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虞昭江祈年《和离后驸马哭着求我原谅》
我临盆难产时,驸马夫君正在青楼为妓子一掷千金。
命悬一线时,江祈年与刚赎身的戏子,在府上浓情蜜意。
将夭折的孩子埋葬后。
我平静提出和离。
江祈年抬眸嗤笑:
“虞昭,不就是没听你的话在屋外待产吗?你至于这么计较?”
我风轻云淡道:
“至于。”
他咬牙冷笑:
“行,这次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与你重归于好!”
江祈年笃定。
过不了多久,我还会与先前一样。
当众跪在地上。
不顾我大虞长公主的身份,自扇巴掌求他回去。
唯独这次,我真的累了。
男人甩袖离去后。
我收回视线。
摩挲手上温润玉戒。
那是刚成婚不久,江祈年亲手给我做的。
当初给我的时候他说。
玉最是养人,他不能时刻陪在我身侧。
那就亲手做一个玉戒,以物代人。
这八年来,我从未离身。
取下玉戒,我随手交给一旁的侍女:
“把这个扔了吧。”
她略有迟疑:
“公主,这不是驸马给您的吗......”
我平静道:
“马上就要和离了,留着他的东西算什么事?”
我向来冷静理智。
唯独在爱江祈年这件事上,失控了一次又一次。
江祈年带着闻知意进来。
听到我与阿离的对话,俊脸微沉。
从她手中夺过镯子,江祈年冷哼:
“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当着我的面,江祈年略显粗暴将玉戒戴到一旁紧跟而来的闻知意手上:
“知意,给你的。”
“这玉镯可是当初长公主亲自求我做的,赏你了。”
他得意看我一眼。
以为我会如往日那般,歇斯底里。
可我只是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回到房内。
将江祈年这些年给我做的小物件通通归拢到箱子里。
在院内点火。
将他为我做的木偶。
为我买的话本。
给我缝的难看香囊,尽数丢进火堆。
眼见东西烧的差不多了。
我拍拍手,起身。
回头,恰好撞入黑沉眸子。
“虞昭,你又在搞什么?以为这样我就会求你和我复合?”
他挑眉冷笑。
看向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轻蔑。
对上他轻视的目光。
我蓦然想起。
当初他考上状元。
皇兄任我挑选驸马,我指着他时。
他眼里划过的那抹轻视,与此刻,别无二致。
我忽然笑了。
笑自己八年后,才看懂他当时的眼神。
这八年,江祈年从未见我像现在这般。
笑得如此轻松。
他凝滞一瞬,蹙眉问我:
“你笑什么?”
我却并未回他。
只是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上去皇宫的马车。
皇兄听闻我没了孩子,心疼不已。
他一向知晓我与江祈年之间感情不和。
曾多次跟我说,若我实在不想和江祈年过下去了,只管和他说。
他自会为我撑腰。
可惜皆被我回绝。
但这次,不会了。
我望向满眼泪花的皇兄,嗓音虚弱却坚定道:
“皇兄,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我要与江祈年和离。”
闻言,皇兄有些愣神。
反复确认好几遍,知晓我不会后悔后。
他当即拟旨赐和离书。
拦住想要命人传召江祈年的皇兄后。
我虚弱道:
“皇兄,和离圣旨七日后再下达吧。”
我想等孩子头七过了,再与他和离。
从宫中回去后。
江祈年没在府上。
管家说,我走后,他便带着那个闻知意,不知去何处逍遥了。
说这话的时候,管家叹口气。
已做好我歇斯底里发疯的准备。
可我却并未当回事,只淡淡“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忽略管家诧异的目光。
我带着阿离去了护国寺,要为孩子请圣僧超度。
护国寺里,大雄宝殿内。
我看到江祈年带着闻知意。
一脸虔诚地烧香拜佛。
嘴中念念有词:
“求佛祖保佑,不要再让知意被梦魇缠身。”
他一向不信神教。
总说这些神佛,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
求神不如求己。
如今却为了闻知意的一个噩梦,带她来寺庙。
我漠然看了一眼,刚要转身离去。
江祈年率先看到了我,眉头紧皱向我走来。
“虞昭,我说过,我也是人,也需要一些自由!”
他语气恼怒道。
显然,男人误会了什么。
看向我的眼神,是再熟悉不过的厌恶。
曾经,江祈年最讨厌的便是我处处管着他。
甚至于他去哪,都要向我报备。
“虞昭,欲擒故纵这招对我来说无用。”
他咬牙冷笑,眼中满是奚落。
平静看他一眼,我刚要开口解释。
闻知意扭着腰上前,自上而下看着我,眼中尽是奚落:
“早就知道公主对驸马管得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驸马首先是男人,其次才是你的夫君。”
“公主,恕我直言,在我们老家,像您这种妒妇,早就被休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
江祈年轻嗤,一副果然如他所料的神情。
成亲后,在被人嘲笑配不上他时,我从未出声为自己辩解。
生怕自己惹他生厌。
但如今,我马上都要与他和离了。
自是不用再忍下去。
咽下想要为自己解释的话。
我平静道:
“说完了吗?”
在闻知意奚落戏谑的目光中。
抬手,重重扇向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我甩甩微麻的手,语气平淡,将方才的话送还给她:
“闻知意,我首先是大虞长公主,其次才是他江祈年的妻子。”
“你不过是个妓女罢了,凭何对我指手画脚?”
“若我真想和你计较的话,你早就因妄论皇室贵族,死无全尸了。”
八年来,我在江祈年眼中向来都是软弱的窝囊废。
他愣在原地,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
在对上我平静的视线时。
男人身子猛地一颤。
那瞬间,我竟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迷恋。
其实婚后半年,我并未像以前那般软弱可欺。
只不过江祈年总说我惯爱仗势欺人。
那时我又太过爱他,甚至甘愿为他磨平棱角,忍气吞声。
如今想起,我只怨自己太傻。
回去后。
一连三日,江祈年都没来找我。
阿离说,江祈年这三日一直在陪着闻知意。
不是陪她去赏花游玩。
便是陪她在酒楼肆意潇洒。
坊间都说驸马是忍不了我骄纵蛮横的性子,和我感情破裂。
这件事甚至还闹到了皇兄那里。
接连三日上朝,江祈年都被皇兄怼得哑口无言。
阿离话音刚落。
江祈年恰逢下朝,身着官服沉着脸进来,怒气冲冲坐下。
时不时看我好几眼。
我知道,他这是在等我为他出气。
毕竟,之前每次他被皇兄在朝堂上怼的下不来台时。
我总会心疼他,去找皇兄要个公道。
再将我私库里的奇珍异宝挑出好几箱送给他以作慰藉。
可这次,我只是靠坐在榻上。
闲散翻着皇兄给我整理的,京中上好男子的画像。
随便拎出一个,都能甩江祈年五条街。
见我不说话,只翻看着手上的话本。
江祈年头一次觉得心中不安。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起身走向我,男人语气有些别扭:
“虞昭,你在看什么?”
他鲜少过问我的事。
毕竟我的事,就是围在他身边转悠。
所以他理所应当觉得,我正在为他出谋划策。
思及此,男人心情大好,弯腰想要拿过我手上的话本。
我拍掉他的手,嗓音不耐:
“没什么。”
见我第一次拒绝他的过问。
江祈年愣神片刻,很快反应过来。
他以为我在因为孩子的事生气。
坐在床边叹了口气:
“孩子的死是因为他命不好,我也很愧疚。”
“没事虞昭,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讽刺勾唇。
与江祈年成婚的半年后,我便被太医诊出身子虚弱。
此生极难有孕。
这个孩子,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江祈年显然是忘了这件事。
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平安符:
“给你,昨日去寺庙为你求的。”
我曾经央求过无数次,想要他为我求一张平安符。
以此来安慰自己,他也是爱我的。
全被他回绝。
毫无波澜看他一眼,我平静道:
“不用了,你还是给闻知意吧。”
男人蹙眉,下意识想问我这次怎么不吃醋了。
余光瞥到我腰间的香囊,登时变了脸色。
伸手拽下,拿出里面的护身符。
江祈年面色铁青问我:
“虞昭,谁给你求的护身符?“
我皱眉,从他手中夺过护身符。
小心翼翼放好。
没好气看他一眼:
“江祈年,不问自取就是偷,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我何曾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男人脸色霎时白了,嘴唇竟有些哆嗦:
“虞昭,谁给你的护身符?”
护身符是皇嫂为我求的,但我懒得解释
见我不说话,只翻看着手中的话本。
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席卷江祈年心头。
“我问你谁给你的?!”
他嗓音陡然加大,将我手上的话本摔在地上。
我并未如他所想那般,哭着向他认错。
只是风轻云淡看他一眼:
“江祈年,你现在真像一个疯子。”
我弯腰,捡起话本,视他如空气。
“虞昭,你是不是养面首了?”
半晌,江祈年红着眼问我。
是示好的信号。
他知道,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他哭。
可往日惯来有用的这招,失效了。
我只是皱眉看他一眼。
嗓音不大,他却觉得异常刺耳:
“一个大男子,哭什么哭?看着让人烦闷!”
无视他惨白的脸色,我转身离去。
换上最爱的衣服,前往宫中赴宴。
皇嫂知晓我在家太过烦闷,便为我张罗着举办宴会。
邀请世家子弟前来敷衍。
若有我喜欢的,只管收入囊中。
坐定后。
在看到江祈年一声不吭坐在我身侧时,我冷了脸:
“谁让你来的?”
他并未在受邀名单中。
江祈年握紧拳头,并未说话。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一张张面如冠玉的脸惊艳得我移不开眼。
江祈年冷笑:
“不过是一些小白脸,空有皮囊罢了!”
说这话时,他余光看我一眼。
我半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看得出神之时,手忽地被攥住。
江祈年拉住我的手,低声道:
“昭昭,看他们不如看我。”
“我可是你的夫君,凡事都是以你为先的,他们哪点比得上我?”
身后的闻知意嫉恨看我一眼。
我心中无波无澜,甚至生出几分厌恶。
开口道:
“你这张脸,我看了八年,早就看烦了。”
没能如愿在我脸上看到痴迷的神情,男人脸色登时阴沉。
重重甩开我的手,刚要说些什么。
下一秒,刺客袭来。
席上众人四处逃窜。
那些刺客身手不凡,抓到皇亲国戚便是直接刺死。
竟是被人豢养的死士!
一个死士提刀向我刺来。
我眼神一凛,闪身躲避。
身后,闻知意吓得完全呆住,愣在原地不知躲开。
一股重力将我推在死士面前。
江祈年重重推我一把,焦急拉着闻知意躲开。
死士的刀,直直插在我的肩膀上。
鲜血淋漓。
我疼的满头大汗。
眼看他下一刀就要刺进我的心口。
危急时刻,皇兄带着侍卫及时赶来,制伏死士。
我顿时松了口气。
看了一旁安抚闻知意的江祈年一眼。
彻底卸了力,陷入昏迷。
醒来后,望着床前懊悔不已的江祈年。
我忽然笑了:
“江祈年,这就是你说的,凡事以我为先?”
他刚要说些什么。
太监尖利的嗓子划破天空:
“圣旨到——!”
江祈年跪在地上,颤着手接过和离圣旨。
太监走后。
江祈年起身,低垂眉眼看着手上的圣旨,不知在想什么。
闻知意进来,挑衅看了我一眼,笑道:
“姐姐醒了?”
“这是我熬的鸡汤,姐姐快趁热喝。”
她甚是自然的叫我姐姐。
阿离低声和我说,我昏迷的这两天。
江祈年纳闻知意为妾了。
闻知意接过江祈年手上的圣旨。
看了一眼面色复杂的江祈年,笑了:
“祈年,姐姐也真是的。”
“想要你吃醋就直说呀,怎么还弄这么低劣的手段?”
她掩唇轻笑,风情万种。
闻知意一向是他的解语花。
闻言,江祈年呼出一口气。
眼中懊悔散去,无奈看我一眼:
“虞昭,你没必要拈酸吃醋,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妻。”
“知意不过是我的红颜知己而已,没必要吃醋。”
他笑了,眉目间尽是轻松。
我平静看他一眼,并未多做解释。
反正明日,我便会命人将他驱逐出去。
张口敷衍他道: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带着闻知意离开前,江祈年顿了一下:
“明日是孩子头七,我会和你一同去看。“
目送他离去后,我让阿离扶我起来。
到孩子墓前时,皇兄皇嫂已经到了。
“江祈年呢?”
皇兄皱眉问我,语气暗含一丝怒意。
今日是孩子的头七,他作为我的夫君,竟不来看孩子。
这算什么事?
不想让地下的孩子伤心,我轻声说:
“他不配来看。”
怕触及我的伤心事,皇兄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完孩子后,皇兄皇嫂离去。
离去前,皇嫂担忧看着我,安慰我道:
“昭昭,不要伤心,你还有我与你皇兄。”
“我们一直都在。”
感激看她一眼,我重重点头。
遣退周遭侍女。
我抱着墓碑,泣不成声。
这段时日以来,我一直在故作坚强。
每每入睡时,耳畔便会响起孩童无助的哭喊。
像是一把刀子,在我心上重重割出无数道伤口。
眼眶通红看了一眼孩子墓碑。
我轻声说:
“昀儿,阿娘对不住你,是阿娘无用。”
“下辈子,再来当阿娘的孩儿好不好?”
回应我的,是萧寂风声。
回到府上,直到夜幕降临。
江祈年还未回来。
叫来管家,平静询问他去了何处。
管家颤声道:
“公主,驸马爷在您昏迷前于郊外置办了一间宅子,这几日一直都与那闻知意厮混在一起。“
点头遣退管家后,我一夜无眠。
次日,江祈年告假。
待他来找我时。
却看到他的所有物品,皆被丢出公主府外。
“虞昭,你这是何意?”
他怒意冲冲找我。
却看到我身旁围着两个面首,正在喂我吃葡萄。
“谁准你们进来的?”
他推搡开面首,咬牙切齿:
“虞昭,今日是孩子头七,你这个做阿娘的,没有半点心吗?”
“就不怕孩子在地下伤心吗?!”
我轻飘看他一眼:
“孩子头七已过,就在昨日。“
“昨日皇兄不是把和离圣旨给你了吗?”
“江祈年,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驸马。”
男人愣在原地。
等他反应过来时。
却看到我当着他的面,做出让他心寒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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