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俞顾婉诗一临《欢情逐梦散,一典当余生》
为救奄奄一息的妻子,我用终生身生育的能力换取了她二十年的寿命。
可是才过去十年她就变心了。
她不但背叛了我们打爱情,还怀上了佛子的孩子。
看着她和佛子亲亲我我,恩爱有加的模样,我嘲讽的痛哭出声。
既然她不爱我了,那剩余的十年寿命她必须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
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为了娶顾婉诗,我利用特殊命格打开了阴阳交汇处的典当铺,用终身不能生育作为代价帮顾婉诗续了二十年的阳寿。
可是才过去十年,她就变心了。
消息到我这里的时候,顾婉诗让佛子破戒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据说,两人相遇时,顾婉诗突发旧疾,佛子慈悲为怀舍身相救,仅仅一夜顾婉诗就感觉神清气爽,脱胎换骨。
从那天起,顾婉诗将佛子视为天神,为他一掷千金,有求必应,像是要将整颗心都掏出来送给他一般。
看着手里那些过于亲密的照片,我忍无可忍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将手里的照片用力的摔在顾婉诗的脸上,“给我一个解释!”
顾婉诗缓慢的抬头,深邃的眼眸里少了往日对我的温情,多了一丝厌烦和冷漠,“我怀孕了,一临的孩子。”
我脚步踉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怀孕!
她怎么能怀别的男人的孩子!
八年前她为了我不让京都的人诟病不能生育,主动在医院进行了结扎手术,而且还是全程直播的。
那个视频我一直保存着......
我颤抖双手拿出手机,眼眶发酸的点开了那个视频,“顾婉诗,当年你明明就结扎了,为什么会怀孕!”
顾婉诗皱着眉头将我的手机推开,“我只是怀孕了,又没说要和你离婚,当年你帮我续命,我答应和你过一辈子,我绝不食言。”
和我过一辈子?
可是当初她的原话是,“我会爱你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如今她都不爱我了,我要一辈子的空壳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的,我只是感觉很冷,心脏针扎一样的疼。
我坐在卧室的地上眼看着我和顾婉诗的婚纱照哭了一整夜,心里疯狂的安慰自己,她只是图一时新鲜,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只要我肯接受那个孩子,我们还会回到从前,做一对恩爱夫妻。
可是第二天,顾婉诗亲自将一临接了回来,甚至为了让他有安全感将我手里的财政大权一并交给了他。
我怔愣的盯着顾婉诗,张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你弟弟在icu的钱我会单独开一个账户,其他的开支你就问一临要,他是佛子,心地善良,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我扯开嘴角淡淡的点头,只要我弟弟好好的活着,这点委屈我受得住。
可是一周后,icu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弟弟病情恶化,需要尽快手术,手术费需要一百万,顾婉诗的账户里余额不足。
我急切的拨通了顾婉诗的号码,她的号码却不在服务区。
我心急如焚,敲响了一临的房门。
一临正在捻着佛珠诵经,看到我他指了指墙壁上的钟表让我等一等。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我耐心耗尽,一把抢走他手里的经书声音陡然提高,“我要一百万给我弟弟做手术。”
他慢慢的抬头盯着我,语气淡淡的开口,“凡间事皆为因果,既然留不住又何必强求?”
我愤恨的捏紧了经书,“你的意思是不给我钱,让我亲眼看着我弟弟死?”
一临慢慢的捻动佛珠,“是早登极乐。”
我捏紧了拳头,愤恨的将经书摔在他的脸上,既然他不肯给我钱,那我就自己去拿。
我迈开步子朝着书房的保险柜走去。
大概看出了我的意图,一临竟然急切的追了上来。
他用力的拉住我的手,声音依旧是淡淡的,“赵先生,不问自取视为盗,你的这些业障都会反噬在你弟弟身上。”
怒急反笑。
我愤恨的甩开一临的手,不知道是我力气大了,还是他故意的,他竟然摔在了地上。
我心头一慌,刚要将他扶起来,身后突然响起了顾婉诗愤怒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力量将我推倒在地。
顾婉诗快速的越过我,将一临扶了起来,眼底是挡不住的紧张,“伤到没有?”
我吃痛的盯着被蹭出血痕的手掌,心脏仿佛被狠狠的碾压,痛到窒息,我动了动嘴角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赵先生,您弟弟因手术不及时去世了......”
我怔愣的捏着手机,过了好一会儿眼泪才从眼角流下来。
我抬眼看着靠在顾婉诗怀里的一临,发疯一样的爬起身,不要命的朝着他冲了过去,却在即将靠近他的时候被顾婉诗一把拦了下来。
她将一临挡在身后,恶狠狠得瞪着我,“赵千俞,你又在发什么疯!”
发疯?
我盯着顾婉诗歇斯底里的哀嚎,“我弟弟死了,因为一临这个王八蛋,他没有来得及做手术就死了,是他害死了我弟弟,我要让他偿命!”
一临死死的抓着顾婉诗的手腕,目光淡淡的看着我,“我说了是因果,你弟弟早就该死了,你就算强留也没有用的。”
什么因果!
我用我十年的寿命换了他五年好好活着。
如果不是一临拦着,我弟弟就不会死。
他才十四岁,我只是想让他活到成年,多看看这个世界有什么错!
我死死的捏紧了拳头,嗓子里涌出了血腥味,还要开口,顾婉诗拧着眉头盯着我,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临说的没错,是因果,没必要强求。”
我震惊得盯着顾婉诗,“他在胡说八道,你明明知道那是迷信,你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相信迷信才活下来得不是吗?”
我盯着顾婉诗悲凉得扯开嘴角,当年的回旋镖终究还是扎在了我的身上。
我喉头突然一阵翻涌,一口血从我嘴里喷了出来。
顾婉诗盯着我皱紧了眉头,转头对着身后的保镖说到,“先生悲伤过度,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休息,这段时间顾家一切都听一临的!”
话音落,保镖立刻上前将我拖回了房间。
我疯狂的挣扎,手指死死的抓着门框不肯松开,“顾婉诗,我求你让我亲手料理我弟弟的后事好不好,我想送他最后一程啊......”
门被无情的关上,不论我怎么拍打求救门外都没有人回应。
我绝望的坐在地上,盯着天空上那一轮圆月,叩响了典当铺的门。
“我要典当我的爱情,让顾婉诗欠我的一切都还给我!”
典当官诡异的看着我,突然笑出声,“爱情?你那么爱顾婉诗为了她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舍得吗?”
舍得吗?
我苦笑着扯开嘴角,心脏仿佛被人碾碎了一般的疼。
不舍得又怎么样,她已经不爱我了。
既然她不爱我了,那我就要将我给他的一切都拿回来,包括她剩下的十年寿命。
我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拳头,“舍得。”
典当官突然抬手,将我脑袋里的全部爱情抽走装进了罐子里,“这一个月内守好你的位置,一个月后,顾婉诗将会失去她剩余的全部寿命,而你可以赎回你的生育能力和她全部的财富。”
我被关了三天,一临为了让我平心静气,拿走了我的手机,除了每天一杯清水,格外的吃食一点都不允许佣人给我。
第四天清晨,房间的门才被打开。
我踉跄的撑起身子,头晕眼花的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我盯着一临,声音有气无力吼叫着,“我弟弟呢?我弟弟的尸体在哪?”
一临神色淡淡的盯着我,“在我们佛家有一个说法,人死之后要反哺自然,我已经将你弟弟丢进蛇窟了。”
“早上师兄给我发来消息,说你弟弟的尸体已经被蛇吃的一干二净只剩白骨了,这是好事......”
说着,他将我的手机递给了我,“我让师兄用你的手机录了视频,你想弟弟的时候可以看看。”
我颤抖着双手点开了视频。
潮湿阴暗的蛇窟里上百条蟒蛇缠上了我弟弟的尸体,没过多久,我弟弟的皮肉就被啃食殆尽,只剩下一副骨架。
我震惊得盯着手机,巨大的悲痛近乎将我撕碎,我身体不受控制得颤抖着,恶狠狠的瞪着一临,不要命的扑向了她,“一临,我要杀了你!”
一临脚步轻盈的后退了一步,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痛苦的闷哼出声,撑着双手刚要爬起来,一临的脚狠狠的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缓慢的从口袋里拿出半块玉佩。
是我弟弟的!
我挣扎的盯着他,声音沙哑的哀求,“还给我,那是我弟弟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求你把它还给我。”
一临神色淡淡的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突然手指一松,玉佩“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
我看着眼前摔碎的玉佩,发疯的将手从一临的脚下拽了出来,捧着碎掉的玉佩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我弟弟没了,他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我悲凉的抬起头,盯着一临那张淡淡的脸,发狠的一跃而起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临淡漠的盯着我,“因为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认别的男人当爸爸,我想当这个家里的男主人。”
我怔愣的盯着一临,捏着他脖子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着,我刚要开口,一临突然双腿一软跪在了我面前。
他一脸痛苦的盯着我,声音里满是惊恐,“我只是想让你弟弟投个好胎,我是一片好心,我求你不要伤害我,我想亲眼看着婉诗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话音落,一道巨大的力量将我摔在墙壁上。
剧烈的痛感,让我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位了。
我痛苦的捂着胸口,目光落在了顾婉诗焦灼的脸上。
她那样的表情在过往的十年里我见得最多,因为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忧我。
她怕我冷了,怕我热了,怕我渴了,怕我饿了。
她像个妈妈一样,把我当成儿子一样娇养着。
在过往的十年里,我从未因为顾婉诗受过半点伤害。
可如今,我所有的伤害都来自她!
我紧握着手里碎掉的玉佩,艰难的挪动脚步走到顾婉诗的面前将满是鲜血的手掌摊开,“他不仅害死了我弟弟,还故意将他留给我的玉佩摔碎,他心思如此恶毒我求你将他赶出顾家!”
顾婉诗担忧的盯着一临,愤恨的一把将我手里的玉佩打落在地,“所以你因为嫉妒我怀了一临的孩子,就用这块破玉佩为借口想要伤害他!”
破玉配?
我怔愣的盯着顾婉诗心脏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扎了进去,细细密密锥心彻骨的疼。
原来没有了爱情,心脏还是会肌肉记忆般的疼痛。
大概用不了多久,这种痛感就会慢慢消失。
因为我已经不爱她了。
“来人,将先生压到祠堂去好好反省,再有下次家法处置!”
家法处置!
家里的佣人犯了错都只是扣点工资小惩大诫,顾婉诗竟然为了一临要我去祠堂反省!
我嘲讽的盯着顾婉诗,刚要开口,一临突然淡淡的说道:“婉诗,赵先生只是伤心过度,你怎么能惩罚他呢?”
“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弟弟不在了的事实,当年我皈依我佛的时候也是因为母亲去世无法走出来,我愿意亲自帮赵先生剃度皈依我佛,让他真正的得到心灵的净化。”
闻言,我心头一慌,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他为了成为这个家的男主人,竟然想要逼我剃度出家,他简直就是疯了!
顾婉诗最爱惜我的头发,别说剃成光头,就算是掉一根头发她都会心疼。
让我剃度,一临他做梦!
“一临你真是太善良了,千俞这么对你,你还能以德报怨。”
顾婉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最近你戾气太重,就按一临说的剃度出家吧。”
我不敢置信的盯着顾婉诗,她竟然要我剃度出家!
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我张着嘴巴求救般的看着顾婉诗,试图唤醒她曾经对我的爱,“婉诗,你怎么能让我剃光了头发出家呢?”
顾婉诗盯着我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她刚要开口,一临缓慢的蹲在了我面前。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抓起我的长发用力一拽,我头皮一疼,愤恨的推开她的手,“你想要这个家男主人的位置我给你,你何必这么阴险的逼我出家!”
一临盯着手背上的红印子,委屈的看向顾婉诗,“婉诗,我只是想要帮帮赵先生......”
顾婉诗心疼的盯着一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来人,把先生给我压住,我亲自给他剃度!”
话音落,四名保镖将我死死的压在地上。
我不停的扭动身体拼命挣扎,可是却动弹不了分毫。
顾婉诗拿着剃刀一步步的靠近我,看着他手里的剃刀我声嘶力竭的嘶吼着,“顾婉诗,我和你离婚,我主动让出你先生的位置,我求你别碰我的头发,我求你了......”
可他仿佛没听见一般,决绝的抓起我的长发,手起刀落。
看着地上散落的头发,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死死的捏着放在身侧的拳头,心脏的位置突然木木的涨着。
塞满穆寒川的位置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但是已经没有了锥心蚀骨的痛感。
原来将一个人从心里一点点的挖出去是这种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临面色淡淡的拿着镜子蹲在了我面前。
看着镜子里光头的自己,我发狂的将镜子打落在地,疯子一样的对着一临咆哮,“你给我滚,你个王八蛋,早晚有一天我遭受的一切我都会十倍百倍的让你偿还回来!”
一临惊恐的起身,一脸无奈的摇头,“赵先生,你执念太重,即便是剃度也没有办法立刻皈依我佛。”
“你需要辟谷诵经十四天,消除心中的怨念和不甘,等你真正的放下了才能被佛祖接纳。”
我嘲讽的盯着假惺惺的一临,绝望的扯开嘴角,“想让我死?”
“饿了我三天还不够,这次又要十四天?”
我挣扎着捡起地上碎掉的镜片,不知道疼一般的朝着一临递了过去,“你杀了我啊,一临你有本事直接杀了我啊!”
顾婉诗警惕的将一临拉到了身后,一脸厌恶的盯着我,“你看看你现在得样子和疯子有什么区别!”
“一临慈悲为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十四天而已怎么会死人呢?”
“你要是真的害怕,这十四天我会安排医护人员在你旁边守着,一旦你发生意外,可以第一时间进行抢救......”
我盯着顾婉诗一张一合的嘴巴,耳朵里全是她以前甜甜蜜蜜的碎碎念。
“千俞,我会永远爱你,相信你,绝对不会将你置于危险之中。”
“千俞,你这么馋肯定是不能减肥的,要是真的什么都不让你吃,你怕是会生病的。”
“千俞,我绝对不会爱上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你就将我的命拿回去......”
可是现在,她不但背叛了过往十年对我的承诺,还要为了一临的胡言乱语置我于死地!
喉头突然涌上一抹腥甜,我一口血喷在了一临的白色衣服上。
看着一临厌恶的模样,眼前顾婉诗的模样突然变得模糊。
我嘲讽的盯着她,死死的捏紧了拳头。
二十七天后,我一定会以她丈夫的身份为她收尸!
再睁开眼,整个房间充斥着呛人的烟味。
我剧烈的咳嗽出声,目光落在了跪在佛堂前点香的一临身上。
他将点燃的香插佛像前的香炉里,然后虔诚的将头叩在地上,“一临恳求佛祖赐婉诗诞下一名男婴,让我如愿成为这个家的男主人。”
闻言,我嘲讽的扯开嘴角。
男婴?
顾婉诗的阳寿都快尽了,就算她生下男婴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他为了和顾婉诗丧心病狂,坏事做尽,佛祖如果真的灵验又怎么会让他心想事成?
“咳咳咳”
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临转头目光淡淡的盯着我,手里继续拿出三根香,慢慢的用火柴点燃,然后将点燃的火柴丢在了地毯上。
看着被燃着的地毯,我惊恐的盯着一临,沙哑着嗓子喊道:“一临,你要干什么!”
他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将手里的香插进了香炉里,又一次重重的叩头,“我第二个愿望是,让顾婉诗彻底不爱文千俞,只爱我一个。”
我无语的盯着一临,他已经将顾婉诗从我身边抢走了,却当着我的面这样无病呻吟,他可真是又当又立,让人恶心。
我动了动嘴角刚要开口嘲讽,地毯上的火苗突然窜起,将一临完全包裹再里面,我挣扎着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从床上跌到地上。
我顾不得身上痛感,再次爬起身,就在手指即将碰到水杯的刹那,小腿突然传来锥心的疼,水杯“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一临居高临下的盯着我,脚上的力气一点点加重,“赵先生,我可真羡慕你,婉诗肚子里都怀了我孩子了她还是那么关心你。”
“你昏迷的这三天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她还说你被她宠坏了要我多担待你一些,还要我和你和平共处......”
一临自嘲的扯开嘴角,弯下腰慢慢的靠近我,“我本来只是想让你出家离开婉诗,将男主人的位置让出来。”
“可是婉诗却说,她只是让你修身养性,过段时间她就会将你接回来,这个家的男主人只能是你,而我只能是见不得人的第三者!”
她突然面目狰狞的掐住了我的下巴,“既然婉诗那么爱你,想让她爱上我就只有让你死了!”
说着,他突然发狠的抓起我的衣领将我往火光冲天的地方拽去。
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挣扎着,却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虚弱到根本使不上力气。
眼看着距离大火的地方越来越近,我心慌的一把抓住了一临的手臂,“我和顾婉诗离婚,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男主人了......”
一临嘲讽的冷笑出声,“你太低估你在婉诗心里的位置了,只有你死了她才能彻底放下你!”
手臂突然一疼,灼烧感伴随着皮肉的焦糊味瞬间充斥进我的鼻腔。
我痛苦哀嚎出声,还要开口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我眼前一亮挣扎着想要推开一临的桎梏。
突然,他不怀好意的看向我,“文千俞,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婉诗彻底厌弃你,然后再让你痛苦的死去!“
说完,一临松开了紧紧抓着我的手,整个人倒进了大火中。
我怔愣的盯着被点燃的一临,房间的门突然被顾婉诗一脚踹开。
她嘶吼着让保镖将一临从大火中救了出来。
她盯着一临浑身颤抖,双眼猩红的奋力嘶吼,“叫医生,快叫医生!”
她跟着保镖急切的朝着房外走去,越过我时,她发泄一般的狠狠的踩住了我的手,“文千俞,你听好了一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盯着面目狰狞的顾婉诗,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三年前我被顾婉诗的死对头绑架的场景。
她浑身是血的冲到我面前,双眼猩红的将我拉进怀里痛哭出声,“千俞,我会让伤害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那天晚上顾婉诗血洗了整个京都,京都的码头上全是血,听说近海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一夜之间那些和顾婉诗作对的公司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如今,当年那样狠厉的话却用在了我的身上。
她甚至都没有调查就给我判了死刑。
我自嘲的将手掌用力的从她的脚下抽了出来。
看着满是血痕的手背,我的心脏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痛楚。
原来不爱了真的就不痛了。
一临因为被救的及时,并没有大碍,只是手臂和脸颊受到了轻微的烧伤。
医生说,按时敷药,大概七八天就能恢复正常。
这几天,顾婉诗推掉了所有工作衣不解带的陪在一临的身边。
深夜他稍微咳嗽一声,顾婉诗都如临大敌般的请来全市最有名的专家上门会诊。
第八天的夜里,一临突然发起了高烧,陷入昏迷,睡梦中一直喊我的名字。
顾婉诗不问缘由的让保镖踹开我的房门,一把将我从床上拽了下去。
剧烈的痛感让我闷哼出声,我愤恨的甩开她的手,“顾婉诗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这几天我一直没有和一临接触,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也和我没有关系。”
顾婉诗冷着眼看着我,“谁知道你有没有去交换什么?”
我怔愣的盯着顾婉诗。
她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们在一起生活十年,她竟然觉得我会为了害人而去交换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在她寿命结束后,我拿回我应得的一切,顾家我一分钟都不会多待。
我动了动嘴角刚要开口,突然传来佣人凄厉的叫声,“小姐不好了,一临佛子吐血了。”
顾婉诗神色一慌,抓起我的手腕恶狠狠的往外面拖,“一定是你,一临明明已经都痊愈了,为什么会突然吐血!”
“如果你不立刻收回你的那些诅咒,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即便你还是我丈夫!”
我嘲讽的盯着顾婉诗的后背,丝毫不反抗的任由她将我拖拽到了一临的房间里。
看着嘴角带血,脸色潮红,奄奄一息的一临,鄙夷的捏紧了拳头。
他差点将自己烧死却没有换来顾婉诗对我的任何惩罚,他不甘心所以又换了一种办法想让我死?
一临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他中邪一样的直愣愣的从床上栽了了下来。
顾婉诗心疼的上前刚要将他扶起来,他好像不认识顾婉诗一样,目光紧紧的盯着我,下一秒他就跪在了我面前,死死的抓着我的裤脚声嘶力竭,“文千俞,不要伤害我,我不想死......”
看着一临的模样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他却不依不饶的朝着我爬了过来。
他发疯一样的将头磕在地上,“文千俞,我愿意将孩子过继给你,我只求你让他平安的降生好不好?”
我厌烦的盯着一临的模样,无语的皱紧了眉头,“一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的孩子了?”
“我求你了别装了好吗,你想要男主人的位置,我很快就会给你,我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参和到这些烂七八糟勾心斗角的事情中,我只想等到十五天后顾婉诗寿命结束过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听着我的话,顾婉诗的目光迅速的落在了我的脸上,她拧着眉头刚要开口一临突然浑身抽搐的倒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看向顾婉诗,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裤腿,“婉诗,不是赵先生害我,是他身上的邪祟,是它要害死我!”
顾婉诗紧张的将一临拉进了怀里,满眼关切,“你说什么?”
一临痛苦的张着嘴,艰难的开口,“在赵先生身上,它怕冰,只要赵先生将全身浸泡在冰水里不出来,不出一个小时它就会从你身上离开。”
泡在冰水里一个小时?
我最怕冷,每年都会因为京都的冬天生一场大病。
为此,顾婉诗将京都供暖最好的房子买了一套又一套,可是我只要吹到冷风就会生病。
去年我病的最厉害,留下了病根。
医生说我这两年都不要着凉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这件事不难打听,整个顾家的佣人都知道。
我只是没想到一临竟然会这么蠢,会用这件事做借口。
我嘲讽的看向顾婉诗,“这就是你嘴里心地善良的佛子,他明知道我畏寒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逼着我去死。”
顾婉诗脸色一变,垂眸看向了一临,“有没有其他办法?”
一临的神色一变,一口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紧接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顾婉诗震惊的盯着怀里的一临,急切的对着门外的保镖喊道:“准备冰水和医生,立刻让先生浸泡!”
听到顾婉诗的声音,我心灰意冷的盯着她再说不出一个字。
门外的保镖朝着我走了过来,我没有挣扎任由他们一左一右的将我押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转头看向了顾婉诗,声音淡漠的没有一丝情感,“顾婉诗,如果我因为一临死了,你会后悔吗?”
顾婉诗动了动嘴角,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她刚要开口,怀里的一临突然梦呓般的出声,“别害我,我不想死......”
顾婉诗心疼的抱紧一临,“我会让医生一直观察你的情况,绝对不会让你有半点危险。”
我自嘲的扯开嘴角,任由保镖将我按在了冰冷刺骨的水桶里。
他们用手发狠的将我的头往冰水里按,每隔几十秒我快不行的时候他们再将我拽上来让我呼吸,然后循环往复。
一开始我还会挣扎,可是次数多了,身体麻木了,意识也慢慢模糊了,也就不在挣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眼前突然出现了弟弟的那张脸。
他笑着朝我伸出那只满是针孔的手,“哥哥,我来接你了。”
“不要!”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鼻腔和嘴巴里全是医院的消毒水味。
我盯着天花板,动了动手指,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死。
耳边突然响起顾婉诗疲惫无力的声音,“千俞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七天我有多担心你......”
七天?
又过了七天?
我转头看向顾婉诗,只见她脸色发青印堂发黑,和十年前的状态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病症,让她根本就察觉不出死期已到。
我嘲讽的盯着他,冷哼出声,“一临没来?”
“我这次又没死,他应该再想其他办法啊,毕竟他亲口和我说的只有我死了他才能安心的做这个家的男主人。”
顾婉诗脸色阴沉的皱紧了眉头,“我说过你会一直是我的先生,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一临?这次因为你一临差点死了......”
因为我?
是他自己作死,就算他真的死了,那也是他活该!
我突然剧烈的咳嗽出声,肺部炸裂的疼着,我痛苦的拧着眉头指病房的门口,“我不需要你在这假惺惺的关心我,滚。”
顾婉诗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拳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脾气真应该好好的改改了。”
“一临的情绪不稳定,我要带他出去散散心,大概一周的时间,我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能真正的接受一临,毕竟你和他对我都很重要。”
胃里突然一阵翻涌,第一次在顾婉诗的身上感受到了恶心。
原来不管和谁在一起,到最后真的都那样。
我敷衍的点头。
看着顾婉诗离去的背影突然笑出了声,一周后?
她可回不来了。
顾婉诗离开后的第二天,我开始清点顾婉诗的全部财产。
她的动产,不动产,股份,基金加起来上百亿。
我兴奋的整夜睡不着,不停的翻看着顾婉诗的近况,期盼着她阳寿尽快结束。
突然一个匿名的微信突然加我为好友,盯着那个佛子的头像,我嘲讽的笑出声立刻通过了好友申请。
很快对方就接连发来了十几张照片。
照片里顾婉诗和一临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接吻,拥抱......甚至还有床照。
我盯着顾婉诗越来越黑的印堂,我将照片一张一张的存在了相册里。
顾婉诗离开的第四天,我突然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
打开包裹的刹那,我惊恐的摔在了地上。
包裹里是一副血迹斑斑破碎的骨架,那骨架的形状和我弟弟的有些相似。
我刚准备调查,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盯着屏幕上的匿名电话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
一临得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赵先生,婉诗已经答应和你离婚娶我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和你弟弟团聚的模样了。”
我死死的捏着手机,强忍着将一临撕碎的冲动,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我也迫不及待......”
等着看他将我遭受过的痛苦十倍百倍偿还的那一天!
顾婉诗离开的第六天,外面突然狂风暴雨。
我坐在落地窗前目光紧紧的盯着手机屏幕。
第七天凌晨,顾婉诗的号码突然跃上屏幕,几乎是一瞬间我立刻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一临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赵先生,我求你救救婉诗,她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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