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清弦萧晨墨《当时明月皎皎,我心似你心》
竹马起兵造反那日,用剑抵着我的喉咙,冷声道:“你嫌贫爱富,嫁给太子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一天会是这个结果。”
“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可以放你一马,让你做我的贵妃。”
我手中抚摸着白玉如意,轻笑一声:“你区区三万兵马,就杀进了皇城,就没想过这是瓮中捉鳖之计?”
萧晨墨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不可置信。
我摔碎手中如意,三名大将闯入,将他拿下。
他不甘示弱,仍嘶吼着心中的不甘:“沈清弦,我与你从小长大的情谊,你负我婚约,断我前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眼角落下一滴泪。
萧晨墨,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先负了我。
……
萧晨墨领兵攻入皇城的那一刻,皇城内血流成河。
他闯入我的寝殿,将玉玺放在我掌心,目光柔情似水:“从前我想要纳你为妾,是我不对,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
“你看这玉玺,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只要你也对我说一句,你错了,我便让你做我的贵妃可好?”
他殷切的期盼着我的回答。
我看了一眼玉玺,收回了手。
玉玺随之滚落在地上,萧晨墨眉头微皱。
“这可是传国玉玺。”
我却淡然一笑,指尖抚摸着太子给我的白玉如意。
“为什么不是皇后?”
“你若真知道错了,便应该拿出十足的诚意。”
萧晨墨眼神一暗:“沈清弦,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小心眼。”
“只要我心里有你,做妾或者妃,有什么不一样?”
他语气一如五年前那样自负。
我不由得想起,那时候他也是如此,带着五车聘礼去了丞相府,满眼柔情的说要娶我做妾。
保证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
说即使是妾,在他心里,我也永远是他唯一的妻子。
可那时我早就知道。
在去我家之前,他早已经提前去了威虎将军府。带了十车聘礼,三媒六聘要娶嫡长女为妻。
而我,不过是他权宜之计后选择委屈的那个人。
我哭了一天一夜。
仍不甘心入府为妾,转身嫁给了当今太子。
他恨我入骨,觉得我是嫌弃他是最不受宠的皇子,故意羞辱。
在我新婚夜写下诀别信:迟早有一天我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娶你。
我那时不以为意,如今他带兵逼宫,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也彻底明白他的自私和龌龊。
他负了别人可以,别人若负他,便罪无可恕。
看着他那张脸,我只觉得可笑,轻声开口:“你有心吗?”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萧晨墨眼中露出几分杀意,攥着佩剑的手,蠢蠢欲动。
“以你现在身份,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不过是个嫁过人的荡妇罢了。”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颤。
原来在他心里,我现在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荡妇。
“当年你思虑再三,选择让我做妾。”
“如今你起兵谋反,你知我母家在朝中权势,便又求着我做贵妃。”
“萧晨墨,你好生算计啊!”
我声音越来越激动。
恨自己这么多年还是放不下。
恨萧晨墨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如既往的算计我。
萧晨墨被我说的无言以对。
竟生出了几分怒火。
眉头紧皱,似乎是下定决心般,将腰间的佩剑抵在我喉咙。
“你以为你多清高?”
“拒绝我后,转身便嫁给了太子,你不也是嫌贫爱富!”
“既然,我好言相劝你不听,就别怪我刀剑无眼。”
他手中的力气加大,一寸寸逼近。
鲜血顺着我的咽喉往下流。
萧晨墨眼中都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迫切。
我手中紧紧握着白玉如意,笑出了声。
他眼中闪过一分得意,以为我终于害怕了,想要求饶。
于是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害怕了?”
“实相的话,就跪下来求我,我会给你个贵妃当当。”
语气中,满是胜券在握的欣喜。
我却冷笑一声,开口道:“三万人马,不费吹灰之力杀入皇城,就没想过这是瓮中捉鳖之计?”
“你说什么?”
他眉头紧皱,瞬间慌乱的看向四周。
发现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嫌恶的看着我:“死到临头,还敢咒我。”说着就准备提剑动手。
我眼神一冷,将白玉如意摔碎,顷刻间三名大将从屏风后面出现,将萧晨墨擒拿在地。
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谋逆大罪,杀无赦!”
“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萧晨墨还不肯相信自己败了,嘶喊着不会饶了我。
迎来的,便是一顿毒打。
看着他血迹沾染在我寝殿的地上,我微微皱眉。
真是晦气。
叫下人都收拾干净一番后,这才准备沐浴更衣。
牛乳兑上山泉水沐浴的感觉就是好,我的皮肤日益变得滑嫩。
刚沐浴到一半,太子便闯进来,一双鹰眼盯着我:“萧晨墨,要娶你当贵妃?”
我身子一颤,知道他这是吃醋了,连忙说道:“这是哪个长了两条舌头的王八蛋说出去的,平白无故脏了太子的耳朵!”
我故意骂的声音很大,也为了让我宫里的这些下人都听清楚。
谁让自从我嫁给太子后,身边眼线耳目从未断过,大到我每日见了谁,想做什么,小到我今日吃了些什么,抱怨了些什么,太子几乎都能知道。
就连今天如此惊险的一幕,他竟然都能这么快闯到我宫里兴师问罪。
兴许是我骂的太难听,太子也有些心虚,咳嗽了两声。
“算了算了,你们本就有过婚约,我何苦自寻烦恼。”
说罢,他甩了甩袖子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下意识想留他过夜。
当初被萧晨墨伤透了心,我嫁给太子也并非是本意。
只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凑活过日子罢了。
时间长了,倒也生出几分情愫。
知道他心里有我,只是,他一直介意萧晨墨,我也不好开口。
索性,就再等等吧。
这晚过后,皇城内的血迹被擦的干干净净,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宣告昨晚的惊险。
庆功宴上,我穿的端庄素雅,坐在太子妃的位置,抬眼间,却看到本该在牢狱的萧晨墨竟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身着侍卫衣衫,戴着半个面罩。
嘴角的弧度,刚好是得意的笑。
那双带着欲望的眼睛,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眉头微皱:“你怎么会在这?”
萧晨墨毫不避讳:“就如你说的,我带着区区三万兵马杀入皇城,就算是治罪,我也不过是被责骂一顿罢了,毕竟我身后是威虎将军,要想将我处死,恐怕你们还真做不到。”
我心中暗骂一句畜生。
想起昨晚他将皇上五花大绑,拿了玉玺闯入我寝宫。
说的那番言论,早就让我心中悲愤,本以为能杀了他。
谁知他竟然还能苟活。
还出现在了庆功宴上。
见我不说话,萧晨墨心中一阵得意,将手放在我耳垂上:“这么多年,你一直戴着红珊瑚耳饰。”
“心里一定还有我吧。”
“你放心,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成为皇上,娶你的,别灰心。”
“你昨晚那样对我,不过就是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罢了,爱之深责之切,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还想嫁你?”
我有些反感他的自以为是。
他却丝毫没有察觉:“你和太子面和心不和,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
想着自己当初对太子是有多冷漠,才会有这种传言,看来以后还是要好好对他了。
萧晨墨见我不语,目光注视着我的脸。
“今日子时,我在城门口等你,只要你来,我保你荣华富贵。”
说着,将一块玉佩塞到我手中,还不忘摸索着我的手腕。
我心下一惊,大喊道:“放肆!”
“你胆敢对我无礼。”
声音一出,庆功宴上侍卫立刻警觉,望向我这边。
堂堂天子脚下,还能让这一个亡命之徒如此放肆不成。
萧晨墨瞪大了眼睛,即刻陷入和侍卫的纠缠中。
九死一生。
身上血迹斑斑。
最终跑了出去。
还不忘大喊一句:“沈青弦,别负我。”
我瞬间头皮发麻,生怕别人擅自揣测,这于我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眼神下意识地看向太子。
他不顾体面,向我飞奔而来,捏紧我的肩膀,语气焦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你怎么不早点叫人,萧晨墨竟然从天牢中跑了出来。”
“若让我抓到他,我必然挫骨扬灰!”
确定我没事后,太子转身看着萧晨墨离开的方向,满眼不甘。
我手心向上,将刚才萧晨墨放在我手心的东西拿了出来。
竟发现是当初我们二人的定情信物。
萧晨墨母妃留给他的家传玉佩。
太子转头看见,一眼便认了出来,轻声道:“这是当初他母亲的传家宝,如今,他又重新交给你了。”
“恐怕,是对你余情未了。”
“青弦,我不管他对你什么心思,我只问你,你心里可曾有过我一点?”
“若你心里有我,我拼命也会将他重新押回大牢。”
太子此刻等待肯定的神色,像是小孩子要母亲的夸奖那般迫切,眉眼中还有几分倔强,看的我有些心疼。
这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帮太子一把,全了我们夫妻的情分。
下一秒,我忍住泪水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我与萧晨墨自幼青梅竹马的情谊,虽然数年未见,可我心中对他还是眷恋的,只求你成全我们。”
“哪怕是做一对亡命天涯的苦命鸳鸯,我也愿意。”
太子听到我说的话,瞬间失神。
又觉得荒谬:“你,你在说什么。”
“你可还记得萧晨墨当初侮辱你的每一次,你说过,自己痛不欲生。”
“爱之深,责之切,萧晨墨的话点醒了我。”
我磕头请命。
太子全身颤抖着几乎要站不住,攥紧的拳头,指尖发白。
可任凭我这样没有任何解释的就要走,他还是力排众议,用自己的太子之位去劝皇上饶恕萧晨墨的罪行,以便让我和萧晨墨在一起后,不至于颠沛流离。
为此,他被废除太子之位。
禁足东宫。
我卸下太子妃装扮出宫的时候,萧敬炎亲眼看着,他瞥了一眼在外打盹的太监。
将皇帝御赐的匕首递给我,只说了一句:“保重。”
随后我站起身,只带了从相府便跟着我的一个贴身丫鬟,便出了皇宫。
马车上,丫鬟满脸不解。
“小姐,你何故放着太子的情谊不要,非要去找那个负心人。”
我望着京城,感受着那座四角建筑离我越来越远,这才松口:“这不过是我和萧敬炎的计谋罢了。”
“萧晨墨领兵造反,家中还有威虎将军的嫡女坐镇。将军府手握举国一半兵权,若是为了保住萧晨墨攻入皇城,那才是泼天大祸,到时候便不是瓮中捉鳖能制服得了的。”
“还不如我们假意放走萧晨墨,一来全了皇家颜面,二来也好让我找机会瓦解他的依仗。”
此事若成,他一辈子高枕无忧。
谁人不知,萧晨墨自从娶了威虎将军的嫡女后,狗仗人势,连上朝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早已经触怒皇帝。
威虎将军持兵自傲,纵容自己的女婿,也是想试探皇帝的底线。
这每一步棋,须得不卑不亢。
如今这一计,也是无奈之举。
不过为了萧敬炎,我甘愿冒险。
说到这,我不免想起定下计谋的前一夜。
他从身后环抱住我:“此次大计,若能事成,父皇便能许诺你我帝后之位,可你知道,我不在乎虚荣,只想和你长相厮守。”
“你别忘记我们的约法三章。”
我轻笑,眼中带着柔情。
“我明白,第一不许与萧晨墨太过亲近。”
“第二不许受委屈。”
“第三不能与他旧情复燃。”
这约法三章,我早已记在心中。
萧敬炎与我,情投意合,哪里有那么多不和睦,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马车到萧晨墨府上的时候,我迈步入府。
府上张灯结彩,全部是大红绸缎,颇有迎正妻入府的架势。
我走到正厅之中,只见孙芊芊端坐在正妻的位置,一脸嫌恶的看着我。
“你便是沈青弦吧。”
“我等你好久了。”
“听闻你为了丈夫,竟然前几日与太子公然闹翻,保全了我丈夫的荣耀,如今你入府,虽然是妾室,我却敢保证,不会轻慢你半分。”
她站起身,将一对金镯子给我戴上。
手法粗暴,将我的手腕划出血迹。
我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抽出手,却被她狠狠拉住,带着威胁的开口:“躲什么,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物。”
“我不得不说一句,即便没有你和太子闹翻这一出,我们家也是可以保将军安然无恙的,虽然你自作主张抢了我的功劳,但我也不想追究什么。”
“有一点,若让我知道你背地里勾引我丈夫,我有千万种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萧晨墨走了出来。
孙芊芊见到他,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凑了上去,钻到他怀里:“夫君,姐姐刚好来,你便忙完公务了。”
“姐姐来了,你可不许冷落我。”
“今晚,还要去我房里安歇。”
说这话时,还不忘打量着我,似乎是在炫耀。
我冷笑一声。
孙芊芊立刻捕捉到这一举动,微微皱眉:“姐姐,你怕不是吃醋了吧?”
“我和夫君向来如此恩爱,你以后习惯就好了。”
“来人,将我准备的荷包送给夫人。”
我正了正神色,不愿搭理。
丫鬟及时拿出香包。
递过去。
孙芊芊还有些惊喜,连声道谢。
可看到香包上的图案后,脸色瞬间难看。
“你!”
“我好心好意迎你入府,你竟敢羞辱我!”
我轻笑一声,侧身绕过她,准备离开。
孙芊芊却被气得哭了出来,拉扯我的胳膊:“你凭着和夫君多几年的情分,就如此轻慢于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恼羞成怒,一巴掌就要打在我脸上。
丫鬟直接拦住,用力一甩。
她踉跄的差点站不稳:“这香包上的春宫图,不是您未出阁时藏在家中的吗?”
“据说您不仅和下人都尝试过,还曾经让画师亲自画下来珍藏。”
“应该是喜欢的紧,怎么我们小姐送你,你反而生气了,好没道理。”
京城谁人不知,孙芊芊放荡成性,哪怕是婚后,也时常和男人不清不楚。
不过不知怎么的,偏偏对萧晨墨视若珍宝。
纵然不知和多少个男人纠缠,她始终将萧晨墨放在心尖上。
我本想着今日她若老实些,我也不会下她的面子。
可谁让她不肯好好相处,那我也只能先声夺人。
我冷冷看着她,周身气压低沉。
颇有几分萧敬炎的影子。
等丫鬟说完后,才缓缓开口:“如今你们王府,是靠着我才不至于成为阶下囚,很该好好招待我。”
“若是以后还如此放肆,就别怪我以牙还牙。”
孙芊芊听闻,怒火蹿升:“混账东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太子的勾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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