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朝云谢承恩《荼蘼花开，月光锦瑟寄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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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庶妹为保护太子，被山匪绑走。
太子带着赎金来救我们，山匪说他带来的银子只能赎一人。
另一个人会被扔下悬崖，摔成肉泥。
谢承恩不肯接受二选一，与山匪打成一团，差点死在刀下。
我望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庶妹，不想让太子为难，拖着绑匪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
太子谢承恩悲痛欲绝为我收尸，发现我没死，只是断了腿。
为报恩，谢承恩不顾皇室尊严，执意娶我这个瘸子做了太子妃。
皇上震怒，“你可想好了？她可是你愿终身相伴之人？”
谢承恩重重磕头，“儿臣愿意护她一生。”
面对众人嘲讽，他总是维护我，照顾我，爱我如命。
他会为我找来最名贵的牡丹花种，也会为我花重金购置皇后娘娘同款的螺子黛，还会亲自去民间帮我遍访名医。
可是三年过去，我的腿依旧残废，谢承恩却逐渐憔悴消瘦下去。
直到，我担心天凉让宫女推我去给谢承恩送披风。
却听到他醉酒后吐露真言：
“为什么？当初那么高的悬崖，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摔死？”
“为什么要让孤和蔓蔓对你愧疚？害我们不能长相厮守。”
他手里抓着庶妹的小像，眼眶通红。
“孤恨不得回到三年前，收回当时说要娶你的话！”
我这才知道，原来当初口口声声说要娶我报恩的谢承恩，早就后悔了。
……
谢承恩很少像今夜这样醉过。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沈蔓蔓的小像，一杯又一杯地往嗓子眼里灌下去。
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衣领往下灌，可他额头却都是汗。
“沈朝云，如果当初跳下悬崖的是蔓蔓就好了。”
“孤愿意照顾她，哪怕她两条腿都没了，孤也不会嫌弃，可那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谢承恩眼圈泛红，把桌面上所有能砸的全都砸了。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的日子，孤早就过够了！”
旁边伺候的宫人，惊慌失措的跪倒一地。
我沉默的听着谢承恩发疯。
手指却嵌进了肉里。
宫女清月看到这一幕，有些于心不忍，“太子妃……”
我摇了摇头。
“回去吧。”
清月把我拿来的狐裘放在一边，看了谢承恩一眼，又默默推着我离开。
夜里的风真冷，灌进身体里，就像摔下悬崖时那样疼的麻木。
“白日里，有人来过吗？”
清月听懂了我的意思，连忙点了点头。
“今日您的妹妹，沈家二小姐来过东宫，见了太子殿下一面。”
“他们在东厢房说了一会子话，好像发生了争执，沈二小姐哭着跑开了，然后，殿下就在凉亭里买醉。”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知道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下去吧。”
清月退下之后，我蜷缩着身体抱住自己，只觉得浑身发冷，怎么都暖不热。
有时候睡着了，会做噩梦。
会梦到我和沈蔓蔓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夜晚。
她性格刚烈，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匪窝，也好过失去清白。
可我却拦住了，“蔓蔓，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有姐姐护着你！”
那群山匪要发泄，我不顾一切的挡在沈蔓蔓前面，才保住了她的清白。
我们就像在地狱里，不知道煎熬了多久，终于等来了谢承恩。
可惜他带的赎金不够。
山匪只愿意放一个人，而另一个，结局只有死。
“谢承恩，这两个小美人，你只能选一个，我知道一个是你心上人，而另一个是你心上人的姐姐……”
谢承恩当场红了眼，“她们，孤都要救！”
可能那些山匪早就和乱臣贼子勾结。
连当朝太子都不怕，甚至差点把太子砍死在刀下。
沈蔓蔓惊吓过度，哭得梨花带雨。
“承恩哥哥，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呀，我不想摔下悬崖！”
庶妹是爹爹白月光所生，也是他娇宠长大的女儿。
虽然是庶女，但是吃穿用度丝毫不比我这个嫡女差。
所以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沈蔓蔓不能有事。
一个是我的妹妹，另一个是我爱慕多年的人。
我不想让他们为难，心一横，就拖着绑匪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本以为我一定会死。
如果真的死了，也许一切都会结束，她们会带着对我的谢意和愧疚，在我坟前多烧点纸钱。
可偏偏我没死成。
反而成了他们的累赘。
三年前下定决心娶我的那天，谢承恩跟沈蔓蔓说好了。
“蔓蔓，孤最多只让你等三年。”
“我是当朝太子，哪怕举全国之力，也会找到名医治好沈朝云的腿。”
“等那个时候我就还她自由，让她再嫁别人，我也可以娶你做太子妃。”
沈蔓蔓哭的心都快碎了，扑到他怀里。
“为什么你一定非要娶沈朝云？就因为她救了我们两个的命吗？”
“可是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才算弥补，你可以给她赐婚……”
谢承恩脸色严肃，唇角紧抿。
“不行的。”
“蔓蔓，孤了解那些世家贵族，你姐姐如今双腿已废，还……不能生育，没有人愿意娶她的。”
“她是为了救我们，才变成这个样子，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不能自私，不能放着她不管。”
所以谢承恩亲自娶我做太子妃，昭告天下。
三年时间。
恩人变成了累赘。
可是谢承恩，当人累赘的滋味并不好受，我也想结束这一切了。
当晚，谢承恩带着一身酒气醉醺醺回来的时候，我假装睡着。
“朝云，你怎么又不盖好被子？”
黑漆漆的夜里，我似乎能想象到谢承恩说这话时是怎样皱眉。
他哪怕喝醉了酒，也仍然不会缺乏对我的关心。
即便把我当成累赘，却仍旧亲力亲为，将我照料的十分妥帖。
可是谢承恩，当初救你，救沈蔓蔓，是我自愿的。
你没必要为了报恩搭上自己的一生。
我心里翻江倒海，可这一切谢承恩都不知道，他娴熟的拿起被子盖在我身上，环着我的腰我从身后躺下。
仿佛刚刚发的疯，都只是我的幻觉。
从谢承恩胸膛里传来的温热，抵在我的后背，让我想要落下泪来。
“朝云，朝云……”
身后人的气息忽然紊乱，他朝着我贴近，密密麻麻的吻雨点般落下来。
“孤想要你……”
“殿下。”
我推开他，躲远了一些。
“我并不能生育，殿下是知道的。”
不能生育四个字。
像是惊雷一样，忽然劈醒了谢承恩。
他愣了愣，退开几步，点燃了烛火，又开了窗，冷风迅速灌了进来。
“孤，去书房睡。”
他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冷静。
“好。”
我注视着谢承恩拿着枕头离去的身影，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当初亲眼见到我被山匪绑架的那群人，已经被谢承恩清理的差不多了。
太子妃不能怀孕这件事，是东宫的禁忌。
这种事，没有男人能忍受。
虽然我是为了救沈蔓蔓，可这种事情如同伤疤，只要一提起，就会让人难过。
第二日，我去参加皇后开设的宫宴。
清月刚推着我抵达现场，所有人都是一愣，投来复杂和嘲笑的目光。
“这太子妃也太丢人了，一个废人，连个蛋都下不下来，还好意思继续拖累太子殿下？”
“我要是她，直接投湖自尽了。”
“你们可别这么说，毕竟她变成现在这样的残废，当初也是为了救人……”
“切，什么救人啊？本来就是她花容月貌才被山匪见色起意绑走的，要不是太子救了她，他早就死了，听说不能生育也是因为被玩坏了，现在还拖累太子殿下被皇上厌恶，我看她就是个灾星！”
他们难听的议论声传进我的耳中。
我下意识看向皇后娘娘，她一脸冷漠，看都没看我。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皇后眼前一亮，笑着相迎。
“蔓蔓来了。”
“快来尝尝，这是本宫专门让小厨房给你做的糕点，你上次爱吃，回头也带回去一点。”
皇后不喜欢我，她怪我双腿已废，却嫁给谢承恩，耽误了太子的大好前程。
却对我的庶妹沈蔓蔓，另眼相待。
沈蔓蔓知书达理，朝着皇后行礼，谢恩。
“多谢娘娘。”
皇后熟稔地拉着沈蔓蔓叙旧。
“好孩子，要不是造化弄人，你才是本宫心目中的太子妃人选。”
“只可惜呀，总是事与愿违，给人添堵……”
话落，沈蔓蔓抬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目光中冰冷如雾，又很快移开目光。
我只觉得在这种宴会中待着也是自取其辱。
“清月，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清月推着我转身离开，走进了羊肠小道，身后却突然传来声音。
“姐姐，留步。”
自从我成为太子妃后，沈蔓蔓就再也没同我说过话，哪怕是宫宴上遇见，她也远远的冷眼看着，更从未同我行过礼。
只因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抢了沈蔓蔓的太子妃之位。
可是这一次，她竟然主动朝我走了过来。
“姐姐，现在三年已经过去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仰头看天。
“当然记得。”
“三年前的今日，是景宁宫变。我们姐妹为了保护太子殿下，引开叛军首领，却被山匪绑架。”
也就是那一日。
开始了我们命运的转折。
沈蔓蔓冷笑一声。
“姐姐的记性还真是好。”
“不过姐姐还真是够能忍的，你也看到了，刚刚宫宴上的场景——”
“不管是宫里的旧人，还是皇后娘娘，甚至太子殿下都不待见你，你又何必留在东宫自取其辱呢？”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沈蔓蔓却扯下衣领，露出里面让人脸红的红痕。
“看见了吗，太子哥哥早就同我私定终身了，他厌恶碰你，他想娶的人一直都是我！”
“要不是你挟恩图报，你觉得你会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吗？”
我扯出苦笑，摇了摇头，“不会。”
这是真心话，当年所有人都知道，谢承恩与沈蔓蔓快要议亲。
哪怕夺走的是沈家嫡女的婚事，有爹爹做主，我也只能让婚。
可谁知道造化弄人最后嫁给谢承恩的，又变成了我。
沈蔓蔓怎么可能会甘心？
“如今你也看到了，朝廷的形势对太子哥哥十分不利，就因为他有个残疾太子妃！”
“只要你走了，他就不会被你拖累，也能在朝堂上大展宏图。”
说着，她扔给我一瓶假死药。
“你要是真的想不拖累太子殿下，就乖乖服下这假死药。”
“到时候我会让爹爹安排送你出宫，隐姓埋名去外面生活。”
“到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我接过那个药瓶，打开闻了闻。
沈蔓蔓大概忘了，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跟神医师傅学过药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假死药。
而是剧毒，千机引。
可是我已经不想当他们的累赘了。
谢承恩从一开始想娶的人就是沈蔓蔓，而不是我。
那我现在，也该还给沈蔓蔓。
“好，谢谢妹妹，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沈蔓蔓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蹲下身来靠近我的轮椅，声音细小却恶毒。
“沈朝云，像你这样的废人，就算是活下去，也是一眼看得到头。”
“你做过太子殿下曾经的女人，这世间没有人敢再娶你。”
“倒不如，找一个山林隐居了此残生。”
“钱财方面你也不用担心，我和爹爹自然会去照顾你的。”
我静静的看着她的脸，浅浅笑了。
“好。”
“那就祝福妹妹和太子殿下了。”
沈蔓蔓离开后，我在湖边发了一会儿呆，越想越觉得无趣。
我声称肚子饿了，让清月推着我回东宫弄些吃的。
却在经过御花园时，看到一对熟悉的人影。
是谢承恩和沈蔓蔓。
沈蔓蔓似乎哭了，就连声音都带着委屈和哽咽。
“太子哥哥，就连太医都说了，沈朝云那一次摔下悬崖后，连生育能力都丧失了，她无法为你孕育子嗣。”
“无法开枝散叶，这种女人你娶回来又有什么用？”
“只要你一句话，沈朝云就可以不再是太子妃，你就可以娶我！而你也不用再被她连累，能重新被皇上重用，这不是好事吗？”
谢承恩端着酒杯沉默了很久。
他没有回答，眼眶却泛红。
最终松开了沈蔓蔓的手。
“蔓蔓，是孤跟你有缘无份。”
“你爹坚决不同意你做妾，可我也不能休了沈朝云，全天下都知道，她对孤有恩，孤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沈蔓蔓激动的近乎愤怒。
“可是你忘了吗？你当年跟我约定的就是三年之期。”
“你说过等过了三年一定会休了沈朝云，娶我的！”
谢承恩眉头紧蹙，似乎头疼不已。
“蔓蔓，可那个时候孤说的是治好沈朝云的腿。”
“现在她的双腿已废，药石难医，离开孤，她又怎么能活下去？”
谢承恩摇了摇头，否决了这种可能性。
“孤不能这么残忍。”
沈蔓蔓冷笑，“残忍？”
“你不愿意对她残忍，难道这对我就不残忍吗？”
沈蔓蔓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我可是等了你整整三年。”
“谢承恩，你要是再不肯休了沈朝云，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谢承恩眼眶通红，指甲嵌进了肉里。
可最终还是闭了闭红肿的眼。
“蔓蔓，祝你幸福，能觅得良人。”
沈蔓蔓气得跺脚，再次哭着跑开了。
谢承恩瘫坐了下来，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闷酒。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那么爱沈蔓蔓。
我也该成全。
“殿下，我们和离吧。”
谢承恩踉踉跄跄回来的时候，我直接递给他一份和离书。
“上面的内容我已经写好了，只需要殿下签个字。”
“若是你不同意和离，给我写一封休书也行。”
我声音平静，却不料，谢承恩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
“沈朝云，你不是一直都爱着孤吗，你愿意和离？”
我笑了笑，“什么爱不爱的，都是当年少女情怀，不懂事。”
“如今过了三年，也拖累了殿下三年——”
“也是时候结束了。”
清月红着眼，抱着包裹站在旁边，见到我东西都收拾好了，谢承恩才意识到我是来真的。
“不行。”
谢承恩一脸认真，“沈朝云，和离对孤来说的确是轻松了，可这对你不公平。”
“你如今身子也毁了，名声也没了，若是休了你，日后无依无靠，孤会寝食难安。”
我打断他，“这不劳殿下操心——”
“孤怎么可能不操心？”
谢承恩皱着眉头打断我，眼中满是疲惫。
“你救过孤和蔓蔓，只要你活着一天，就会是孤的太子妃。”
“孤不能被世人戳脊梁骨，被人骂是忘恩负义之徒。”
“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谢承恩拂袖离开，我注视着他的身影，一脸无奈。
清月抹了把眼泪，“太子妃，殿下对你真是深情，难道你就一点不感动吗？”
我目光渐渐放远，思绪也伴随着凄凉，飘向远方。
怎么会不感动呢？
因为娶了我这个瘸子做太子妃，谢承恩被皇上认为拎不清是非，从此不再被皇帝重用。
可即便是因此，他仍然对我不离不弃。
还对着所有人说，“沈朝云当初救了孤的命，她值得所有一切。”
我承认我被他的深情感动过。
可后来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他做出来的假象，就觉得，没有那么珍贵了。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这么心慈手软。”
我笑着摇头，感叹。
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成为心硬的帝王呢？
那我就帮他一把。
“清月，把上次沈蔓蔓送我的药瓶拿过来。”
那千机引的剧毒，我还没来得及喝下。
就被去而复返的谢承恩一巴掌打掉。
“沈朝云！你要干什么？你还嫌给孤添的麻烦不够吗？”
“怎么，现在要服毒自尽？想让孤落下一个毒杀发妻的恶名？”
我愣住，他怎么知道这杯酒里有毒的？
谢承恩也红着眼。
“你难道忘了，孤恰好也精通药理。”
“是吗，还真是没瞒得过殿下的眼睛。”
我也跟着笑。
可是我知道，他在骗我。
那个计谋原本就是他和沈蔓蔓商量好的。
表面说那是假死药，骗我服毒自尽，这样就能彻底摆脱我了。
可是没想到，计划实施的时候，谢承恩忽然反悔了。
他不想看着我喝下那毒，死在他眼前。
所以拿走千机引药瓶的时候，他的手都在发抖。
我不是没有听到那次在书房的时候，他和随从说话。
“沈朝云毕竟做了孤三年的妻子，她只是双腿残废，也没犯过任何错。”
“杀了她，是最省事的决定，可孤——”
“就是觉得不甘心，也不忍心。”
如果不是因为娶了我，他现在就可以娶沈蔓蔓做太子妃，过着举案齐眉的生活，说不定已经生下孩子。
他不是没有想过杀我。
在我假装睡着的时候，他的手在我脖子上掐紧，可最终又松开。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了杀我，明明就算他真的掐死我，我也不会反抗。
现在又不同意和离，那我只好，留下了一封书信离开了。
这三年我从没离开别人的照顾，刚出了城，就差点被马车冲撞，就连轮椅都被搞翻了。
发现我的时候，我腿上已经被尖锐的木头扎破，出了好多血。
谢承恩眼眶通红跳下马，抱紧我的腰，他声音嘶哑：
“沈朝云，孤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又把我带回了东宫。
我一直想离开，可是他却不让我走。
还把我关在东宫里，让我不许出任何事。
沈蔓蔓又闹了好几次，听说她寻死觅活赶走了好几个上门提亲的世家公子。
谢承恩每次听到随从汇报这些时，都对着窗外出神。
我看到过他藏在箱子里的那些东西。
他亲手打造的簪子，上面刻着沈蔓蔓的名字，那是打算新婚之夜送给她的。
他还藏起了一颗石头，那是他们在河边约会时亲手捡的。
他们之间有着点点滴滴共同回忆。
那些东西，谢承恩无法割舍。
那些回忆里本来也没有我。
谢承恩，我不会让你再难过了，我会让你开心，会让你们圆满的举办一场大婚。
这天，沈蔓蔓又进宫来了，她穿着一身粉色衣衫，犹如初见时那样。
让谢承恩看了忍不住愣神。
谢承恩表情僵硬，转身要走，沈蔓蔓却上前一步挽住他的手腕。
她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承恩哥哥，还没恭喜你呢。”
谢承恩一头雾水，“恭喜什么？”
“恭喜你终于要摆脱那个累赘，可以娶我，也可以被皇上重用了啊。”
谢承恩还没反应过来，随从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太子殿下，出事了！”
“太子妃她……她和人私通，秽乱东宫了！”
谢承恩愣住，面如死灰。
瞬间明白了沈蔓蔓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紧接着随从的话，让他整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而且这事也惊动了皇上，皇上龙颜大怒，要处死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