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揽月陆远《夫君纳妾后,我转嫁竹马将军》
成婚五年,陆远养了个外室。
人前我是尊贵的侯府夫人,人后,他掐着我的脖子警告:
“梓薇已经有了孩子,我定要娶她。
“你若敢不同意,我就休了你!”
我垂眸点头,乖顺的像条狗。
次日就将林梓微认作义妹,迎回府中。
他们的新婚夜,陆远趁醉闯进我的房间。
黑眸中,第一次染了温情。
“想不到你这么爱我,只要日后继续听话,我也可分你一半真心。”
可我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离京令牌,面无表情。
就在刚才,影卫传来消息。
我的竹马谢行舟因粮草不足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我不信。
我要亲自去寻。
……
门口响起陆远的脚步声时,我攥碎了一个茶杯。
影卫翻窗而出,我掌心的鲜血染红了袖口。
刚将手中的离京令牌藏进袖口,陆远便推开门。
他面色微红,带着些酒气。
在我身前站定,视线落在我滴血的手上。
“怎么流血了?”
话音落下,他又看见碎掉的茶杯,了然一笑:
“定是见我纳梓薇为妾,心里不是滋味吧?”
我死死的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执起我的手,粗鲁的将帕子裹上去。
抬眸时,轻笑着开口:
“想不到你这么爱我,竟真的让我与梓薇成婚。”
“揽月,只要你日后继续听话,我会考虑分你一半真心。”
胃里翻江倒海,看着他温情的眸子,我恶心的快要吐出来。
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看着他虚伪的脸,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面无表情的问:
“你答应我每年送去边疆的粮草,真的都做到了吗?”
陆远的脸色霎时一沉。
“怎么,你还想着那个谢行舟?”
“放心,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
我皱了眉。
七年前谢行舟离京,圣上派陆远监管粮草。
彼时军师预估,边疆战役最多三年就能高捷。
临行前,谢行舟攥着我的手叮嘱:
“揽月,我走后你万不能再任性,要多听老将军的话。”
“我向来和那个陆远不对付,皇上派他监管粮草,难保他不从中作梗。”
“咱们每隔两个月就书信一封,若是我半年没给你写信,那就说明……”
“不许胡说!”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你说要娶我,就不能食言!”
“两年而已,本姑娘等的起!”
谢行舟睫毛轻颤,好看的眸子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我的影子。
他笑起来,承诺两年后回京,就来将军府提亲。
可想不到的是,这场战役原本预估两年,却迟迟没有结束。
谢行舟给我寄回来的信越来越迟,字也越来越少。
“我已拿下敌军十五座城池,应能速归,揽月,等我娶你。”
“粮草不够,恐怕两年难回。”
“军中出了细作,粮草被烧。”
“墨不够,月,难回信,勿急。”
军营这也缺,那也缺。
又出了细作,险象环生,我怎能不急?
当天便拿着信去找了我爹,要他去找圣上,或者我们将军府出资运送粮草。
谁知我爹一脸愁容:
“揽月,圣上本就忌讳我的兵权,谢行舟初出茅庐就打了好几场胜仗,若是咱们走的太近,不是好事啊。”
“更何况你二人的事闹得满京城都知道,圣上都敲打过我好几回了,你还是断了嫁给他的想法吧。”
我又哭又闹,摔了一堆东西。
但向来宠爱我的爹爹,这一次却没有妥协。
“谢行舟生死难料,爹已经叫了兵权,答应圣上将你许给陆远为妻。”
“我不嫁!”
“由不得你!”
爹爹拍碎了桌子,命人收走我房里的剑,还有谢行舟送我的首饰书信。
“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必要为你考虑!”
君权,父权,压得我喘不过气。
无论怎么反抗都没有用。
就这样,我十里红妆嫁给了陆远。
写给谢行舟的信,他久久没有回复。
直到我听陆远的话,做低伏小。
他按时运送粮草,有了墨,谢行舟的回信才姗姗来迟。
听说我嫁给了陆远,他未曾恼火,也没有祝福。
只说:【等我回京。】
那日陆远截了信,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等他回京?做什么?再续前缘?”
“我早就知道你们关系匪浅,没想到都嫁给我了还暗通款曲。”
“江揽月,你是想我被满城的人耻笑吗!”
我面上恭顺,说以后再也不会联系谢行舟。
可私底下,却笑开了花。
行舟的四个字,带给我五年的希望。
也安抚了我躁动不安,总想和离的心。
林梓微本是一届庶民,原本进侯府当个通房都算抬举了。
是我将她认作义妹,又亲自迎回侯府。
按理说我做了这么多,陆远没有理由克扣粮草。
更何况,我也不信谢行舟会死。
宽大的袖子下,我攥紧了离京令牌。
我得找机会出府,亲自去找他。
谢行舟的死讯尚未传回京中,粮草的事情也没搞清楚,现在我还不能走。
第二日一早,林梓微来敬茶。
我和陆远同席而坐,她小腹微微隆起,两条柳叶眉嚣张的扬着。
“夫人,请喝茶。”
我抬手去接,谁知她一松手,茶杯“哐当”落地。
热水浸湿了我的鞋面。
“夫人对不起,我没拿住。”
林梓微轻笑着解释,毫不在意:
“弄湿了您的鞋袜,还望不要见怪,我那里还有很多好的,一会叫丫鬟给您送来一双。”
我本就烦躁,看着她这样,更是深深的拧起眉。
她在干什么?说什么?
才嫁进来第一天就给我下马威,还说要送我鞋?
不会真的以为我和外界传的那样,是个没有脾气,乖的像条狗似的侯府夫人吧?
我一个眼神过去,春桃立马会意,冷笑一声:
“侧夫人说笑了,我家夫人是将军府嫡女,还缺你一双鞋穿?”
“既已入了侯府,就不要把你那套小家子气拿出来,我们夫人不屑与你相争,更不愿宅斗!”
林梓微恼火的瞪着春桃:
“主子说话,那轮得到你这个丫鬟插嘴?”
说着,竟要动手。
眼见着她的耳光就要落在春桃脸上,我一个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梓微,当日亲自迎你入府,还收你做义妹,不过是给侯爷面子。”
“你若是一再挑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旁边一直沉默的陆远,突然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林梓微气的直跺脚:
“侯爷你看她!我可是怀着你的骨肉!”
陆远不悦的皱眉:
“那你就消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那杯茶水是你故意撒的。”
“夫人不与你计较,你还想动手打人?”
“梓薇,我虽喜欢你,但入了侯府,你也不能没有规矩!”
林梓微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我也不解的看过去。
怎么回事?他竟向着我?
陆远对上我的视线,别扭的转过头,语出惊人:
“江揽月,我知道谢行舟已死。”
“日后只要你全心全意爱我,你便永远是我的夫人。”
没想到陆远的消息这么快,那想必我养影卫的事,其实他也知晓。
我心里顿时一沉。
林梓微哭哭啼啼,市井村妇那一套拿出来,非要春桃跟她道歉。
最后是陆远说以后免了她每日的请安,这才罢休。
晌午,我一如往常翻着账册。
府中账册有两本,一本是侯府的开支,另一本是军草的记录。
我翻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什么漏洞。
陆远每年都按时派送粮草,并没有故意克扣。
正焦头烂额时,陆远推门而入。
见我翻着账本,脸色不好。
他竟解释道:
“林梓微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既然怀了我的孩子,给她多花些也是应该的。”
“揽月,你不要吃醋。”
我根本不想听他说的什么屁话,手中账册又翻了一页,头都没抬。
他沉默着看了我许久,忽然又问:
“谢行舟死了,你为什么不难过?”
我皱眉抬头,他深深的看着我,眼中竟含着隐隐的期待。
我没法说我要亲自看过才相信。
只没什么情绪道:
“人都死了,难过有什么用?”
“我如今是侯府夫人,一思一念,当为侯爷,不为旁人。”
他眼前一亮,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揽月,我就知道只要谢行舟一死,咱俩之间的隔阂就能尽消!”
“我喜欢梓薇是不假,可我也爱你。”
“京中都传我们夫妻二人恩爱不疑,往后我希望,我们真的能够做一对恩爱夫妻!”
听着他的话,我强压下了心底的厌恶。
成婚五年,前两年的陆远确实对我说过,他早就喜欢我。
这桩婚事是他向圣上求的,挑的就是谢行舟离京的时机。
可彼时我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话:
“这辈子,只有谢行舟才能入我的眼,你不配。”
陆远盛怒的看着我,转头就把给谢行舟的粮草减半。
我想了很多办法,找我爹,找圣上。
可他们都说我想多了,陆远是侯爷,怎会因儿女私情克扣粮草。
偏偏陆远做事周全,想找他的证据都找不到。
没办法,我只好假装乖顺,对他言听计从。
他知道我在演戏,却从不拆穿。
因为他爱上了拿捏我的感觉。
只要一提粮草二字,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于是他越来越过分,甚至最后,有了林梓微。
男人的爱说不清道不明,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就能喜欢那个。
自从林梓微出现后,陆远就再没提过喜欢我的事。
我在心底里冷笑,缓缓的将手抽出,转移了话题。
“喝茶吧。”
陆远唇角带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谁知还没放下,就听门口丫鬟慌张大喊:
“不好了侯爷!侧夫人喝了夫人赐的药,小产了!”
林梓微确实已经小产,此刻浑身是汗的躺在榻上,腿间鲜血淋漓。
我嫌弃的捂住鼻子,林梓微的丫鬟哭着指向我:
“侯爷,是夫人身边的丫鬟送来的安胎药!”
陆远双目赤红,狠狠的看着我。
我皱眉:
“要是想害她,我就不会亲自迎她入府。”
陆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林梓微见他犹豫,当即楚楚可怜的哭起来:
“在眼皮子地下才好动手!我就说江揽月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想害我的孩子!”
“侯爷,我们的孩子没了,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我不悦的沉下脸:
“你说药是我身边的丫鬟送的,好,我把丫鬟都叫过来,你来指认。”
“如果真是我的丫鬟,我把命赔给你!”
林梓微哭的小脸煞白:
“那丫鬟放下药就走了,没看清长什么样,夫人,你又何必死不承认呢?”
说着,她拉住了陆远的手:
“侯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不会拿自己的孩子陷害夫人的!”
“你忘了吗,我们已经给孩子起了名字,叫小宝,可现在……”
她越哭越伤心,几乎快要晕过去。
陆远脸色难看,愤怒的看向我:
“江揽月,我本以为你宽容大度,没想到这么小肚鸡肠!”
“梓薇不过是将茶水洒到你的鞋上,你就害死我们的孩子!”
我无奈叹气,破罐破摔:
“行,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都认了,反正解释也没用。”
“你!”
陆远眸色一沉,最后咬牙道:
“江揽月禁足三个月,不许出府!”
林梓微不满意:
“侯爷,怎么才三个月?你应该狠狠的罚她,最好休了她!”
陆远绷紧了嘴角,声音很低。
“到底要给老将军面子,梓薇,你别太伤心,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林梓微还想再说话,陆远已经移开视线:
“来人,把江揽月带下去!”
两个侍卫压着我,将我关进了柴房。
贴身丫鬟脸色惨白的抓住我的手:
“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我眯起眼睛,却控制不住嘴角弧度。
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离京去找谢行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我因为一个侧室被禁足的事,很快传到了我爹的耳朵里。
自从交了兵权后,他连朝都很少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甚少出门。
这桩婚事原本就是我爹当时没有办法的办法。
眼下知道我被一个侧室欺负,他连夜入宫去见了皇上。
第二天一早皇帝就下旨,要我和陆远和离。
陆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没有接旨。
而是徒步进宫,在乾清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
他说一切都是他的不好,他不该纳妾,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禁足。
只要不合离,让他干什么都行。
瓢泼大雨中,他挨了我爹一记窝心脚。
我爹从前是将军,力道之大,直接将他踹的吐了血。
陆远浑身湿透,胸口的白衣被鲜血染红。
从地上爬起来后,依旧跪下。
“老将军打的好,是我辜负了揽月,什么责罚我都愿意承受。”
“但和离一事,我不愿意!”
我爹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你不是纳妾吗?不是不喜欢揽月吗?为什么不愿意和离?”
陆远抬头,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流成线。
他语气十分认真:
“从前我以为揽月心中只有谢行舟,可近些日子才知道,她是深爱我的。”
“成婚五年,我亦离不开她。”
“我可以三妻四妾,但是揽月,绝不能有旁的男人。”
一番话,差点直接把我爹气晕过去。
他又进了宫,把这番话说给圣上听。
圣上大怒,罚陆远三年俸禄,立刻和离。
要是再敢跪在宫门口,就削了他的爵位。
陆远没办法,只能回府。
林梓微身子虚弱,却冒着大雨等在门口,看见陆远,立马迎上去。
“侯爷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被皇上——”
对上陆远阴沉的视线,她话音一顿,马上软下来:
“既然皇上让你和江揽月和离,您就答应了吧。”
“那样的毒妇,根本不配做侯府夫人!”
“您不是说最喜欢我吗?以后府中就我们俩,不好吗?”
“啪!”
谁知她话音刚落,却挨了陆远狠狠的一个耳光。
“影卫已经调查清楚,那碗药是你身边的丫鬟自己去买的。”
“你陷害揽月,这笔账我会好好跟你清算!”
说着,他推开呆滞的林梓微,脚步匆匆的走向柴房。
入府五年,我是什么性子他最知道。
当时把我禁足,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好给他时间去调查。
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多事。
雨天路滑,陆远走的太急,好几次差点摔倒。
但他脚步不停,眼中只有懊恼。
来到柴房前,他刚想推开门,手却停住了。
在心底措辞一番后,他的眼神逐渐坚定。
抬手,将门打开。
可是下一秒,他浑身一僵,愣在原地。
眼中的坚定潮水般褪去,化成愕然和彷徨。
柴房中空无一人,哪还有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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