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若华《流放归京后,我却赠予仇敌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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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被构陷谋逆,流放千里。
曾为我折桂的状元郎温玉行哥哥,为救我被乱军折断了双腿。
他本是京城最有前途的世家公子,却为我自毁前程,成了终日与轮椅为伴的废人。
三年来,他退回所有说媒,苦等我归来。
其深情感动了整个上京。
所有世家贵女都羡慕我即便沦为罪奴流放关外,在京城中却仍有这样一位不离不弃的未婚夫。
直到我沉冤昭雪,圣上下旨封我郡主之位,御赐万两黄金作为补偿。
但我却将所有黄金悉数转赠给了当初一手将我推入深渊的死对头。
满京城都骂我忘恩负义,是天底下最无耻的白眼狼。
我的父亲堵在我面前,痛心疾首:
“逆女!玉行为了你成了残废,你不以为报几算了,居然敢把安身立命的钱都给萧景行?”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父亲,您让起居女官跟在女儿身边秘录四日,便知分晓。”
……
起居女官刚到侯府,我便将人请进了房间:
“未来四日,有劳二位了。”
其中一位年长的女官冷哼一声,将笔墨纸砚铺开,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郡主放心,我等只记录事实,绝无虚言。”
我笑了笑,不再言语。
一个时辰后,下人来报。
“小……郡主,温公子来了。”
我走到门口,远远便看见温玉行坐在轮椅上,由侍从推着缓缓而来。
他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面色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更显得他清隽出尘。
仿佛三年的风霜,只在他身上留下了破碎的美感。
惹人怜惜。
京中人人称颂他情深义重,为了我这个罪女,生生蹉跎了最好的年华。
起居女官们的眼神,瞬间就软了。
再转向我时,对温玉行的那点敬佩就化为了更浓的鄙夷。
温玉行停在我的面前,从侍从手中接过一个食盒。
他对我温柔地笑:
“若华,你刚回来,身子定然亏损得厉害。我亲手为你熬了些补药,快趁热喝了。”
他话说得深情款款,眼神更是温柔地能溺死人。
若在三年前,我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现在,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我接过食盒,随手将里面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尽数倒进了看门土狗的食盆里。
看着狗欢快地摇着尾巴舔舐,我勾唇一笑。
转过身便对上温玉行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他抿着唇,身体在轮椅上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若华……你……”
他声音颤抖,我却又是一笑:
“你送的东西,倒是挺讨狗的欢心。”
就在这时,一个轻佻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哟,这不是温大公子吗?怎么,腿断了,还急着上赶着来送温暖呢?”
是萧景辞来了。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一身嚣张的红衣,像一团烈火,瞬间点燃了整个院子。
我身边的侍女厌恶地皱起眉,低声提醒我:
“郡主,要不要奴婢把他赶出去?若不是他三年前在朝堂上落井下石,您当年也不会流放!”
起居女官们看向萧景辞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敌意。
可我却立刻展颜欢笑,亲自迎了上去。
“萧公子来了,快请坐。”
我殷勤地将他引到主位,又亲自为他奉上极品大红袍。
那是我父亲珍藏多年,舍不得喝的好茶。
“黄金都准备好了?”
萧景辞懒洋洋地问,看都懒得看温玉行一眼。
我笑得眉眼弯弯:
“自然,一万两黄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噗——咳咳咳!”
温玉行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用丝帕捂住嘴,再拿开时,雪白的丝帕上渗出几点刺目的血迹。
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唯独我还皱了皱眉,对萧景辞说:
“温公子的病气重,可别冲撞了你。”
这话一出,起居女官纷纷拧紧了眉头。
其中一个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无耻!”
萧景辞像是没听见,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腰间配剑不慎撞到了温玉行的轮椅。
下一瞬,扶手上挂着的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
温玉行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苍白着脸伸出手,指尖颤抖:
“那是……那是若华送我的定情信物……”
萧景辞一看他的样子,眉头一挑:
“什么玩意?怎么着温大公子的意思是让我赔?”
我却只是冷漠地吩咐下人:
“把这些碎渣子扫干净,碍眼。”
说罢,我挽住萧景辞的胳膊,笑得灿烂。
“走,我带你去取黄金。”
身后,议论声骤然升高。
不用细听也知道,必是那几个起居女官心下不忍。
不过没关系,这才只是第一天。
第一日的起居注,很快就传遍了侯府。
父亲气得当场就砸了一个古董花瓶,怒吼着要给我上家法好好立规矩。
我继母苦苦哀求,才让他暂时压下了火气。
整个侯府的气氛已然降到冰点。
我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有闲心修剪院子里的花草。
第二天一早,温玉行派人送来一幅画。
画上,是我们儿时在郊外放风筝的场景。
那时的我,笑得无忧无虑。
身旁的少年更是满心满眼都只有我一人。
画的角落里,题着一行小字:“此情可待成追忆。”
送画的侍从说,这是温公子咳着血,熬了一整夜画出来的。
起居女官看着那幅画,眼圈都红了。
其中一个喃喃道:“温公子当真是情深似海,郡主……她怎么能……”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我随手将那幅画卷了起来。
然后,我当着她们的面,用那幅画点燃了屋里的熏香。
火苗舔舐着纸张,很快就将那画上的竹马情谊烧成了灰烬。
“沈若华!你疯了!”
年轻些的那个起居女官终于忍不住,厉声阻止。
我吹了吹指尖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
“画得太丑,留着占地方。”
她们气得脸色发白,却又碍于规矩不能对我怎么样,只能愤愤地在起居注上又添了一笔。
我心情甚好地换上一身华服,准备出门。
“小姐,您要去哪?”侍女小心翼翼地问。
“赴约。”
我高调地坐上马车,直奔上京最繁华的珍宝阁。
萧景辞早已等在那里。
他今天换了一身金线绣的黑袍,更显得俊美邪肆。
“我还以为你不敢出门了呢。”他挑眉看我。
“为何不敢?”我反问,“我如今可是全京城的名人。”
萧景辞哈哈大笑。
他拉着我走进珍宝阁,豪掷千金。
为我买下了一支据说是西域进贡的流光步摇。
那步摇通体由赤金打造,簪头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口衔南珠,华丽无比,价值连城。
掌柜的亲自为我戴上,满脸堆笑:
“沈郡主戴上这步摇,真真是艳光四射,无人能及。”
我对着镜子,满意地笑了。
却没想到刚出珍宝阁门口时,迎面就遇见了温玉行。
他就坐在轮椅上,停在门口。
许是来得匆忙,他甚至没有带侍从。
唯有一双推着轮椅的手带着颤抖。
见我们出来,他攥紧了手里的东西,轻推轮椅。
“若华,”他声音沙哑,“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这是我……拖着病体,亲手为你做的。”
我垂眸一看,他手里正攥着一支木簪。
雕刻得十分精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对着我指指点点。
“看,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所谓郡主!”
“温公子太可怜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白眼狼!”
“真是瞎了眼看上她!”
我没说话,只是动了动发髻上最明艳的那支发簪,冷笑一声。
“温公子你来迟了。”
温玉行的目光落在我头上的华丽步摇上,又看了看我身边的萧景辞。
他手一松,那支承载了他三年思念的木簪摔在地上。
顺着台阶一路滚到了路中央。
恰在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咔嚓”一声,木簪被碾得粉碎。
温玉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侍从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当街大哭起来。
“公子!您为了做这支簪子,熬了三个通宵,手都划破了不知道多少次!”
围观的百姓立马都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我。
我却只是抚摸着头上的流光步摇,对着萧景辞巧笑嫣然。
“还是金子做的东西实在。”
“木头玩意儿,一碰就碎,没意思。”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咳咳咳咳……”
温玉行一口气没上来,身子一歪,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整条街的议论声立马炸开。
“贱人!”
“这种薄情女和妓院里卖的有什么区别?”
“负人者人恒负之,我就不相信萧家看得上她这种在被流放过的破鞋!”
“谁知道她被流放那几年上过多少男人的床!我可听说西北那边的蛮夷可都没见过几个母的!”
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却像是没听见,挽着萧景辞的胳膊,施施然地离开了。
当晚,今日的起居注传回侯府。
父亲气得砸了整个书房。
他冲进我的院子,扬手就要打我。
我没有躲。
巴掌最终没有落下,他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
“孽障!你……你这是要逼死我!逼死整个沈家啊!”
我对上父亲满是怒气的眼,心中却毫无波澜。
起居注第三天,暴雨倾盆。
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之中。
我本以为这样的天气温玉行该消停了。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他强撑着病体,由侍从打着伞,推到了我的院子里。
他说,知道我喜欢听琴,特意带了他珍藏多年的古琴,要为我弹奏一曲凤求凰。
那把琴,据说是前朝的珍品,名曰“惊鸿”,天下无双。
他将琴安置在凉亭中,苍白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
铮铮的琴音响起,确实动听。
起居女官们听得如痴如醉,看向温玉行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痴迷。
一曲将毕,他垂眸开口。
眼中满是怀恋。
“若华,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桃花树下,那时你……”
“我腻了。”
我冷冷地打断他。
温玉行的手指僵在琴弦上,不小心用力,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脸色惨白如纸。
“这曲子太老套了,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都说这惊鸿是天下第一琴,我倒是更好奇,它若是被这雨水浸透了,弹出来的音色,又会是何等惊艳?”
我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古琴最怕水浸,这是明晃晃地要毁了这把绝世名琴!
温玉行看着我,眼中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良久,他竟然点了点头。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只要若华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说罢,他竟示意侍从将他连人带琴,一起推到了凉亭之外的瓢泼大雨之中。
雨水瞬间就将他淋了个透湿。
他浑身湿透,黑发紧贴着苍白的脸颊,嘴唇冻得发紫,身体在轮椅上几乎摇摇欲坠。
但他还是抬起手,将惊鸿琴护在怀里,开始弹奏。
琴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呕哑。
一曲毕,温玉行彻底脱力。
那把旷世名琴,也被雨水浸泡得变了形。
算是彻底报废了。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看向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到一丝动容,博我一笑。
我却冷嗤一声。
“天下第一琴,也不过如此。”
“没意思。”
“本郡主还不如找萧景辞喝酒听曲去!”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经过他身边时,我像是没站稳,故意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轮椅。
他本就虚弱,被我这么一撞,差点从轮椅上摔下去。
我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姿态轻蔑地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头顶凉亭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有片瓦片被狂风吹得松动,正摇摇欲坠。
“小心!”
温玉行发出一声惊呼。
在瓦片坠落的瞬间,他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从轮椅上扑了过来!
“砰”的一声闷响。
瓦片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背上。
他闷哼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了我满脸。
下人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场面瞬间大乱。
他倒在泥水里,气若游丝。
却还死死地抓着我的手,眼神里只有庆幸:
“若华……你没事……就好……”
所有人都被他这奋不顾身的举动感动。
那两名起居女官更是红了眼眶,握着笔的手都在颤抖。
其中一人再也忍不住,第一次违背了起居女官的规则,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
“郡主!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我却只是怔怔地看着溅在袖口的血。
温玉行的血。
温热的,带着腥气。
我猛地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厌恶地拍了拍沾上血迹的衣袖。
“脏死了。”
说完,我懒得再给他一个眼神,反而转向那个对我怒目而视的起居女官,平静地说:
“管好你自己的事。”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温玉行被抬回府后,立刻请了宫中最好的御医。
诊断结果很快传了出来。
他本就体弱,又淋雨受了风寒。
如今脊骨受创,已是命悬一线。
全京城都传言,温公子这次是真的活不成了。
一时间,所有谩骂和指责都齐齐指向了我。
父亲将我禁足在祠堂。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失望。
“沈若华,我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啪!”
他平生第一次对我动了手,打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心里却一片冰冷。
“若华,你告诉为父,你为何要这么做?玉行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我捂着脸,没有回答。
起居注的最后一日,也是我的生辰。
我无视父亲的禁足令,命人向全京城发出请柬,要在侯府大办生辰宴。
消息一出,舆论哗然。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恩人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她居然还有心情寻欢作乐?”
“此女心肠之歹毒,简直闻所未闻!”
全城哗然之际,温玉行的侍从却第一个给我送来了生辰礼。
来人跪在地上,咬牙忍着哭腔:
“郡主,这是我家公子在昏迷前,拼死要人送来的生辰礼。”
“他曾答应过会送您一辈子生辰礼,如今……如今也断然不会食言……”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接过了染血的锦盒。
里面是我最喜欢吃的荷花酥。
这种点心做法极为繁复,最是耗费心力。
而此刻锦盒里的荷花酥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了。
分不清是温玉行咳出的血,还是他做点心时,被划破的手指流下的血。
那两名起居女官面露动容。
看着那盒血点心,几乎当场落下眼泪。
我却只是看了一眼,便随手将锦盒扔给了旁边的下人。
“既然不能吃,就拿去丢了吧。”
“你……”
起居女官指着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清清嗓,正欲宣布宴会开始。
一小厮却突然从外院闯了进来:
“郡主!萧景辞拿着您的手令,声称在温玉行写给友人的书信中,发现有诗句影射了先帝名讳。”
“如今……温公子已经被大理寺以不敬圣上意图谋逆的罪名收押天牢!”
“听温府的人说,大理寺的人甚至是直接派人闯入温府,直接将公子从病榻上拖走的!”
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皆不敢作声。
谁都知道,萧景辞行事乖张,无法无天。
但谁也没想到,他敢用如此“莫须有”的罪名,去动温玉行。
除非是我在背后指使!
满堂众人中,起居女官第一个站了出来!
“此事必定与郡主脱不了干系!”
说着,她清了清嗓子,当众展开起居注,宣判我的累累罪行。
从我倒掉汤药,到我烧毁画作,再到我撞翻轮椅,草菅人命……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每念一条,堂下宾客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待她念完,整个大厅已是鸦雀无声。
“够了!”
一声暴喝从门外传来。
是父亲。
他面色铁青,看向我的眼神再没有半分温情:
“我沈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从今日起,我将你逐出沈家,再无瓜葛!”
闻言,我轻巧一笑:
“父亲忘了?我如今可是皇后娘娘亲封的安华郡主。”
“即便没有沈家,我名下也有一整个郡的封地,足够我锦衣玉食,逍遥一辈子。”
我话音刚落,另一名起居女官立刻上前一步,冷笑道:
“郡主怕是想多了。”
“这三日的起居注,我们早已抄录多份,送往宫中和京城各大世家。”
“皇后娘娘和满朝文武,绝不会允许你这样品行败坏之人继续鱼肉百姓!”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宫里的太监恰在此时赶到。
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宴会的寂静。
“皇后娘娘口谕——”
“沈氏若华,德行败坏,忘恩负义,与萧景辞结党营私,祸乱京城!即刻起,褫夺其郡主封号!”
“沈若华!你这个贱人!还我儿子命来!”
懿旨刚刚宣读完毕,温夫人就第一个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沈家。
她满脸怨毒,几乎恨不得生剥了我:
“我儿玉行三年前为了你成了残废!如今更是为了你如今身陷囹圄,生死未卜!”
“你却在这里饮酒作乐!你这妖女,就该被拉出去拖行示众!”
我放下酒杯,看着她,忽然轻笑了一声。
“他死了吗?”
“没死就别来我面前哭丧,晦气。”
“你……”
温夫人气血攻心,两眼一翻,当场就晕了过去。
全场哗然。
“妖女!她就是个妖女!”
“快把她抓起来!烧死她!”
在所有人的咒骂声中,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旁边计时的沙漏。
沙子,就快漏完了。
我抬起头,看向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的父亲。
“父亲,三日之期,马上就到了。”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您难道还没看出缘故吗?”
父亲猛地望向那座沙漏。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骤然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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