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狗让座，生理期被拖下地铁》

生理期第一天，我腹痛难忍，在地铁上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个打扮富贵的老太走过来，用包砸了砸我的腿。
“喂，起来，给我家宝宝让个座。”
我一看，她身边牵着一条穿着鞋的泰迪犬。
我彻底无语。
人给狗让座，是哪个星球的新规矩？
我闭上眼，虚弱地摆了摆手，表示不想说话。
老太瞬间被点燃了：“你敢无视我？你这种贱骨头就该站着！”
“我告诉你，我儿子是泰拳冠军，我现在就让他过来教育你怎么做人！你给我等着！”
我原本以为她在虚张声势。
她竟真的拨通视频电话，对着屏幕哭喊：“儿子！妈被人欺负了！”
五分钟后，一个肌肉虬结的男人真的出现在了下一站台，恶狠狠地盯着我。
......
地铁门开。
那个肌肉虬结的男人一步跨了进来。
他径直走向我，像一堵移动的墙。
“妈，谁欺负你？”
他的声音很粗，带着一股蛮横的劲儿。
老太立刻指着我，声音尖利。
“就是她！这个小贱人！我让她给咱家宝宝让个座，她还敢无视我！”
男人低头，视线落在我脸上。
“就是你？”
我腹部的绞痛一阵比一阵剧烈，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我抬头看着他，嘴唇发白。
“我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
他冷笑一声，露出一口白牙。
“我看你脸色是不太好，但这不是你对我妈不敬的理由。”
“起来。”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我说了，我身体不舒服，需要坐着。”
“听不懂人话是吧？”
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腹痛和臂膀的疼痛交织在一起。
“我让你起来！”
周围的乘客纷纷避开视线，没人敢出声。
“你放手！你这是动粗！”
“动粗？”
他旁边的老太又叫嚣起来。
“我儿子是泰拳冠军！动你怎么了？打死你都活该！”
“对付你这种没教养的，就得用拳头！”男人恶狠狠地补充。
他用力一拽，想把我从座位上拖起来。
我死死抓住旁边的扶手，整个人因为疼痛和用力而颤抖。
“救命！有人耍流氓！”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这一声喊叫，终于让一些乘客有了反应。
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摄。
男人看到手机，但丝毫不在意。
“还敢喊？”
他另一只手扬了起来。
“住手！”
一个穿着地铁制服的工作人员挤了过来。
“车厢里禁止大声喧哗，有话好好说。”
老太立刻冲着工作人员嚷嚷：“好好说？你看看她！一个年轻人，霸占着座位不给我这个老婆子让，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工作人员看向我，又看看我苍白的脸，有些为难。
“这位女士，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点点头，疼得说不出话。
男人松开我的胳膊，但依旧堵在我面前。
“装的！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偷懒什么借口都找得出来！”
“就是！你看她那死样子，肯定是装的！”老太附和道。
地铁到站了。
男人突然又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你，给我下来。”
他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直接把我从座位上拖了起来，往车门外拽。
我一个趔趄，几乎要摔倒。
腹部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我就这样被他粗暴地拖下了地铁。
我被他甩在站台冰冷的地面上。
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口红，钥匙，还有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那是我的止痛药。
老太走过来，一脚踩在那个药瓶上，还用力碾了碾。
“哼，还随身带着道具，装得挺像啊！”
瓶子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白色的药片混着塑料碎片散开。
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是胜利者的嘲弄。
“现在舒服了？有地方给你躺了。”
他那条穿着鞋的泰迪犬“汪汪”叫了两声，仿佛也在嘲笑我。
我趴在地上，腹部的绞痛让我无法站立。
屈辱和愤怒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撑着地面，一点点想爬起来。
周围有人在围观，指指点点，但没人上来帮忙。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惹这种人干嘛，一看就不好惹。”
风言风语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我抬起头，用尽全力，把这对母子的脸，还有那条狗的样子，死死记在脑子里。
我注意到不远处，站台的柱子上有一个闪着红点的监控摄像头。
它正对着我们这个方向。
我慢慢地，艰难地，把散落的东西一件件捡回包里。
每动一下，小腹都像被刀割。
老太和她儿子似乎很满意我的惨状。
“儿子，我们走，别跟这种垃圾浪费时间。”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男人丢下一句威胁。
他们牵着狗，得意洋洋地准备乘坐下一班地铁。
我扶着旁边的柱子，终于站了起来。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你们会后悔的。”
男人脚步一顿，转过身，眼神凶狠。
“你说什么？”
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重复。
“我说，你们会后悔的。”
他似乎想走回来，老太拉住了他。
“跟她废什么话，我们赶紧回家给宝宝做饭。”
他最终还是被老太拉走了。
我靠在柱子上，大口喘着气，浑身都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气。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站台办公室的电话。
“喂，我要报警，我在XX站台，遭到了人身攻击和财物损坏。”
地铁的站务人员很快赶到了。
我向他们说明了情况，指了指地上的碎药片。
“他们把我从车上拖下来，还踩碎了我的药。”
站务人员看着我的脸色，相信了几分。
“女士，您别激动，我们已经通知警方了。”
很快，两个警察走了过来。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从老太让我给狗让座，到她儿子把我拖下车，再到他们踩碎我的药。
“你有证据吗？”一个年轻警察问。
“车厢里有人在拍，站台这里有监控。”我指了指那个摄像头。
“好，我们会去调取监控。你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记得，一辈子都忘不了。”
警察做了笔录，然后让我先去医院检查。
我忍着痛，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检查后，诊断是痛经引起的急性腹痛，加上外力拉拽导致的手臂软组织挫伤。
诊断报告出来，我拿着它，再次回到了派出所。
警察告诉我，他们已经联系上了那对母子，让他们过来一趟。
一个小时后，老太和那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派出所。
看到我，老太的三角眼一瞪。
“你还敢报警？恶人先告状啊！”
男人则是一脸不屑地打量着我。
警察将我们分开，分别问话。
我坚持我的说法，并提交了医院的诊断报告。
但当警察问到他们时，他们却完全是另一套说辞。
“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啊！”
老太在另一个房间里哭天抢地。
“我一个老婆子，带着我的宝宝坐地铁，她一个年轻人，好手好脚的，我好声好气请她让个座，她就骂我老不死的！”
“我儿子气不过，就跟她理论了几句，她就自己摔倒了，还想讹我们！”
他们的谎言编得天衣无缝。
警察出来后，表情有些凝重。
“我们调取了车厢的监控，但是角度不好，声音也很嘈杂，只能看到你们有争执，但听不清具体内容。”
“站台的监控呢？站台的监控能拍到他把我拖下来！”我急切地问。
警察摇了摇头。
“站台的监控……正好那个位置是死角，只拍到了你们在争吵，没有看到明显的推搡动作。”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那我的药呢？她一脚踩碎了，这总赖不掉吧！”
“她说她是不小心踩到的，愿意赔偿。”
我简直要气笑了。
“不小心？赔偿？”
因为缺乏关键证据，事情陷入了僵局。
那对母子还在外面叫嚣，说我诽谤，要告我。
最终，警察只能进行调解。
“鉴于双方都有责任，这件事就私下和解吧。他们赔偿你的医药费和药费，你们互相道歉。”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无法接受。
“小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闹大了对你也没好处。”老警察劝我。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一阵无力感席卷全身。
调解失败。
那对母子拒绝赔偿，我也拒绝道歉。
他们离开派出所时，男人经过我身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算你运气好。下次再惹我，我让你躺着进医院。”
他的眼神充满了威胁。
老太则对着我“呸”了一声，抱着她的泰迪犬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派出所门口的长椅上，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灯亮起，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阴影。
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屈辱和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嚣张？
为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却没有人完全相信？
我回到家，把自己摔在床上。
我打开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
“地铁”、“泰拳冠军”、“恶母”。
没有任何相关信息。
车厢里那些拿出手机拍摄的人，没有一个把视频发到网上。
这个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今天发生过什么。
我不甘心。
我打开电脑，凭着记忆，开始搜索那个男人的信息。
老太说过，他儿子是“泰拳冠军”。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我在各种社交平台、本地新闻、搏击论坛里搜索。
“泰拳”、“冠军”、“王姓”。
我不知道他姓什么，只能用最常见的姓氏去试。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但我一页一页地翻看。
腹部的疼痛提醒着我今天遭受的屈辱。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凌晨三点，我终于在一个本地健身房的公众号推文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照片上的他，赤裸着上身，展示着肌肉，头衔是“金牌泰拳教练——王虎”。
不是什么冠军，只是一个健身房教练。
我点进了健身房的主页，找到了更多关于他的信息。
他的社交账号也很快被我翻了出来。
账号名叫“拳王阿虎”，里面全是他在健身房秀肌肉、打沙袋的视频。
评论区里一堆人喊他“虎哥威武”。
在他的相册里，我看到了那个老太，还有那条穿着鞋的泰迪犬。
一张照片里，老太亲昵地抱着狗，配文是：“我妈和我最爱的宝宝。”
我继续往下翻，一条视频吸引了我的注意。
视频里，王虎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学员进行“实战教学”。
他根本没收力，几下就把学员打倒在地，然后一脚踩在学员的胸口，对着镜头炫耀。
视频的配文是：“不听话的学员，就得这样教育。”
我的手指停在截图键上。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清晰的念头。
你不是喜欢“教育”别人吗？
我看着他社交账号上的地址——“辉煌国际健身会所”。
我笑了。
王虎，现在，轮到我来教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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