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堔林菁菁静文《往日情深如烟渺》
叶庭堔娶我那天,他的青梅割腕自杀了。
他一度崩溃,对我说:“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她不会死。”
之后,他日日守坟,夜夜折磨我。
后来......
我去世。
他用尽余生来思念我,郁郁而终。
我和叶庭堔结婚那天,林菁菁穿着婚纱割腕了。
滴在地上的红艳渗透了地毯,微微发暗。
封闭的包间里,全是腥味。
叶庭堔不顾家人的阻拦,将她抱在怀里,疯了一般,冲去医院。
我也跟了过去。
他一度崩溃,对我说:“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她不会死。”
自此,他每日守坟,有时候一去就是五六个小时,有时候甚至在那过夜。
查出食道癌晚期那夜,我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餐桌前。
门锁发出“咔嚓”一声。
随即扑鼻而来的是他身上的泥腥味。
我知道,他刚从那边回来。
不知怎的,今晚我不想沉默。
随口便说:“我也能嗅到泥味了。”
他一贯冷漠。
“好事呀,谁不是活着更折磨。”
话落,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对我的话题,不敏感不在意。
把林菁菁最爱的音乐盒捧在手心,将开关轻轻一扭。
熟悉的旋律,直戳我心房。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我在为谁而痛。
叶庭堔从不吃晚餐。
兴许是为了能将更多的时间用在守坟上。
每晚煮一碗汤面给他,是我的习惯。
今晚,他只看了一眼,脸上便浮起厌色,一把将面碗掀翻在地。
看来,今晚报复我的前戏上演了。
他喃喃低语:“菁菁喜欢在汤面里边加蛋,菁菁喜欢放葱......”
林菁菁的喜好,同样烙在我心里。
我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胳膊轻颤,如潮水般的回忆涌上了心头。
别人都说,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活在阳光下,活泼开朗,给人温暖。
我活在阴影里,沉默寡言,独来独往。
外界一致认为我们不可能产生共鸣。
可命运不按套路。
因一碗面,我和她有了牵绊。
孤儿出身的我,生活拮据,一日三餐里,一餐馒头两餐面。
往往是清汤面。
在饭堂里,我常躲在角落处用餐。
她端着面,刷一下坐在我对面。
鸡蛋跟她有仇似的,夹到我碗里,嘟着嘴不满意:“都说了,不要将鸡蛋放到我的面里,就是不听,你帮我吃了吧。
“还有,还有,葱和青菜我都不要。”
相处久了,我才知道,她给我的,都是她最喜欢的。
我不禁为她不值。
怎就将所有喜爱的东西,都让我呢。
叶庭堔说得没错,她的死,我难辞其咎。
我一身不哼,蹲在地上收拾。
指尖被划破了几处。
鲜红沾在面碗的刃口,白色与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无意间瞟了眼,若无其事。
我记得,他说过,只要有他在,不会让我受伤。
情在浓时的情话谁不会说。
我自嘲一笑,眼梢划过一滴泪,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我却当了真。
恰在这时,叶母打来电话。
他打开了扬声器。
【庭堔,别再将那些晦气带回家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与静文好好过日子,争取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他没过多的言语,以敷衍带过。
握着手机的指尖由于用力过度,已不见一丁点血色。
叶家两老,对于我们的事多少了解,只是他们不知道,叶庭堔仍与我在一起,并不是还想与我好,而是要折磨我,以此解心头的悔意。
他恨我搅乱了他的心,抛下了那个这世上仅次于父母很爱他的人。
挂了电话。
月光照在他一边翘起的嘴角上。
霎时间,四周寒气逼人。
我如行尸走肉般,靠近他。
他的一切我都太熟悉了,此刻挣扎、逃避,不过是徒劳,还不如承受。
这样的话,我的心,还能更好受一些。
毕竟我留在他的身边,也不过是为了赎罪。
他满意一笑,将我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期间还恶语:“你只配用来发泄,不配有孩子。”
每每到这一刻,我都会祈祷,希望能回到过去,避开与他相遇。
初次遇见叶庭堔的那一天。
我在树上掉了下来。
抬头一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将光分成了如烟火般灿烂的光点,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四周像有一层光晕,璀璨夺目。
握着我的手,把我往上一拉,微微一笑。
“菁菁说得没错,你与其他女生很不一样。”
林菁菁也跟着跑了过来。
气喘嘘嘘,双手撑着双膝。
即使这样,仍没掩盖住她笑中的甜。
“静文,不用我介绍了吧。”
从认识开始,他是她每一句都离不开的竹马。
很显然,她的形容很到位。
果真美得名不虚传。
我羞赧着点头。
一晃眼,明媚的光被卧室昏暗的幽森覆盖。
叶庭堔近在咫尺。
他将林菁菁的旧衣一件件往我身上套,又一件接一件脱下。
强迫我全裸坐在梳妆镜前。
他说:“菁菁,镜子里的模样看着恶心,要不,叫她整容,整得跟你一模一样。”
习以为常的诋毁,我以为自己不会再痛。
可事实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他让我不好受,我也不甘示弱。
“你这自己骗自己的功力,可见是每日一增。”
镜子里的那双鹰眼猛地一眯,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手背上的青筋由于过度用力,清晰可见。
我被逼坐到梳妆台上。
一股直冲的力量深入,我咬紧了唇,没有一丁点的快感,只有撕裂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
“今晚除了话多,其他都表现得挺好,要是每晚都这样,我会考虑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任由他折磨的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被情禁锢,离不开他的泄欲工具。
可以肆意倾泻愤怒,不会反抗的扯线人偶。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静。
我总会做有关过去经历的梦,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张静文,你们好心机啊,居然瞒着我。”
林菁菁的手中,拿着一封粉色信封的信,她正低头左右端详着,好像只要这样做,就能窥见里边内容似的。
我心虚地攥紧双手,双眼死死落在她身后的叶庭堔身上。
他微眯着双眼,露出不悦。
眸光同样焊在我身上。
似乎不想遗漏一丝我的反应。
“怎么,被我知道了秘密,走神了?”
林菁菁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看我没反应,便摆手说我无趣。
将信塞进我怀里。
“黎涵宇那家伙,连给表白信都要我代劳,说什么赶着上解剖课。”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中巨石方才落地。
庆幸她提及的并不是我与叶庭堔交往这件事。
然而下一秒,叶庭堔滚烫的胸膛便裹挟着气息逼近,将我牢牢锁入怀中。
落下不容辩驳的宣言。
“告诉黎涵宇,你是我的人。”
余光里,林菁菁转身撞在玻璃门上,跌跌撞撞逃开。
我刚想追上去解释,却被叶庭堔落下的吻阻止。
我早已习惯无论去哪都是独自一人。
眼前的主治医生姓赵,嘴巴张张合合,不停训斥我的另一半。
说叶庭堔不配为人夫。
甚至连脏话都用上了。
真是一个热心肠。
后来话风一转,苦口婆心的劝我别放弃,尽快治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了一大通道理之后,看我还是油盐不进,抓挠着本就秃了一半的头顶,绷不住了。
蹬着小短腿,冲到门外,将黎涵宇拉了进来。
“虽说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可我真的不行了,还是你来吧。”
说完,他继续薅那本就所剩无几的头发,离开的时候还掉了一撮在地上,我都替他心疼。
黎涵宇坐在医生坐的位置上,盯着电脑里的检验报告,一副苦瓜脸。
“还不治疗,回家等死啊。”
我们四人之中,属他最毒舌。
但我知道,此刻的他,不过是想对我说要抓紧时间。
身为医生,他是知道的,以我的病情,即便积极接受治疗多活几年,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我明白他,他在搏一个奇迹。
他希望我能活下去。
可我想的,与他截然相反。
我有罪孽,死有余辜。
这是报应。
“死有什么不好的,可以解脱了。”
“静文,人的一生有很多坎,兴许跨过了,会扩然开朗,没什么事需要用一生去赔罪的。”
“你说的没什么事,不代表所有,恰巧我这件事,就需要。”
他讲不赢我,也劝解不了。
索性闭了嘴。
离开的时候,默默跟在我身后。
扶我坐上驾驶位,帮我系上安全带,却迟迟不愿关门,几度欲言又止。
这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有事?”
他支吾开口。
“我......
“我申请了调岗,将调到G市的康养院。”
做一名外科医生一直是他的梦想,现在成真了,却突然放弃,我不免有一丝诧异。
熟悉的两个人,是可以在对方的表情中,猜到彼此想法的。
他耳根蓦地赤红,避开了我的视线。
“你随时可以过去,有我在,不会无聊。”
我低头苦笑,双眼渐渐被湿气模糊。
“我才不去,怕你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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