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晚晴卫宸《抢我婚礼,八百两酒席你结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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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日,夫君卫宸特意找来自己的小青梅柳嫣儿做我的喜娘。
梳妆时,柳嫣儿故意笨手笨脚,不是扯断了我的头发,就是戳疼了我的眼睛。
想着今天是我成婚的大喜日子,我一忍再忍,直到柳嫣儿憋着笑为我化好妆。
镜子里明艳高贵的我被涂了满脸惨白干裂的铅粉。
原本纤细含情的柳叶眉也被涂成可笑的两条黑色毛毛虫。
脸上的胭脂和嘴巴上的口脂更是如同纸人上色,每一样都奇丑无比。
我正欲发火,夫君卫宸就先发制人,满是厌恶的开口:
“果然丑人就算是抹了胭脂也丑。”
“你这样丢人现眼,让我如何拿得出手,不如这样吧,就让嫣儿替你成为新娘,和我走完成亲的流程。”
他大喝着让我赶紧感谢柳嫣儿帮忙救场。
可我却看着镜子里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突然醒悟。
感情,他们故意把我画丑,就是为了让柳嫣儿替代我成为新娘。
早说啊。
这新娘我又不是非当不可。
既然他们早就两情相悦,但这场婚礼,我成全他们又何妨?
只是不知道,没我这个首富千金当冤大头,这婚礼产生的一切开销。
卫宸还吃不吃得消。
1
“好了,小姐,您睁眼瞧瞧吧。”
不知过了多久,柳嫣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在我耳边响起。
那笑声里有种大功告成的快感,让我心头猛地一跳。
我缓缓睁开眼,看向面前那面光可鉴人的铜镜。
只一眼,我便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刹那间凉透了。
镜中的人,哪里还是平日里清丽温婉的沈家大小姐?
那是一张怎样滑稽可憎的脸!
两坨高原红似的胭脂,从颧骨一直野蛮地蔓延到耳根。
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两巴掌留下的掌印。
惨白的铅粉涂得厚薄不均,眼下还积着干裂的细纹,一笑就会掉渣。
眉毛被画得又粗又短,宛如两条滑稽的墨虫趴在额上。
最可怖的是那张嘴,被口脂涂得血红,边界模糊。
活脱脱一张刚吞食了生肉的血盆大口。
这哪里是新娘妆?分明是乡野戏台子上,插科打诨的丑角。
是供人取乐的“唱戏的猴儿”!
我惊得说不出话,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一旁的柳嫣儿,正低着头,双肩却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
那压抑的窃笑声,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心口。
我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手艺不精,这是蓄意的羞辱!
“你……”
我刚要发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的未婚夫,卫宸,一身大红喜服,推门而入。
他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是我曾一度倾心的模样。
“嫣儿,还没好吗?吉时快到了。”
他进门,看的第一个人,不是我这个盛装待嫁的新娘.
而是那个正在窃笑的喜娘柳嫣儿。
那一声“嫣儿”,叫得亲昵又自然。
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称呼了千百遍,仿佛这才是他心中真正的主角。
柳嫣儿一见他,像是受了惊的小鹿,立刻楚楚可怜地躲到他身后,小声唤道。
“宸哥。”
宸哥?
我心头那不祥的预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卫宸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锁。
但那眼神里,并无半分对我这个受害者的关切与愤怒。
反而带着一丝无奈和纵容,看向他身后的柳嫣儿。
“你啊,又调皮了。”
他的语气熟稔又宠溺,仿佛在看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然后,他转向我,那句彻底将我打入冰窟的话。
从他那张我曾以为温润如玉的嘴里,轻飘飘地吐了出来。
“沈晚晴,你想让我和一个唱戏的猴儿拜堂啊?”
2
那句话,像一把无形的金错刀,刀锋错金,华丽而冰冷。
看似轻描淡写,却一刀捅进了我的心窝。
搅得我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我浑身冰冷,怔怔地看着他。
看着他如何用“调皮”二字,轻描淡写地定义了这场对我而言堪称毁灭性的羞辱。
我不是傻子。
一个称呼,一个眼神,一句袒护,足以让我将一切串联起来。
原来,他们是旧识。
原来,这位重金请来的金牌喜娘,竟是我夫君藏得严严实实的青梅竹马。
好一出精心策划的大戏。
他们联起手来,在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天,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与恶心。
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
“卫宸,我要换掉这个喜娘。”
“并且,她必须为她对我做的一切,跪下赔罪。”
我的目光越过他。
直直射向他身后那个探出半个脑袋,眼神里满是挑衅与得意的柳嫣儿。
卫宸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非但没有让开。
反而上前一步,将柳嫣儿护得更彻底。
用他的身体组成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晚晴,你别无理取闹。嫣儿她不是故意的。”
“不过是下手重了些,小女儿家的玩笑罢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那笑意比刀子还锋利。
“再说了,你卸了妆,不也差不多吗?”
3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如果说“唱戏的猴儿”是利刃,那这句“卸了妆也差不多”。
就是往我的伤口上,狠狠撒了一把淬了毒的盐。
我为了他,这个我以为品行高洁的读书人。
收敛起首富家女儿的精明与锐气。
学着做他口中温婉贤淑、不问世事的大家闺秀。
我为他研墨,为他烹茶,甚至亲手为他缝制衣衫。
我以为他是欣赏我的,是悦纳我的。
到头来,在他心里,我竟是这般不堪。
他对我的所有温情,都是假象。
他对我的所有期许,都是规训。
他对我,从来没有半分真心,只有赤裸裸的利用。
利用我沈家的财势,为他铺就青云之路。
而柳嫣儿,这个突然出现的青梅竹马。
显然才是他放在心尖上,愿意用我的尊严去取悦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好拿捏的傻子!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笑声凄厉,让卫宸的脸色都变了变。
“好,好一个‘差不多’。”
我不再看他,那张虚伪的脸让我多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我转身,对着我那早已吓得面无血色的贴身丫鬟春桃,一字一顿地吩咐:
“春桃,去前厅,告诉我爹娘,就说这门亲事,我沈晚晴,不结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身后两人的错愕,头也不回地走进内室。
我身后,传来了柳嫣儿带着哭腔的、胜利者般的宣告。
“宸哥,你别生气,都是嫣儿不好……”
“若是沈小姐不愿嫁,嫣儿……嫣儿愿意代她完成婚礼。”
绝不让你在满堂宾客面前失了颜面!”
我听到她踮起脚尖,在卫宸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接着,是卫宸那冷酷而笃定的声音。
“好。沈晚晴,你去跟你爹娘交代清楚。”
“我谅你沈家为了声誉,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你闹完了脾气,还得乖乖回来拜堂!”
他以为,他拿捏住了我的软肋。
他以为,我沈家为了脸面,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错了。
我走进内室,端起铜盆里早已备好的热水。
用热巾蘸着香膏,一点一点,将脸上那层厚重而屈辱的妆容擦拭干净。
镜中的自己,眉眼依旧。
只是那双本该盈满喜悦的眸子里。
此刻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一片死寂的平静。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我不仅要退婚。
我还要让这对狗男女,为今日所赐予我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4
在我净面的片刻,我的思绪飞速运转。
像一台精密的算盘,拨动着复仇的珠子。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柳嫣儿的发髻。
方才惊鸿一瞥,我看得分明。
她那看似简单的丫鬟发髻下,发根处梳理得一丝不苟。
分明是早已精心打理过的新妇发式,只等摘下外层的发网,便可直接插上凤钗。
她那身朴素的喜娘罗衫之下,隐约可见一抹精致的妆容轮廓。
这是一场彻头彻-彻尾的预谋。
他们算准了我沈家爱惜名声,算准了我性格隐忍。
笃定我会在羞辱之下为了大局而妥协,
最多是事后为难一下柳嫣儿。
届时,卫宸再出面“调解”,做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而我,就成了那个不识大体、善妒的恶人。
好深的算计,好恶毒的心肠。
只可惜,他们算错了一点。
我沈晚晴,骨子里流的是我爹沈渊博的血。
我沈家能从一叶扁舟做到富甲江南。
靠的从来不是忍气吞声。
我脑中灵光一闪,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望江楼那八百两银子的酒席费用。
当初定下这门亲事,卫宸家徒四壁,一切开销皆由我沈家承担。
为了给他这个秀才留几分薄面。
我爹拟定契书时,特意写明,酒席的一百两定金由沈家支付。
而剩下的七百两尾款,以及一百两的额外赏钱,共计八百两。
则由“女方”在婚宴结束后三日内结清。
这个“女方”,本该是我。
但现在……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5
此时,春桃已经回来了,眼圈红红的,身后跟着我的父母。
我娘一见我,眼泪就下来了,拉着我的手不住地颤抖。
“我的儿,你受委屈了……那起子黑心肝的狗东西!”
我爹沈渊博,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
此刻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与滔天的怒火。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沉稳如山。
“晴儿,爹知道了。别怕,有爹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沈渊博的闺女,金尊玉贵地养大,不是为了让人这般作践的!”
“这门亲事,退得好!我沈家还至于为了脸面。”
“倒贴一个狼心狗肺的穷酸秀才!”
父亲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我心底所有的冰冷与惶恐。
这便是我最大的底气。
我迅速将关于契书和我的计划告诉了父亲。
父亲听完,先是一愣,随即抚掌大笑,怒极反笑。
“妙啊!晴儿,你当真是我沈渊博的女儿!”
“这脑子,转得比谁都快!他不是想娶他的青梅竹马吗?”
“好!我们成全他!让他娶!让他风风光光地娶!”
他立刻叫来账房先生,确认了那份与望江楼签订的契书细节。
我们正商议着,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是卫宸派来的小厮,趾高气昂地在院里传话。
“沈小姐,我们公子说了,既然您不嫁了。”
“那套‘百鸟朝凤’的头面首饰,就烦请您送出来。”
“给我们新夫人柳嫣儿戴上。”
“公子还说,到底是沈家大小姐,别这么小家子气。”
我气笑了。这对狗男女,脸皮之厚,简直超乎我的想象。
还没等我发话,我爹已经勃然大怒。
“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沈家的宝物!”
“来人,给我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打出去!打断他的腿!”
家丁们一拥而上,那小厮瞬间被拖出去。
院子里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
我爹余怒未消,冷哼一声。
“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秀才,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卫宸,柳嫣儿,你们想要的婚礼,我成全你们。
只是这婚礼的代价,不知你们付不付得起。
6
卫宸大概是没想到我沈家态度如此强硬,吃了瘪之后,恼羞成怒。
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也为了向全城宣告他并非非我不可。
他做了一件蠢事。
一件对我而言,堪称“神助攻”的蠢事。
为了我们成婚,父亲置办了一处大宅子,卫家人早已入住。
宴席则是请了全城最贵的望江楼的厨子。
他命人将,原本写着“卫沈联姻,百年好合”的婚庆名帖、高悬的喜绸,统统换掉,全部改成了“卫柳新婚,永结同心”。
消息传来时,我正和我那几个手帕交闺蜜商议对策。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随即爆发出抑制不住的大笑。
性子最急的李家小姐笑得花枝乱颤。
“这个卫宸,莫不是个傻子吧?”
“他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今天的新娘换成了柳嫣儿?”
“这是在主动留下人证物证啊!”
向来沉稳的赵家小姐也掩口而笑。
“可不是嘛!有了这满楼的喜帖为证。”
“再加上满堂宾客的眼睛,日后到了公堂之上,看他还如何抵赖!”
“他这是亲手把绞索套在了自己和那个柳嫣-儿的脖子上。”
我心中也是一阵快意。
卫宸此举,本意是想通过宣告新娘易主来羞辱我,让我成为全城的笑柄。
却不知,他这恰恰是在律法和事实上,将柳嫣儿“新娘”的身份彻底坐实。
真是,天助我也。
正在此时,院外又是一阵骚动。
7
柳嫣儿来了。
她换下了那身喜娘的衣服,身上穿的,赫然是我娘亲手为我准备。
请苏州最好的绣娘耗时一年,用金丝银线绣成的苏绣嫁衣。
那嫁衣上凤凰的眼睛,是用两颗鸽血红宝石点缀的,流光溢彩,华贵无双。
此刻,这件承载着我母亲无限爱意与祝福的嫁衣,
却穿在一个鸠占鹊巢的小偷身上,显得无比刺眼。
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昂首挺胸地走进我的闺房。
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堆笑的陌生婆子。
“沈小姐,”
她娇滴滴地开口,眼角眉梢尽是掩不住的得意。
“瞧,宸哥还是心疼我的。”
“知道你善妒不识大体,怕我受委屈。”
“特地为我另请了城里最好的梳头娘子王妈妈。”
“给我梳这最时兴的‘同心髻’呢。”
她身后的王妈妈,是城中有名的梳头娘子。
出手一次便要二十两银子,寻常人家根本请不起。
我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心中最后一点对卫宸的念想,也彻底湮灭了。
他不是没有钱,只是不愿为我花。
他不是不懂体贴,只是他的体贴,从不曾给过我。
柳嫣儿抚摸着身上的嫁衣,继续用那绵里藏针的话语刺我。
“这件嫁衣,可真是好看。”
“宸哥说,衣服衬不衬人,关键还是看谁穿。”
“有的人啊,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你说对吗,沈小姐?”
我看着她,笑了。
“你说得对。”
我缓缓站起身,朝我的几位闺蜜递了个眼色。
“一件衣服,确实要看是谁穿。”
“所以,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没资格穿。”
话音未落,我的几个闺蜜早已会意,一拥而上,将柳嫣儿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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