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南赵程《为娶皇后,前任皇帝让我嫁渣男》
赵程命人给兰慧心送去凤袍的那天,他拉着我度过了一个尽兴的夜晚。
我看着地上铺满了被撕烂的衣服。
自嘲的笑了一声:“陛下,我们是没有明天了吗?”
他发了疯的模样,像极了是最后一次。
赵程却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衣冠楚楚的模样,与刚才发疯做恨的判若两人。
“江南,朕要娶妻了,以后就断了吧。”
“你做朕的将军,朕做你的君主。”
冷漠疏离的语气,恨不得与我划清界限。
生怕我黏上来半分。
我知道,他急于成婚,自然想要将我甩开。
跟了他十年,我早已熟悉他的品行。
这个时候与他闹,不会有半点好处。
换做十年前的自己,我肯定会闹,然后赵程就毫不留情的诛杀我的九族。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我喉咙有些发紧。
有些话到了嘴边,却也开不了口了。
我早就知道他会跟我恩断义绝,但面对他提出来的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的刺痛。
见我默不作声,赵程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自顾自的穿戴头冠。
“江南,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要死要活的对吧?”
“你还年轻,早点成家吧。”
我深吸了口气。
故作轻松地站起身来,捡起地上唯一还完好的衣服穿在身上。
这个时候开口挽留,就彻底输了。
赵程却抓住了我的衣角,顺势将我拽进怀里。
昏暗的烛火在屋内摇曳,重叠的影子也有些恍惚。
他的手紧紧地禁锢着我。
有那么一刻,我产生了一种他舍不得我的错觉。
他呼出温热的气,喷在我的耳垂上。
“江南,听话。”
他平静的语气,却透着命令。
是君王对臣子的命令。
我明白他的担忧,但他也太小看了我。
既然要离开,那我就绝不回头。
我推开了他的胸膛,“陛下与臣子之间,都是如此亲密的吗?”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样,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接受了。
而后,他满意的笑了。
“江南,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我的皇后是丞相之女,她端庄大方,才是最合适皇后的人选。”
“你太粗鲁了,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和一国之母不相称。”
我喉咙有些发紧。
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什么叫做我粗鲁,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当年是赵程刚刚登基,手边没有心腹。
又逢战事,没人肯为赵程效命。
而我与父兄一同上过战场,不忍心看他无人可用。
所以才毛遂自荐,去了战场上杀敌,为他征战沙场,守卫疆土。
等我习惯了茹毛饮血、打打杀杀的日子,他又说我不够温柔大方,不如人家端庄得体。
其实我想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把我变成这样的。
可我并未开口,门外响起匆匆脚步声。
很快,门口就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陛下,兰小姐说,雨天打雷,她怕得很。”
“希望陛下能去看看她。”
赵程二话不说,就丢下我走了。
临走的时候,回头叮嘱了奴才两句。
“这房子不能要了,烧了吧。日后,不准再有人提起此事。”
这个房子,就好像他在宫外和我的小家。
如今,他连这个房子都容不下。
一把火烧了也好。
我站在火光中,看着房子被熊熊大火吞噬。
十年的感情,也好似付之一炬。
一旁的太监还在传达赵程的旨意:
“陛下说了,日后相见,就是君臣。还望将军恪守本分,切莫有僭越之举。”
他是恨不得与我撇清关系,生怕我黏上来。
耽误了他们帝后和睦。
“知道了。”
我转身,不再任何留念。
在我离开后,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大雨熄灭了熊熊大火,可剩下的,也只是一片烧焦了的废墟。
雨夜湿冷。
我辗转难眠,怎么也睡不着。
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
征战数年,身上早就落下无数病痛。
每当下雨潮湿的时候,那些伤痛有些就会隐隐发作,时时刻刻将我拽入那个尸横遍野的战场。
有一回,我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连遗书都早早写下,命人送去了京城。
赵程拿到我的遗书后,抛下一切。
日夜兼程,跑死了三匹马,只为能见到我。
他满身脏污,一身狼狈的赶到我床榻边来,握紧我的手,双眼尽是红血丝。
“江南,朕不准你死,你听见没有,朕不准你死。”
“你若是死了,朕也绝不独活!”
他情真意切,我感动至极。
赵程还送来了宫中最好的伤药,纡尊降贵,不解衣带地在我床边照顾了我数日。
我才逐渐好转。
那夜,他搂着我,让我枕在他的胸口。
“江南,你为我征战数次,落下无数伤痛,我看在眼里,必定不会负你。”
“等你伤好之后,你就是朕的皇后。”
“朕要昭告天下,娶你为后。”
那时的誓言,仍犹在耳。
人还是旧人,只是话,不再是发自肺腑。
封后的圣旨下来,丞相之女兰慧心被封为皇后。
为了迎娶新后,赵程破例给兰慧心修了一座宫殿,专门用来他们大婚。
此后,他们就住在这座宫殿中。
说是要携手此生,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在这座宫殿里,做一对寻常夫妻。
还未大婚,世人就见证了他对兰慧心的偏爱。
我跪在大殿上听着这道旨意的时候,如鲠在喉,泛起一阵酸涩。
三年前,他曾答应过我。
说要盖一座宫殿给我,只要进入这座宫殿,就不问外界之事,与我做寻常夫妻。
只做寻常夫妻……
当初的承诺,也可以轻易许诺给别人。
我抬头看他,他却也不看我一眼。
下朝后,我娘就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儿啊,你岁数不小了,如今天下太平,你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
“你兄长死后,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若能见你成家,我死也甘心了。”
“娘,我嫁。”
娘得了我的允许,便欢天喜地的张罗起来。
恨不得把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公子哥都给我请过来,与我相看。
但那些人畏惧我的名声,生怕娶个母夜叉回家,所以无人敢来。
我将军府的门槛,从未有过如此冷清的时候。
赵程得知此事,早朝的时候特意将我留下,带我去了御书房。
他的脸上尽是桃花盛开的春风得意。
“听说你最近在相看人家?貌似不是很顺利。需不需要朕帮你挑选,直接下旨赐婚,没人敢抗旨不遵。”
我不知,他是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的。
好似我们只是相识多年的挚友,清清白白的关系,从未发生过那些床笫上的事儿。
甚至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好友的调侃。
我心情有些沉闷,却好在,并没有那么难受。
“怎敢劳烦陛下费心?婚姻大事,还是两情相悦的好,强扭的瓜不甜。”
赵程嗤笑一声:“朕若是不下旨,这天底下谁敢要你?”
戏谑的口吻,明晃晃的在嘲讽挖苦我。
我心头一刺。
如今他见到好的了,便觉得我百般上不得台面?
那当时与我缠绵悱恻,说爱我如珍宝的男人,到底是谁!
爱我时,我是掌上明珠。
不爱我时,我便是难以入眼的糟糠。
见我不开口,赵程自以为挖到了我的痛处,爽朗的大笑了几声:“你也不用如此烦心,此事交给朕,朕会为你觅得一个如意郎君的。”
我低头,“谢陛下。”
看我如此淡然,赵程忽然冷下脸来,莫名有些不爽。
于是就让我退下了。
他觉得,我该大吵大闹,缠着他不肯放手。
这才应该对得起我们十年的情感。
但,我不是十年前的江南了。
十年前的江南,会为了赵程闹得天翻地覆。
会使小性子,让赵程废除婚约。
可时过境迁,战场上的历练,让我早已沉得住气,也拿得起放得下。
回到府上,管家过来与我说:“将军,来了一西域男子,说是您的故交,在府上等候您多时了。”
我怔愣了一瞬,西域来的故人。
也就只有十年前。
我刚去打仗的时候,在西域认识的一位……
那人的身影刚从脑海中冒出来,就听见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只见一头乌黑茂密的波浪长发的男子朝着我狂奔而来,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精美的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
他穿着颜色鲜艳的西域服饰,腰间佩戴着流苏金坠子的腰带,身上嵌满了各种光彩夺目的宝石,连圆润饱满有光泽的珍珠也显得黯淡无光。
一行一动之间,风华绝代。
不等我回过神来,那人就用胸肌把我抱了满怀。
我的脸,跟他壮硕的胸肌来了个亲密接触。
“江南,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我急忙将人推开。
“危赤,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想嫁人了,所以我就来了。江南,跟我走吧,去当我的王妃不好吗?留在这打打杀杀的,那个狗皇帝也不珍惜你,竟然要娶别的女人为妻。”
我急忙捂住了危赤的嘴,看了看四周无人,我这才松开。
将他拉了进去。
我与危赤,相识有十年。
那是我第一次率军打仗,经过西域的时候,结识了西域王子危赤。
危赤欲求娶我,我拒绝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身负重伤,赵程不远千里赶去看我,危赤也赶了过去。
他就发现了我与赵程的关系非同一般。
十年前,他说赵程若负我,那他必定回来,将我抢回去。
十年后,他来赴约了。
我笑了笑,“当年的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赵程说的话可以当做放屁,但我不会,我言出必行,更何况,我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会抱憾终身。”
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格外的赤诚。
我却不敢与他对视。
危赤是贵客,他赖着不走,我也只能收留他。
只是犹豫,要不要禀报给赵程。
我现在要是告诉赵程,他估摸着还以为是我拈酸吃醋的把戏。
愈发觉得我不入流了。
更何况,他如今在筹备与兰慧心大婚的事情。
因此,连朝堂上的事情都有些懈怠了。
这等小事,估计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我要是与他说了,徒增羞辱罢了。
我娘却对危赤欢喜的不得了,拉着他说了许多的家常。
按照危赤的话来说,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我一笑而过,并未放在心上。
可此事,还是传到了赵程的耳中。
早朝散去,赵程又把我留了下来。
我跪在御书房,他也不喊我起来。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没有就开口。
不知过去多久,跪到膝盖有些疼的厉害。
赵程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听说西域王子危赤在你府上?”
我默不作声,并未回答。
赵程又阴阳怪气的说道:“江南,你是我国的将军,危赤是西域人,他此番接近你,必定心怀不轨,目的不纯。”
“切莫以为自己姿色过人,得到西域王子的青睐。他西域王子何许人也,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凭什么会看上你呢?”
“你可千万别混了脑袋,错信奸人,害了我赵国。”
他这一番话,是提醒,却也是在嘲讽我。
就差让我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我不语。
因我不认同。
危赤虽是西域人,但我从未见过如此性情至纯至真之人。
我信他,不是包藏祸心接近我的。
但我不能说,说了,便会引祸上身。
见我半晌沉默不语,赵程放软了语气,“你若真是想嫁人了,我给你找便是。”
“只要我一道圣旨,没人敢不从的。”
他这是生怕没人要我,要用圣旨逼迫。
“陛下,兰小姐到了。”
一听见兰慧心的名字,赵程喜笑颜开,“快让她进来。”
二人还未成婚,理应来说,兰慧心不能入宫,两人更不能相见。
不过,赵程为兰慧心破例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足为奇。
兰慧心一进来,就瞧见我跪在地上,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这位就是江南将军吧,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如今天下太平,将军也该婚配了。陛下因此日夜念叨,将军身为人臣,不该如此让陛下操心。”
“我倒不是责怪将军,不过我有一人选推荐,是张侍郎家的小儿子,张冒。”
“张冒虽没有一官半职,但也是青年才俊,和将军是天作之合。”
张冒,我听过他的名讳。
全京城,谁不知道他张冒?
倒不是他多么的杰出,只是他臭名远昭。
张冒宠妾灭妻,为了宠妾,举剑杀了孕妻,一尸两命,人神共愤。
当时闹得很大,结果张家给那可怜的女子冠上了私通的罪名,还污蔑她腹中的孩子并非是张冒的。
所以张冒一气之下,才杀了孕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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