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月宋昭昭宋怀宁《还君金簪了无情》
夫君的妹妹送了我一根金簪。
我十分欣喜,以为她终于接纳我。
没想到十分依赖我的五岁养子看到金簪后,尖叫着将我推进荷花池。
对我赞誉有加婆母看到金簪后,哭着甩了我一巴掌,罚我去跪祠堂。
万分宠爱我的夫君看到金簪,更是愤怒的叫人剥去我的外衫,将我扔在府门之外。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根金簪,成了他们全家人的催命符。
01
我和宋昭昭是死对头。
待字闺中时,我们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我嫌她性格泼辣、举止粗俗,难登大雅之堂。
她嫌我沉闷无趣、呆板木讷,索然无味之极。
即便我嫁给了他哥哥宋玉安,我们二人的关系也没有任何改变,甚至变本加厉,已经到了不能共处一室的地步。
直到今年我生辰那天,她忽然送了我一根金簪。
簪身上雕的海棠花枝,簪首雕了一朵并蒂莲,花蕊处镶着上好的羊脂玉,看上去十分华贵。
我以为她终于接纳我成为她嫂嫂这件事,欢欢喜喜的戴上了这根簪子。
到了晚上生辰宴,但凡见到我的人,无一不夸赞金簪的工艺巧夺天工。
就连我五岁的养子宋怀宁都直勾勾的盯着金簪看。
我弯下腰,想让他看的更清楚些。
谁知他忽然尖叫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将我推进院中的荷花池内!
“贱人!你凭什么戴这根簪子!”
我根本没听清宋怀宁在说什么。
池水冰冷,我又不会水,即将淹死的恐惧涌上心头,我下意识拼命挣扎,大声呼喊:“救命!”
周围的下人想要下水救我,可一向依赖我,会乖乖喊我娘亲的宋怀宁却学着他父亲的样子,冷着脸吩咐:“谁去救她,我就把谁发卖去奴营!”
下人们立刻停止脚步,眼睁睁的看着我沉入水底。
就在我即将昏迷之际,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说:“得罪了。”
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在我的腰间,将我从水中捞到岸上。
我止不住的呛咳,眼泪模糊了双眼,一片朦胧中只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背影转身离去。
婆母听到荷花池旁的动静,匆匆赶来,她一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就止不住的心疼。
“怜月,我的好媳妇,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我娘亲走的早,婆母知道后就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听见她的话,我委屈的扑进她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婆母,怀宁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将我推进水中……”
婆母刚想安慰我,一抬眼,就看到了我发间的金簪,她顿时变了脸色,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贱妇!谁许你戴这根金簪的?”
我茫然的看向她,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婆母恨声吩咐:“来人呐!把这不守妇道,当众落水勾引他人的贱妇押去祠堂,受宋家家法!”
宋家家法是一根镶着铁刺的鞭子,打在身上能连皮带肉一同刮下来。
婆母命人打了我十三鞭,我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整个祠堂都能听到我的哀嚎。
直到最后,我奄奄一息的问:“婆母,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您这么对我?”
婆母站在祖宗牌位前,烛火映在她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她憎恶的看着我发间的金簪,声音仿佛索命的恶鬼:“宋家不是你家,你要是再敢回来,我打的你魂飞魄散!”
我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身上的鞭伤痛的我浑身颤抖,意识也逐渐模糊。
我忍不住的爬到婆母的脚边,向她求饶:“婆母,怜月错了,怜月身上好疼啊,求婆母饶过怜月……”
婆母冷眼踢开了我,走到门外唤来下人:“将长明灯全部点起后,锁上祠堂的门,不许放任何人进来,等我寻来大师做完法后,才能开门,听到了吗?”
下人立刻称是。
我听出那是婆母心腹的声音,心里凉了一半,知道自己是肯定出不去了。
我咬着牙,努力让自己清醒,可还是抵挡不住身体的虚弱,昏迷过去。
直到一声闷雷将我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我的面前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影!
02
“啊——!”
我吓的尖叫出声,却被那黑影猛地捂住了口鼻。
“李怜月,别叫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来。
宋昭昭背对着满屋的长明灯,整张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有些惊惧的看向她:“你要干什么!”
宋昭昭不语,抬手往我口中塞入一样东西。
我惊骇的瞪大双眼,下一秒,唇齿间泛起一阵肉香。
宋昭昭竟往我口中塞了一个包子!
我一晚上未进水米,又遭受家法,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此刻也顾不得别的,三两下将包子塞入口中。
宋昭昭见我这副样子,蹲在我的身边笑了起来:“李怜月,我的东西你也敢吃,就不怕我下毒?”
我被她吓得一噎,包子卡在喉咙眼,上不去下不来,剧烈咳嗽起来。
宋昭昭连忙从怀里掏出个葫芦,将里面的水灌进我嘴里。
等缓过神来,她又掏出伤药,借着长明灯昏黄的烛光,为我仔细上药。
我有些不知所措。
宋昭昭用金簪害我,我该恨她;可她又悄悄在深夜冒雨为我送来食水,又为我上药。
我抿了抿唇,开口问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昭昭愉快的笑出声:“没什么目的,就单纯的看不惯你,看到你这么惨,我真是高兴。”
我怒上心头,拍开她上药的手质问:“你就不怕我的夫君,你的哥哥回来后怪罪于你吗?”
谁知道宋昭昭笑的更大声了。
“李怜月,你真是单纯,你以为宋玉安是什么好东西?等着瞧吧,他才是最会折磨你的那一个。”
我对她摇头:“夫君才不会如此。”
宋玉安性子虽冷,对我却是极好的。
他会记得我的所有喜好。
知道我不喜江南的清淡饮食,专门托人从京城重金聘了个厨子,就为了让我能尝到家乡的味道。
知道我不喜海棠,就命人将府内的海棠树挖了个干净,种上了我最喜欢的蓝花楹。
知道我晨起时爱喝茶,会亲手为我沏一杯君山银针。
知道我晚上体寒,会亲自打水伺候我泡脚。
桩桩件件,皆是他爱我的证明,也是我在宋府的底气。
看到我笃定的样子,宋昭昭冷笑一声:“李怜月,有本事等宋玉安回来那天,你戴上金簪让他瞧瞧,看他会怎样待你。”
说完,她丢下伤药,转身翻窗而出。
瓢泼大雨打在她的身上,她却恍若未觉。
我则是攥紧金簪,心绪不宁。
自从我嫁给宋玉安后,宋玉安一路高升,仕途坦荡,最近更是被南下的天子重臣选去协助查案,时常不在家中。
这一次他出了公差,三日后才能回来。
这三日,我全靠宋昭昭深夜送食水与伤药撑着。
等到宋玉安回来那天,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面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看上去分外可怜。
听到门外开锁的声音,我忽然想起宋昭昭的话,拔下头上的金簪,藏进衣袖里。
刚藏好,宋玉安就推门而入,看到虚弱狼狈的我时,他皱起眉头。
03
“怜月,我离家几日,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听到他的声音,委屈一下涌上心头。
我扑进宋玉安的怀里,泣不成声:“夫君,我生辰那日,怀宁突然将我推进荷花池,婆母借此发难,说我故意落水勾引他人,将我关进祠堂,动用家法,这几日真的好难捱……”
我下意识的隐去了金簪一事,抬头看向宋玉安,他平日里无波无澜的眼神里写满了心疼。
他将我揽进怀中,低声说:“怜月,你放心,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说着,他忽然顿了一下,提起了宋怀宁:“怀宁推你入水,可见其性子恶劣,我会将他送到香山佛寺,让他在佛前忏悔。”
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宋怀宁虽是宋家捡回来的孩子,却被千娇万宠着长大。
莫说罚他,连和他大声的人都没有。
只因五年前宋玉安大病一场,药石难医,眼瞅着时日无多,就在这时,不知谁将一个婴孩扔在了宋府门口。
宋玉安瞧他可怜,又觉得自己不久将命送黄泉,就认下这孩子当自己的嫡子。
说来也奇,自从认下宋怀宁后,宋玉安的病居然无药自愈!
从此,宋怀宁就成了宋府的福星。
我嫁进宋府后,也将他视如己出。
被这样宠着长大,宋怀宁脾性却一点儿也不纨绔骄横,反而温和有礼,所以我从未想过宋玉安会惩罚他。
见我神情放缓,宋玉安擦去我脸上的泪水,牵起我的手说:“这几日苦了你了,先同我出去见大夫,而后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好好养上几天。”
我点头,跟着宋玉安往外走,却不想袖中的金簪因为我的动作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宋玉安猛地顿住了脚步。
他看着金簪,神色晦明,我的心一下狂跳起来,小声的喊了他一句:“夫君。”
宋玉安抬起眸子,看向我的目光冰冷阴郁,他不带感情的开口:“李怜月,你不配戴这根金簪。”
说完,他喊来下人,冷声吩咐:“把这贱妇衣衫剥去,赶出府外!”
我吓得六神无主,跪在地上求他:“夫君,求你别这样对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什么错我都认,你用家法打我也好,再将我关祠堂也好,千万别如此羞辱我,我求你了……”
宋玉安置若罔闻,冷眼看着下人剥去我的外衣,将我像猪狗一样抬着扔到府外。
我的里衣在家法的鞭笞下早就变得破烂不堪,几乎衣不蔽体。
我趴在府门前,蜷缩成一团,努力藏住自己的身体,一只手伸出,不停的敲门。
“夫君,求你开门放我就去,求求你……”
整个宋府一片安静,无一人理会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府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无数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悲愤欲绝,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件外衣忽然扔在了我身上。
我抬头看去,又是宋昭昭。
她神色冰冷,扔完就走,仿佛对我没有任何怜悯与同情。
我披上外衣,疯了似的冲到她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打了她一耳光。
“宋昭昭,你为什么要害我!”
宋昭昭被我打的偏过脸去,她也不恼,擦去嘴角的血迹,古怪的笑了。
她凑到我的耳边问:“想知道为什么一根金簪就能将你害到如此地步吗?”
04
“想知道的话就去宋玉安书房看看吧。”
“当然,你得自己想办法进去。”
说完,她笑着推门进宋府,发现大门锁后,完全不似大家闺秀那般,直接跑到院墙旁,双手一撑,翻了进去。
我站在门外,满眼凄惶,直到人群散去,我才浑浑噩噩的离开。
我身无银钱,无处可去,到了深夜还似游魂般在街上徘徊。
马蹄声从我身后响起,大抵是哪家官差夜里出行,我忙走到一边,让开道路。
没想到马儿竟在我身旁停驻。
我抬眼望去,马上的白色身影有些熟悉。
他忽的开口,声音清冷的像山中泉水:“夫人,夜深露重,何事在外游荡?”
我恍惚了一瞬,才骤的想起他的身份。
“你是那天我落水时救我的人!”
白衣人微微颔首:“我乃大理寺少卿白云砚,夫人若是不嫌弃,白某送夫人归家。”
我低下头哑着声音说:“多谢白少卿好意,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
白云砚这才打量起我,在看清我狼狈的样子后,他没多问,而是说:“白某有一宅子,无人居住,若是夫人不嫌弃,可以暂居。”
按理说,我不该跟外男走,可我现在别无选择。
白云砚是端方君子,我住进他的宅子后,他只来送过一些吃食与伤药,也留下了一些银两,其他时间都是我一人呆着。
经过一阵时间的修养,很快我的伤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期间宋玉安也派人找过我,他让手下在城中的客栈搜了个遍,没找到人后又谴人向城外搜寻。
我不想被他找到,于是躲了起来。
但现在,我想回去了。
不为任何人,只为那金簪之谜。
于是在又一个深夜,我悄悄来到宋府后院外。
我原想学着宋昭昭翻墙而入,可我着实笨手笨脚,正没有法子时,我想起后院有一处狗洞,经常有流浪狗进出。
我偶尔会喂他们,就没叫下人将狗洞堵死。
我悄悄爬了进去,府内一片漆黑,只有祠堂的长明灯亮着。
我靠此辨别方向,悄然朝书房而去。
书房是宋府的禁地,嫁给宋玉安四年,我从未进去过,因此对其并不熟悉,我已经做好什么都寻不到的准备。
只是我没想到,关于金簪的东西,宋玉安连藏都没藏。
我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金簪的真相。
顿时,我惊骇的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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