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贺云牧沈秋霜《世事如闻风里风》

顾黎贺云牧沈秋霜《世事如闻风里风》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当天,顾黎的老公要求她,亲自给继妹做修复手术。
贺云牧俯身亲吻着她的耳垂嘱咐:“她喜欢心形的,给她做漂亮点。”
顾黎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朝着他伸出手:“封口费。”
贺云牧将一张支票塞进了她的胸衣里,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钱。”
她露出职业微笑,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只因为前面九十九台手术闹得太难堪。
第一次得知贺云牧带女孩来做手术的时候,她崩溃过,也闹过。
她骑在女孩身上又扇巴掌又拽头发。
贺云牧冷淡地看着宛如疯子的她:“别忘了,你是贺太太,要保持端庄稳重的淑女形象。”
“我只是玩玩而已,玩够了自然会回归家庭。”
“记得管好你的嘴巴,别让奶奶知道这件事,这是你的封口费。”
他将一张支票塞到了她手里,抱着梨花带雨的金丝雀扬长而去。
顾黎的眼前一黑,一条蕾丝内裤从她的脸上滑落在地上。
沈秋霜双手环胸:“姐姐,你们结婚五年了吧?”
“姐夫宁愿让我来做手术都不愿意碰你,你没看见他和我享受的表情,下次我录给你看。”
“也让你体验一把做女人的快乐?”
顾黎平静地听着她炫耀,听她讲一晚上和贺云牧花样百出的房中秘事。
她熟稔地做完手术,然后将这位继妹送走。
顾黎不想看见沈秋霜得意的嘴脸。
她五岁时,亲眼目睹父亲被卷入了货车轮下,地上红红白白地碎片混杂着奶油蛋糕,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爸爸。
母亲沈意雅无数次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顾黎七岁时,沈意雅端上了一碗放有砒霜的鸡汤,她被送去医院紧急洗胃;
顾黎十岁时,沈意雅将放了老鼠药的莲藕排骨汤喂给她喝,她因老鼠药失效平安度过了生日;
顾黎十七岁时,沈意雅将安眠药放进了所有饭菜中,她掀翻了一桌子菜要求断绝母女关系。
她成年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沈意雅。
直到她结婚那年,才听说她的妈妈有了个新的女儿叫沈秋霜。
沈秋霜抬起下巴:“对了,妈的生日希望你出席,别不知好歹。”
顾黎扬手便扇了她一巴掌:“把自己的尾巴夹好,别管不该管的事。”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沈秋霜狰狞着咆哮:“贱女人,你敢打我?”
她疯了一般冲上去拽着顾黎的头发往墙上撞,长长的指甲刮花了她的脸。
顾黎扼住了她的喉咙:“不想死就赶紧滚!”
她在沈秋霜翻白眼的时候松了手。
沈秋霜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她红着眼瞪着顾黎。
贺云牧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顾黎,你过分了。”
他将外套裹住地上啜泣的沈秋霜,抄起她的腿弯:“乖,别哭了,今天就去提你看中的那辆玛莎拉蒂。”
沈秋霜满意地笑了,她在贺云牧看不见的地方对顾黎比了个中指。
顾黎红着眼,眼睁睁看着贺云牧离开。
泪水顺着她的下巴淌进衣领,曾几何时,她也是贺云牧心尖上的女人。
五年前,顾黎遇见贺云牧时,他被仇家追杀。
不仅断了七根肋骨,胸口还插了一把匕首。
顾黎将他藏进了隐蔽的石桥下,歹徒要求她供出贺云牧的下落,她装作自己是哑巴。
匪首在警察来之前废了她的双眼。
即便顾黎成了瞎子,贺云牧却执意要娶她。
她被紧紧抱在怀里,听见他一遍遍重复“他爱她”。
贺家不允许一个瞎子作为贺太太,贺云牧力排众议扬言非顾黎不娶,他绝食、放弃继承人身份、吓跑联姻对象,最终如愿以偿地娶到了顾黎。
他斥巨资为顾黎安排了手术,顾黎重见天日那一刻,她抱着贺云牧吻得难舍难分。
正当顾黎准备将自己交给贺云牧时,却被拒绝了。
贺云牧将顾黎揽入怀中:“阿黎,贺家有个规矩,每逢大事前都要请德高望重的长老用筊杯卜卦。”
“卜出吉卦才可行事,否则会给贺家带来灾祸。”
“我们同房这件事算了九十九次,无一例外都是凶卦。”
顾黎眼里闪烁着泪花,她抱紧了贺云牧:“我愿意等到卜出吉卦。”
这一等,就是五年。
贺家要求贺云牧离婚,他跪在祠堂受了九十九鞭只为了留住顾黎。
顾黎眼里淌出了血泪,一个愿意为她承受戒鞭的贺云牧,什么时候变了心?
她神情落寞地蜷缩在角落,却被去而复返的贺云牧粗鲁地塞进了迈巴赫。
连质问的时间都没有,她的双手被戴上冰冷的镣铐,被贺云牧亲自带上了被告席位。
原告坐着哭哭啼啼的沈秋霜。
“我要实名举报顾黎德不配位,空有手术科一把刀的称号,她连最简单的处女膜修复都做不好!”
沈秋霜举起一个密封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块带血的纱布。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要不是我去复查,这块纱布可能会烂在我身体里都不知道!”
“我要求赔偿我手术损失费、精神损失费,还有营养费,共计人民币八十万元!”
顾黎的双眸骤然放大,她死死地抠住手掌心的软肉。
处女膜修复手术她闭着眼睛做都不会出错!
这是沈秋霜的阴谋!
她慌乱地看向坐在主位的法官——她的丈夫贺云牧。
“我没有。”一滴泪划过她的脸颊:“这是污蔑!”
贺云牧擦拭着眼镜,他冷漠地看向顾黎一字一顿:“支持原告一切诉求。”
顾黎的太阳穴像被重锤敲了一下,她眼前一黑,没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被停职,堵在法院门口的患者朝她扔去臭鸡蛋、烂菜叶,让她去死……
不知道是谁丢了一颗石子,砸在她头上,鲜血顺着额头淌下。
她从医科圣手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眼睁睁看着贺云牧护着沈秋霜坐进了迈巴赫,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顾黎行尸走肉般来到了贺家祠堂,她听见了里面传来了贺长老的声音。
“贺少您放心,今年的筊杯结果一定是凶卦。”
顾黎的心脏像被剜掉一块血肉,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
她眼里淌出血泪,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她不得不弯腰双手撑着膝盖让自己好受点。
原来,同房是凶卦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顾黎守了五年活寡,结婚五年还是完璧之身居然是贺云牧精心设计的阴谋。
她疯了一般将贺家祠堂砸了个粉碎,一把火把它烧了个精光。
她疲惫地坐在台阶上,身后是烈火炎炎。
顾黎摸出手机打通了绝对不会打的电话:“我同意给第五家的小儿子陪葬,前提是帮我注销国内的一切身份信息。”
“顾小姐,你终于想通了。”
“没问题,你的要求七天之内会办妥。”电话那头的人心情颇好。
顾黎眼眸微闪:“越快越好。”
她挂断了电话,当初嫁给贺云牧之前,第五家族的人找到她。
她的八字和第五家族的小儿子最为契合,只要同意给他陪葬,家主允诺给她五个亿。
当初她为了嫁给心爱之人,毫不犹豫拒绝了这个提议。
贺云牧,如他所愿,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她的视线血红一片,伸手一摸才发现血糊了满手。
顾黎踉跄着脚步准备去医院,还没走到大门口眼前一黑,腿一软就要跌倒。
摔倒之前,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顾黎的头部缠着厚厚的纱布,床榻边空无一人。
王妈提着食盒,手里拿着个袋子走了进来,她是贺家老奶奶跟前的红人。
她盛了碗鸡汤递给顾黎:“你奶奶很担心你,让你别往心里去。”
“贺少特地为你挑选了一个礼物,让你好好养伤。”
这时,她的手机推送了一条消息。
【爆,贺家少主点天灯为爱侣拍下‘钻石之泪’。】
顾黎讥讽地勾唇:“王妈的好意我心领了,您不用替贺云牧圆谎。”
她将手机摊开,确保王妈能看见娱乐头条消息。
她端着鸡汤小口喝着,滋补的汤温润了她饥肠辘辘的胃。
“谢谢。”喝完汤后,她整个人滑进被子里闭目小憩。
王妈替她掖好被角后离开了。
整个贺家对她掏心掏肺的只有贺奶奶。
顾黎从袋子里取出了一个廉价锦盒,打开后一颗钻戒落入她眸底。
她明白,这是拍下“钻石之泪”赠送的赠品罢了。
她恍然大悟,被她视为珍宝的钻戒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不过是沈秋霜不要的边角料罢了,我可不是垃圾回收站。”她手一扬,那硕大的钻戒便掉进了垃圾桶里。
顾黎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别墅后,她将五年内和贺云牧有关的相册、情侣项链、他亲手写的九十九封情书全都扔进了铁桶内。
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火光映衬着她流泪的侧颜。
她将值钱的黄金首饰、豪车、名下的豪宅都卖掉,化为数字存进了她的账户内。
顾黎还做了一件事,她花了大半积蓄为贺奶奶挑选了一件她无法拒绝的礼物。
一件纯手工编织的非遗嫁衣。
她跪在贺奶奶面前,双手捧着嫁衣:“奶奶,这是您一直以来的心愿,我给您求来了。”
“只希望您能帮我圆一个谎。”
她笃定贺奶奶一定会帮她保守秘密,并且牵制住贺云牧。
“你这丫头,性子还真是倔强,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贺奶奶收下了嫁衣,她不着痕迹地拿手帕摁了摁眼角的泪。
只因为这件嫁衣是奶奶年轻时心爱之人亲手制作的嫁衣。
奶奶没能如愿嫁给心上人,而是为了家族利益同贺家家族联姻。
而这件事情,只有顾黎知道。
她从容不迫地离开了贺奶奶的院子。
此时她的手机响起,一条简讯跳了出来。
沈秋霜发了一条消息,然后立马撤回。
顾黎看清了内容,对方发的是:【老公,帮我拿下浴巾。】
【抱歉啊,姐姐,你的头像和姐夫的头像太像了,一不小心发错消息了。】
顾黎懒得看沈秋霜的茶言茶语,她径直点开了朋友圈。
挂在最上面的一条动态就是贺云牧的九宫格照片。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落地窗前,肩膀上搭着一只白皙的手。
女人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最新款手表,和贺云牧的是情侣款。
沈秋霜的朋友圈也更新了动态,除了她自己外,还露出了腰上的那只手。
九宫格最后一张相片是两只十指相扣的手,背景是酒店的床。
她一眼就看出了是贺云牧。
男人西装上的袖扣,是她亲手设计送给他的。
当她重新点回贺云牧朋友圈时,愕然发现他居然换了卡通头像,和沈秋霜的正好是一对。
顾黎的心脏细细密密地疼,像被万千蚂蚁啃噬。
她也要求过贺云牧换头像,但他总是以生意场上需要严肃的态度为由拒绝,声称卡通动漫不符合他的形象。
原来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想和她一起换。
顾黎驱车来到了沈秋霜的美容院,
她拽着沈秋霜的头发来到了门口,二话不说就扒光了她的衣服。
她用脚踩着对方的脸:“这么喜欢脱,那就让你脱个尽兴。”
沈秋霜涨红了脸,她梗着脖子尖叫:“啊啊啊!顾黎你这个疯女人,我一定要打死你!”
回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巴掌,顾黎骑在她身上:“你不是喜欢骑马吗,让你体验被骑的感觉。”
她左右开弓,沈秋霜的脸肿得像猪头。
顾黎打累了,她取出手机拍了无数张照片。
她晃了晃手机:“记住,别再来招惹我,你最愚蠢的就是来招惹贺太太!”
“有我在,你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垃圾。”
就在顾黎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群保镖拦住了她的路。
迈巴赫上下来一个男人,他脱下衣服裹住地上哭泣的沈秋霜。
他反手抽了顾黎一巴掌:“你背着我处理秋霜的时候,考虑过后果,嗯?”
顾黎的头被打偏,她用舌头抵了抵口腔内壁,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
她双目通红地看向贺云牧,倔强地不吭一声。
贺云牧眸底划过一丝后悔,他的掌心发麻,那巴掌像是落在他心上。
眼前的沈秋霜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顾小姐因为手术失败看不惯我,没关系我消失就好了……”
贺云牧刚软下的心又变硬了。
他温柔地用鸡蛋替沈秋霜滚被打肿的脸,眼皮也不掀对着保镖吩咐:“看来贺太太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带她回别墅。”
顾黎被保镖摁住肩膀的时候,她厉声斥责:“拿开你们的脏手,我自己走!”
回到别墅后,贺云牧怀里抱着沈秋霜,二人如同连体婴儿。
贺云牧亲手替她剥葡萄,话却是对着顾黎说的:“把你的衣服脱掉。”
顾黎不为所动,四个身强力壮的保姆上前扒掉了她的衣裳。
她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跪在别墅大门口。
傍晚,天下起了暴雨,沈秋霜满意地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顾黎。
像一只被遗弃的狗。
她故作意兴阑珊地打着哈欠:“老公,我困了。”
沈秋霜被贺云牧抱回了房间,主卧的灯亮起,二人接吻的影子投在窗户上。
隔着雨帘,顾黎听见了沈秋霜的呻吟声。
两人交缠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球。
冷冷的雨水拍在顾黎脸上,一时间她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水。
她脸色苍白,但依旧跪得笔直。
顾黎整整跪了三天三夜,暴雨从未停歇,她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顾黎高烧了一天一夜,她处于意识迷离状态。
耳畔传来贺云牧的声音。
“她不过是淋了雨,高烧也退了,为什么还不醒?”
他还会在意她吗?
不是她烧糊涂了?
医生摘下眼镜放到上衣口袋:“她患了很严重的心病,或许是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您作为患者的丈夫,应该多给予病人关爱和照顾。”
贺云牧心急如焚,看着面色苍白的顾黎,他的手止不住颤抖。
恐惧像条毒蛇攫住了他的心脏。
沈秋霜哭哭啼啼:“都是我的错,我愿意用我的寿命换顾小姐醒来。”
她毫不犹豫地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鲜血瞬间淌出。
贺云牧心疼地让医生为她处理伤口:“不怪你,要怪就怪她自己不争气。”
顾黎被吵得脑仁疼,她睁开眼就看见了双眸通红的贺云牧。
他眸底的担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黎以为自己眼花了。
“既然醒了,那就出院吧。”贺云牧冷淡地吩咐医生。
他抱着沈秋霜离开了病房。
这一次,是贺云牧替她办理的出院手续,甚至破天荒地开车要送她回别墅。
副驾驶露出了沈秋霜的脸:“顾小姐,我头晕还有点想吐所以坐前面不影响你吧?”
“你不用动,顾黎坐后排就好。”贺云牧贴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带。
顾黎坐进后排,用力地关上了车门。
挡板升起,前面传来了暧昧的吮吸声。
她的心脏刺痛,无意识地啃咬着手指甲,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回到别墅后,贺云牧揽着沈秋霜的肩膀:“顾黎,秋霜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你那间采光不错,落地窗也大,环境清幽静谧适合养身体。”
“让给秋霜住两天,你搬去客房。”
沈秋霜羞涩地垂眸:“拗不过云牧哥哥,还请顾小姐多多包涵,我保证尽快找房子。”
顾黎嗤笑,贺云牧她都不要了,何况一个房间?
她耸耸肩:“随你们。”
贺云牧蹙眉,他没想到顾黎不哭不闹,答应得这么干脆。
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般,让他心慌意乱。
沈秋霜捂着头娇嗔:“云牧哥哥,我的头好疼啊……”
贺云牧立刻唤来了家庭医生为她做全面检查。
傍晚,顾黎蜷缩在飘窗的榻榻米上晒太阳。
门从外面被推开,沈秋霜双手环胸如同女主人般巡查自己的领地。
“滚出去。”顾黎指着门,毫不客气赶人。
沈秋霜捂着唇大笑:“我马上就要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了,云牧哥哥答应送给我作为母亲的礼物。”
她扬了扬手里的B超单,温柔地摩挲着孕肚:“这是云牧哥哥的孩子,已经有二十八周了。”
顾黎的双眸骤然放大,她丝毫没注意到身材匀称的沈秋霜居然怀孕了。
没等她有所动作,大门突然被敲响,顾黎看见了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
那是她的母亲——沈意雅。
她拎着大包小包上了楼,亲热地将沈秋霜揽入怀中:“我的乖女儿长大了,都要做妈妈了。”
沈意雅抹着眼角的泪,像是才注意到角落里的顾黎。
“像个死人一样无声无息,滚出去,别出现在秋霜的别墅里。”
“有你在,连空气都是臭的!”
顾黎的心像被利刃刺中,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不见。
沈秋霜得意地挑眉:“云牧哥哥宠我入骨,我想要个孩子,他就用我日夜缠绵。”
“不像姐姐,结婚五年还是个雏。”
她的手撑着腰,挽着沈意雅的手慢慢踱步到沙发上:“姐姐,你如果对我摇尾乞求,说不定我能给你提供一份保姆的工作。”
“妈,以后你就搬来和我住,是时候该让您享福了。”
沈意雅双眼通红,她紧紧握住沈秋霜的手:“还是我女儿贴心,不像顾黎那个白眼狼!”
她眼神如刀地看向顾黎:“你怎么还不去死,我不允许你破坏我女儿的家庭!”
“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害我女儿!”
“二十一年前你就该死了!”
顾黎的手掌心被掐出了月牙状的血痕。
亲生母亲居然抛弃了女儿对一个外人嘘寒问暖。
不惜颠倒是非黑白也要为沈秋霜撑腰。
真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她挺直了脊背,瞪了眼沈秋霜:“你还是这么蠢,既然这么不知好歹,那我就送你一程。”
她唤来了保镖,下了将沈秋霜绑去医院的命令。
沈秋霜瞪圆了双眸,她死死地攥紧了沙发扶手:“我肚子里有云牧哥哥的孩子,你不能动我!”
“否则,他会要你的命!”
沈意雅目眦欲裂:“畜生,你竟敢找人绑我女儿,我和你拼了!”
她还没开始动作,便被保镖钳制住双手。
顾黎俯身在她耳畔呢喃:“这个家,我说了算。”
沈意雅抬脚便踹在了顾黎的肚子上:“你敢动秋霜,我就敢再让你中毒一次!”
顾黎蜷缩着身体,这一脚踹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得她险些直不起腰。
“把这位沈女士送走。”她捂着肚子,随同沈秋霜一起上了车。
沈秋霜被抬上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她彻底慌了神:“对不起姐姐,求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是你的外甥啊!”
“云牧哥哥说孩子生下来冠他的姓,但是会喊你一声妈妈……”
“看在他也是你孩子的份上,别这样对我好吗?”
她哭得涕泗横流,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顾黎掐住她的下巴:“我说了,你不应该自作聪明来招惹我。”
“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你肚子里的孩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有生育功能!”
她慢条斯理地穿着手术服坐在一旁,对主刀医生点头致意:“她麻醉不耐受,直接剖吧。”
刀子落在沈秋霜身上的时候,她的尖叫声持续且高亢。
手术结束后,她像一滩烂泥躺在手术床上,嗓子沙哑得发不出一丝声响。
连咒骂顾黎的力气都没了。
医生将那引产出来的婴儿装进黄色废料袋子里,再装进了精致的礼盒中。
顾黎颔首:“剩下的交给我吧。”
她直接安排了同城快递,直接寄去了贺云牧所在的办公室。
“我的家里容不得脏东西,至于你就是最大的那袋垃圾。”
顾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别墅后,她躺在藤椅上看日落,晚霞洒在泳池上,像碎钻在发光。
贺云牧一身寒气地出现在顾黎面前,他一把攥住了她的头发:“我说过,你再动秋霜就对你不客气。”
顾黎拍掉了他的手:“贺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怎么,你想弄死我?”
贺云牧赤红着双眸,他的大手抚上了顾黎纤细的脖颈,手里的力道不断加重:“如你所愿。”
呼吸变得稀薄,顾黎的脸颊涨得通红。
贺云牧是真的想杀她!
她的手抓花了他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贺云牧脸上一痛,他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在地上不断咳嗽的顾黎,忽然感到一阵后怕。
他想将顾黎拥入怀中,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有本事掐死我啊!”顾黎赤红着眼攫住贺云牧。
她极度失望的眼神刺痛了他的神经。
贺云牧痛心疾首地抓住她的肩膀:“我们不能同房,否则会影响贺家的气运,我以为你都懂!”
“秋霜生下的孩子,只会养在你膝下,她就是个工具人而已!”
“你为什么不懂我的苦衷?”
“你把秋霜的孩子引产,必须向她道歉!”
顾黎看着面目狰狞的他,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脑子被门夹了。
否则怎么会看上他?
一个为她打造了谎言囚笼便困住了她宝贵五年时间的魔鬼!
顾黎拍着胸口,她露出了讥讽的笑:“把你的话留着骗鬼去吧!”
“让我道歉,做梦!”
贺云牧怔愣了一瞬,他意识到顾黎可能知道了筊杯卜卦的真相。
但见她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他心下稍安。
“阿黎,信我一次好吗?”贺云牧将顾黎拥入怀中,他亲吻着她的耳垂。
顾黎抬手便扇了他一巴掌,用力之猛,震得她掌心发麻。
贺云牧的脸上浮现出五个巴掌印:“顾黎,看来你铁了心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
“你准备……”
顾黎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肚子骤然一疼,这一脚的力度是沈意雅的十倍。
她眼前一黑,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意识到自己被贺云牧踹下了泳池。
她奋力地浮出水面,但不消片刻又被贺云牧摁进了水里。
“那你就在这泳池里待上一天一夜,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上来!”
贺云牧安排了保镖专门守着顾黎。
顾黎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她浑身开始止不住颤抖,肠绞痛得她差点溺水。
血红色的雾缓缓从她身下淌出……
她惨笑,脑海里回忆起她例假来时,贺云牧亲自为她煮红糖水的模样。
她做错了什么,让他变了心?
整整一天一夜,血将泳池染红,顾黎昏死了过去。
她意识沉沉浮浮,梦见了贺云牧拉着她一起跳下了悬崖。
顾黎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垂眸便看见了守在她病榻旁的贺云牧。
她的手被紧紧地攥在他手里。
“你终于醒了。”贺云牧嘶哑着嗓子,他讨好地将温热的莲藕排骨汤递给她。
“养养身体,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子宫受寒严重……”
“你得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给秋霜道歉……”
顾黎面色苍白地看着冒着热气的汤,忽然想起了母亲以前亲手将加了老鼠药的汤端给她喝。
她感恩戴德地喝了个精光,要不是老鼠药配了热水失去药效,那一碗汤足够要了她的命。
沈意雅的脸换成了贺云牧的脸,他嘴角挂着笑,但落在顾黎眼里。
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恶鬼!
顾黎抬手便掀翻了汤:“滚出去!”
贺云牧嘴角的笑意凝固,他阴翳地看着顾黎:“你又在不识好歹了,对吗?”
他的大手下意识地攥住了她的脖颈。
小护士惊慌失措地大喊:“贺先生,沈小姐醒来看不见你,正哭喊着要割腕!”
“你跟我一起去!”贺云牧拽住了顾黎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沈秋霜的房间。
迎面扔过来一只陶瓷杯,正巧砸在顾黎的额头上。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淌下。
“我想死,我的孩子没了,我要去死!”沈秋霜状似癫狂,她疯了一般朝着顾黎跑来。
她伸出双手用力掐着顾黎的脖子:“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偿命!”
顾黎扇了她一巴掌:“冷静下来了吗?”
后者一愣,她捂着脸颊滑坐到地上:“云牧哥哥,她打我!”
贺云牧紧紧地将沈秋霜揽入怀中,他轻拍着她的背:“你想要的婚礼,我给你。”
顾黎的双眸骤然放大,她死死咬着指甲,眼里淌出了血泪。
贺云牧一直欠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就连领证都是十分仓促,毫无仪式感。
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沈秋霜破涕为笑:“真的吗,云牧哥哥,那我可以让顾小姐做我的伴娘吗?”
不等顾黎拒绝,贺云牧一口应下:“她会同意的,我保证。”
他请来了时尚界的顶级设计师为沈秋霜设计一套婚纱,专业的化妆团队随时待命。
顾黎被贺云牧拽到了一侧,他将她鬓边的发拢到耳后:“你最好是满足秋霜提出来的所有要求,你也不想你父亲的骨灰被扬吧?”
“你只要敢让秋霜不高兴,我就敢把你爸爸的骨灰扔海里……”
顾黎单薄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捂住心口:“你卑鄙,把我父亲的骨灰还给我!”
“好啊,只要你乖乖听话,举行完婚礼我就还给你”
为了不节外生枝,顾黎不得不答应贺云牧的要求。
此时她的手机亮了,一条简讯映入眼帘。
她的邮箱收到了一封未知邮件。
顾黎点开后迅速阅览:【顾丫头,一切搞定。】
她心下稍安,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另一边,沈秋霜哭着坐在床上:“云牧哥哥,我想明天就嫁给你,可是设计师说最快也要一年后!”
“我等不及了,听说顾小姐有一套重工婚纱,我可以穿她的吗?”
贺云牧亲吻着她的额头:“都依你。”
“你真好,我好爱你……”沈秋霜靠在贺云牧的肩膀上,她恶毒地对着顾黎勾唇。
“贱人,我要你看着我穿着你的婚纱睡你的男人!”
顾黎看懂了她的挑衅。
那件婚纱是她亲手设计的,只为了成为贺云牧最美的新娘。
但现在它脏了,婚纱正被套进沈秋霜的身上,她兴奋地捂唇:“老公,我想穿这个和你……”
贺云牧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还真是调皮。”
他要求顾黎为他们画一百幅素描画,当作纪念。
顾黎忍着想吐的感觉,硬是坐在沙发上画起了两人旁若无人交缠的身影。
沙发上、床上、落地窗前、卫生间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
素描画完后,顾黎趁着贺云牧洗澡的空档派人掳走了沈秋霜。
她双手环胸看着穿着婚纱的沈秋霜:“这么爱做,那就让你做个够!”
沈秋霜被丢进了乞丐窝,那群没碰过女人的野男人疯了一般地扑了上去。
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顾黎则是拿起手机录下了全程。
她将视频发送到贺云牧的手机上,祝贺他:“喜欢吗,送你的新婚礼物。”
下一秒,一段视频发到了她手机上:画面抖动,贺云牧手里拿着她父亲的骨灰盒,他正倚靠在围栏边,眼前是波涛汹涌的海水。
“顾黎,你还真是不乖,我说过只要你敢让秋霜不高兴,我就把你爸爸的骨灰扬了!”
画面骤然切断,顾黎疯了一般赶去了海边。
“不要,求你——”
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骨灰被洒进了大海……
“噗通”一声,顾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大海。
海水瞬间吞没了她。
巨大的水压快要挤爆顾黎的肺部,她的氧气即将耗尽。
她抱住了父亲的骨灰盒微笑:“爸爸,是我不孝,连你的骨灰都保护不了。”
她缓慢闭上了双眸,失去意识前,她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微凉的唇贴上她的,空气渡入她口中,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顾黎隐约听见了一道叹息声:“黎儿,你把自己折腾得好狼狈。”
再次恢复意识后,顾黎发现自己在一艘邮轮上,怀里抱着的是她父亲的骨灰盒。
她狠狠地松了口气。
她抬眸瞥见沙发处坐着一个男人,他指骨分明的大手正拿着财经日报翻看,报纸遮住了他的眉眼。
让顾黎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是你救了我?”顾黎的嗓子像生了锈,发出了粗嘎的声音。
第五商言将报纸折叠好,随手放回了书架上:“纠正下,是你的未婚夫第五商言。”
第五家族的小儿子,不是缠绵病榻快要死了吗?
顾黎听见了脑海里放烟花的声音,第五商言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男人一般,帅得惨绝人寰。
而另一边,贺云牧正疯了一般命人在大海搜寻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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