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招娣《重回九十年代亲家母肚中，我俩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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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儿和女婿活活气死后，我重生投胎到了五十岁亲家母的肚子里。
他那畜生儿子，却把亲家母逼上了厂医院的手术台。
我在她肚子里急得直喊：
【淑芬！是我！你那个死了五年的亲家。】
【他们逼你打胎，是想独吞8万块抚恤金！】
【你今天要是信了他们的，就得去下面和你家老许团聚了！】
亲家母吓得浑身一僵。
我没给她犹豫的空隙，抛出她独自在我坟前说过的话：
【你还偷偷跟我说过，儿子买给你的仿冒皮鞋，不如我纳的千层底布鞋舒坦。】
【老许留的樟木箱，钥匙就藏在大立柜第三个抽屉缝里！】
下一秒，她猛地坐起，推开了旁边的护士。
第一章
【大夫，我不能做啊！】
【这孩子我得生下来！】
淑芬说着翻下手术台。
她急得布鞋掉了一只，赤脚踩在凉透心的水磨石地上。
一个哆嗦，她彻底清醒。
老伴许建设的遗腹子，她根本舍不得打掉。
儿媳李莉萍忽悠她肚里已经是死胎了。
儿子许强又骂她老不要脸，一把岁数还超生。
一左一右硬把她架来医院的。
淑芬出了手术室，两腿还软着。
【淑芬，别害怕，招娣回来帮你了。】
【信我没错，上辈子咱俩是好姐妹，又做亲家，这辈子咱做母女！】
【我不会让你和我一样被那俩畜生害的。】
眼瞅儿媳李莉萍要扑过来。
我赶紧给淑芬传音。
【淑芬，快从后门出去！】
淑芬不敢回头，扶着肚子往家属楼跑。
【招娣，要真是你回来就好了。】
【可你都走五年了，恐怕咱俩都等我喝了孟婆汤才能见着了……】
【还是……我刚已经死手术台上了？】
淑芬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我隔着肚皮给她宽心。
【你死不了，淑芬，咱得一起好好活呢！】
【你记不记得，你陪嫁的那个小银镯子？】
【不是你弄丢的，是被你小姑子拿去换麦芽糖吃了！你婆婆当时怪你，是我帮你证明的！】
我一说出来，这下她确信真是我这个好姐妹回来了。
她刚跑到筒子楼门口，许强和李莉萍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许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要扭着她回医院。
【我说不能生，就不能生！】
【妈！我爸都走几个月了，你肚子里的难道不是个野种？】
【半截身子入土了，学人超生，造孽！】
【我都替你害臊，别磨叽，早打了早了事！】
淑芬不肯。
李莉萍立刻上前，对着闻声探脑袋的左邻右舍哭开了。
【叔叔阿姨，你们快来劝劝我妈。】
【妈年纪大了犯糊涂，非要生二胎，这是给咱厂计生工作抹黑啊。】
【我和强子替她交罚款可以，可妈这把岁数了，爸又不在了，娃生下了，得累垮她身子骨啊】
她一抹泪，仿佛真是个懂事儿媳。
邻居秦婶果然被她说动，劝道：
【淑芬啊，你这又是何苦呢？老许刚走，你也要为孩子们想想……】
淑芬浑身发抖，在心里无助地喊：【招娣，咋办啊？】
【哭！就说他们是为了独吞你男人拿命换来的抚恤金！让全厂都知道他不孝！】
淑芬立马捂着肚子大哭。
【我的天老爷啊！我家老许救火刚没了，这两个不孝的东西就要为了独吞那八万块抚恤金，逼我去打胎啊！】
【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好拿钱去快活啊！我不如现在就随了老许去！】
“八万块！”这个数字清晰传进了筒子楼的每扇窗。
厂里已经俩月没发工资了。
【拉住秦婶！提借钱的事！】
淑芬立刻照做，一把拉住秦大妈的手。
【秦婶，强子要是吞了钱，我答应借你家小军上大学那一千块，就……可惜了小军那么聪明……】
她又看向另一边的梁师傅。
【梁师傅，你爱人等着看病要借的五百块，也没戏了！】
邻居们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妈肚里那是你的亲人呢，当哥哥的可不能这么狠心！】
【就是，那可是你爹拿命换来的钱！】
【你妈和肚里娃都有一份，公平合理，你不能独吞！】
李莉萍见这情况占不到便宜，立刻给许强使了个眼色。
她假意上前去扶淑芬：【妈，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
许强会意，怒吼一声【都给我滚开！】
他不顾淑芬的哭喊和邻居的阻拦，直接将她强行往身上一扛，就要往厂医院的方向拖回去！
我再次给淑芬传声。
【快喊，王主任！救命啊！】
【工会王主任，他是你家老许的过命战友！】
【以前你也没少给他拿我纳的鞋垫，他不能忘这份情！】
【扯破喉咙喊，让秦婶他们听到去传话！】
果然，秦婶几个人撒腿就去搬救兵了。
许强刚把淑芬拖进医院大门，王主任正好赶到。
王主任一看到淑芬脚上就一只布鞋，嘴边茶叶沫直接喷到许强脸上。
【混账！】
【你爹在天上瞪着你呢！你就是这么对你妈的？】
【弟妹！你放心！老许的遗腹子，我管定了！】
许强看见王主任，气焰顿时消了半截。
【王叔，这是我们家务事……】
王主任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八万块抚恤金就把你的良心吃了？】
【别叫我王叔，看我替你爹抽你不！】
李莉萍还想狡辩：【王主任，我们也是为了我妈好，再说不能影响集体荣誉，有一个超生的就影响厂里评先进……】
王主任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许强脸上。
【老许追认烈士的事定下了。】
【都睁大眼睛看清楚！烈士遗孀允许生二胎，厂里一路绿灯。】
【快！淑芬，求他帮你办证！】
淑芬连忙哭求：【王主任，求您给我做主！】
王主任当着许强和李莉萍的面，拍了胸脯。
【弟妹，明天我就带你去办准生证，我看谁敢拦！】
李莉萍却又有一个坏招。
【主任，那是个死胎啊！】
【厂医院的大夫都说了，不拿掉，妈可怎么活呐……】
我告诉淑芬，请王主任带着去市妇幼，用那金贵的B超机查。
路上，我安抚淑芬，待会看我的就行。
B超一看，大夫说这孩子发育的不是一般正常。
而且淑芬肚里的我，学老许敬了个礼！
把王主任震得热泪盈眶。
【弟妹，这孩子生下来，我想给他当干爹！】
许强和李莉萍站在一旁，一个屁也不敢放了。
当晚，王主任安排淑芬住进了厂招待所，还特意叫保卫科看着门，许强夫妻根本进不来。
我这才对淑芬说出我真正死因。
【淑芬，我不是病死的。】
淑芬愣住了。
【是我那养女李莉萍和你儿子许强害的。】
【我白天卖茶叶蛋，晚上纳鞋底，辛辛苦苦攒了两千棺材本。】
【他们来偷存折本，被我撞上。】
【一个骂我一辈子是老母鸡不下蛋，攒了钱没命花。一个上来掐我脖子硬抢呐。】
【两个不干人事的玩意，看着我心梗发作，拿了存折关上门就走了。】
【对不起你招娣，我怎么生了个坏东西……】
淑芬的手轻轻搭在拱起肚皮上，泪顺着脖子淌。
她想起许强七岁时，就把邻居家的小猫吊死在树上。
想起他十二岁时，偷了家里的钱去游戏厅。
她找去游戏厅，许强不但不回家，还让一帮小痞子把她推倒。
这个儿子，早就坏到了骨子里！
她知道，以后能依靠的，只有我这个肚子里的“老姐妹”了。
我轻声和她说：
【淑芬，别怕。为了收拾他们，我在底下用功德还换了一个新本事。】
第二天，王主席果然亲自带着淑芬，办好了准生证。
他特意召集了纺织车间的全体员工，给淑芬撑腰。
【这是烈士家属应有的优待！谁要是再敢为难淑芬，就算是亲儿子，我照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严厉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许强和李莉萍身上。
许强气得回家就把暖水瓶全砸了。
李莉萍眼珠一转，又起了坏水。
我听见了她恶毒的心声。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不信王主任能顶住作风问题的唾沫星子！】
【等那死老婆子臭了，我看谁帮她。】
没两天，厂里的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先是几个碎嘴的女工在厕所里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许建设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好像不是老许的。】
【真的假的？她这岁数了，还不老实？】
【老实？我听说啊，她年轻时候就在外面有人了！】
流言越传越广，版本也越来越难听。
从“眉来眼去”发展到“不干不净”，最后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见”她跟一个来厂里收棉纱的南方老板钻了小树林。
淑芬百口莫辩，值班、买菜路上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气得睡不着，吃不下饭。
上夜班时晕倒在机器旁，差点见了红。
我静静躺在肚中，隔着肚皮和淑芬“手拉手”。
【淑芬，气坏了自己身体，就上他们当了。】
【这是李莉萍的下三滥手段。你先别急，看她到底能掀多大的浪。】
我又说：
【我在底下见到老许了，他让我带话给你，让你一定好好活着，把孩子生下来。】
【他说他这辈子对不住你，下辈子一定和你白头偕老。】
淑芬的眼泪流了下来，心里却有了力量。
王主席也听到了流言。
他虽然不信，但涉及“作风问题”，让他压力巨大。
李莉萍看时机成熟，特地跑到厂领导办公室。
她一进门就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
【各位厂领导，我对不起我死去的公公！我不该帮我婆婆隐瞒真相！】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其实我早就发现婆婆和外面一个跑供销的男人不清不楚了！】
【现在孩子月份大了，瞒不住了，才赖到死去公公头上！】
她演得太逼真，还从兜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的确良”手帕。
【这是那个男人不小心掉在我婆婆床下的，我捡到的……】
王主任信了，转身气冲冲来找淑芬。
【弟妹，你的事现在影响很不好……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老许的？】
【我是厂里给大家办事的干部，你不能让我成了给私生子当干爹的笑话。】
【那准生证，我考虑……得先收回去。】
话里疏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淑芬看着王主席离去的背影，感觉天都塌了。
靠山一倒，许强和李莉萍立刻卷土重来。
李莉萍怂恿许强，联合厂办开一个“家庭问题现场协调会”，美其名曰“帮助淑芬解决思想包袱”。
纺织厂的大食堂挤得水泄不通。
淑芬站在一张饭桌后面，像个罪人一样，接受着几百双眼睛的审判。
许强在台下带头高喊：【说清楚！肚里是谁的种！我爸是烈士，我不许你给他戴绿帽！】
人群立刻跟着起哄。
【是那个外地老板的种吗？必须让她说清楚！】
【就是，不能给英雄抹黑！”】
【老许是咱厂的英雄，要是他的孩子，咱们都得帮着养，可要是个野种，大家有义务帮着老许处理好家务事！】
李莉萍挤到台前，扮演着好儿媳，哭得痛心疾首。
【妈，你就承认了吧，我们不会怪你的！只要你说出来，把野种打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我和强子真不是图钱，妈，可我们不能看着你继续错下去，把爸的抚恤金给这野种和野男人花呐！】
就在淑芬被逼得嘴唇发白，快晕倒时，我听到了李莉萍真实心声。
【快点啊，张癞子怎么还不上来？】
【那五十块钱白给他了？】
我立刻提醒淑芬：
【他们找了托儿！是厂里有名的二流子张癞子。】
【淑芬，站稳了！先看他们这戏要怎么唱下去。】
淑芬的心沉了下去，但没有慌乱。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喇叭裤、花衬衣，嘴里叼着烟的小痞子挤上了台。
张癞子来了。
他上来就往淑芬身上贴。
【淑芬姨！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怎么能怀了我的孩子，却不认我啊！】
【干嘛躲我啊，淑芬姨，我不嫌你年纪大，正好大家都在这，你出钱炒几个菜，我就当娶你过门了，好不好？】
“轰！”
全场彻底炸了！
这等于把“奸夫”都找到了！
【她到底有几个野男人？】
【一把年纪，这么不要脸，亏我还信她哩，呸！】
之前还同情淑芬的人，此刻都动摇了，朝她吐口水。
李莉萍看准时机，对着台上的计生办干部和厂领导摆出“大义灭亲”那套。
【家丑都看到了！人证都在这了！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
【我这就让妈承认错误，求厂领导千万别开除妈啊。】
【她年纪大了，离开厂，就没活路了……】
可我听到她心里想的却是：
【等着死老婆子被开了，厂里分的房就是我的。】
【到时候，能让她口袋里剩一毛钱，我都不叫李莉萍。】
李莉萍哭着从许强手里拿过一张早就写好的纸和一盒印泥。
【妈，事到如今，你别怪我们！我们得替我爸讨个公道！】
那是一张“承认通奸，自愿放弃烈士抚恤金”的保证书。
许强拧开印泥，抓起淑芬的手，就要往上按。
【签字，画押！】
他一脸得意。
【早听我的，乖乖把孽种打了多好，现在丢死人了吧。】
【等会回去，你别在家属楼上吊，那房子我和莉萍还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