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姜满沈临渊《疯批公子与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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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六年的眼盲公子不瞎了。
家中养妹假冒我与他谈情说爱。
公子登门提亲那日,妹妹却伙同爹娘把我关在柴房里。
我透过缝隙瞥见两人渐渐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还不知道呢,公子是奸相养蛊手段厮杀出来的疯批,手段狠辣。
后来她被关在阴暗狭小的狗笼,被人肆意丢食取乐,求着我换回来。
我一脸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妹妹,这个狗笼我待了整整六年,你觉得我会蠢到跟你换吗?」
1
为爹娘准备早膳的那日,家丁来禀告:「满满小姐,门外有人送了份礼来,还指明了要你亲自去打开。」
闻言,我诧异极了。
回到姜家这两年,我鲜少出门,也未曾与人结交,究竟是谁送的呢?
怀揣着疑惑,我随家丁前去看看。
到了前院,我瞧见了一个木制箱子,上头盖着红绸布,显得神秘。
我一把掀开。
一个熟悉的图案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六年的噩梦随之扑面而来。
我心下一紧,手心不自觉地发汗。
是他找来了吗?
十岁那年,拐子将我拐走,并欲将我卖入青楼,是沈临渊将我买了下来。
那时的我,天真的以为得到了救赎,其实不然,他的出现,无非是让我从一个火坑掉到了另一个火坑。
沈临渊将我带回了相府,从下人口中零碎的信息中,我得知,他是奸相养蛊手段厮杀出来的疯批,手段狠辣。
在相府当奴婢的这六年里,为了保住小命,我对沈临渊极尽谄媚之事。
逃出相府那天,我捅了他心口一刀。
要是被他找到了,那么,等待我的,便是千万种折磨我的狠辣手段。
归家的两年里,我出门都戴上面纱,不敢与外人搭话,也不敢提及在相府生活的过往,生怕被他找到。
可即便我如此,却还是躲不过吗?
2
「滚开。」
一股蛮力将我撞到一边。
来人是我的养妹,姜宝珠。
她一脸不悦地瞥向我:「姜满,谁给你的胆子,敢乱动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碰了吗?
我不解地看向她。
姜宝珠气得脸庞微微扭曲,重重地拍了下木箱,冷声道:「还装?」
见她指的是这个,我觉得莫名其妙,试探问道:「谁说这是你的?」
「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
此时,引我前来的家丁扑通一声跪下,惶恐求饶,「大小姐,是小人的错,送的人指明了要满满小姐亲自打开,小人便前去喊了,没想到……」
姜宝珠面上带了些愠怒,破口大骂:「糊涂东西,一点记性都不长,怎么做事的?昔日她没回来时,姜满这名字是属于我的,要不是那些老不死的……反正,这木箱是沈临渊沈公子对我一见倾心,特意送我的。」
听完这席话,我明白过来。
是姜宝珠用「姜满」这名字与沈临渊结交,木箱才会出现在府里的。
我暂时松了口气。
沈临渊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对「姜满」的一见倾心只是他的托词罢了,他真正想做的,应是重重惩罚我。
好在姜宝珠冒名顶替了我,但转念一想,依照沈临渊过往行事的狠辣劲,姜家,怕是也会因此受牵连。
我瞬间急了,厉声警告她:「姜宝珠,赶紧断了与他的联系。」
「我偏不。」姜宝珠不听我的,反而嗤笑一声,「姜满,你敢管我?」
我一把扯过她,在耳旁低语,「你信不信,你不听我的话,是会死的。」
姜宝珠惊恐地往后退,大喊大叫。
「爹!」
「娘!」
「你们快来啊!」
「姜满要杀人了!」
循声而来的爹娘赶忙挡在姜宝珠身前,那模样,像极了母鸡护崽,看的我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我娘揽过姜宝珠,温声细语地安慰:「宝珠,不怕啊,娘来了。」
而我爹则是一个劲地对我厉声呵斥:「逆女,你都对你妹妹做了什么?」
我还没开口解释呢,姜宝珠倒先落下泪来,委屈巴巴道:「爹,娘,姐姐说……说要杀了我。」
「她用我的名字与那个疯批来往,我之前被拐去时,我朝他心口捅了一刀,他要是找过来,我就没命了,连你们,也会有危险的……」
「混账东西,分明就是子虚乌有。」
我爹痛骂我,随之而来的是一巴掌。
我娘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啊,这些根本不存在。」
「你都回来两年了,还敢提你被拐走的事情,天天要么是不出门,要么是出门了就带面纱,也不与其他公子小姐结交,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我娘说完,又在我爹面前哭,「都是你的错,我说了将她送去乡下庄子,你倒好,非得将她留在家里,现在好了吧,把我的宝珠吓成什么样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疯批也是真的……」
「别说了。」我爹板着一张脸,命人将我送回屋内,「再疯言疯语,惹你娘和你妹妹不悦,我就只能将你送到乡下庄子自生自灭了。」
3
从相府逃回家的两年,我经常做噩梦,梦里的沈临渊总是缠着我不放。
弄得我每次都直冒冷汗。
起初,爹娘还会心疼我的遭遇,舍得花重金请些郎中为我瞧瞧。
可是我的症状依旧如此。
后来,他们慢慢就变了。
「我们都为你请郎中了,你怎么就是不会好呢,照我看,你根本就没病,就是装模作样来折磨我们。」
他们骂我,骂的我心疼得厉害。
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还没被拐走时,爹娘都会亲切唤我满满,我饿了,爹就从食盒里拿糕点喂我,娘在一旁为我擦拭碎屑。
可现如今,都没有了。
念及此,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不过一会,便打湿枕头。
哭累了,头脑发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沈临渊又来缠着我了。
炙热的吻从胸口那处一直往上到锁骨,又慢慢在我的耳边停下。
他声音低哑,逐字逐句地蛊惑我,「满满,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不会。」
「证明给我看。」
我回吻他的唇,到实在喘不过气来,才松开,「公子,信了吧。」
沈临渊眼里漾出笑意。
「那便奖励满满永远留在我身边。」话落,他紧紧地抱住我,拉我沉沦。
「不要,不要,我不要……」
我拼命想挣脱开,却怎么也出不去。
良久,我才对身体有了掌控权。
我慢慢地睁开双眼,扶着床围起来,猛灌了一大杯茶,方定心神。
但我怕再陷入这可怕的噩梦里,不敢睡了,倚靠着墙枯坐一晚。
4
次日清晨,外头传来阵阵声响。
我出门瞧,见下人都在忙碌地干活。
一问,我得知今日府中有贵客要来,我爹吩咐了府中要洒扫干净。
原是如此,这等热闹场面我从未感受过,也从未有人唤我去。
正欲离开,我娘身边的嬷嬷便叫住了我,「满满小姐,留步。」
我问。
「嬷嬷有何事?」
「夫人说,小姐做的糕点精致美味,今日贵客要来,让你准备准备。」
「好,我现在准备。」我应承下来。
走进东厨,系上围兜,我利落揉面。
不一会,热腾腾的枣泥糕新鲜出炉。
我正想端去前厅,却被嬷嬷阻止了。
我不解,「这是为何?」
嬷嬷犹豫了半晌,方才说出实情,「夫人吩咐,让满满小姐你别去宴席上,你去了,大小姐会不高兴的。」
苦涩的情绪瞬间席卷全身,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又刺痛,却还是倔强地开口,「好。」
在我年幼时,嬷嬷曾照顾过我,此刻她见我为此伤怀,好心出言安慰我:「满满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你做的糕点那般好,那贵客又是从京城来的,只要他喜欢,老爷会看重姑娘的,到时候,夫人也会……」
嬷嬷的话,在我心中敲起一记重锤。
「那贵客来自京城,对吗?」
面对我突然跳跃的问题,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了。
现在,我确定了,那贵客是沈临渊。
昔日我在相府伺候他时,为了讨他的欢心,给他做过各式各样的糕点,他的眼睛虽看不见,但是对味道敏感。
不行,我不能让沈临渊发现我。
是以,我反应迅速,一把夺过嬷嬷手中的枣泥糕,将它打落在地上。
5
「你干什么呢?」
不远处的姜宝珠瞧见了全过程,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厉声责问我。
跟在她后面的,是我的噩梦沈临渊。
他一席月白锦服,束着发,腰间上系一块碧绿玉佩,活脱脱就是一单纯无害的富家公子模样。
真具有欺骗性啊。
若不是从前伺候过他,我也会被骗。
「没弄伤吧?」
沈临渊一脸关切地问道。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不敢发出声音,藏在袖子里的双手不自觉地发抖。
而姜宝珠意识到有沈临渊在,瞬间收起了平时惯有的嚣张气焰,急忙解释:「临渊,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是想到你一早来见我,肯定还没用早膳,而我姐姐却马虎地弄洒了早膳,我心里一急,这才凶她的。」
「无事,我来是为了见满满你的。」沈临渊轻言浅笑道,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似是要将我盯出个洞来。
我默默垂下头,躲避他的视线。
而姜宝珠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举动,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便借口爹娘已将宴席备好,就等着他来了。
沈临渊轻笑着点头,不再看我。
他两路过我的时候,沈临渊笑问,「你姐姐怕我?我问她有没有受伤,她却一句话也不回……」
「我姐姐……」姜宝珠指了指我的额头,编瞎话,「这有点问题,我爹娘心善,见她可怜,收她做义女。」
「是这样啊,那还真可怜。」沈临渊感慨了一下,便随姜宝珠走了。
他两走后,我没有停留,快步回屋。
飞快关上门,我瞬间失去所有力气,靠在门后,重重滑落在地上。
可算是回来了。
刚刚的场景历历在目,我惊魂未定。不能再与沈临渊有所接触了,他生性多疑,被他认出,我小命难保。
为此,我打了数盆寒水往身上倒,又衣衫单薄地坐在窗边吹风。
很快地,我便咳嗽不止,声音哑了。
6
本以为如此便能不被沈临渊认出。
可天不遂人愿。
入夜时分,我浑身发烫,熄灯歇下。
正睡得迷糊时,门吱呀一声。
我以为是风吹所致,也就没管它了,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可渐渐地,我觉察到了不对劲。
有一个男子从我身后紧紧抱住了我,并欲图行不轨之事。
我蓦然睁眼醒来,一把推开他。
他踉跄一下,站稳后又抱了过来,双手灵活地在我身上摸索起来。
真是令人感到恶心,我使劲挣扎。
回应我的是唇齿相交。
一股酒味,其中还有丝丝冷冽檀香,这味道我熟悉,是沈临渊常熏的。
我害怕极了,情急之下咬他一口。
沈临渊吃痛,但依旧没离开我的唇。
不一会,血腥味瞬间充斥我的口腔,连呼吸都带上了血的腥气。
我脑袋发懵,快溺死在这片血海里。
但下一瞬,屋内灯火通明。
爹娘率先进来,姜宝珠随其后。
「你们在干什么?」
看见这一切,姜宝珠脸色极其难看,赶忙过去,想拉开我身上的沈临渊。
可沈临渊面上染上了酡红,醉醺醺的,力道大地抓着我的手腕,执拗道:「满满,别离开我。」
我挣脱不开沈临渊的束缚,就这般在众目睽睽下与他纠缠在一起。
姜宝珠眼里快喷出火来了,但顾忌着沈临渊在,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只见她换上了一副温柔似水的表情,诱哄道:「临渊,我是满满啊。」
「胡说,满满就在我怀里。」
沈临渊一脸肯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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