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养母死后,皇后她杀疯了》
我入宫为奴前夜,镇远侯带着小世子来到我家门前,三跪九叩。
我这才知道,我阿娘竟是侯府的原配夫人。
他们说他们知道错了,求阿娘回家。
三年后,我荣登后位,迫不及待去侯府省亲。
却在门口看到,当年痛哭流涕忏悔的侯爷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曾经磕得头破血流的小世子,也甜甜地叫那个女人娘亲。
“程氏贱皮贱肉,好在一身药血有点用处,能救卿卿,也不枉她来这世上一遭。”
“还是阿爹聪明,一招苦肉计就把她骗回来了。对了,她还有个野种在宫里为奴呢,什么时候把她也骗出来,给卿卿娘亲再补一补才好!”
我愣住一瞬,杀心顿起。
为奴?
那就让他们看看,从宫奴爬上来的皇后,手段到底有多硬!
......
他们一家三口谈笑风生的声音极大。
大到连我身后的锦衣卫,也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觑着我的脸色。
我忍着怒意,径直走到笑得前仰后合的世子薛怀远面前,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长得,跟我阿娘真的很像。
当年她生产时,镇远侯薛镇把大夫都调走,想让她难产而死,给白月光胡卿卿让位。
是我阿娘自己,忍着非人的剧痛,划开肚皮,才让薛怀远不至胎死腹中。
她缝合自己的肚皮时,手抖的不成样子,因此留下了好大好大一片疤,天一热,就肿胀难耐,用力过猛,还会崩开。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是一耳光,尖尖的护甲差点戳进薛怀远的眼睛。
薛怀远猝不及防,笑声戛然而止,暴跳如雷:
“哪里来的疯子,敢来侯府门前撒野,来人,把她拖下去,剁成肉酱喂狗!”
侯府的家丁应声而动,但是快不过我的锦衣卫。
转瞬之间,密密麻麻的甲士就将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这时,薛镇父子俩终于看清了我的脸。
三年前,在乡下那间茅屋门前,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是你?程氏养的野种?”
薛镇下意识护住怀里苍白的女人,狭长凤目微眯,露出几分警惕。
而薛怀远气得直跳脚:
“那女人怎么还是这么不安分,竟然让野种来刺杀卿卿娘亲,果然是天生的贱皮子,改不了!”
“远儿,休得胡说。”
直到此时,薛镇怀里的卿卿终于开口,声音娇娇柔柔,很像那些跟我争帝宠的贵女。
那柔柔弱弱的模样,也很像。
就是不知道,她割下来的舌头,是不是也跟那些贵女的一样柔软。
我打量着她,她也打量我。
“咳咳,程姐姐的养女,不是入宫为最下等的宫奴了吗?怎么请得起这么多护卫?哦——”她嘴角露出一点浅笑,“有其母必有其女,想必你这丫头也人尽可夫,讨得了这些兄弟的欢喜,求他们帮你的?”
好段位。
寥寥数语,将我和阿娘踩进烂泥里。
她侮辱我,不要紧,可她不该侮辱我阿娘。
我朝身边微微一点头,锦衣卫们会意,蜂拥而上。
镇远侯是武功高手不假,可他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身边还有两个拖累、
片刻之间,方才还谈笑风生的一家三口,就被五花大绑,扔到了我面前。
“锦衣卫……竟然是真的锦衣卫!”镇远侯目眦欲裂,但只一瞬,便冷静下来,满脸愤怒地看着我:
“野种,我不管你身后的靠山是谁,赶紧放了卿卿,她有什么差池,我拿你试问!”
“就是,我表姑可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任凭你这烂货睡到什么靠山,也不过是蝼蚁!”
我将这父子俩的污言秽语,尽数当耳旁风。
毕竟,进宫这三年,我听得太多,都习惯了。
至于贵妃……
我嗤笑一声,朱红护甲抬起薛镇的下巴,声音冰冷:
“你把我阿娘,弄到哪里去了?”
“现在说出来,我只剐你一百零八刀。”
“不说,可就是千刀万剐了。”
镇远侯府曾是开国功臣,只是这些年来,一代不如一代,渐渐远离朝堂。
可即使如此,自小练武的薛镇,眼神中还是带着武将特有肃杀之气。
他冷笑:
“我为什么要说?让那贱人的名字,脏了我的嘴吗?”
阿娘曾跟我说过,她和薛家的故事。
她本是药王谷的传人,少女时,救下了重伤濒死的薛镇,从此一见倾心,两情相悦。
他们很快成婚,又很快有了薛怀远,虽然权势不丰,但衣食无忧,悠闲自在。
直到那一天,薛怀远在街上,遇到了骤然丧夫的小青梅,胡卿卿。
自那日起,疏远、争执、吵架、打骂、虐待。
薛镇父子对我阿娘越来越过分。
最终,诬陷她红杏出墙,直接将她休弃。
可就是这样一个烂人,却能在三年前,瓢泼大雨里,装出深情悔过的模样。
装得那么真,骗我阿娘跟他回了家,却……
我一脚踢开薛镇,命令锦衣卫:
“给我搜,把侯府每个角落都搜遍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有我阿娘的物件儿,也都拿出来!”
锦衣卫应声而动,很快,就找到了一间密室。
我带着三个阶下囚赶到密室门前,扑鼻是一股沁人的药香。
这是我阿娘鲜血的味道。
药王谷传人都修炼药王秘术,能将一身鲜血修炼成药血。
而再看清密室内的场景,我脚下一软,几乎站不稳。
地上、墙上,到处都是我阿娘凝固的血块。
而一旁的桌子上,一本打开的医术,我拿起来,发现换血那一页,早被人翻看得卷了边。
一滴药血就能治病消灾,而换上她的药血,能让绝症痊愈。
再想到,胡卿卿那苍白的面容,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一瞬间,天旋地转。
我在胡卿卿的尖叫声中,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长长的护甲深深插进她脸上的皮肉,顷刻见血。
也是沁人心脾的药香呢。
“小贱人,有什么冲着我来,放开卿卿!”
方才还好整以暇的薛镇突然乱了阵脚,冲着我怒吼出声。
“我告诉你,我刚刚已经让家里的下人进宫,去找贵妃娘娘了!等我贵妃表姑来了,我一定让她把你五马分尸!”
我看了薛怀远一眼,这孩子的确有几分小聪明。
以前,我阿娘经常提起他,从来不提他怎么背叛亲娘,只是慈爱地笑着说:
“远儿啊,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就是有点淘气……”
正心酸着,锦衣卫将一堆抹布呈了上来,语气小心翼翼:
“这是……夫人留下的物件儿。”
我定睛一看,顿时怒火冲天。
那根本不是抹布,那是我阿娘给薛家父子做的衣服!
当年,她选择原谅这父子俩时,熬了一整夜,一针一线,给他们做新衣服。
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那样甜蜜,还带着几分羞涩: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既然他们迈出第一步,我也应该迈出第二步。”
可是阿娘,这就是你主动迈出第二步后,得到的回报吗?
薛怀远看着我抱着那些衣服落泪,竟然咧开嘴,露出顽劣的笑:
“你喜欢这些衣服?那就拿去吧。什么破烂,做成抹布,府里的丫鬟还嫌它不吸水呢。”
我猛地回头看向他:
“来人,准备水银和小刀,伺候小世子扒皮。”
薛怀远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皮?”
我眼睛里还含着泪,却露出了令他毛骨悚然的笑容:
“扒了你的皮当抹布,看看吸不吸水。”
“疯子,你敢!”
薛怀远和薛镇都疯狂挣扎起来,对我破口大骂。
我置若罔闻,只是一味地让人把薛怀远绑到刑架上。
可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却见一个侯府的下人哆哆嗦嗦地来禀报:
“侯、侯爷,各位好汉,皇宫里来人了,说是,贵、贵妃娘娘回来了……”
密室外传来唢呐声,听起来十分热闹。
透过窗户,也能看到宫里仪仗的盛大排场。
本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得薛怀远一下子振奋了精神。
“是贵妃表姑,是她来了!”
“哈哈哈,贱人,你受死吧。”
“我要打断你的四肢,装在坛子里,让你跟你那个贱人娘一起去当人彘!”
人彘!
我全身一震,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全身都因愤怒而发抖。
而直到这时,一直柔柔弱弱不怎么说话的胡卿卿,才露出了惋惜的笑容:
“现在知道怕了?小丫头,没用了,贵妃最得盛宠,我们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你呢。”
“有她在,我们侯府就是天理,我们侯府就是王法,你明白吗?”
她的话音刚落,宫里来的人停在了院子里。
前排的太监宫娥们依次让开,露出正中间一个手捧骨灰盒的大太监。
“这是……”
胡卿卿和薛家父子的喜悦戛然而止。
而我,则眼神示意太监们不必拜见我,直接宣旨就好。
“贵妃罔顾礼法,竟然意图加害新后,罪无可恕,已经被赐自尽,父母兄弟也已伏诛,这是他们的骨灰。镇远侯,你是他们家最近的亲属,来给他们收骨吧。”
“赐自尽?”
“贵妃死了?”
“立了新后?”
太监们扔下骨灰就走,没有丝毫留恋,徒留薛家三口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惊慌不已。
“立了新后,怎么没有一点风声透出呢,”薛镇面如死灰,“不知新后是哪位?”
我不想听他们废话,勾勾手,便让锦衣卫们继续。
那剧毒的液体接触到伤口的刹那,已经被吓破胆的薛怀远直接尿了。
“别剥我的皮,我说,我说!”他涕泗横流,抖得像个小鹌鹑,“那贱女人……我是说,我娘,我娘在酒窖里!”
“酒窖?可是我们刚才搜查了酒窖,并没有看到夫人的踪迹。”
锦衣卫的话,让我的目光再次一凛,看向薛怀远的眼神,也越发冰冷。
“不、不是在外面,”薛怀远直结巴,“在,酒窖第二排第三个酒缸里……”
我心急如焚赶到酒窖。
找到了薛怀远所说的酒缸。
酒缸盖得很严实,但是缸壁之上,确实有几滴发黑的血迹。
那一瞬间,我脚软得几乎不敢掀开盖子。
我的阿娘,我温柔漂亮的阿娘,可还有人形在吗?
随着我一声令下,缸盖被打开。
锦衣卫搀扶着我走近,却只见缸中空空如也。
阿娘她……不见了。
那一瞬间,我不知是庆幸还是更忧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满心满脑都在阿娘身上,没注意到,一个侯府家丁悄悄附在薛镇耳边说了什么。
下一刻,薛镇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原来新后姓胡!卿卿,我记得,你家小堂妹,也进宫为妃了?”
胡卿卿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苍白的脸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
“正是!原来新后就是我堂妹。太好了,太好了,还是一家人!”
“也就是说,咱们家倒了个贵妃,又多了个新后做靠山?”薛怀远也激动坏了,“苍天有眼,厚待阿爹和卿卿娘亲这对有情人!”
“喂,小贱人,你耳朵聋了吗,新后是我卿卿娘亲的亲堂妹!哈哈,没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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