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乔婉裴荆臣《未婚夫接生一窝小猫后,我送他进监狱》
母亲突发急性心衰,好不容易等到配型成功的心脏,移植手术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我的未婚夫,是国内唯一能完成这类高难度手术的心外科权威。
他握着我的手,承诺一定会救回我妈妈。
我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动用所有人脉关系,确保这台手术由他主刀。
我将母亲的生命,我们未来的幸福,全部押在了他身上。
可就在手术开始前,他忽然失联了。
电话关机,信息不回,我像疯了一样找遍了他可能去的所有地方。
手术室的灯为我们亮了整整一夜,最终,一颗健康的心脏因错过最佳移植时间而报废,母亲也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我办完母亲的后事,他才姗姗来迟地回了电话,语气里带着疲惫和邀功:
“搞定了,你不知道那边情况多紧急,我忙了一整晚。”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母亲的死讯,就刷到他学妹发的朋友圈。
照片里,我的未婚夫正温柔地抱着一只刚生产完的布偶猫,配文写着:
“多亏师兄连夜赶来,我们家小公主和七个宝宝才母子平安!找老公就得找这种有爱心的,对小动物都这么上心!”
那一刻,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原来在他心里,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竟然比不上一只猫的生产重要。
......
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回到了我和裴荆臣的婚房。
家里空荡荡的,冰冷得像一口棺材。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裴荆臣发来的消息。
“婉婉,别生气了,昨晚情况真的特殊。”
“你妈妈那边,已经安排其他主任医生了,放心,阿姨一定会挺过去的。”
“再说了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谁都不能保证手术一定能成功。”
我看着屏幕上轻飘飘的几行字。
风险?
最大的风险,不就是你这个主刀医生临阵脱逃吗?
我将那张朋友圈截图,连同他学妹孟诗诗那句“找老公就得找这种有爱心的”,一并发给了他。
然后只问了一句。
“这就是你说的‘紧急情况’?”
信息已读,但他没有回复。
大概过了半小时,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裴荆臣站在门口,英俊的脸上带着不耐和疲惫。
他看到我怀里抱着的骨灰盒,愣住了。
“乔婉,你这是干什么?瑶瑶家的猫胎位不正,只有我能处理,不然就是八条命都没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素白的衣服上,眉头皱得更紧。
“我们不是说好了,婚礼前不穿这么不吉利的颜色吗?”
我抱着骨灰盒的手指,一寸寸收紧。
“裴荆臣,我妈死了。”
他脸上的不耐烦凝固了,随即化为恼怒。
“不可能!昨天主任才跟我说情况稳定!”
“乔婉,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笑了,眼泪却先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骨灰盒盖上。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我去了医院,为母亲办理死亡证明。
心脏移植科的王主任亲自接待了我,他眼圈发红,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小乔,对不起。”
他将一份报告推到我面前,标题是黑色的四个大字——重大医疗事故报告。
“供体心脏各项指标完美,但我们错过了四个小时的最佳移植窗口期。”
“临时更换主刀医生,已经来不及了。心脏在移植进体内的瞬间,就出现了急性排异,功能衰竭,直接报废。”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我们找了裴医生一夜,谁也想不到他会……”
王主任没再说下去,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签署死亡证明和心脏报废确认书的时候,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每一笔,每一划,都像用刀子在我的心上刻。
签完字,我走出办公室,头重脚轻,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医院大厅的巨幅电子屏上,正在循环播放年度优秀医师的宣传片。
裴荆臣穿着白大褂,笑容温和,眼神悲悯。
屏幕下方的字幕写着——“心外圣手,仁心仁术”。
我站在那里,看着那张伪善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周围人来人往,有人对着屏幕赞叹:“裴医生真是又帅又有本事,我女儿的命就是他救的。”
“是啊,听说他对谁都特别有耐心,上次有只流浪猫死在医院门口,他还亲手给埋了呢。”
我听着这些赞美,像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是啊,他对猫狗都有耐心。
唯独对我危在旦夕的母亲,没有。
我回家整理母亲的遗物。
她的东西不多,每一件都承载着回忆。
在床头柜的最底层,我发现了一个锁着的木盒子。
钥匙就在旁边的首饰盒里,我打开了它。
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的存折或房产证,而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婴儿毛衣,还有一本备婚日记。
毛衣小得只有巴掌大,是我出生时母亲亲手织的,她说要当传家宝,以后给我的孩子穿。
日记本的第一页,贴着我和裴荆臣的订婚照。
照片上,他温柔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爱意。
我翻开日记,母亲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今天婉婉带荆臣回家了,真是个好孩子,一表人才,对婉婉也好。我真为她高兴。”
“荆臣说,他一定会治好我的病,让我亲眼看婉婉穿上婚纱。有他在,我就放心了。”
“婚纱店送来了图册,我帮婉婉选了一款,她穿上一定像个小仙女。等我做完手术,一定要有力气挽着她的手,把她交给荆臣。”
最后一篇日记,停在手术前一天。
“明天就要手术了,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期待我的新‘心’,期待我的新生,期待看着我的女儿,嫁给她爱的人,幸福一辈子。”
我再也看不下去。
这些满含着信任和期盼的文字,将我的心捅得千疮百孔。
我抱着日记本,蜷缩在地上,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
为什么?
裴荆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我母亲那么信任你,那么喜欢你,甚至把你当成亲生儿子。
你怎么能,怎么忍心!
悲痛和恨意疯狂地啃噬着我的理智。?
就在我情绪崩溃的边缘,门铃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我以为是来送温暖的亲戚,擦干眼泪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裴荆臣和孟诗诗。
裴荆臣换了一身休闲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精神焕发。
孟诗诗则一脸怯生生的,躲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宠物航空箱。
他不是来道歉的。
他是来问罪的。
“乔婉,你把我拉黑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电话?”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愧疚,全是理直气壮的指责。
“就因为手术失败,你就否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他身后的孟诗诗适时地探出头,声音柔柔弱弱。
“是啊学姐,学长也很难过的。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总钻牛角尖,这样学长压力也很大。”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觉得整个世界都魔幻了。
裴荆臣似乎觉得自己的说教足够了,将孟诗诗怀里的航空箱接过来,递到我面前。
“喏,这是瑶瑶特意为你准备的。”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施舍般的“善意”。
“是那窝新生小猫里最可爱的一只,送给你当宠物,帮你走出失去亲人的痛苦。你看我们对你多好?”
航空箱里,一只还没睁眼的小奶猫正咪咪地叫着,脆弱又无辜。
孟诗诗在一旁附和:“是啊学姐,小动物最能治愈人心了。它能代替阿姨,给你温暖的陪伴。”
代替我妈?
用一只猫,代替我妈?
这种“何不食肉糜”的傲慢与愚蠢,让我气到发笑。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航空箱,在他们“你看她果然还是喜欢”的欣慰目光中,转身走向阳台。
我打开窗户,将航空箱举到窗外。
“啊!你要干什么!”孟诗诗发出刺耳的尖叫。
裴荆臣的脸色也瞬间变了,冲过来想抢。
“乔婉你疯了!快把它拿回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惊恐,只是冷冷地看着裴荆臣。
“一条人命,换八条猫命。现在我用一条猫命,换我妈回来,你换不换?”
裴荆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无比快意。
在他们崩溃的尖叫声中,我将航空箱猛地收了回来,塞进裴荆臣怀里。
“带着你的‘人命’,滚。”
“我们,完了。”
母亲的葬礼和医院的账单,需要一大笔钱。
我想起我和裴荆臣为了结婚,在一个联名账户里存了二百万。
那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也是我们未来生活的启动资金。
我拿着银行卡去ATM机取钱,屏幕上显示的余额却让我如坠冰窟。
12元。
二百万,不翼而飞。
我立刻冲到银行柜台,要求调取流水。
银行经理看我脸色惨白,很快帮我打印了出来。
长长的流水单上,每一笔支出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就在我母亲手术的前一天,也就是裴荆臣失联的那天。
一笔八十八万的巨款,被转入一个名为“圣宠之心”的高端宠物医疗中心。
备注是:“瑶瑶的猫咪VIP产房及护理套餐”。
紧接着,又有一笔五十万,转给了一家高端月子会所,备注是:“孟诗诗女士产后护理预定金”。
我看到这里,浑身发冷。
她生孩子了?
不,不对,日期对不上。
是为她的猫,订了人类的月子中心?
我继续往下看,心脏已经麻木了。
最后一笔大额支出,是六十万,支付给了卡地亚专柜。
买的是一对“LOVE”系列满钻情侣对戒。
剩下的钱,被零零散散地取现,最后一笔取完,卡里只剩下了一块二。
他不仅用我们的婚款去讨好学妹,甚至还预定了她猫的“月子中心”。
他拿给我母亲救命钱买的戒指,戴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上。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放弃我母亲的手术,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我拿着银行流水,疯一般的冲到了裴荆臣的公寓。
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孟诗诗果然在。
她穿着我的睡衣,正敷着面膜,指挥着家政阿姨打扫卫生,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看到我,她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挑衅的微笑。
“学姐,你怎么来了?是来取你剩下东西的吗?阿姨正准备帮你打包扔掉呢。”
裴荆臣从卧室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
他看到我,眉头一皱,语气不善:“乔婉,你又来闹什么?”
我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将那沓银行流水,狠狠摔在他脸上。
纸张散落一地,像一场绝望的雪。
“裴荆臣,解释一下。”
裴荆臣弯腰捡起一张,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被拆穿后的轻蔑。
“看到了?也好,省得我再跟你解释。”
他轻描淡写地说:“你妈妈反正也用不上了,这笔钱与其在葬礼上烧掉,不如花在能带来快乐和新生命的地方。”
“我和瑶瑶是真心相爱的,这对戒指是我们的见证。”
他举起手,无名指上,正是我在流水单上看到的那枚卡地亚满钻戒指。
而孟诗诗的手上,戴着一模一样的女款。
她抱着手臂,走到裴荆臣身边,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对我说着最恶毒的话。
“学姐,你真可悲。”
“一个连小动物的生命都无法共情的人,难怪荆臣哥会离开你。”
“说不定阿姨的病,就是因为你太冷漠,缺少爱,影响了她的心情才恶化的。”
“一个充满负能量的人,身边的人怎么可能健康长寿呢?”
倒打一耙。
杀人诛心。
我看着眼前这对颠倒黑白的狗男女,气得浑身发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人性真的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在我被气到失语的时候,裴荆臣以为我被他说服了。
他走上前,试图摆出过去那副温和的姿态。
“婉婉,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好聚好散。这套房子留给你,算是对你的补偿。”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忽然冷静了下来。
跟畜生,是讲不通道理的。?
我冷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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