哟,醒了?”她勾起红唇,“感觉怎么样?少了个零件,是不是轻松多了?”
林以棠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瞪着她。
苏清自顾自的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她俯下身,凑近林以棠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那个废物爹,死了。我找的威尔逊医生,技术是不是很‘高超’?毕竟我可是花不少钱才让他干的。”
“哦,还有。”
她直起身,欣赏着林以棠痛苦扭曲的表情,突然压低声音贴得更近:
“其实啊我的肾根本没毛病,健康得很。”
林以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苏清欣赏着她震惊的表情笑了,慢悠悠直起身撩了撩头发:
“但是怎么办呢?宸宴就是相信我心疼我啊。我说需要换肾他就立马给我准备。你说他是不是很爱我?”
林以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她这些日子以来的隐忍,为了救父亲签下捐肾协议……
在苏清面前,全都成了笑话!
看着她眼里逐渐涌起的恨意,苏清笑得更加开心。
“恨就对了,你这种贱人,也只配活在恨里。好好记住,你爸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得罪了我,抢我的男人,宸宴怎么会答应让我买通的医生给你爸做手术?”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伯父走的时候……其实没那么痛苦。”
她凑近一点,眼里满是兴奋。
“我特意嘱咐了张医生,麻药……可以剂量小一点,这样手术成功率会‘高’一点嘛,所以伯父在手术台上,其实是有知觉的哦。”
“你能想象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手术刀划开他的胸口,触碰他的内脏……。”
“啧啧啧,他当时一定很疼吧?眼睛瞪得那么大,充满了血丝,浑身都在抽搐……可惜啊,他被固定着,连挣扎都做不到。”
苏清满意地看着林以棠开始颤抖,假意安慰般拍拍她的肩:
“他到最后都在含糊地喊着你的小名呢……真是父女情深,听得我都快哭了。”
话语像把刀子,狠狠捅进林以棠的心窝。
林以棠气的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伤口崩裂,病号服瞬间渗出血迹。
“哦,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苏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痛苦的样子,语气轻快:
“宸宴说了,等你养好身体,说不定……我还有需要你的地方,比如,眼角膜?或者,心脏?你可要好好活着,我的……移动器官库。”
移动器官库……
这五个字,彻底击溃了林以棠的防线。
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以棠疼醒了。
右侧腰部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像有把钝刀在里面不停搅动。
她刚动了一下,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好像带着一丝急切。
“你醒了?”
林以棠偏过头,看到江宸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他眉头微蹙,看着她,眼神好像真的有点担心。
林以棠僵硬的扯扯嘴角。
真是讽刺。
他把她逼上手术台,摘了她的肾,间接害死了她爸,现在又来装什么好心?
林以棠闭上眼,不想看他。
“医生说你情绪激动,伤口裂开了。”江宸宴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林以棠,你到底在闹什么?”
闹?
林以棠猛地睁开眼,眼底满是恨意。
“我爸死了,你觉得我应该高兴是吗?而且要不是苏清,我爸根本就不会死!”
闻言,江宸宴眉头皱得更紧,随后叹了口气:
“手术有风险,威尔逊医生是顶尖专家,出现意外谁也不想看到,你不能把这笔账算在苏清头上,她是一片好心。”
“好心?”林以棠简直想笑。
“江宸宴,那你知不知道,苏清她根本没病!她的肾是好的!她根本用不着我的肾!”
江宸宴脸色一沉,语气严肃道:“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林以棠激动起来,“她装病!她骗你的!她就是想要报复我!她亲口承认的!”
“够了!”
见状,江宸宴猛地站起身,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厌恶。
“林以棠,我以前只觉得你蠢,没想到你还这么恶毒!苏清为了救你爸,特意从国外请来专家,自己刚做完移植手术,身体还虚弱着,就来看你!你呢?你不但不感激,还反咬一口,污蔑她装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林以棠看着他,颤抖着声音道:
“江宸宴,你敢不敢去看看监控?就在这个病房里,她昨天对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病!你看看她是不是在装!”
她说着,指向病房角落的摄像头。
江宸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疑虑。
看林以棠这么确信的样子,苏清……真的在装病?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苏清声音哽咽,带着委屈的道:
“宸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我听到里面好像在吵架……”
江宸宴立刻走过去,扶住她温柔解释:
“你怎么下床了?医生让你好好休息。”
苏清靠在他怀里,泪眼朦胧的看着林以棠:
“以棠妹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需要这个肾,你也不会……伯父的事情,我也很难过,我真的尽力了……”
林以棠看着她就想吐。
“你装!你继续装!江宸宴,你去调监控!你看看她昨天是怎么嚣张地承认她装病,怎么承认她害死我爸的!”
闻言,苏清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受了惊吓。
“宸宴……我没有……我知道她恨我,怪我抢走了你,可我真的没说过那些话……伯父的死我也很心痛,她怎么能这样污蔑我……”
江宸宴赶紧搂紧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转而对着林以棠训斥道:
“林以棠,你闹够了没有!你看看你把苏清逼成什么样子了!她刚做完手术,身体这么弱,还一心为你着想,你却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让你进江家的门!你爸死了是你爸命不好,跟苏清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克父克母,还想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林以棠攥紧拳头,呼吸急促,差点喘不过气来。
原来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还能说什么呢?
证据就在监控里,可他连去看一眼都不愿意。
他只相信他怀里那个会哭会演的白莲花。
这是,苏清突然伸出手,想去碰林以棠放在被子外的手。
“以棠妹妹,都是我的错,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滚开!”
林以棠缩回手。
“啊!”苏清像是被吓到,惊呼一声,身体故意往后一仰,手肘撞倒了床头柜上刚倒满热水的暖水瓶。
暖水瓶掉在地上,滚烫的热水瞬间四溅开来!
“清清!”江宸宴脸色骤变,本能地一个箭步冲上前,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大部分飞溅的热水。
“嗯!”他闷哼一声,眉头紧锁。
“宸宴!你没事吧?”苏清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我没事。”江宸宴忍着背上的灼痛,第一时间低头检查苏清,“你呢?烫到没有?”
“我……我好像脚踝有点疼……”
苏清委委屈屈地抬起一点脚。
江宸宴立刻转头,朝着外面厉声嘶吼:“医生!医生!快来人!”
他看都没看病床的方向。
林以棠因为离得近,又毫无防备,滚烫的热水泼了她一身。
皮肤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她因为刚才猛烈的躲闪动作,狠狠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
她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从伤口里涌出来,迅速浸湿了病号服和身下的床单。
她痛得蜷缩起来,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嘴唇煞白。
几个医生护士急匆匆跑进来。
“江先生!苏小姐!”
“快!看看她脚踝!不能留疤!用最好的药!”
江宸宴指着苏清,语气急切,尽管后背还隐隐作痛,但他满心满眼只有苏清。
医生护士立刻围到苏清身边。
没有人注意到正在大出血的林以棠。
她身下的血色范围越来越大。
视线开始模糊。
她看着那群人围着苏清,听着江宸宴焦灼的询问。
她张了张嘴,想喊医生,想求救。
但发出的声音,微弱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脚步声渐行渐远。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那一刻,林以棠的心彻底死了。
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瞬间填满了胸腔每一个角落。
等出国后,她要将江宸宴和苏清抽筋扒皮!
她说到做到!
最终林以棠还是没有撑住,痛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以棠被痛醒了。
烫伤的地方只潦草地缠了几圈纱布,纱布很薄,还能感觉到下面皮肤肿起的水泡轮廓。
腹部的伤口被纱布紧紧勒着,隐隐有血渗出,包扎得歪歪扭扭。
苏清闯了进来。
她面色红润,步履轻盈,哪里还有半点病弱的样子。
“以棠妹妹,感觉好点了吗?”
林以棠红着眼看着她,恨不得将她撕碎。
苏清也不在意,自己在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姿态悠闲。
“听说……你想走?”
林以棠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知道?是猜的,还是……
苏清凑近她,压低声音:
“别做梦了。你以为那个老女人真会帮你?她要是敢背着她儿子把你送走,你看江宸宴会不会跟她翻脸。”
林以棠的心沉了下去。
苏清果然知道了。
“不过呢,”苏清话锋一转,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你要是真想走,也不是没办法。”
林以棠依旧死死盯着她,等她的下文。
“求我啊。”苏清捂嘴大笑,“跪下来,磕三个头,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说‘苏小姐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抢江宸宴,我就是个贱人’,我说不定心情好了,就跟宸宴吹吹枕边风,让他放你这条丧家之犬滚蛋。”
林以棠攥紧了被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怎么?不愿意?”苏清嗤笑一声,“看来你还是没认清自己的处境。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家没了,爸死了,妈残了,弟弟在监狱呆着,你的肾也没了,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留在江家,你就是我的出气筒,我的移动血库,器官库!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宸宴只会帮我,不会看你一眼!”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语气轻飘飘的: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弟弟欠的那些赌债,其实是我让人设的局。还有你爸公司破产,也是我找人动的手脚。至于你妈……她当年车祸住院,那个撞她的司机,收了我的钱。”
林以棠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放大,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弟弟……爸爸……妈妈……
她家破人亡,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苏清一手策划的!
与此同时,仇恨瞬间吞噬了她的理智!
“苏清!我要杀了你!”
林以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扑了过去,一把抓住苏清的头发,狠狠地向后扯去!
苏清猝不及防,痛得尖叫一声,被她拽得踉跄后退,撞在墙上。
“啊!放手!你这个疯子!”
苏清尖叫着,用手去抓林以棠的脸。
林以棠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死死掐住苏清的脖子,眼睛里一片疯狂!
“是你!都是你!你还我爸妈!还我弟弟!还我的肾!”
她伤口崩裂,鲜血迅速染红了病号服,但她不管不顾,只想拉着苏清一起下地狱!
“救命!宸宴!救我!”
苏清拼命挣扎,脸色开始发紫。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撞开!
江宸宴冲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骤变:
“林以棠!你干什么!放开她!”
他几步冲上前,抬脚将林以棠狠狠踹开!
林以棠虚弱不堪,哪里经得住他这一下。
她整个人被狠狠踹在地上,额头撞到床脚,眼前一黑,温热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下。
腹部伤口传来的疼痛更是痛得她蜷缩起来。
“清清!你怎么样?”江宸宴丝毫没有在意她,而是紧张地扶住苏清,查看她脖子上的掐痕。
苏清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浑身颤抖:
“宸宴……我好怕……她突然发疯……要掐死我……她说她后悔了……要杀了我把肾拿回去……”
江宸宴看着地上满头满脸是血的林以棠,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滔天的怒火。
“林以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他咬牙切齿,双眼通红:“看来医院你也待不下去了!来人!”
两个保镖应声而入。
“把她给我带回去!关进地下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江宸宴冷冷下令。
“宸宴,不要……”苏清假意劝阻,眼泪汪汪,“以棠妹妹她还有伤……”
“她死不了!”江宸宴打断她,搂着她往外走,“这种毒妇,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保镖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地上几乎昏厥的林以棠拖了起来。
林以棠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
额头的血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透过那片血红,看着江宸宴小心翼翼呵护着苏清离开的背影。
恨吗?
当然恨,她非常恨,无比恨!
她要让他们以后跪着求自己!
她终于明白了,在这个男人心里,苏清是一切,而她连蝼蚁都不如。
她被保镖粗暴地拖着,最后扔进地下室。
地下室的铁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
黑暗,潮湿,霉味扑面而来。
她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一具被丢弃的破布娃娃。
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黑暗中,她蜷缩起身体,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能死。
她要是死了,苏清就真的赢了。
她要是死了,就没有人给爸妈弟弟报仇了。
她要是死了,就失去这个孩子了……
地下室的铁门哐当一声被拉开。
刺眼的光线里,苏清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她用手帕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她用脚尖踢了踢蜷缩在角落的林以棠:“起来。”
林以棠没动。
苏清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上前,粗暴地把林以棠从地上拽起来。
“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清冷笑道。
林以棠被拖出地下室,塞进车里。
她不知道苏清要带她去看哪里,也没力气问。
车停在医院。
林以棠被拖下车,拖进电梯,拖进一间病房。
病床上,躺着她的母亲,插着呼吸机,脸色灰白,一动不动。
“妈……”林以棠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眼泪瞬间涌出。
她想扑过去,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苏清走到病床边,俯下身,对着昏迷的母亲说话。
“阿姨,你看谁来看你了?是你那个好女儿林以棠哦。”
“她呀,现在可惨了,肾没了,被宸宴玩腻了,像条狗一样关在地下室里。你们林家彻底完了,你老公死了,公司没了,你儿子也没有用了。”
“都是因为你这个好女儿!她不要脸,非要缠着宸宴,得罪了我。所以你们家才有今天!”
“她就是个扫把星!克父克母!你躺在这里,都是她害的!”
闻言,林以棠拼命挣扎,怒吼道:“苏清!你闭嘴!不准你说我妈!”
病床旁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音。
母亲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眼角有泪滑落。
“妈!妈!”
林以棠心如刀绞,疯狂地想要挣脱。
苏清看着林以棠痛苦疯狂的样子,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
“看啊,你妈都被你气坏了呢!她不想看见你!她恨你!”
医护人员冲了进来,进行抢救,却还是晚了一步。
林母死了。
见状,苏清示意保镖把林以棠拖走。
“不!我不走!妈!妈!”
林以棠嘶吼着,指甲在保镖手臂上划出血痕,却还是被重新塞回车里,扔回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她感觉下身猛地一热,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瞬间浸湿了裤子和身下的毯子。
小腹传来一阵剧烈撕扯般的绞痛!
“不!不!孩子……我的孩子……”
她蜷缩起身体,手死死按着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苏清在门口看到她身下迅速洇开的血色,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
孩子?
林以棠怀孕了?
她竟然怀了宸宴的孩子?!
一瞬间的慌乱过后,苏清眼里闪过决绝。
绝对不能留下这个孽种!
“救……救我……”
林以棠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向着窗口的方向,气息微弱:
“苏清……求求你……叫医生……孩子……救孩子……”
“我承认我是贱人,求求您救我一命……”
苏清看着她身下越来越多的血,冷笑一声:
“救你?做梦!”
她猛地关上小窗,隔绝了林以棠求救的目光和声音,转身快步离开。
“不……不要走……救救我的孩子……”
林以棠用尽全身力气呼喊,但地下室的铁门隔音很好,外面几乎听不见。
剧烈疼痛让她几乎晕厥,身下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林以棠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小生命正在从她体内流逝。
绝望和失血让她意识开始模糊。
……
地下室外。
江宸宴刚从公司回来。
他皱皱眉,刚才好像听到一点微弱的声音,像是从地下室方向传来的。
“怎么了宸宴?”
苏清快步走过来,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语气娇嗔道:
“走吧,不是说好陪我去买新季的包包嘛?那家店限量款要预定的,去晚了就没了。”
江宸宴又侧耳听了听,那声音好像又没了。
他心中莫名有些慌,有些犹豫的道。
“我刚才好像听到点声音,林以棠……”
苏清心里一紧,面上却故作天真,晃了晃他的胳膊:
“哎呀,能有什么事啊,是风声吧?快走嘛,去晚了那款包就被别人买走了!”
她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用丰满的胸部蹭着他的手臂。
江宸宴被她缠得没办法,加上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林以棠那个女人,诡计多端,说不定又是想吸引他注意力的把戏。
“嗯,走吧。”他不再多想,替苏清拉开车门。
车子发动,驶离了江家老宅。
……
地下室里,林以棠的意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血还在流,身下冰冷黏腻。
她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沉入黑暗的冰窟。
就在这时,铁门突然被从外面大力撞开!
“以棠!”
江夫人带着两个心腹佣人冲了进来。
在看到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的林以棠时,她脸色瞬间煞白。
“快!快叫救护车!小心点抬她!”
江夫人慌忙吩咐道,声音都在发抖。
佣人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林以棠抬上担架。
血还在不断往下滴。
江夫人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和她苍白的脸,心狠狠揪在一起。
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林以棠身上。
救护车呼啸着将林以棠送往医院。
急救室的灯亮了很久。
江夫人焦急地等在门外。
她接到老宅心腹的电话,说少爷把少夫人关进了地下室。
她立刻觉得不妙,赶过来一看,果然出事了。
医生终于从急救室出来,脸色凝重。
“江夫人,病人抢救过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
“她流产了,大出血,子宫受损严重,以后……恐怕很难再怀孕了。”
医生叹了口气,面上有着些许不忍:
“而且她之前肾脏摘除手术伤口感染,加上这次打击和失血过多,身体非常虚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调养。”
流产……很难再怀孕……
江夫人踉跄一步,扶住了墙壁。
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林以棠被推进了VIP病房,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醒来。
她动了动手指,浑身像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没有一处不痛。
小腹那里空落落的。
孩子……没了。
她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以棠,你醒了?”江夫人红着眼眶走到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以棠看着她,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光彩。
“孩子……没了,是吗?”
江夫人鼻子一酸,点了点头:“孩子……没保住,你还年轻,好好养身体,以后……”
“以后也不会有了。”林以棠打断她,语气平静得可怕,“医生跟我说了,我很难再怀孕了。”
江夫人噎住了,眼泪掉了下来:
“对不起,以棠……是我没照顾好你……是我没拦住那个混账东西……”
林以棠摇了摇头。不怪江夫人。
要怪,只怪她自己瞎了眼,爱错了人。
“妈,”她看着江夫人,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恳求,“帮我……让我和弟弟走吧,求求您了。”
再留在这里,她真的会死。
不是身体死亡,就是心彻底死去。
江夫人擦了擦眼泪,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林以棠面前。
“你看看这个。”
林以棠接过来。是一份离婚协议。
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乙方签名处,赫然签着“江宸宴”三个字!
笔迹凌厉,是他亲笔没错!
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夫人。
江夫人解释道:
“我趁他喝醉,骗他说我看中了一套房子,需要他签字授权,他看都没看就签了。”
她叹了口气,脸上带着疲惫和愧疚:
“我知道这手段不光彩,但这是能让你尽快摆脱他的唯一办法,他要是清醒着,绝对不会签字的。”
林以棠拿着那份离婚协议,手抖得厉害。
自由了?
她就这样……恢复自由身了?
不用再被江宸宴折磨,不用再面对苏清的恶意?
不真实感笼罩了她。
“谢谢……妈,谢谢您……”
她哽咽着,除了谢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江夫人又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机票,一本新的护照,还有一些现金和一张银行卡。
“你弟弟释放出来了,这个机票是今晚的,直飞瑞士,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有医生接应你们,给你调理身体,也有人会照顾你们的起居,银行卡里的钱,够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江夫人握紧她的手,眼眶通红,声音哽咽的道:
“以棠,走了就别再回来了,忘了这里的一切,忘了宸宴,和你弟弟重新开始生活。”
林以棠看着手里的机票和护照,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她挣扎着坐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对着江夫人,认真的跪下磕头。
“妈,您的恩情,我林以棠这辈子……记下了。”
晚上,在江夫人的周密安排下,林以棠和弟弟通过特殊通道,走向登机口。
每走一步,下身都在疼,小腹空落落的疼,心也疼。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承载了她所有爱恨情仇的城市。
这里埋葬了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的孩子,她的家人。
她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没过一会,飞机开始滑行,最后缓缓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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