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阿芷章山《成为金牌女刺客后,我接到了夫君杀妻的订单》

10-09 5阅读

为供夫君读书,我白天浆洗缝补,晚上悄悄当杀手赚黑钱。
这天中间人告诉我有桩好买卖。
“雇主要杀的人是自己娘子,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契约上写着化名张三,但我却一眼就认出字迹。
雇佣之人,正是我夫君章山。
……
“杀娘子好啊,容易下手还不会背官司。”
中间人兴致勃勃指着外面的男子,嘟嘟囔囔。
“要不是对方点名要毒杀,这么好的活儿可轮不到你。”
男人负手立在廊下,脊背挺直,衣着华贵。
一点也不像我那个穷书生相公。
我几乎以为刚才是我认错了字迹。
可那人抬头看过来时,宽大的帏帽下露出下巴一颗眼熟的朱砂痣。
脖颈上还有一排我昨晚咬的牙印。
哪怕我再不想承认,我也不得不告诉自己。
他就是章山。
可他不是说要留宿书院,与同窗一起熬夜温习课业吗?
见我出来,章山上下打量我似有不满。
“居然是女杀手。”
“也罢,你擅用毒?”
我下意识整理了下面具,有意换了腔调,“是。”
“你想要什么毒?悄无声息的还是痛不欲生的?”
章山叹了口气,犹豫半晌,
“有没有那种表面看不出来,却能让情绪失控犹如疯癫,最后崩溃自尽的毒。”
我愣住了。
第一次发现也许我和章山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可是令夫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要不然我想不到他为什么这么恨我,连死都要挑这么一个折磨人的方式。
章山哽咽住了。
他摘下帏帽来,眼尾猩红,眼眶湿润。
“我娘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子。”
“我一贫如洗,无能落魄,可我娘子不嫌弃,为我洗衣做饭,还劝我上进。”
“她卖掉了家里的田地和岳父母留给她仅有的一根发簪,凑了束脩,让我进书院。”
原来他都记得。
我摩挲着手腕的疤痕,心中酸涩。
他家贫又没靠山,在书院被员外之子欺凌。
是我扛着锄头替他出头,还被员外世子放出的狼狗差点咬断了腕子。
“阿芷,你受苦了,我章山发誓,此生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昨晚温存时他还吻着这处伤疤深情款款,怎么这会儿像变了个人似的。
正想着,面前递过来一包碎银子。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我藏在床底下,攒了三年用来给章山当进京赶考路费的银子。
“这些银子,权当请姑娘喝茶。”
他说完又递过来一沓银票,最小的一张是那包碎银子的十倍。
一百两。
他哪来这么多钱?
遇见章山的时候,他正遍体鳞伤地躺在我家地里。
我好心将他带回家,给他治伤,给他养病。
他病好后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话本子里都说,这种救命定情最是浪漫。
可没说所谓的以身相许就真的只出个身子。
成亲后我才发现,章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庄稼种不明白,做饭都能把家给点着。
无奈,我只能发挥他唯一的优点。
让他去书院读书。
考出个秀才来,也能当个教书先生。
不曾想,他还真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一路下来,童生、秀才、举人,手到擒来。
眼看就要进京考进士了。
我以为自己压到宝了,不敢怠慢。
变卖家产送他去最好的书院读书,束脩要五两银子呢。
加上给山长的孝敬和吃穿用度,一年至少十两银子。
为了赚钱,我早晨一大早起来绣帕子。
中午去帮人浆洗衣物,傍晚去大户人家打扫后院。
晚上还要刀尖舔血当杀手。
索性女杀手极为少见,虽然辛苦,但赚得多。
见我沉默不语,章山冷哼一声。
“这些是定金,事成之后,尾款加倍。”
这些足足两千多两银子,居然只是定金。
我点点头,收起银票。
“世子说的毒药,有,但发作时间需要一个月。”
我随手掏出白日里给章山买的补身体用的人参粉。
“此物名唤中元夜,连着服用七日,便会在痛苦交加中自己去见阎王。”
“而且,脉象没有任何波动,任何大夫都检查不出端倪。”
“此物乃西域至毒,没有解药,你可要想清楚了,发作起来可能几句话就能挑动中毒人做些打人咒骂等极端的事,还很可能伤到旁人,你可别后悔。”
章山喉结滚动,死死盯着那包人参粉。
伸出来的手悬在半空中,满目纠结。
以前,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眼睛。
又大又圆又亮,好像一汪泉水能随时吞噬一切。
可眼下我看着那双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就像一个八卦阵,好像布好了天罗地网随时将我困在里面绞杀。
良久,章山手背青筋暴起。
却还是接了那药粉,戴上帏帽,匆匆离去。
我看着那身华丽的背影,终于落下泪来。
我想要不就算了吧。
我不回家了,他也用不着杀我。
我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暗杀阁的规矩是定金一人一半,但尾款全归杀手。
我摸了摸那两千两银子,考虑再三,还是回家了。
我像往常一样背着绣品回家,远远就闻到了菜香味。
章山换上了往常穿的粗布麻衣,正佯装往水缸里倒水。
见我进门,离开眉开眼笑,欣喜万分朝我走来,接过我身上的绣品。
“回来了,累不累?”
“近来你辛苦了,这几天就在家歇歇,别去做工了。”
“我托人找了个抄书的活,以后,你就在家享清福,我来养家。”
说着他握着我的手,对着自己的嘴哈气,满眼怜惜心疼。
我愣怔怔地看着他。
暗杀阁里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
雇凶杀娘子的人不是章山,而我也从没在暗杀阁见过他。
我三岁学医,六岁习武,长到十六岁,巡防营当差的爹不知怎么的突然成了叛党。
一夕之间我成了孤女。
遇到章山后,我好像又有了家人。
虽然他懒惰不干活,但每当我回家时看到家里亮着的那盏灯,就好像回到了爹娘还在的时候。
刚成亲时,他搂着我畅想。
“以后我们就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足矣。”
“女子生育不易,生多了身体不好。”
“到时候我也考中了,你就在家当官夫人相夫教子,我上朝回来,给你带酥糖。”
带酥糖?
就像我爹给我娘带甜糕一样?
从那以后,我更加努力地赚钱。
我要早点过上有家有闲有家人的幸福生活。
可章山说完后,一次都没兑现过。
我知道他穷,他没钱,光读书就花光了家里的银子,我不怪他。
一股心酸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我险些掉下泪来。
“阿芷?”
章山捏捏我的脸,轻轻划了下我眼睑。
“今日怎么瞧着不高兴?可是做工时又受了气?”
他反手将我搂在怀里,从身后变出一样物件。
“瞧瞧我给你带什么了?”
他一层一层打开布包,露出雪白软糯的酥糖。
刚做好的酥糖还冒着热气,带着丝丝甜味飘进鼻腔里。
只是表面却撒上了一层不合时宜黄色粉末。
人参粉的颜色。
“想不想吃?”
他小心翼翼捏起一块放到我眼前,像逗弄小孩子一样晃了晃。
“这可是我排了半个时辰才买到的,揣到怀里生怕冷了会变硬。”
相处三年,我头一次发现。
章山的天赋也许不只是会读书,他还会唱戏。
唱的比南曲班子都真。
章山手指微不可察的颤抖,眼神飘忽不定地递到我嘴唇边。
“尝尝?”
在他期待又心虚的眼神中,我张开了嘴,轻轻咬了一小口。
没咬到人参粉。
“真好吃。”
章山眼神复杂地盯着酥糖上的粉末,又往前递了递。
“好吃就多吃点。”
“先放着明天再吃吧,你不是说晚上要少吃甜食。”
章山一愣,挤出个笑容,“偶尔一次没关系的。”
他手还悬在我眼前,迫切又虚伪。
如他所愿,我一口吞掉了整块酥糖。
成亲以来,章山从来不管家中俗物。
这次归家却勤快得异常。
不是抢着做饭,就是帮我倒水,要不就去买咸水鸭说要给我解馋。
无一例外,这些吃食上都撒成淡黄色的粉末。
一连七天,他殷勤备至。
第八天早上,章山说他要去跟山长游历。
说完他紧紧抱着我,哽咽出声。
“阿芷,我是真的爱你,真的。”
一滴泪滴在我脸上,他哭了。
心头酸涩,我下意识问:
“那我跟你一起去游历,我能干活还能赚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抱着我的手一僵,片刻后,他声音恢复平静。
“此行都是男子,不适合带着你。”
“你且在家等着,近来就别去做工了。”
“家中的米面还够吃,等我回来,我继续抄书养你。”
我点头,站在门口像往常一样目送他离开。
这七天,我一直在假寐。
章山与我抵死缠绵后,看着我睡着便悄悄离开家,上了一辆四架大马车。
那马车华丽的,比县太爷的座驾还豪华。
我实在看不明白,章山到底是谁?他在干什么?
他为什么一边说爱我,一边要杀我。
但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一个月后,那辆马车又出现在家门口。
有个穿金戴银的娇俏姑娘踩着马夫的背走下来,挤出一张笑脸,冲我盈盈一礼:
“惠娘见过嫂嫂。”
我茫然无措,“嫂嫂?我不是你嫂嫂,你认错人了吧。”
周围丫鬟婆子笑成一团。
那姑娘团扇遮面,巧笑倩兮。
“惠娘自小住在昌平侯府,怎么会认错。”
“嫂嫂便是表哥昌平侯世子章元卿的患难发妻,白芷。”
轰的一声,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昌平侯!
十六年前,诬告爹娘是叛党,害我家破人亡的人就是昌平侯!

抖音[黑岩故事会]小程序,搜索口令[成为金牌女刺客后,我接到了夫君杀妻的订单]即可阅读全文~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zz_黑岩,不代表Tk故事会 - 短篇小说推荐试读平台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