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舒微裴昭《和离后,我权倾朝野》
我父亲是裴家的家将,我跟着进入府中,做了裴昭的伴读,我与裴昭,算是青梅竹马。
京中的贵女们背地里都笑话我,说我是“裴家养的一条忠犬的女儿”。
他会为我赶走那些嚼舌根的,会在我被嘲笑出身时冷着脸将我护在身后。
后来裴昭央求裴老将军把我许配给他,虽说家世不显贵,但裴老将军感念我父亲忠勇,也就答应了。
大婚那晚,他挑开我的盖头,对我说:“舒微,以后有我,没人敢再轻视你。”
我曾以为,裴昭是不同的。
如今想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我回到空无一人的沈家老宅,跪在蒲团上,一夜无话。
第二天,将军府的管家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健壮的仆妇。
“夫人......哦不,沈小姐。”管家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轻慢,
“将军说,既然和离书签了,您也该把东西搬出去了。齐英姑娘......闻不得别人留下的旧气味。”
我没理会他,起身回了将军府。
赶到时,庭院早已挤满一群登门庆贺的公子哥。
“早就觉得沈氏配不上裴将军了,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之女,怎比得上齐副将的飒爽英姿?”
“可不是嘛,听说她连弓都拉不开,裴将军娶了她,真是委屈了。”
“和离得好!恭喜将军觅得良缘!”
裴将军欣然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
我无视这些,只想拿回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直奔自己的卧房。开门,里面已焕然一新。
所有我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去。
我的心猛地一跳。
“盒子呢?”我冲出去,抓住裴昭的衣袖。
裴昭不耐烦地挥挥手:“什么破盒子,你自己去找。”
"我父亲留给我一个遗物,是一个黑漆木盒,放在我们……放在那间房的书架上,我要带走。”
外人不知蹊跷,那不是普通的盒子。
父亲一生谨慎,他不仅是裴家的家将,更是先帝安插在军中的暗棋。
那个盒子里,是他用尽一生心血记录的北境军中所有将领的派系、人脉、财路,甚至是不为人知的把柄。
正是这份东西,让我得到了当今陛下的赏识,他见我聪慧让秘密拜太子太傅为师,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监察司最高级别。
齐英从他身后探出头,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困惑。
“姐姐说的是不是一个又旧又破的黑盒子呀?我看它都掉漆了,配不上将军府的书房,就……”
“就拿去给厨房引火了。昭哥哥昨夜受了寒,我想让他泡个热水澡,烧水的柴火刚好有点湿……”
她拉着裴昭的袖子,撒娇般地摇了摇:“昭哥哥,你不会怪我吧?我不知道那个破烂东西对姐姐那么重要嘛。”
裴昭拍了拍齐英的背,安抚道:“无妨,一个破盒子而已,烧了就烧了。你也是为了我好。”
他看向我,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厌恶。
“沈舒微,你闹够了没有?为了一个垃圾盒子,你至于么?活不起了啊?吃不起饭就直说,我可以赏你几个钱,别在这丢人现眼!”
“还是说,”他上下打量着我,话语更加刻薄,
“你就是想找个借口留下来?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裴昭的妻子,必须是能在战场上与我并肩的女人,而不是你这种连个破盒子都看得比天大的小家子气的废物!”
“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怎么能烧?”
我没空与他争辩,正准备冲向后厨去翻找。齐英却拦在我面前:
“姐姐,都怪我。我自小在军营长大,不懂这些富贵人家的规矩,更怕……更怕看到姐姐的东西,心里不安。”
她说着,眼眶就红了,怯生生地握住裴昭的胳膊:“昭哥哥,是不是我太不懂事了?要不还是让姐姐住下吧,我可以去住偏院的。”
裴昭立刻将她护在怀里,皱着眉看我。
“沈舒微,你又耍什么花样?齐英这么善良,你还想为难她?”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裴昭,你最好祈祷盒子还在,不然就后果自负。”
我踉跄着冲向后厨,仆人们看见我疯了一样的样子,都吓得躲到一边。
灶膛里,只有一堆尚有余温的灰烬。
我伸出手,不顾一切地在里面翻找。
指尖被滚烫的炭灰灼伤,传来一阵阵刺痛。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
齐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故作惊讶的关心。
“都说了烧掉了嘛,你怎么就不信呢?你看你,把手都弄脏了,跟个灶下掏灰的乞丐婆似的。”
她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似乎想递给我,但看到我满是灰烬的手,又嫌恶地收了回去。
“对不起啊,姐姐,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将军夫人了,不能再用这些金贵的东西了。”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没有看她,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
十指连心,那灼痛感终于后知后觉地传来。
裴昭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满是鄙夷。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将军府夫人的仪态?为了博取我的同情,连这种自残的苦肉计都用上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到院子里的水缸前,狠狠地将我的丢了进去。
“给我好好洗洗!也洗干净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冰冷刺骨的井水瞬间包裹了被烫伤的皮肤,激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昭哥哥,你别这样,姐姐会疼的。”齐英在一旁柔声劝着。
“疼?”裴昭冷笑一声,“让她疼!不疼她不长记性!一个下人的女儿,能嫁给我裴昭已是祖上积德,还敢奢求什么?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沈舒微,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再出现在我和齐英面前,否则,下一次就不是泡冷水这么简单了。”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
我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溅起一身的泥水。
膝盖磕在青石板上,传来钻心的疼。
我趴在地上,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手上的烫伤和膝盖的磕伤混在一起,痛得我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抬起头,透过模糊的眼,看到裴昭和齐英相携离去的背影。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仆役快步走过,一块不起眼的乌木腰牌从他怀里掉出,正好落在我手边。
我将它攥入掌心,那冰凉坚硬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
是监察司的“惊蛰”令。
仆役匆匆捡起,趁着弯腰的瞬间,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说:“大人,都安排好了,何时收网,只待您一声令下。”
很好。
我慢慢抬起头,望着那对璧人消失的方向,眼底被一片冰冷的杀意取代。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笑了。
裴昭……
你以为,我真的一无所有吗?
“监察使?”
裴昭的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五个字,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看向我,眼神里怀疑,仿佛在看一个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我没有理会他。
我将手中的牌位,郑重地交到身后沈家忠仆的手中。
“福伯,代我送父兄最后一程。”
“小姐……”福伯老泪纵横,却还是接了过去。
我直起身,对着李公公微微颔首:“有劳公公。”
“监察使客气了。”李公公笑得满脸褶子,侧身让开一条路,“陛下还在等着您。”
我迈开脚步,从裴昭身边走过。
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这只是一个开始,裴昭。
你所鄙夷的,你所践踏的,都将成为你仰望的存在。
皇宫,麒麟殿。
年轻的帝王萧衍一身常服,正在批阅奏折。
见我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朱笔。
“来了?”
“陛下。”我躬身行礼。
“你父兄之事,朕已听闻,节哀。”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谢陛下。”
“朕今日提前召你入宫,一是为了你的册封大典,二是有件事要交给你。”
他将一份奏折递给我。
“看看吧。”
我展开奏折,上面的内容让我目光一凝。
弹劾北境军副将齐英,在与蛮族交易中,私自抬高军粮价格,倒卖军械,中饱私囊。而收款的账户,指向的却是将军府。
奏折的末尾,附上了一份详细的账目。
那字迹,我再熟悉不过。
是父亲的笔迹。
原来,父亲早就察觉了他们的勾当,并且一直在暗中搜集证据。
我以为被烧掉的木盒里是全部,没想到,父亲还留了后手,早已通过秘密渠道将关键证据呈给了陛下。
我的眼眶一热。
“沈将军是国之栋梁,他用性命换来的东西,朕不会让它蒙尘。”萧衍看着我,“裴昭是你的前夫,这个案子,由你来主审,会不会为难?”
我合上奏折,眼神坚定。
“陛下,为国锄奸,是监察司的职责。臣,公私分明。”
“好。”萧衍满意地点点头。
册封大典,比我想象中更要隆重。
当我走上大殿,接受册封,从帝王手中接过那枚代表着无上权力的纯金印信时,百官俯首。
这一刻,我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女儿。
我只是沈舒微,大周监察司指挥使,监察百官,代天子巡狩。
大典结束,我走出宫门,监察司的仪仗早已在外等候。
我有了新的府邸,位于皇城中轴线上,是陛下亲赐的指挥使府。
当我以真面目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但随即,他们单膝跪地,声音整齐划一。
“恭迎指挥使大人!”
我走进书房,我的副指挥使,一个名叫“惊蛰”的青年,已经将所有卷宗整理好。
“大人,裴昭今日连闯了三次宫门,都被拦下了。他还在打听您的下落。”
“不必管他。”我淡淡道,“把北境军需案的所有卷宗,都拿过来。”
“是。”
我坐下来,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案卷,心中一片平静。
裴昭,你一定想不到,那个被你唾弃的“侍卫的女儿”,会成为执掌你命运的人。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将军府被查封的消息很快席卷了整个京城。
而新上任的监察司指挥使,竟是裴昭将军那位被休弃的前妻沈舒微,这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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