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深念鱼庾迟《月光下,海棠花未眠》
三年前,港城太子爷傅瑾深在私人海滩,捡到了失忆的我。
为我取名念鱼,说我是大海赐给他的美人鱼。
他将我娇养成离不开他的菟丝花,带我看极光、滑雪,一掷千金为我拍下象征‘永恒挚爱’的蓝宝石。
在海边求婚时,他对着大海发誓:“若我傅瑾深此生有负于你,必当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大婚前夜,我意外撞到头,恢复了记忆。
我想在婚礼后给他一个惊喜,却在交换对戒时,看着他为了一个电话彻底变了脸色。
他眼底是我不曾见过的慌乱与决绝:“念鱼,婚礼延期。”
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将我变成了全港城的笑话。
我看着亲手布置的婚礼现场,只觉得讽刺无比。
傅母匆匆过来,将一只翡翠镯子套向我的手腕:“念鱼,瑾深混账,妈一定给你做主。”
我轻轻地抽回了手。
曾让我感到温暖的关怀,此刻却让我感受心痛。
“阿姨,不必了。”
她没有再劝,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转身离开了现场。
回家后,我等着傅瑾深给我一个解释。
等着等着,我竟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晨四点,骤然醒来。
窗外,海棠花在月光下开得正盛。
傅瑾深曾说,这花像我,需要他彻夜的陪伴。
可如今,花未眠,他却不在身边了。
就在此时,别墅的门被推开。
傅瑾深怀里,抱着一个娇弱眉眼却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他疲惫地看了我一眼,吩咐道:“念鱼,去煮碗姜汤,姜丝记得去皮。”
此时他眼中只有怀中的女人,早已忘记我对姜过敏。
我沉默地看着他将那个女人抱上楼,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
姜汁溅在手上,迅速泛起一片刺痒的红疹。
半小时后,我端着姜汤上楼。
主卧的门敞开着,他正为那个女人掖好被角。
我僵硬地站在门口,看着婚房的大红喜字,只觉得刺眼。
明明是我和他大婚的日子,现在婚床上却躺着另外一个女人。
他接过我手中的碗,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阿庾,小心烫。”
阿庾。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寒意瞬间包裹着全身。
巨大的屈辱感朝我袭来。
念鱼,念鱼,原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他思念着这个女人。
每次他在床上情到深处唤的‘阿庾’原来不是我啊。
我曾依靠在他怀中问他:“为什么在床上唤我阿鱼,平日却唤我念鱼。”
“他说这是小情趣。”
当时我没多想,信了他的话。
胸口传来一阵阵绞痛,我伸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跌跌撞撞地离开房间。
颤抖着手,发送消息,可询问了一圈,所有人都对这个女人闭口不提。
最后竟然是平日看不惯我的苏明月发来消息。
“你终于发现了?你真可怜,你存在的意义,本就是傅瑾深对他白月光庾迟爱而不得念想。”
眼泪无声地砸落在屏幕上。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傻傻地活在他的谎言里。
我平静地拨通了尘封三年的电话:“姐姐,我该回家了。”
对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三天后,我来接你回家。”
第二天清晨,我憔悴的出现在餐厅。
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硬生生地僵在原地。
傅瑾深挽着袖子,在厨房里忙碌着。
庾迟倚在门边,语气里带着亲昵的笑意:“你行不行呀?还是让我来吧。”
“说好了,早饭我来做。”
我转身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傅瑾深却恰好回头,极其自然地将汤勺递向我。
“念鱼,过来看看汤的咸淡。”
那瞬间,我仿佛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佣人。
曾经我说想和他一起做饭,他皱着眉说讨厌油烟。
原来,他只是讨厌与我一起。
我下意识松开了手,瓷勺摔碎在地。
不等他开口,我抬起眼,声音平静得自己都觉得陌生:“傅瑾深,既然她回来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空气瞬间凝固。
庾迟立刻上前,脸上带着坦诚的歉意:“念鱼,你千万别误会,我和瑾深只是多年好友。”
“我家中出事,他才暂时收留我,我这就走。”
她转向傅瑾深,语气诚恳:“瑾深,你好好跟她解释,她才是你的未婚妻。”
她转身离开,背影柔弱又委屈。
傅瑾深下意识想追上去,却被她制止。
于是他将所有的怒气都倾泻在我身上,眼神冰冷失望:“你现在满意了?”
“念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这么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
我的心彻底冷了下去,心中仅存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迎上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傅瑾深,我们分开吧。”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分开?你离开我能生活吗?”
他踱步靠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一字一句,都化作利刃插入我的胸口。
“连你的名字、你的身份都是我给的!离开我,你算什么?你能做什么?”
“乖乖当你的菟丝花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没有给你?”
我错愕地望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原来在他眼里,我这三年的爱与依赖,我的价值,都只是一株依附他而生的菟丝花。
我的声音嘶哑,红着眼眶:“是你亲手把我变成了离不开你的菟丝花。”
“在婚礼上,为了另一个女人,把我变成全城的笑柄。”
“你明知道我对姜过敏,却让我半夜去给她煮姜汤!”
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决堤,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他见我落泪,习惯性地伸出手,想为我擦拭。
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却带着施舍般的安抚:“念鱼,庾迟她对我意义不同。”
“你乖一点,等我处理好她的事情,我们就结婚,好吗?”
“意义不同。”
我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心脏却一片麻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听电话后,他立马变了脸色,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空荡的餐厅里,只剩下我,和满地碎渣。
我低头,看着屏幕上姐姐刚刚发来的消息。
【明晚到,等我接你回家。】
再抬头时,眼中已无泪水。
傅瑾深,你说得对,离开你,曾经的念鱼确实什么都不是。
但我本来就不是念鱼,而是秦菁。
回到房间,便开始收拾东西。
当目光落在身份证上念鱼两个字时,它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我的灵魂,提醒着我是替代品。
我将他给我买的珠宝首饰一一整理出来,被我打包封箱。
将所有的合照都扔进火中,看着它们一点点化为灰烬。
做完这一切,傅瑾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从前,他的电话我总是秒接。
但这次,我只是冷眼看着屏幕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暗下。
直到第九通,我才不紧不慢地按下接听键,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有事吗?”
听筒那头他压抑着不耐,良久才开口:“今晚,来参加阿庾的接风宴。”
“不想去。”
他的语气带上了命令:“你必须来,你不来,阿庾会认为是她破坏了我们的感情,她会内疚,会不开心。”
我几乎要笑出声:“为了让她开心,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让我不开心?”
傅瑾深的语气瞬间冷冽:“念鱼,别忘了当初的承诺。你说过会无条件应我一个要求。”
我缓缓闭上眼睛,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艰难地轻嗯了一声。
“我的要求就是,你今晚打扮得体参加阿庾的接风宴。”
“好。”
挂断电话,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他很快发来了地址,是他们常聚的酒吧。
出门前,我最后望了一眼住了三年的别墅。
随后打车到了酒吧。
推开包间门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不知是谁率先打破了寂静,语气带着戏谑:“哟,念鱼,你来给庾迟接风,不会是空着手来的吧?”
庾迟热情地走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别听他们瞎起哄,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我轻轻侧身避开她的触碰,目光掠过坐在主位的傅瑾深。
然后,缓缓摘下了无名指上那枚他亲手为我设计,象征‘永恒挚爱’的蓝宝石戒指。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拉过庾迟的手,将戒指地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我端详了一下,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微笑:“戴着比我合适多了,希望这个礼物,你喜欢。”
全场死寂。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枚戒指是傅瑾深求婚时,亲手设计的。
这世上唯此一枚。
我无视微妙的气氛,笑着走向空位:“都看着我做什么?不是在玩游戏吗?带我一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傅瑾深和庾迟之间打量着。
庾迟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亲昵地坐到傅瑾深旁边。
游戏开始后,我接连喝了好几杯烈酒。
当我再次举起酒杯时,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傅瑾深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直视着他,眼神冰冷:“放开。”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刺耳的火灾警报骤然响了起来。
“着火了!”
所有人慌张地站起来,我随着慌乱的人流冲出包间,后脑却传来一阵钝痛。
我的视线瞬间模糊,我软软地倒下去。
“瑾深!!!”
在意识彻底失去时,我看见傅瑾深打横抱着庾迟,头也不回地冲向安全出口。
再一次醒来,是在医院。
傅瑾深和庾迟并肩走了进来,宛如一对璧人。
“念鱼,你醒了?”庾迟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歉意。
“我给你熬了鸡汤,快趁热喝点。”
她将保温桶递过来,我瞥见里面漂浮的几大块姜片,胃里一阵翻涌。
我的语气冷漠:“不想喝。”
傅瑾深眉头蹙起,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念鱼,别任性。阿庾亲手给你熬的,喝了。”
我抬眸看他,忽然笑了,心底一片悲凉:“傅瑾深,我对姜过敏,严重到会窒息。”
“这件事,你到底是忘了,还是从来就没记住过?”
庾迟脸上带着慌乱,手足无措地拿起保温桶:“怪我没弄清楚,我回去重新熬一份。”
说着,她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傅瑾深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疲累:“念鱼,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这一切,都是我欠阿庾的。”
“你再等等我,等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敛下眼眸,不再看他,也无心再去追问,他究竟欠了她什么,需要用我的生命去偿还。
突然,一名医生慌张地跑进病房。
“傅、傅总!不好了,庾迟小姐刚刚在医院门口,出车祸了。”
傅瑾深蹭地一下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冲出了病房。
看着他毫不犹豫消失的背影,我靠在床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
姐姐说了,今晚,她就接我回家了。
半睡半梦之间,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粗暴地扯了起来。
“抽她的血!她是RH阴性血,和阿庾的血型一样!”
傅瑾深的声音带着疯狂,死死攥着我的胳膊,对旁边的护士吼道。
我瞬间惊醒,恐惧席卷全身:“傅瑾深!你要干什么?!”
可他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两名护士上前按住了我虚弱的身体。
“放开我,傅瑾深!”
我开始还能挣扎,但随着血液不断被抽走,我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意识开始模糊,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
“傅瑾深,停下……我会死的……”
抽血的护士看着我的状态,于心不忍:“傅总,不能再抽了,再抽下去,她会有生命危险。”
看着我惨白的脸,傅瑾深的心脏一阵抽疼。
他几乎要叫停,但就在这时,抢救室里传来庾迟病危的通知。
他的目光在抢救室和我之间疯狂摆动。
在心中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阿庾因为自己失去当母亲的资格,不能再让她失去性命。
只是抽点念鱼的血,她很健康,她会没事的,事后,用我的一辈子去补偿她,对她好。
他死死攥紧拳头:“继续抽,救不活阿庾,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抖音[黑岩故事会]小程序,搜索口令[月光下,海棠花未眠]即可阅读全文~
文章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除非注明,否则均为网站名称原创文章,转载或复制请以超链接形式并注明出处。https://xiyoulite.com/post/9729.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