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恒《听见胎儿的心声后,我果断选择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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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辰那日,林恒带回了一个与他故去白月光七分像的女子。
他不顾礼法,连夜要将女子纳为妾室时,我听到了腹中孩子的心声。
“娘,爹其实心里也很痛苦的。”
“他明明已经喜欢上了娘亲,却因为不想背叛白月光,不得已找了个与白月光七分像的女子,来警醒自己。”
“好心疼爹爹。”
嫁给林恒那晚,我才知道他有位早逝的白月光。
那时他向我保证,“虽然我心中会永远留着她的位置,但是我会努力和你相敬如宾。”
他风华绝代,我一时迷了眼。
可我努力了一年又一年,在这个家中我仍旧是外人。
心声说他喜欢我,可这喜欢冷淡疏离到让我痛苦,我不想要了。
林恒带着白依依见我时,我端着长寿面的手微微一沉。
太像了。
像那位刻入他骨血,也如影随形我三年婚姻的已故人。
今日的生辰是他第一次主动要陪我一起过。
我以为哪怕只是这一日,能够暂离那位白月光的影子。
却没想到他忘了我的生辰,还带回了白依依。
桌上冷掉的鱼翻着白眼,仿若在笑我,三年的努力徒劳无功,昨日的期盼是一场笑话。
“我要纳她为妾。”
林恒语气平静
“现在!你同我一起去宗祠写契书。”
我端着长寿面坐下来,“不去。”
林恒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别闹脾气,我只是纳她为妾,不会越过你去。”
我垂眸不语,不是这个问题。
若他仔细看一眼,便会想起今日是我的生辰,也会看到满桌需要费时费力的菜式都是他的最爱。
可他没看到,或是看到了不在意。
“娘亲,别难过,爹爹其实很爱你。”
腹中孩子又开口,“白依依那么像爹爹的白月光,他也没有想过休你,他已经很爱你了。”
这话让我心中膈应了一下。
林恒见我迟迟不答话,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强拽着我去了宗祠。
宗祠里,婆母早早候着了,见到白依依时,平日里肃穆的脸上,一下堆满了笑意。
“好孩子,过来让我瞧瞧。”
白依依乖巧坐到婆母身侧。
婆母拉住她的手,眼泪倏然落下,“你就是我的阿婉啊。”
“从今往后,你且在府中好好住着,多陪陪我这老婆子。”
白依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装作怯生生地看向我,“可是夫人她……”
婆母冷冷扫我一眼,“你不必在意她,这府中所有,本就是她鸠占鹊巢!”
“若是府中有谁让你受了委屈,你跟我说。”婆母说话时看着我,眼神中满是警告。
“这府中无人能欺了你去。”
手中的契书不知何时被我捏皱,心中升起一丝无力感。
成婚三年,我对婆母细致入微,可她一直觉得我占了林恒死去白月光的荣华,从没给过我好脸色。
“娘亲,别难过,你再忍一忍就好了。”
孩子软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白月光姨姨毕竟是祖母的侄女,见到这么像她的人,偏袒一点也无可厚非。”
我想同他说偏袒却也不该当着妾室的面说我鸠占鹊巢,却又觉得他到底还未出生,什么都不懂,便也算了。
等他大些,再好好教教吧。
契书写好,回到院子时已经很晚了。
我又累又饿,胡乱扒了几口长寿面,放久了,面又冷又硬。
腹中的孩子还在喋喋不休。
“娘亲,爹爹已经爱上你了,但是他又觉得背叛了白月光姨姨,所以才会纳妾的。”
“爹爹心里真的苦,娘亲你多心疼心疼爹爹。”
我抬头看着天上乌云遮住了月光,子时已过。
垂头,我看向自己的小腹,声音有些疲惫,
“孩子,说了这么久,你连一句生辰快乐都没同我说。”
我去小厨房放面碗时,竟意外地撞见了林恒。
他一身月白衣衫立在灶台前,与厨房满地的灰尘木材格格不入。
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面条,我心中悸动一瞬。
却没想到他说,“今日回来的急,小丫头饿着了,非要我亲自下厨补偿她。”
我捏着碗的手指发紧,忽然想起去年冬日。
我因伺候婆母染上风寒,婆母说我矫情,不想去伺候她,扣下了我府中所有的丫鬟。
我烧的昏沉,连起身倒水的力气都没有。
林恒来看我时,我求他替我熬一碗汤药。
他蹙起眉头,“君子远庖厨,我怎能做这等粗事?”
说完便转身离去,任我在榻上疼的蜷缩。
好在两日后,他劝说婆母放了我的丫鬟,我才熬过了那次风寒。
“娘亲你看,爹爹多爱你,”心声适时响起,“不然也不会帮您求情放了丫鬟。”
是啊,他确实开了口,可中间那两日濒死的绝望,早就将他那零星半点的爱意击得粉碎。
林恒自小金尊玉贵,从未生过火。
此刻灶膛里的火苗燃起又熄灭,反反复复,他却难得地没有不耐烦。
其实他最是怕麻烦,对不愿意做的事,一分心思都不肯花。
刚成亲那年,我也学做其他娘子,向他讨要香囊。
他当时面露不悦,下值后却给我带了一个回来。
我宝贝的不得了,直到后来某天,我去街市,看到了相同样式的香囊在地摊上,随处可见。
见他半天生不起火,我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帮他生了起来。
他面露惊讶,“你竟会生火?”
“本来是不会的,但婆母的药须得我亲历亲为,侍奉三年,再怎么也该会了。”
借着月光,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若是以往,或许我心中会有悸动,可如今,即便他离我只有半寸,心中也毫无波澜。
他揉了揉眉心,“你在怨娘?”
我看着锅中渐渐升起的水泡,沉默不语。
怨!
他见我不答,也不再追问,只小心地将面条放入锅中。水雾蒸腾,模糊了他的眉眼。
过了一会,见我还在身侧,他道,“今晚我去依依那。”
随后又想起什么,吩咐道,“明日你把依依院子里需要的物件都买齐。”
沸水把面条滚了一遍,我看着灶台上那碗我吃了一半的冷面条,脱口而出,“你们的事,我不想管。”
林恒盛面的手顿了一瞬,面条重新滑进锅里,滚烫的面汤溅开,烫红了他的手背。
他看着灶台上的一片狼藉,声音疲惫,“娘老了,糊涂了,说些胡话,你莫要计较。”
说话时,他不自觉地扫了一眼自己烫伤的手背。
往常见他受伤,我早已取了药膏来。
此刻我却只是静静站着,一字一句道,
“糊涂吗?可她磋磨我的时候,很是清醒。”
他揉了揉太阳穴,“你是她的儿媳,何至于用上磋磨二字?”
“晨昏定省,稍不如意,便砸了碎瓷让我罚跪,这不算磋磨?”
“出府也好,府中来客也好,都不承认我是林家媳妇。”
“账本从不给我看,每月给我的月例要我置办一大家子的物件,用了多少钱需像奴仆那般,详细记下。”
“我攒了半年的银钱买了簪子,转眼就被她打赏给了丫鬟……”
我越说越委屈,眼泪不知何时已滚落下来。
我擦去泪水,将准备了许久的说了出来,
“林恒,我们和离吧。”
林恒皱了皱眉,捞起滚烫的面后,才转头看向我。
“你刚才说什么?”
我鼓足勇气正想再说一遍,他先打断了我,“依依这会要饿坏了,下次再说吧。”
我深吸一口气,恍然想到,成婚三年,他好似从未在意过我说的话。
林恒端起面正欲走,我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紧接着,我听见了腹中孩子的声音,“娘,你怎么能跟爹爹和离?”
“爹爹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能不能不要作。”
我痛的蹲下身,说不出话来。
林恒皱眉居高临下看着我,“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冷汗不断冒出来,我下意识拽住林恒的衣袖,惨白着脸,声音细的连不成一条线,“好疼。”
他扯了扯衣袖没能扯开,于是不耐烦叹了口气,“能不能别装了。”
“非要别人都跟你一样吃到冷面才行吗?”
我拽着他衣袖的手忽然泄了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原来,他都知道啊。
知道那碗冷掉的面,知道我独自度过的生辰。
腹中的绞痛散了一些,心声得意道,“当然知道啊,娘亲,爹爹其实一直都在注意你,他真的很爱你。”
爱吗?
看着林恒决绝离开的背影,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和离,我一定要和离。
打定主意,我第二日早早起来去了婆母的院子,却在门口遇见了白依依。
她一身粉嫩的衣裙与丞相府格格不入。
我皱眉看着她,“你最好换个素净的衣裳。”
白依依忽然冷笑一声,“你自己成了黄脸婆,日日穿得灰扑扑,就想把我也变成这样,好让大人厌弃我?”
林恒的白月光去世后,家中仆人也好,主子也好,都不许穿艳色。
刚嫁进来时,我不懂,成婚第二日穿了喜庆的红色。
婆母当下便冷了脸,斥责我后罚我跪着奉了一个时辰茶。
那时的林恒明明前一日说要与我相敬如宾,可他看我跪的整个人发颤,也没为我说一句话。
我没理会白依依的冷嘲热讽,也没再劝她,径直去给婆母请安。
白依依跟在我身后,一进门,婆母的目光果然落在了白依依身上。
“府中无人告诉你不许穿如此粉嫩的颜色吗?”
婆母没有冲她发怒,反而将矛头对准了我,“我虽老了,你们争风吃醋的手段,我却是看的明白的。”
“平日里装的乖巧懂事,背地里是个耍阴招的,上不得台面!”
我想解释,“我刚刚提醒过她……”
“够了!”
婆母厉声打断我的话,“我这当娘的还说不得你了?”
又是这样,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愿意听我把话说完。
我心中泛起一丝委屈,很快却又释怀了,婆母这般喜欢白依依,想来我向她提和离会很顺利。
想到这,我端起药碗,奉给婆母。
白依依赶忙想要接过表现一番,却被婆母一手按住。
“你是来这享福的,这些粗活哪用得着你做?她做惯了的,你不必管。”
压下心中的难过,我又将碗往前递了递。
婆母斜睨了我一眼,“你且拿着,我晚点喝。”
我只能一直弯腰端着碗,直到林恒进来。
看见我这副模样,他微微蹙眉,“娘,这是怎么了?”
婆母未曾说话,白依依先凑了过去,“小林大人,你说我这一身好不好看?”
林恒认真地端详片刻,唇角微扬,“你年纪小,穿粉色,煞是灵动可爱。”
我端着药碗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无意识想起,我嫁给林恒时,也是这般年纪。
却三年如一日,只能穿着灰扑扑的衣裳。
婆母见两人聊得开怀,便让两人退下了。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我和婆母。
她瞥了我一眼,接过我手中的汤药。
我适时开口,“婆母,我与林恒三年来都未有子嗣,请许我与林恒和离。”
高门大户向来看重子嗣,婆母也不例外。
“恒儿昨日宿在依依那?”婆母慢条斯理地问。
我轻轻点头。
良久,婆母道,“马上就是恒儿的生辰了,你操持操持,让依依在人前露个面。”
“和离之事,我允了。”
目的达成,我心中轻快许多。
腹中孩子大抵还没醒,此刻格外乖巧。
想到日后,他会成为一个小奶团,然后乖巧地叫我娘亲。
我心底划过一丝柔软。
转身,不期然撞上了林恒。
下意识地,我捂住了小腹,又慌忙放下手,掩盖刚才的慌乱。
“你怎么了?”
我佯装无事,“没怎么……”
所幸他对我的事向来不关心,并未追问,径直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回了院子,开始置办林恒的生辰宴。
他是丞相,宴席总要请些朝中官员或是朋友。
我拿不定主意,便去了他的书房找他,却不见人影。
想来平日里,他有时间便都泡在书房,我便搬了个凳子等在门口。
大概是心底轻快,不知不觉我竟睡着了。
醒来时,便见林恒放大的脸。
“怎么不进去等?”
他问完,眼神微微一滞,大概是想起之前我进过他的书房。
那时也是他快生辰的时候。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他却发了好大的火,将我赶了出来。
丫鬟仆从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那是第一次,我切实体会到“难堪”的意思。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了。
林恒推开了书房的门。
白依依大抵猜出了一些门道,娇声问道,“小林大人,我能进去吗?”
林恒纵容地嗔怪道,“说什么呢,快进来。”
无视两人的打情骂俏,我将名册递给林恒便要退出去,腹中的孩子忽然闹起来。
“娘亲,你走什么?爹心里非常想让你留下。”
我诧异看了林恒一眼,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抬头,他看着我的目光闪了闪。
“这名册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林恒拿着名册的手发紧,好像有些生气,“没问题,我选好人了,给你送去。”
“依依,你留下来陪我!”
我识趣地退了出去,腹中的孩子却闹个不停,
“爹摆明了就是想让你吃醋啊,你为什么直接走了!”
“你在矫情什么?就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怎么让爹离不开你?”
“再这样作下去,爹到时候真把你休了你都没地方哭。”
“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管你。”
明明是夏日,我却因最后这句话,心底涌上一股恶寒。
这孩子……
林恒的生辰宴办的很大,婆母很是满意。
提前将和离书给了我。
我正准备走,却被林恒拉住了手臂。
“你去哪?”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没等我仔细看便没了。
“为什么不坐我身边?”
还未等我回答,我的闺中好友先找到了我。
她拉着我的胳膊,着急道,“家中出了事,你可还好?”
我一愣,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不自觉地抓住好友的手臂,“家中出了什么事?”
好友看了一眼林恒,心一横,还是告诉我,“你爹娘下了诏狱!”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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