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鸢陆怀序林安安《我在时间尽头等你》
我被永远禁锢在狭小空间里那天,我以为陆怀序会流泪,
毕竟在跟他的七年里,我手指不小心擦破皮,
他都会紧张地送我去医院。
可现在,他却语气冰冷:
“她拿了陆家的钱,住最好的别墅,怎么可能会不见!”
秘书擦了擦额角的汗:
“程总,是林小姐拿了您的签字文件,说是您让重新装修别墅,把所有佣人都遣散了。”
“而且您忘了,夫人当年为救您得罪过您的仇家,会不会是那些人……”
他却嗤笑出声:
“那些人早被我收拾干净了,她有什么资格让别人记恨?”
“不过是一个商业联姻的摆设,用失踪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吸引我的注意力,真丢脸!”
“告诉宋家人,让她安分点,等安安生下孩子,我自然会让她回来!”
半月后,别墅装修收尾,他终于肯来见我。
望着主卧那面新砌的墙,他轻蔑道:
“装够了就出来,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
可下一秒,工人一锤下去:
我那具早已腐烂的尸体,轰然倒下。
人人都说宋小姐嫁得好。
求婚那天陆怀序单膝跪在我面前。
空中的无人机撒下漫天红玫瑰。
模糊了我眼前所有的光。
而此刻我的灵魂蹲在角落里。
床上是老公和姐姐。
原来人死了,真的会变成鬼。
陆怀序的目光落在林安安颈间那块莹润的玉佩上。
“好看吗?”她指尖轻抚着玉佩,语气天真。
“妹妹说,这是她给我的赔罪礼,为当年……抢走我身份道歉。”
那块玉佩陆怀序当然认得,是他母亲临终前亲自戴在宋知鸢颈上的。
现在她竟敢拿来随便送人。
陆怀序心底对我的厌恶更深一层。
我飘在空中,看着他眼中的嫌恶,灵魂都在颤抖。
不是的……是林安安抢走了它!
可我的呐喊,他再也听不见了。
林安安刚被认回宋家时。
林安安指着我理直气壮:“你抢了我二十年的人生,抢了我的父母,现在,把陆怀序还给我。”
我把自己的一切,都还给了她。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宋家。
陆怀序几天没听到我的动静,心情颇佳。
他捻着林安安的发丝,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拿过手机,慢条斯理地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滚回来,现在。安安想吃城东的蛋糕,你去买。”
信息如石沉大海。
他挑眉,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又追了一条:
“别装死。还是说,你想让我亲自‘请’你回来?”
可是我已经死了啊,陆怀序。
屏幕上依旧只有冰冷的未读提示。
他脸上的笑意淡去,将手机重重反扣在桌上。
一旁的林安安依偎过来,柔声问:“怀序,妹妹是不是生我气了?”
他搂住她,语气却冷了下来:“她也配?”
段知舟恰在此时推门进来,笑盈盈道:
“嫂子又跟序哥闹脾气啦?赌不赌,三天内她肯定回来!”
陆怀序掀起眼皮,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两天。赌输了,就让她在安安的生日宴上,跪着学狗叫。”
我的灵魂浮在半空,看着他那笃定的、施舍般的姿态。
心口传来剧烈的绞痛。
真奇怪,死人……不是应该没有心了吗?
我死的那天,陆怀序也是这样满不在乎。
我被下了药,浑身无力地被人拖进废弃的厂房。
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用颤抖的手指给他拨了无数个电话。
林安安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扔进了水泥浆里。
“别白费力气了,怀序才不在乎你这种贱女人的死活。”
“去死吧!你和你那个妈一样,看着就碍眼。”
“口口声声说为我好,结果呢?她临死都不肯把遗产交出来!”
“死前还在求我放过你。”她冷笑起来。
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后来对我如此冷淡。
“林安安!你会遭报应的!”我心里翻涌着恨意。
却被她一脚踹倒。
滚烫的烙铁夹上我的大腿,皮肉发出焦糊的声响。
“你这双手,也配碰怀序?”
“那就砍掉吧。”
我瞳孔骤缩,像条濒死的狗一样不停磕头道歉。
可她只是笑着,一把拽断我颈上的玉佩。
眼睁睁的看我被……
“还给我!求你了安安!”我哽咽着,疯狂的挣扎。
直到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还在期待陆怀序的身影。
陆怀序靠在车后座,酒精让他的思绪变得混乱
一种莫名的烦躁感在胸腔里。
宋知鸢这个恶毒的女人!
明天就是安安生日了,还不知道回来,存心让安安伤心!
等我把她抓回来,就送进蛇窟好好待几天。
让她记住该怎么听话!
陆怀序不知道。
他们永远也等不到我回来了。
毕竟,一个被水泥封住的死人。
要怎么庆祝生日呢?
不知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我和陆怀序的故事,始于一条堆满杂物的后巷。
那时我耳朵受了伤。
他把我从几个小混混手里救出来。
他写下一行字递到我眼前:
“小聋子,以后我罩你。”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陆怀序的小跟班。
在我眼里我和陆怀序绝不是什么商业联姻。
而是双向奔赴的救赎。
婚后第七年,林安安回来了。
她总是用最无辜的语气,一遍遍暗示着陆怀序。
本该站在他身边的是她这个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陆怀序信了。
他看我的眼神,逐渐凝固成嫌恶。
他开始觉得,我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小偷。
偷走了本该属于林安安的、与他的命中注定。
他甚至厌恶道:
“当初是你故意弄聋了耳朵!让我觉得你可怜,心疼你!”
“你不就是想博取我的同情,让我爱上你,好彻底代替安安的位置!”
“宋知鸢,你真是下得一盘好棋。”他冷笑着,像看一件肮脏的垃圾。
我百口莫辩。
所有人都在说,林安安比我更漂亮,更聪明。
也更值得被爱,更配得上陆怀序。
直到那天,我提前结束任务回国,想给他一个惊喜。
推开卧室门,看到的却是他和林安安。
在我们共同的婚床上,纠缠的身影。
愤怒冲垮了我的理智,我冲上去,用尽全力扇了他一巴掌。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本来我的妻子就该是安安,我们才是真正的两情相悦,而你!不过是个绞尽心机的骗子!”
他拉扯着我的头发,寒冬里把我扔在门口一整夜。
“好好反省自己!”
我身上为他挡的枪伤隐隐作痛。
有了他的纵容,林安安开始四处散播谣言,说我是插足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是我处心积虑偷走了她的一切。
几个陌生男人找上我,我的左腿被打断。
剧痛中,我听见他们说:
“陆总说了,给你点教训,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悲痛万分打给陆怀序,他却满不在意道:
“断条腿也好,让你学会安分。”
曾经他把我护在身后,说要罩我。
而此刻他罩我的方式……就是亲手把我变成真正的残废。
后来,我替他挡下的仇家寻上门。
我被绑至境外,扔进了暗无天日的电诈园区。
鞭打、电击、水牢……整整三年。
我靠着恨意,奇迹般爬回了过内。
我满身伤痕,挣扎着站在他面前。
陆怀序抬起眼皮,扫了我一眼。
他没有问我经历了什么,只是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律师使了个眼色。
“宋小姐,根据系统记录,您已于三年前在境外确认死亡。”
我瞳孔骤缩,想去抓他的衣袖:“怀序……”
他后退一步,精准地避开了我肮脏的手指。
林安安躲到他身后。
陆怀序揽住她的肩,低头,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说:“吓到了?”
他又看向我:“宋知鸢?”
“三年前就死在外面的人,还敢回来?”
“你现在,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黑户了。”
“活着,”他俯身,在我耳边落下最残忍的判决。
“就是为了给安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当一辈子的垫脚石。”
恍惚间,陆怀序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怀序几乎是踉跄着冲下车,一把抓住那只纤细的手腕。
“你谁啊?!”女孩惊恐地回头。
他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甩开手。
胸口那股没来由的失望让他更加烦躁。
他怎么会……想到宋知鸢那个女人?
我看着他所做的一切,只觉得可笑。
我失踪的那三年,他从未找过我。
他一脚油门,连闯几个红灯来到别墅前。
犹豫片刻后又回到了公司。
整栋大楼都是暗的,只有顶层我办公室里的灯竟然亮着。
那一刻,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却在门口猛地停住。
他低声笑了笑,对着空气喃喃:
“知鸢……你生我的气了?”
他见我没有回应,愤怒道“你别闹了!”
推开我办公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他走到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光洁的桌面。
那里曾经总是堆满我乱放的文件和吃剩的糖果。
他皱了下眉,拉开抽屉。
里面他惯用的那支我送的钢笔,不见了。
“为什么不关灯!”他哑声给助理打电话。
那头的助理愣了:
“陆总,是您三年前亲自下的命令,这间办公室的灯……永远不准关。”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
陆怀序,你宁愿假装我还在,也不愿去看我一眼。
那晚,他还是驱车去了别墅。
他站在门前,指节叩在冰冷的门板上。
门开了。
林安安裹着他的衬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娇羞:
“怀序?你怎么来了……我、我在劝妹妹,让她别跟你闹脾气了。”
他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还是我的安安懂事。”
他拥着她走进门。
玄关处,原本挂着我为他画的画。
此刻却换上了他和林安安在瑞士雪山的合影。
他脚步未停,穿过客厅。
他最终停在了主卧门口。
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和林安安相依相偎的影像,她穿着圣洁的白纱。
我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切,我们的婚房。
仿佛已经变成了他和林安安的婚房。
他盯着那照片,眉头一点点锁死。
林安安立刻贴上来:
“妹妹已经睡着了,就别进去打扰她了吧?明天我的生日宴,还得指望她来撑场面呢。”
忽然,他低笑出声。
宋知鸢,你就这么恨我?
恨到要用这种方式,逼我赶紧娶安安?
“安安,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从小流落在外,没有安全感。”
“放心,在我这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避风港?这话他也曾一字不变的许诺给我听。
可是后来呢。
他一次次突破我的底线。
我从歇斯底里,变成毫无波澜。
“孩子生下来,送给知鸢养吧,你在我心里,永远只是个需要照顾的妹妹。”
他转过身,面向主卧。
那里埋葬着我的尸体。
他皱眉,仿佛我正站在那里与他赌气:
“明天安安生日,记得准时到。别让她……也别让我再失望。”
门内没有回应。
“知鸢,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知鸢,别闹了,跟你自己的姐姐有什么好置气的。”
“安安她从来都没有坏心,你干嘛总针对她呢。”
“怀序,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妹妹她肯定已经睡着了。”
是啊,我睡着了。
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第二日,生日宴高朋满座。
陆怀序站在水晶灯下,腕表指针滑过九点。
他深爱的两个女人,一个都没来。
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抛下满堂宾客。
油门踩到底冲回了别墅。
门虚掩着。
他一把推开。
林安安蜷缩在地板上,身下洇开一滩鲜血。
她的父亲,正站在客厅中央。
“怀序!”林安安看到他,眼泪瞬间涌出。
陆怀序瞳孔一缩,上前将她扶起。
冰冷的视线钉在老人身上:“你找死?”
“我找死?”父亲猛地抬头,双眼赤红。
“是你!是你把我的知鸢弄到哪里去了?!她失踪前发给我最后一条短信就是找林安安!”
林安安抓住陆怀序的衣角,泪珠滚滚而落:
“我没有……爸爸一进来就推我,问我把妹妹藏哪儿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放屁!”
父亲猛地冲上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狠狠扇了下去!
“你还狡辩!”
陆怀序眼神一厉。
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将老人死死按住。
他搂紧怀里瑟瑟发抖的林安安,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
“好,很好。”
他盯着被压制住的老人:
“宋知鸢……她真是长本事了。”
“自己躲着不敢见人,就教唆你来害安安,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故意选在今天,不就是想让安安的生日变成一场笑话?!”
他抱起林安安,转身前落下最后一句:
“告诉她,这笔账,我会亲自跟她算。”
“还有你,我也不会放过。”
父亲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茫然地四处张望,老泪纵横:
“孩子……我的知鸢……你在哪儿?你应爸爸一声啊!”
爸爸,我就在你眼前啊。
我伸出手,虚无的指尖穿过他花白的头发。
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整个人剧烈一颤。
他转向陆怀序,眼神里是滔天的悲愤:
“陆怀序!是你!是你的纵容才害死了她!”
“我昨晚梦见她了……我的孩子……”
他嘴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呕出的血:
“她在哭啊!她说她好冷……她的手脚都没了!被他们……被他们活活……进了水泥墙里!就在你们的婚房里!!”
陆怀序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从齿缝里挤出冷笑:
“编得真像啊……”
“她宋知鸢是什么人?在境外电诈园区那种地狱都能爬回来!她比谁都惜命!”
“砍断手脚?砌进墙里?你以为你在拍恐怖片吗!”
他语气陡然转厉,居高临下地逼视着老人:
“联合她一起来骗我?用这种下三滥的苦肉计……”
“你们宋家,从老到小,真是一窝彻头彻尾的骗子!”
话音未落,父亲猛地挣脱保镖,踉跄着冲进卧室。
他抓起沉重的黄铜台灯,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砸向那面新砌的墙壁!
“嘭——!嘭——!”
“演够了没有?”
陆怀序甚至懒得再看,只偏了偏头,对保镖冷声吩咐:
“拖出去,扔远点。别脏了地方。”
父亲的哭嚎和撞击声渐渐远去。
林安安声音带着哭腔:
“怀序……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虽然他不仁,但我们不能……别赶尽杀绝,好不好?”
陆怀序低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安安,你就是太善良。”
“哐当!”
主卧墙上,那幅他和林安安的巨幅婚纱照
重重砸落在地,玻璃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下意识望去。
陆怀序的视线凝固在墙壁上。
那相框的背后,裸露的墙体上……
赫然嵌着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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