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月月裴淮《人去红颜黯》

在我第八次攻略裴淮时，好感度依旧卡在99。
他将我带去狩猎谷，看着我被人一箭穿心也无动于衷，
在看到刺客被野狼咬死时，裴淮崩溃大哭，
“为什么就差最后一步，你还是死了，昭昭，到底要我怎么办？”
我才清楚，裴淮放任我一次次攻略，就是为了改变事情走向救他的养妹秦昭昭。
看着那满身血痕的秦昭昭，男人红了眼将剑对准我。
过往的八次他都将我安葬在陵寝，服毒追随我而去，
那时我飘在半空看着他一次次死去，我的心很痛，也很感动裴淮对我的爱。
可如今看来，他只是为了救秦昭昭。
既如此，那我成全他好了。
“系统，我要换攻略对象。”
1
再醒来时，又回到了九王爷设局狩猎的那晚，看着好感度卡在99，我的身子止不住地抖。
原来裴淮早就洞察了我的目的，他将好感度卡在这儿，
是为了救秦昭昭，逆转事情的走向，他放任我一次次被暗杀。
可他试过无数次办法，出声提醒秦昭昭不要去暗杀我，但说出的话全部都被消音。
第八次时，他甚至让手下将秦昭昭捆了起来关在地牢，可秦昭昭还是出现了。
她将我杀死时被野狼盯上，被饿狼咬得体无完肤。
“昭昭！”
身边的男人醉酒醒来，喃喃着秦昭昭的名字。
他急着往后看，见到秦昭昭游走在那些富贵公子哥之中时，他暗暗松了口气。
我将一切尽收眼底。
之前八次我怎么没有发现裴淮伪装的这样好，他的养妹天生坏种，害死他爹娘，给裴淮下药败坏他的名声。
秦昭昭被赶出裴家后去了风月楼做了头牌，与男人厮混。
裴淮每每提起这个养妹便恨得牙痒痒。
可在一年前，看着秦昭昭险些被那群男人虐死在床榻时，他心软了。
他将秦昭昭带回裴家，说不让她败坏裴家的名声，
“总归多一双筷子，我还养得起你。”
那时候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想要尽快攻略裴淮，我不想看着他一次次追随我去死。
如果不是第八次裴淮没有藏好自己的情绪，攻略成功后我兴许会为了他留下。
回去的马车上，裴淮一直心神不宁。
时不时传来秦昭昭放浪的笑。
“坏死了，孙公子要给我做孙子吗？趴跪在那儿做什么。”
“停车！”
裴淮阴沉着一张脸，从马车上跳下，他径直去往后面的马车，将车内的人赶下去。
看着衣裳凌乱，露出香肩的秦昭昭，男人冷斥道：“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怎么，哥哥也想加入啊。”秦昭昭咯咯咯的笑了，说着用脚去磨蹭他的腿。
“哥哥知道我要什么，从始至终，我只要你，可你呢，为什么带回那样一个野女人？”
秦昭昭说我不知来历却轻易占据了裴淮的心，她从一开始就嫉妒、恨透了我。
她说她早晚会杀了我！
“够了。”
“裴淮，你不要我，有的是男人要我。”
秦昭昭说她抛弃尊严，用下药的手段想要跟他生米煮成熟饭，可男人眼底全是厌恶。
“你要礼义廉耻那就把我这个污点丢得越远越好，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哥哥，你心里有我是吗？”
“哥哥，不要推开昭昭好吗？”
身后那辆马车没了声音……
这一晚的月色很美，我坐在马车内喝茶，听着系统机械般的声音传来。
【正在替宿主切换攻略对象，预计时间三天。】
“早说了你们的系统太破，换个对象还要三天？”
【宿主，怪只怪之前八次留下的缓存太多，统子也没想到裴淮会觉醒意识，处理起来需要一点时间。】
“嗯。”
2
裴淮自然不会接受秦昭昭，他让秦昭昭跪在祠堂里面壁。
在解除死亡危机之前，裴淮依旧如从前那般待我，
他有愧于我，越发殷勤，知道我喜欢城西醉仙楼的桂花糕，连夜便买了送到我面前。
“看宴席上你都没怎么吃，月月，怎么了？”
我借口没什么胃口，又困了，没吃裴淮买来的桂花糕。
想到我与裴淮初遇时，他还是个落魄书生，被他养父醉酒打穿了一只耳朵，我出面救下他将他带回了裴家！
他是京城裴家的血脉，被拐走后遭受折磨，
裴家感念我的恩情将我留在府上，我与裴淮的感情越来越好。
对家想偷走裴家的传世药方，我为阻拦不慎中毒，为此失明了一年，那段时间裴淮做了我的眼。
他抓着我的手温声道：“月月，从前是你救赎了我，现在换我来。”
那年他高中状元，位极人臣，转头便娶了我这个瞎子。
过往历历在目，我从未想过一切都是裴淮在演。
“怎么手这样凉，御医说你之前染了寒症太伤身了，咱们还得继续调理。”
裴淮这样温柔，仿佛真是将我放在心尖上，可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样血淋淋……
我的心脏很疼，一夜未眠。
第二天启程之前，裴淮再三确认将秦昭昭锁在地牢内，并且给她喂了足量的药。
一路上他都惴惴不安，间或问我几句。
“等你身体调养好，我们再要个孩子吧，月月，到时候把秦昭昭送去老家。”
你舍得吗？
我没有问他，眼眸之中染了几分凉意，他握住我的手，帮我搓手暖手：“夫君给你暖暖，怎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许是没睡好吧。”我随意寻了个借口，可马车抵达围猎场的时候。
那抹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
秦昭昭穿得清凉，一双酥胸展露，她整个身子都往徐尚书的身上蹭。
看到我们的时候，秦昭昭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那一刻，站在我身边的男人僵住了，血液瞬间涌上他的头。
裴淮崩溃了，他走过去强硬地将秦昭昭拽走：“你怎么在这里？”
“哥哥，你弄疼我了。”秦昭昭想抽手，却被男人狠狠地攥住，“徐尚书说要娶我，过几日便来下聘礼，我是虽他来的。”
“不行！没有我的同意，你谁也不能嫁！”
裴淮猩红着一双眼，像是被这个循环折磨疯了。
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他情绪崩溃的低声喃喃：“为什么，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舍不得我吗？哥哥，我就知道昨日在马车内，你是有感觉的，要不你的小裴淮怎么会有感觉？”
昨日的马车内，秦昭昭大着胆子，用对待恩客的法子对裴淮。
她以为身前的男人会暴怒，
却没有想到裴淮没有推开她。
他眼底的情愫复杂，明明就是对自己有感情的，秦昭昭喜出望外：“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呢，哥哥？”
3
秦昭昭哑着嗓子，似乎想起昨夜的场景，又似乎想起别的什么。
“我只是觉得徐政人不好，不适合你。”
“我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子，能有人愿意娶已经不错了，哥哥，你知道的，这世上男人千千万万，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除了你，是谁都不重要。”
秦昭昭说着这样的话，裴淮沉默着，没有回应。
女人冰冷地说出：“是不是我去杀了江沉月，你就会跟我在一起？”
“不许去！”
裴淮情绪瞬间变了，可他是为了不让秦昭昭重蹈覆辙，但女人不知，只以为裴淮在意我。
“你就那么在意她是吗？”
“不是的，昭昭，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如今的处境，情绪崩溃的边缘，裴淮给我下药将我捆了起来。
昏暗的营帐内，烛光映照在男人那张绝美的脸上。
裴淮的声音在抖：“月月，告诉我该怎么办？”
“跟着内心走就好了。”
“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不想看着秦昭昭去死。”
裴淮手里拿着剑，让我说出解救秦昭昭的法子。
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许多年的男人，又想起自己甚至想过为了他留在异世界。
多可笑啊。
“只要你能帮昭昭度过死劫，我便……让你完成任务。”
“别忘了，好感度达不到一百，你也会被困在这里面。”
“你都知道了。”我压着声音，不知裴淮什么时候洞悉我的秘密。
但他用这个威胁我，就为了救那个杀他亲生父母的仇人，那个用尽一切手段要毁掉他的养妹。
秦昭昭到底哪里好？
“所以该怎么做？”
“裴淮，遵从你的内心选择便好，我成全你跟秦昭昭。”
我冷声道，可男人却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他说快没时间了。
“我跟昭昭没什么的，我只是想救她，我不想欠她，我爱的是你月月……”
裴淮说秦昭昭活下来跟我又没有冲突，为什么我不肯帮忙，她是他的妹妹，我何必用这样肮脏的想法去揣度他们。
真的只是妹妹吗？
“当初你接近我，不也另有目的吗？江沉月别逼我。”
裴淮口口声声说着还爱我，可剑却对准了我的心脏，他说与其让秦昭昭被野狼吃了。
倒不如他先下手刺杀我。
“只要你受伤了，昭昭便会改变想法，对。”
裴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一剑刺穿我的肩膀，看着鲜血流下来。
时间一点点逼近，为了让秦昭昭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他闹出太大的动静。
看着我痛苦不堪的模样，裴淮说：“再坚持一下，月月，只要帮昭昭度过死劫，我就把她送走。”
他让我再忍忍，可我身上疼得很。
系统机械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宿主……检测到裴淮的数值消除，提前更换攻略对象。】
太好了，这一下也不白疼。
4
裴淮没有等到秦昭昭，他怕事情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
他自己冲入秦昭昭的营帐，却发现女人面色红透。
衣裳从肩上滑落，秦昭昭笑得妩媚：“哥哥，我对自己下了最烈性的药，你若不救我，我便去找徐尚书。”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月月她被刺客偷袭受了重伤，你快服下解药。”
“此药无解，只有男人……”
秦昭昭攀上裴淮的身子，她身上的香气瞬间侵袭而来。
她凑在裴淮的耳畔低喃：“哥哥，这次你若推开我，我便真的要嫁给徐尚书了。”
男人眼眸之中闪动着不一样的情绪。
裴淮咬牙，下一次他粗暴地撕开秦昭昭的衣裳，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的崩溃。
“谁教你变得这么烧？”
“离开男人会死是吗？就那么自甘下贱，这是你自找的。”
裴淮终于不装了，他彻底露出狐狸尾巴。
隔壁营帐内暧昧的声音传来，我倒在血泊之中，无人知我中了剑。
连裴淮都将我忘了，我听着他那动情的声音，突然全身如触电般麻木。
一夜过后。
秦昭昭果然躲过了死劫，裴淮心底对我的那一丝丝愧疚越发深了。
晨起，他将怀里的女人推开，秦昭昭却像蛇一样缠了上来。
“哥哥，你又要推开我了吗？江沉月要是知道昨晚你跟我做了，她还会回到你身边吗？”
裴淮说我骗过他一次，这次他骗我，算是扯平。
“你若敢说出去一个字，我会让你好看。”
男人转身出了营帐，可他却没有在隔壁发现我的踪影。
“月月？”
地上的血迹干涸，那地儿早已经没了我的身影。
裴淮有些心慌，问随行御医有没有见到我的踪迹，他以为昨儿闹得这样大，我会被人发现。
“昨晚野狼袭击营帐，裴夫人怕是被狼叼走了吧？”
“不可能的！”
裴淮有些心慌，可他找遍整个营帐都没有找到重伤的我。
那一刻，他有些慌乱了：“难道救了昭昭就不能救月月吗？”
裴淮跌跌撞撞的，外面进来的人说发现了野狼留下的一堆白骨。
他猛地扑了过去：“不会是月月的，不会是。”
可四下散落的碎布，无一不再提醒死掉的就是我。
裴淮绝望地蹲坐在地上。
“确认身份了，死掉的就是裴夫人。”
“怎么会是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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