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季香凝顾泽谦《娘子为竹马驸马害全家斩首后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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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与驸马青梅竹马,此事成为了长公主心中的一根刺。
婚后二人仍亲密如知己。
驸马罚跪,娘子撑伞陪他一日一夜。
驸马受罚,娘子亲自跪地为他换药。
我深知长公主权势滔天,更是天子的胞姐。
多次劝阻,娘子却以为我狭隘善妒,每每进宫,便将我幽闭于柴房。
后来,长公主另对侯府世子青眼有加,贬斥驸马。
驸马不饮不食,甚至自请被休。
早朝上,娘子却当众斥责长公主不守妇道忘恩负义。
皇上震怒,全家抄斩。
行刑台上,我哭求娘子向陛下认错,保下儿子性命。
娘子置若未闻,以死力谏。
“陛下,臣女一家死不足惜!”
“只求长公主能善待驸马!”
“驸马性子高傲,自小自尊自爱,求长公主照顾好驸马!臣女百死不悔!”
我眼睁睁看着八岁儿子人头落地,自己也身首分离。
再睁眼,我竟回到了驸马罚跪当日。
……
“泽谦,你莫要拦我!”
“庚礼被罚跪,定是长公主误会了他!”
“庚礼那性子,宁折不弯,脏水泼到头上他都懒得解释一句。”
“我若不帮他,谁还能站在他身边?”
季香凝猛地甩开我,我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额头剧痛,磕在台阶上顿时鲜红一片。
恍惚了一瞬,我意识到,自己竟然重生了。
莫非真是老天看我死得太冤,所以给了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不等我起身,季香凝先神色怪异地看向我。
“泽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娇弱?”
“不过是小磕小碰,能有什么大事?”
“庚礼便从不似你这般!”
想起赵庚礼,季香凝眸色一软。
他自小性子高傲,此刻受了委屈被罚跪,想必正咬紧牙关,强忍着屈辱一言不发。
想到赵庚礼如今的境遇,她的心骤然一紧,拉紧缰绳翻身上马便要离开。
我急忙起身拦在马前,任由额头上的血迹流了满脸,看起来有些可怖。
“香凝,赵庚礼如今是长公主的驸马,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我怒视着季香凝,如今看着她的脸,再没有刚成婚时的温情,只剩下满腔恨意。
当初在刑场上,我给她跪下,甚至将额头磕烂了。
只求她向陛下服一句软。
天子仁厚,只要她肯服软,定然会放过我们年幼的儿子。
可她置若未闻,一再挑衅天威。
我和孩子在她眼里,甚至比不过赵庚礼的一根头发丝。
我永远忘不了子奕临死之前的惨叫和痛苦。
这一次,我一定要护住我的儿子。
至于季香凝,她想送死,我便帮她一把。
“香凝,我知道你与驸马青梅竹马,自小便有情意!”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放下他吗?”
“赵庚礼现在如今是驸马,你是我的娘子!”
“你对他念念不忘,将长公主与陛下的颜面放在何处?!”
话音刚落,季香凝的脸色骤然一变。
周围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对季香凝指指点点。
“顾泽谦,你怎敢诋毁庚礼?!再说了,哪怕我是你的娘子,也是在职的将军!岂容你把我限制在这内宅之中!”
季香凝目眦欲裂,她的手拉紧缰绳,手背暴起青筋。
我看出她眼中汹涌的杀意。
此刻若不是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只怕她的马蹄已经将我踏成肉泥。
十年夫妻,在她眼中从未有一刻将我看做是她的夫君。
心头剧痛不断蔓延,我泪意模糊,心痛与剧恨交织。
却还是强忍住情绪,“扑通”跪在她面前。
“你若非要进宫,便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娘!!”
子奕也跑出来,跪在了我身旁,泪眼凄凄地看向季香凝。
“娘亲,您难道不爱子奕和爹爹了吗?”
子奕小小的身躯窝在我怀里,我鼻头一酸,忍了又忍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看到子奕,季香凝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些,眼中的冷厉漫上些不舍。
“子奕,娘亲自然是爱你和爹爹的。”
“可是如今庚礼叔叔有难,娘亲必须要去帮他。”
子奕不解地皱眉,泪水仍挂在脸上。
“可是娘亲,庚礼叔叔没有自己的娘子吗?为什么要你去帮他?”
季香凝脸色微白。
周遭的百姓也纷纷附和。
“季将军,夫君贤明儿子懂事,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呀!”
“长公主殿下一向宽仁,想来只是小惩大诫,将军不必太过挂心了吧。”
“你们懂什么?!”
季香凝突然暴怒,怒瞪向劝和的百姓。
“庚礼心里的委屈怎么办?!”
我不由冷笑。
这么多年,赵庚礼那清高孤傲、不屑与人争辩的人设,也就季香凝信了。
季香凝转眸看向我,眼中满是失落。
“顾泽谦,我嫁你十年,你就是这么教养孩子的?”
“这笔账等我回来再与你慢慢算!”
话音未落,季香凝猛地拉紧缰绳,马儿长嘶一声,竟然直接从我与子奕头顶上跃了过去。
马蹄擦着我的发丝飞过,那一瞬,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马蹄下。
子奕惊吓过度,竟晕在了我怀里。
“香凝!”
我转身,泣血一般地喊着她。
“若是你执意如此,我便求一纸和离书,放我与子奕离开!”
马蹄声渐行渐远,自始至终,季香凝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我扯扯干裂的唇角,戚戚冷笑。
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马蹄声掠过彻底湮灭,只剩下满腔怨恨。
季香凝,既然你自己作死,这一次,我和儿子便不奉陪了。
我和子奕苦跪在原处。
大雨倾盆而下,额头上的血色被冲淡。
我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
此刻想必季香凝正撑伞陪在赵庚礼身边替他遮挡风雨。
而她心里的伞从未有一刻向我和孩子倾斜过。
我轻叹一口气。
管家流风撑伞跑出来,遮住我头顶的风雨。
“老爷,您身子要紧,先带小少爷回房吧!”
“夫人回来后小的一定第一时间禀报!”
我摇摇头,只将子奕交给流风,让他带子奕回去。
而我继续跪在府门前。
今日过后,京城上下所有人都会知道,顾家当家的为了劝阻娘子去长公主府,在长街上冒雨跪了一整日。
这一次,我要让季香凝成为众矢之的!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一抹亮光割破黑夜。
雨渐渐停了,季香凝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她瞥了我一眼,疲惫的脸上,眼中的不耐烦慢慢被歉疚笼罩。
她弯腰,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扶起。
“泽谦,今日是我太冲动了,没有顾及到你和子奕。”
“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扯扯干裂的唇角,看向她的眼中枯寂无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
“季香凝,我们和离吧。”
再睁开眼时,季香凝陪在我身边。
见我醒了,她眼中闪过喜悦。
“泽谦,你终于醒了!”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你知不知道,你发着高烧昏睡了整整一天!”
“我都要担心死了!”
她握住我的手,端上来一碗汤药,动作笨拙却温柔地喂我喝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庚礼的父亲曾救过我。”
“他过世之前,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庚礼。”
“庚礼一个人在公主府,步步为营,我若不帮他,他便真的孤立无援了。”
“你一向通情达理,深明大义,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固执呢?”
她微蹙着眉,仿佛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若我没有经历过一次,可能就真的相信了。
“庚礼昨日还让我替他谢谢你,他还夸你大度明理呢!”
季香凝含笑说着,这话却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插进我的心脏。
季香凝难道真的听不出,这是示威吗?
我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听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之后我便留在府上好好休养,顺便清点我顾家的家产以及季香凝的东西,分开处理了。
没过几日,季香凝被派往西南剿匪。
府里清净了月余,季香凝便负伤而归。
而此时的我,正在与京中几个同僚一同品茶读诗。
得知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我便带着众人前往书房探望香凝。
“快去,去将我库房里家父送的医治外伤上好的灵药取过来!”
“但愿香凝伤得不重,一切安好!”
“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活了!”
我神色焦急,脸上还挂着忧色。
走到书房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香凝,你没事吧?!”
我的声音戛然而至。
书房榻上,香凝只穿着中衣,半靠在榻上。
而驸马赵庚礼,正跪在榻边查看她的腿伤,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庚礼,我这是小伤,不碍事的。”
季香凝心疼地握住赵庚礼的手,二人深情对视,旁若无人。
这一切都落在我与众位官家眼中。
“驸马与臣妻……衣衫不整……成何体统啊!”
赵庚礼羞愤欲死,季香凝如刀的目光投过来。
“都滚出去!”
我仓皇转身,关上了书房门。
脸上已是悲愤交加。
我颤抖着唇。
“诸位大人,今日府上不便,都请先回吧,改日我定登门致歉。”
众人安慰我几句,纷纷转身离开。
人走之后,我脸上的悲愤瞬间消失不见。
今日我请过来的,可都是京城里面出了名的言官。
还有几个,在御史台任职,刚正不阿,最是好直言进谏。
一边是流言,一边是谏言。
看看季香凝为了赵庚礼,能否顶得住这两边的轮番攻击?
回房之后,我让流风去取白绫。
流风一脸惊吓。
“放心,好不容易活下来,我不会轻易寻死的。”
流风取来白绫,我屏退众人,将白绫搭上了横梁。
估摸着时辰,我用白绫勒紧脖子,一脚踩空了凳子。
季香凝进门时,便看到我险些吊死。
她急忙将我救下。
“泽谦,你怎么这么糊涂!”
“天底下哪个男子能够忍受如此奇耻大辱?”
我绝望哭诉,悲愤难当。
“香凝,我只求和离!”
门外听到响动的下人们探头探脑。
我知道,季将军的夫君被逼上吊的传言很快便会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果然如我所料。
京中传言四起,百姓议论纷纷,将季香凝和赵庚礼指点成一对宫外偷情、逼死正夫的奸夫悍妇。
而御史台群臣上谏,参季香凝的折子堆积成山。
长公主震怒不已,斥责驸马,将其幽禁府中。
驸马为证清白,割腕自尽。
我不由冷笑。
即便要演戏,也要装得像些才是。
下一瞬,我的房门猛然被推开。
“泽谦!库房的钥匙呢?”
“太医说庚礼悲痛过度伤了心脉,又失血过多,需要血灵芝补身体!”
“我记得你库房里就有一株!”
我坐直身体,冷冷凝视着她。
“香凝,自从上次之后我心神郁结,身体亏虚,也需要血灵芝来补身。”
“况且那血灵芝是我祖父从悬崖上摘下的,是他送我的冠礼之礼,极其珍贵!”
“怎么能拿给外人使用?!”
季香凝蹙着眉,扬声矫正。
“庚礼不是外人!”
“他是我季家的恩人!”
我攥紧衣角,冷冷提醒她。
“他是你的恩人,却不是我的。”
季香凝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焦急地去解救心爱的赵庚礼,此刻已然完全顾不上别的。
“你到底怎样才能给我血灵芝?”
“只要我有的,哪怕将整个季家拱手给你,我也愿意!”
我苦笑着摇摇头,眼底还是涌出悲凉。
“既然如此,便请香凝给我一封和离书吧。”
“和离书到手,血灵芝就是你的了。”
季香凝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成婚十年,我许她继续为官,不受内宅困扰,更是用顾家经商所得辅佐她建功立业,为她照顾内院,一颗心全放在了她身上。
我将她视为我的依靠,事事以她为先。
这样一个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她呢?
不过是以和离为由,想要震慑她挽留她罢了。
这么想着,季香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这点争风吃醋的小把戏,还骗不过她。
大不了日后,多寻些珍贵玩意儿哄哄,泽谦自然又死心塌地地回到她身边了。
“好,我写和离书。”
季香凝并没有犹豫,写下和离书交给我。
而我则将血灵芝给了她。
她捧着血灵芝,欣喜地离开。
如果她回头看一眼,便能看到我在和离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她没有。
季香凝冒着触怒长公主的风险进府送药,彻底让长公主和皇上震怒。
长公主越发偏爱那位侯府世子,甚至成全了驸马自请被休的“请求”,将他赶出了公主府。
次日早朝,季香凝如前世一般,当众怒斥长公主。
皇上忍无可忍,季家全家抄斩。
宣旨的内监来到顾家。
“顾老爷,对不住了。”
“顾家所有人,全部拿下!押入大牢!!”
门外围观的百姓不由唏嘘,看向我的眼中充满了同情。
“好好的一个富贵之家,娶错了人,就这么被季香凝给害了!”
“顾大人,但愿下次投胎,娶妻之前一定擦亮眼睛啊!”
我攥了攥拳,紧紧握住子奕的手。
羽林卫的刀横在我脖颈上。
“住手!”
“季香凝已经和我顾家无关,谁敢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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