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朝朝(长公主)沈观南《攻略我的夫君惨死后,我杀疯了》
我的夫君是个穿越者,更是淮安王府的真少爷。
我被取消婚约时,是他将我捡回去,辅佐我成了万人之上的长公主。
而他理所当然成了我的驸马,为我留在这个世界。
他说,我在哪儿,哪里就是他的世界。
可是他生辰的前一日,我备了惊喜满心欢喜地去寻他。
却看见,我光风霁月的驸马,被开膛破肚,一身白衣躺在血泊里。
他的父母满脸嫌恶,躲开洇到脚边的血:
“这个疯子早就该死了,我们淮安王府容不下这般不敬兄长之人。”
愤怒的爹,嫌弃的娘。
还有个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说要替他娶我照顾我的假少爷。
我命人拿来我的斩龙剑。
今日往后,他们将看到一个真正的疯子。
……
亲信告诉我说,沈观南是被活生生开膛破肚,鲜血流干了才气绝身亡的。
很狼狈。
可沈观南分明是最爱干净的。
哪怕是他刚被找回王府时被下人欺凌,家人嫌弃冷落,假少爷污蔑陷害,他也总是将我打满补丁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
他说:
“我的朝朝是公主,就该干净,体面。”
而现在,最体面的人,躺在血泊里,手很凉,血污遮住了眉眼。
他的血洇染了我的裙摆,就好像他辅佐我成长公主那日,蹲在我面前为我打理裙摆:
“朝朝,你是长公主,别低头,我来。”
受封那天我没低头,现在也是。
我攥紧了手指,高昂着头颅看着沈怀南一身锦衣走到我面前。
“长公主节哀顺变。”
他脸上还顶着两个巴掌印——他自己打出来的。
他说绑匪绑走了他和沈观南,索要绑金,但只能二选一,正巧公主府的人先带了赎金过来……
我冷声打断他:
“那你便拿本宫给的赎金赎你自己?”
下人知会我沈观南被绑架时,小皇帝拉着我和文武百官正在京郊围场狩猎,我赶过去需要时辰,便先派了暗卫和下人拿着赎金赶过去。
却没想到淮安王他胆大妄为,鸠占鹊巢!
淮安王皱眉上前一步:
“不过是些银钱,殿下若是计较,本王回头还给殿下便是,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
他还没说完。
沈怀南便扑通一声,主动跪在地上。
从前高高在上要同我解除婚约的人,此刻恭顺地将头垂得很低。
而后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殿下,和父王无关,是臣的错。但人死不能复生,臣愿意迎娶殿下,替兄长服侍殿下,以余生来赎罪……”
“铛——”
我夺走斩龙剑用力砍下。
一切发生得太快,沈怀南还没反应过来,便鲜血四溅。
他的半只耳朵落在脚边,剑身照出沈怀南几分苍白的脸。
不知是痛的,还是吓得,沈怀南瞪大了双眼看着我,满脸不可置信。
捂着满是血的耳朵,连惨叫都忘了。
淮安王妃搂着满脸是血的沈怀南,被吓得涕泗横流。
淮安王涨红了脸冲到我面前,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毒妇!毒妇!我儿对你一片痴心,你竟然,竟然……”
“嚓——”
他竟然了好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因为我再次抬手,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我从前给淮安王府三分薄面,无非是看在沈观南的面子上。
而今他人都走了,这面子撕了也罢。
不过片刻,尖叫声四起。
王妃到底还是不经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皇帝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淮安王已经满嘴是血。
他神色平静,但放大的瞳孔已然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恐。
我慢条斯理擦拭着剑上的血,神色淡淡地撩起眼皮子看他:
“这才是赎罪。”
小皇帝浑身一哆嗦,赶忙让禁卫军带走了淮安王府的三人。
我平静地招了招手,让人将沈观南放进棺内带走。
“皇姐。”小皇帝劝我说,“王叔是皇室宗亲,你残害宗亲,让文武百官如何看朕?”
“一个男人而已,死便死了,皇姐你不是一向喜欢沈怀南?回头我做主,让你嫁进淮安王府……”
沈观南从前说过,我是长公主,从来只有我纳人的份儿,没有我嫁人的时候。
我只是平静地盯着他看。
小皇帝愣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腰间的佩刀。
我莞尔一笑:“好啊。”
像是怕我反悔,回去后小皇帝给我和沈怀南赐了婚。
而后打着让我调养休息的名头,让我禁足,废除我垂帘听政的权利。
一封又一封密宝传入公主府。
孙尚书被流放岭南,王丞相被满门抄斩,刘太尉被贬儋州……
所有沈观南生前为我在朝中经营的势力,全被小皇帝连根拔起。
最后,他给了我一封圣旨。
以皇室宗亲的规格,将沈观南葬入皇陵。
瞧瞧,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多恩赐的皇帝?
我想小皇帝大抵是不知道,沈观南当初为什么会托举我做长公主。
一个男人怎么会没有野心?
沈观南也不例外。
他顶着淮安王府的结党打压,一路杀了不少王臣将相,才经营出自己的势力。
我当时问过他,为什么不自己大权在握,当个摄政王,日后好称帝。
他那时揉揉我的头,笑里有几分不舍: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朝朝,你得自己保护自己。”
可我从头到尾都没将这权力放在眼里过。
从第一眼看见到他,我就能听见他的心声。
我知道他是为了攻略我而来,也知道他迟早要走。
但我还是故意用石头砸碎了自己的手指,拖着血肉模糊的手跌跌撞撞奔向他:
“哥哥,救我。”
他带我找御医,给我包扎伤口。
然后等伤口快好的时候,我再次抄起石头砸向那只手。
沈观南来看我的时候,我便忍着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哥哥,他们都欺负我,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其实没人敢欺负我。
在父皇面前污蔑我娘亲与人私通的太监,被我推进湖里,用棒槌砸了十八下,砸死了;故意给我吃猪食的宫女,被我用簪子戳瞎了双眼。
他们都叫我疯子,没人再敢欺负我。
我只是在赌他会为我心软。
我赌赢了。
他蹙眉沉思片刻,便牵起我的手,求父皇赐婚。
从十三岁的一无所有,到而今的万人之上。
很多个夜晚他温柔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在和我告别,他的任务完成了,他该回他的世界了。
但我闭着眼,装作不知道。
我骗了他那么多次,不想用欺骗强留他。
可他一次次道别,却一次次留下来。
我将圣旨扔进沈观南坟前的火盆中,火光照亮了我的脸。
淮安王府的探子告诉我,今日是沈怀南的生辰,淮安王在王府给沈怀南设宴。
沈怀南的生辰,也是沈观南的生辰。
王府嫡亲血脉的头七还没过,一个养子就过上生辰了。
我嗤笑一声:
“即是本宫未婚夫的生辰,怎么不请本宫过去?”
探子跪在地上,支支吾吾不敢吭声。
我转身大步出了门。
既然他们不痛,不悔过。
那我便让他们痛。
……
我过去的时候,王府歌舞升平。
淮安王和沈怀南面色红润了许多,只是一个紧闭着嘴,低头喝酒;一个头上始终带着帷帽,怀中拥着歌姬。
看见我的瞬间,两人都脸色微变。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没人说要请我落座,我径直朝着沈怀南走去。
几个禁军模样的人拔剑拦在我面前:
“殿下,请留步。陛下有令,您不得伤人!”
若是放在以往,莫说几个禁军,便是小皇帝,也不敢在我跟前大声说话。
到底是翅膀硬了,以为沈观南不在了,便能拿捏我了?
我抬眸看向沈怀南。
他立刻招招手,几个下人带我落座。
却是离他有三尺远。
看着给我倒茶的下人,我冷笑一声:
“不是说,要替沈观南服侍本宫么?过来,跪下。”
霎时间,满堂寂然。
沈怀南脸色白了白,脸上写满了屈辱。
淮安王“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然起身怒瞪着我。
他想说些什么,但稍微发出点声音就口吐血沫。
沈怀南看了看身边的禁军,又见我喝了下人倒的那杯茶。
深吸一口气,一步三挪走了过来,却仍旧不肯跪。
我的耐心已然耗尽,屈指轻敲在桌面上。
青竹会意,立刻抬脚狠狠踹向沈怀南的后膝窝。
“殿下!”
沈怀南身形一晃,几乎是他跪地的同时,守在他身边的禁军拔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撩起眼皮子,神色淡淡:
“怎么,未婚夫妻间的情趣,千牛卫大将军也要来掺和一脚?”
他被沈观南从沙场捡回来时,只剩下半条命。
是沈观南不忍见他被先帝卸磨杀驴,用尽了灵芝好药,才将他救回来。
而今却成了对付我的刀。
关严躲开我的眼神:
“殿下,把匕首放下。”
他说着手上用力。
剑身擦过颈间留下一道血痕。
我握着袖中的匕首没动,体内却无端生起来一股子燥热,仿佛要将我全部吞噬。
沈怀南在酒里下了药。
大概是关严给了他依靠,沈怀南竟有勇气抬头和我对视:
“今朝,日后你是要嫁进王府的,前几日的事是你不对,你向父王赔礼道歉……”
“啊啊啊啊!”
“殿下——”
沈怀南话未说完,我握紧匕首径直向着他的胯间扎下。
几乎是同时,关严扬起手刀对着我的后颈狠狠砍下,我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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