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月棠顾辞安《背信弃义的是你,我改嫁太子你哭什么》
顾辞安荣归故里那天,身边跟了个大着肚子的女将。
彼时,我已经不再是千金之尊的相府小姐,只是个吃了三年粗糠腌菜的乞丐婆。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审视又不容置疑,
“月棠,流萤为救我失了清白,我决定将她以平妻之礼娶进门。”
“你为我放弃荣华富贵,我自然不会负你。可你如今既已经不是千金小姐,便也不应拿些拈酸吃醋的做派。”
上一世,我以性命要挟,逼的顾辞安不得不将流萤送去江南安胎。
可在离京路上,流萤却遭遇山匪拦路,一尸两命。
顾辞安表面没说什么,却在几年后突然起兵造反,夺了皇位!
登基的第一天,他便下旨血洗相府,并将我发配军营,沦为军妓——
“林月棠,当初要不是你,流萤也不会死,你活该全家去给她偿命!”
我被万人践踏,死不瞑目。
再睁眼,我看着顾辞安身后大着肚子的女人,冷笑一声。
转头就去了后院——
“回去告诉爹爹,三年前是女儿不孝,如今我已想通,太子殿下的婚事,我答应了。”
……
再见顾辞安时,他正坐在高头大马上向我走来。
怀里,还抱着肚皮隆起的江流萤。
看到我,江流萤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作势就要下跪,
“林姐姐……你莫要多想,我和顾将军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为了替他解毒才……”
“总归,我会自觉离开,绝不会插足你们之间!”
果然,一听这话,顾辞安抱着她的手下意识紧了几分,心疼道,
“流萤,你说什么呢?回京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与月棠俱是我珍重之人,我会将你以平妻之礼一同娶进门!”
他看向我,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更多的,却是审视和不容置疑,
“月棠,流萤为我失了清白,如今还怀了我顾家的骨肉,我断不能不管她。”
“但你放心,你既苦等我三年,我也定然不会负你。即便你如今只是个乞丐婆,也依然会是我顾家主母!”
我站在简陋的茅屋下,久久未曾言语。
上一世顾辞安也是这般,看似商量,却是通知。
我拼命阻拦,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凌辱致死的下场。
那这一世,我不如就遂了他的愿,成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只不过,这背信弃义的名声,顾辞安不背也得背!
我掐了把大腿,红着眼眶哽咽道,
“顾辞安,三年前我本是相府小姐,你不过是个落第举子,为了嫁你,我与父亲三击掌断绝关系,甘愿来这寒窑受苦!”
“你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我,待挣得功名后便娶我为妻。可你如今却让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对得起我这三年来吃的苦、遭的罪吗!”
顾辞安目光落在我生了冻疮的手指上,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可江流萤不过是稍微露出些委屈神色,他便又厉声斥责起我,
“胡闹!到底是闺阁女子,不如流萤半分识大体!”
“且不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顾辞安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么能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
“月棠,你逾矩了!”
此话一出,我呼吸一滞,流着泪质问出口,
“顾辞安,你竟怨我逾矩?当初分明是你在相府前跪了三天三夜,发誓只我一人的!”
“她一个女子,却在军营里珠胎暗结,究竟是你背弃承诺,还是她不知廉耻——”
“住口!”
眼见围观百姓看江流萤的眼神异样起来,顾辞安顿时如同被触犯到了逆鳞般打断我,不耐地说,
“林月棠,你总提三年前,是想挟恩图报本将军吗?”
“当初本就是你非要嫁我,也是你主动和相府断绝的关系,如今怎么就成了我对不起你一般?”
“何况你一个乞丐婆独自生活早就名声尽毁,谁知道你这三年都经历了什么,不嫁我,又还有谁敢要你!”
“难道,你还真要嫁给乞丐不成!”
我悚然一惊。
这才意识到,原来顾辞安心里竟然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我为他苦守寒窑三年,可他却觉得我早已不清白……
怪不得上一世婚后,哪怕我给他下了暖情酒,他也不肯碰我丝毫!
路人听了顾辞安的说辞后,开始窃窃私语。
称我如今的确骑虎难下,已经不得不接受现实了。
可我却含泪咬牙,字字珠玑道,
“我林月棠此生绝不与他人共事一夫,顾辞安,既然你背信弃义在先,那你我婚约便就此作罢!”
顾辞安一愣,看我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他下意识斥责我胡闹,命我收回这话。
在看到我态度格外坚定后,眼底迅速闪过一丝郁结,
“好好好,林月棠,想不到三年不见你竟变得这般不可理喻!”
“亏我本想先将你接回将军府小住,可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既如此,你便在这破院好好反省吧!”
说完,他便怀抱着江流萤愤愤离开。
我面上满是难过憔悴,可却在关门回了院里后,转瞬就恢复了平静。
郑重地和等待许久的乳娘说,
“李妈,从前是我看错了人,叫爹爹娘亲失望了。我如今已幡然醒悟,愿意回相府向爹爹认错,并且……答应和太子殿下的婚事!”
上辈子,爹爹也派人来找过我。
可我那时满心都是如何挽回顾辞安的心,便将这最后一次与家人团圆的机会也错过了。
后来与家人再见,就是在顾辞安血洗相府、强迫我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在自己眼前那日!
如今重来一次,我定然不会重蹈覆辙!
相府。
在见到爹爹那一刻,我蓦地红了眼眶,直接什么都没说,便重重地跪了下去。
一边真心实意地认错,一边又自请了家法。
可爹爹却颤抖着手扔了鞭子,直接将我抚进怀中,老泪纵横地说,
“棠儿,从小到大爹爹什么时候强迫你做过不喜欢的事?那顾辞安若真是个好的,哪怕他卑贱至极,只要你喜欢,爹爹也不会拦着!”
“可这才过了三年,他就变了心,这样的人,怎堪托付啊!”
我鼻子一酸,想到当年自己落水,顾辞安明明也不通水性,却拼着性命也要救我的样子。
彼时他冻得面色惨白,却依然坚定地说,
“月棠小姐就像天上的仙女般珍贵,即便拼了我这条命不要,也万万不能让月棠小姐有任何闪失!”
若非他当年爱的太真,太热烈,我又怎会狠狠动了心。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真心是如此瞬息万变。
我长叹一声,心中越发愧疚。
情绪稍稍调整好后,爹爹神色冷厉地说,
“棠儿放心,爹爹定会为你出气,绝不让顾辞安那畜牲这般轻易地将你欺负了去!”
“只是……”
爹爹话锋一转,
“如今当务之急,是太子那边。”
“三年前太子本就有意纳你为太子妃,可你却执意要嫁给那破落子,这便是打了太子的脸。”
“后来太子三年未曾娶妻,如今又向你提亲,难保不是蓄意报复啊!”
我一顿,想到太子,心情瞬间有些复杂。
犹豫片刻后,平静地表示,
“爹爹放心,无论什么情况,棠儿都会接受。”
毕竟,再怎么报复,也总好过被充作军妓,被人活活践踏而死!
况且……
那人,实在也不像是要报复的样子。
与爹爹娘亲叙过旧后,我被丫鬟伺候着回屋沐浴。
吃着山珍海味,只觉得两世来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了。
我拆开从那破院带来的行囊,里面放着一枚做工粗糙的鸳鸯玉佩。
那是顾辞安从军前送我的定情信物,花了他全副身价。
彼时他笨拙却又真诚,与我缩在一席破草屋里,郑重发誓,
“月棠,是我如今太没用,给不了你好日子。你等等我,待我衣锦还乡后,一定回来娶你!”
“到时候,我给你换一枚更好的、价值连城的玉佩!”
后来,他真的衣锦还乡了,成了人人艳羡的镇北将军。
却将曾经的誓言,全都忘了。
我嗤笑一声。
将玉佩随手丢给下人,
“不值钱的玩意儿,拿去卖了吧。”
三日后。
我正在小憩,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林月棠,你为何卖了我赠你的定情信物!”
顾辞安身上铠甲还未曾褪去,便风尘仆仆地赶来。
他看我的眼神,称得上失望,
“我今日陪流萤逛街,想给她采买些首饰,却在当铺角落发现了我赠予你的玉佩!”
“我本以为是你生活遇到了什么难处,连忙将流萤抛下,去了我们曾经的院里寻你。”
“可……可我却骤然得知,你早在三天前就回了相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后悔为我而和相府断绝了关系吗?”
“还是……你真的决定,要背弃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
见他如此气急的模样,我忍不住冷笑一声,
“顾辞安,背弃誓言的不是你吗?”
“既然你非要娶江流萤,那我就当回我的千金小姐,又有何不可?”
“我早就说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
顾辞安如遭雷击般愣住,看我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最终,目光落在我头上的木簪上,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不可能,你若是真的对我彻底死心,又怎么可能还带着我送你的木簪!”
我一顿,将木簪扯下。
这还是顾辞安从军的第一年,从军中寄给我的礼物。
我百般珍视,连睡觉也不舍得摘下。
下一秒,我淡淡一笑,直接将木簪掰成两半,又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多亏你提醒,不然我还忘了有这么个碍眼的东西。”
顾辞安身躯狠狠一颤,眼眶通红,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
“林月棠,你……”
“你当真……要置我们多年的情谊于不顾吗!”
他仰天大笑几声,俊美无双的脸上尽是破碎,最终声音落寞地开口,
“好,好!林月棠,是我太蠢,太天真,对你错付了真心!”
“既然如此,你便休怪我无情!”
顾辞安一扯衣袖,与我割袍绝义,随后便颤抖着身体离开。
我想到前世自己也是这般,被他的冷漠无情逼到疯魔,心中便对他如今的行为越发不屑。
我没将顾辞安的话放在心上。
可我万万没想到,半月后,爹爹和娘亲奉旨下江南的第一天,我便出了事。
当天夜里,我被一阵敲锣打鼓声惊醒,睁眼却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眼歪嘴斜的男人正压在自己身上!
“啊——!”
我吓得尖叫一声,忙推开他夺门而出。
可那男人却如同失心疯一般从身后抱住了我,口中还大声嚷着胡话,不消片刻,便引来了无数围观群众!
与此同时,相府大门被突然踹开,顾辞安和江流萤领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当场将我扣在原地!
“啧啧,林月棠,难怪你非要与我退亲,原来是你当乞丐婆这三年早就有了相好!”
“只是本将军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直接将那奸夫领进了相府里!”
“可怜林丞相一生兢兢业业,临到晚年名声却全都毁在了你这不孝女手中!”
我一把推开还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拢了拢衣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看到顾辞安眼底的得意,我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分明是他对我悔婚的报复!
没想到,他竟然会用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竟然不惜彻底毁掉我的名节!
“林月棠,辞安对你一片真心,就连在军中重伤昏迷时说梦话叫的都是你的名字,可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对不起他的事呢!”
“你……你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又如何配得上辞安?!”
江流萤抚着肚子站在我身前,眼底满是报复的快意。
我啐了她一口,看顾辞安的眼神像要喷火,
“顾辞安,你难道只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吗?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对不起谁!”
顾辞安下意识皱眉,随后冷笑一声,扬声开口,
“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大家说,像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配得上本将军吗?又配得上享受丞相府的荣华富贵吗?”
话落,无数百姓义愤填膺,看我的眼神满是厌恶,
“这种婚前失贞的贱人哪里配得上镇北将军,就该浸猪笼才是!”
群情激愤间,众人对我的声讨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在相府肆无忌惮地打砸了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爹爹收藏的名家字画、娘亲守了半辈子的嫁妆被踩在脚下、撕成两半,只觉得心在滴血!
“住手!顾辞安,住手!”
我歇斯里底地吼着,顾辞安冷笑一声,掐起我的下巴,在我耳边低声说,
“林月棠,我说过,你除了嫁给我没有别的选择。”
“别以为你恢复了相府千金的身份,就能觅得良缘。现在你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别说嫁个好人家,便是连乞丐也不愿碰你!”
“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三日后,你便坐着一顶小轿,从将军府后门入府吧!”
说完,顾辞安将我重重甩开,牵着江流萤的手,脚步轻快地离开。
慌乱间,我的额头被人群砸出了血。
我跌坐在地上,眼底充满惊人的恨意。
直到四周重新恢复寂静,才整理好衣衫,穿上夜行衣,去了……
东宫!
顾辞安,我本想放下前世恩怨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可如今,你欺我太甚,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几天,我时不时便能听闻,顾辞安对江流萤有多么宠溺。
她看上的酒楼,直接一掷千金买下。
她喜欢吃荔枝,即便跑死了十匹战马,也要替她找来。
她最爱烟花,竟不惜和皇子争锋,也要在城郊当仁不让地放了三天三夜。
直到三天后,顾辞安穿着一身亮银铠甲,再次来到相府。
彼时,我正在清点东宫送来的聘礼。
他见了,却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你们女子,果然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吗?林月棠,经过那一遭,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为了嫁我,竟然准备了这么多嫁妆。”
“不过你只是个妾,倒也不必如此铺张浪费,将其中七成划给流萤便是。”
见我不说话,顾辞安以为我在伤心,难得放软了几分态度,
“月棠,我知道做妾委屈了你。可我心里本就是有你的,你又何苦闹上那一遭,连平妻都做不成?”
“不过还好,流萤向来大度,只要你进门后将流萤当做主母好好伺候,她也不会太为难你,你的日子不会难过。”
话落,江流萤挺着肚子走到我身前,握住我的手,
“林姐姐,从前是妹妹多有得罪,以后入了将军府,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冷笑,直接甩开她的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可笑的是,我分明没用力,江流萤却突然尖叫一声,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啊!我的孩子!林姐姐,你有什么怨气朝我发泄就是,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
“流萤!”
顾辞安脸色大变,慌张地将江流萤抱进怀里,却在看到她下身的鲜血时瞳孔猛地一缩,
“快!快去叫大夫!”
大夫赶到后,面色凝重地给江流萤把了脉,随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将军恕罪,夫人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江流萤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
相府内,传来一声江流萤凄厉的惨叫,我下意识一惊。
却还没回过神来,就对上了顾辞安那恨不得择人而噬的眼神——
“林月棠,我对你百般忍让,可你为何非要害死我的骨肉!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歹毒了!”
我皱眉,
“顾辞安,你冷静一下,此事有蹊跷……”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顾辞安冷声打断,
“够了!别再狡辩!”
“来人,将这毒妇按在地上,重打五十大板!流萤受过的苦,本将军定要让她也尝尝!”
“顾辞安,你疯了!?”
我不可置信,
“我堂堂相府嫡出小姐,你就不怕爹爹回来后怪罪于你么!”
顾辞安面色冷硬,
“林丞相去了江南,没有月余不会回京。而在那时,你早已成了我顾家的妾。”
“我教训自己的女人,又有何不可!”
话落,顾辞安便命令几个侍卫将我强行按在地上。
我惊慌失措地想要挣扎,可下一秒,重重的板子落在我身上,很快,我的腰腹便皮开肉绽!
“林月棠,你可知错?”
看着我身上的血迹,顾辞安叫停侍卫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我强忍身上剧烈的痛意,勾起一个讽刺又嘲弄的笑,
“顾辞安,你可知你打的是什么人?”
“被我夫君知道,定不会让你好过!”
顾辞安一愣,随后勃然大怒,
“夫君?你何时有了什么夫君?”
“林月棠,你莫不是失心疯了,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口!”
我嗤笑,
“我的夫君,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是你万万比不上的!”
这话彻底激怒了顾辞安,他阴沉地凝视我半晌,最终冷声开口,
“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扒了衣服,继续打!”
“我倒要看看,届时你那不知道哪个野路子来的夫君护不护得住你!”
话落,我瞬间感到身上传来一阵凉意。
冷风吹在伤口上,让我疼得发颤,巨大的羞辱感更是让我羞愤地快要落下泪来!
就在我即将被强制褪去最后一件衣物时,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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