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聂闻欢陈窈许昭《为他死了九次后,我飞升上神了》
我的未婚夫聂闻欢是大都举世闻名的战神。
他的继妹却是到处闯祸的恶女。
她闯祸,他用战功善后,早成了他的习惯。
直到她因嫉妒毁了南疆公主的容,再次嫁祸给我。
我被处以墨刑,关押水牢,聂闻欢来探监:
你
「窈窈只是一时害怕,才慌称是你,别跟她个小姑娘计较了。」
「反正你也死不了,再替她顶罪一次又何妨?」
说完他便回府安抚受惊的陈窈。
他不知道,这一次我真的会死。
他走后,我被灌下绝命蛊毒,反正最后一条命了,给他便是。
想来经此一遭,这飞升上神的情劫也该过了。
聂闻欢回府时,我刚从牢狱出来。
他亲手为我抚琴,这是他一向的事后补偿。
我死了八次,也听了八次。
铁汉柔情众人惊羡,我没有不满意的道理。
琴声悠扬动人,如同仙乐,里面藏不着的爱意沁入人心。
我呆呆的出神,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今天怎么安静?在宫里吓着了?」
我没回话,抬头看着层层白云,终于要结束了。
见我愣神,他拿起披风披在我身上,摸着我的手道:
「手这么凉,怎么不多穿点?」
我没说话,默默裹紧了衣服,原来这五感尽失的毒发作如此之快。
如今已是初秋,我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
聂闻欢一把抱起我搂在怀里,心疼的给我哈气:
「今天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还是新做的衣服你都不喜欢,所以不穿啊?」。
我偏过头,舔了舔干燥的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喜欢,你和衣服我都不喜欢了。」
他身体一僵,笑意渐淡,声音冷硬:
「你是在和窈窈置气吗?」
他捧着我的脸,低头就要吻我的头发:
「她年龄小,闯了祸自然是要找你这个嫂子。更何况你现在不也好好的,何必和她过不去。」
我躲开他的吻,闷闷地发问:
「你就不怕我死了?」
他没有半点犹豫,开口:
「怎么可能,你可是不死之身。」
也对,我可是被国师亲自鉴定的不死之身,不怪他这样以为。
自从和聂闻欢定亲,陈窈便没少借着捉弄的由头,来伤害我,下毒,刺杀,挡箭……
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然还活着。
当然,这次也和从前一样了。
他轻抚我的额头,手指滑过刻字的结痂,眼中是不以为然的心疼。
因为我死不了,所以我受过的伤害都不作数。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我跟着他初入京城,便被陈窈陷害偷拿东珠,我被严刑拷打,打的皮开肉绽。
聂闻欢震怒,将陈窈禁足,誓要将我所受之苦百倍奉还。
几板子下去,聂闻欢便再也下不了手。
陈窈离家出走了。
聂闻欢没来得及告假,不眠不休找了三天三夜,头发都白了几缕。
他找到她时,她眼眶通红喝得烂醉,嘴里嘟囔着回家。
聂闻欢再也生不起半点责怪,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她不过是看我有了你,怕我不要她,缺乏安全感罢了。昭儿,此事容后再议吧。」
他连夜将陈窈搬去他的院子,我才得知这回家的由来。
原来他与陈窈先前一直住在一起。
他是她最后的依靠,不放心将她嫁给任何人,几度动了娶她为妻的念头。
直到他被敌军埋伏,我舍身相救,他以身相许向我表明心意。
陈窈失控爬上聂闻欢的床,他便将她发配到最远的院子禁足。
「窈窈年纪还小,不懂事。昭儿你也是她的家人,多包容一下给她的足够的安全感就好了。」
我一再退让包容这个比我大三岁的妹妹,把所有的苦和委屈咽下,换来的是她变本加厉地致我于死地。
我想聂闻欢若是知道这次我会死,他一定后悔让我顶罪,还会心疼的抱着我四处求医。
可那是以前的许昭想要的,不是现在的许昭。
我曾为了这段感情偿了命,也放弃飞升上神。
不为别的只因这情劫实在难渡。
聂闻欢视我如宝,连我落一滴泪都心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抛弃我,我没办法历经苦痛飞升上神,索性陪着他。
可人的心不会一直温热,总有冷下去的一天。
那一天不会太久。
我病得不起,陈窈非要约我出去,美名其曰要送我生辰礼。
我摆了手推辞了,若是以前爬也得爬起来。
可我已经没有力气承受她给的伤害。
聂闻欢赶来看我,言语关切:
「怎么不去呢,你是将军府的未来主母,是她未来的嫂子她给你都是应该的。」
我没说话,不过几句话而已,我竟然为此死去八次。
大都战神举世闻名,是所有人的保护神,唯独不是我的。
他能用赫赫战功抵消陈窈所有的惩罚,却没有一次为我而求。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但我想心痛肯定不是。
陈窈送给我一串陈旧的珠链。
珠子虽然蒙尘暗淡,款式却是独一无二的。
我只看了一眼,便扔去一边。
珠链的主人因我而死,是我的心病,聂闻欢不可能不知道。
当年陈窈害我,她以命相护,那个说要陪我一辈子的小丫头死了。
我求遍了全城的大夫,都解不开她的毒。
我在雪地里跪了一夜,恳求聂闻欢求来天山雪莲,却被他丫头低贱而冷硬拒绝。
她在我怀里咽气的第二天,陈窈的一句好看,他便马不停蹄进宫。
聂闻欢捡起给我:「窈窈专门找人挖出来的,你留个念想。我已经和她说好了,以后不会乱伤人了。」
那珠子是我亲手给她戴上埋进土里,她死后,我一个侍女都没敢要,现在想想多么可笑。
「你就收下吧,她第一次这样求和,可见内心有多么不安,你若是不要,我怕她多想。」
我冷笑一声,接过来凝望了很久,第一次不在乎聂闻欢的看法,狠狠砸了过去。
逐渐风化的绳结断开,珠子尽数砸在她的脸上,伴随一声惊呼,肿起一片。
聂闻欢脸上的笑容凝滞,扬起的手犹豫后又放下。
都要死了,我还忍什么,这口气我不想咽下去了。
我看着陈窈:「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这种恶心的画面,我看够了。」
聂闻欢将我禁了足。
我知道他在等我低头,可我没有几天了,我只想做许昭。
连续三天未进食后我开始呕血。
第四天,聂闻欢来看我:「怎么这次好得这么慢,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他眼中的担忧是真是假我已无心在意。
我猜他来没好事,果不其然,扶我坐好后,他为难的开口:
「昭儿,我知道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可窈窈又闯祸了。她要被发配流放,我怎么求都没有用。」
我这才注意到他通红的眼睛和冒出的胡茬。
原来在我忍受蛊毒之痛时,他带着陈窈游玩,不慎烧毁了法船。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可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聂闻欢,你爱我吗?」
他来不及思考,急忙回答。
我应下后,他如释重负得离开。
我很好奇,将来有一天若他知道是他亲手一步步将我推入深渊,会有什么反应。
但我想我是看不见了。
蛊毒深入骨髓早就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连呼吸都好痛。
我想可能真的没几天了,我便什么都没收拾。
流放前聂闻欢告诉我他会在半路找人替代我,让我安心上路。
他眼里满是愧疚,临行前他守了我一整夜。
却见我什么都没准备,他有些错愕,又板着脸,脸色阴沉:
「许昭,我不是告诉你代窈窈流放,我便原凉你,你是想反悔吗?」
「你赖了我一晚,现在又这样,我若是轻拿轻放,岂不是对你太过骄纵。」
我随手装了几件衣服,无所谓笑笑:
「既然你能在半路换人,怎么不叫陈窈自己去?」
面对我的质问,聂闻欢回答不上来,我也没继续问。
能让他冒着欺君之罪如此冒险的人,唯有陈窈,他不愿意让陈窈吃苦,哪怕一点点。
他送我到城外,交代守卫照顾我后便离开了。
「阿昭,辛苦你这趟,我已经安排好人了,届时我会亲自接你回家。」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等你回来,我们便拜堂成亲。」
可我没想到,我差点死在路上。
因为,我看不见了。
他还是食言了。
我一路眼盲跌跌撞撞到了会面的地方,等来他的失约。
边境开战了,我没有怨言,国家面前,没有大事。
我带着一身的擦伤,用拐杖模索走了三天三夜。
聂闻欢是战神,为了大家放弃小家,已经是家常便饭。
我能做的,就是让他无后顾之忧。
我死不要紧,可边境的百姓不能死。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真的只有我死是最不要紧的。
我回府时正闻一阵打闹声。
见我回来,聂闻欢冲过来抱住我:
「昭儿,回来就好。你都不知道窈窈有多顽皮,竟然穿上你的嫁衣就不肯脱了。」
「这一路辛苦,你快去好好休息。」
「你不是去边境了吗?」我沉声问。
聂闻欢犹豫:「留窈窈一个人,我怕……」
原来,至始至终,他就没去。
爱闯祸是陈窈的天性。
她闯祸,聂闻欢用战功善后,早成了他的习惯。
早先聂闻欢还会管教一二,如今就连语气重了都心疼。
曾经励志保家卫国,成为大英雄的人,也会为了儿女私情变得英雄气短。
晚些时候,陈窈来看我。
聂闻欢不在,她也懒得装。
「许昭,你看我这衣裳好看吗?这可是哥哥给你准备的嫁衣,我说了句喜欢,他便给了我,你不会生气吧!」
人我都不想要了,更何况衣裳一件衣裳。
见我没什么反应,她又恶劣开口:
「那法船是我故意烧的,我早警告过好了,若你不走我不会放过你。」
我忍无可忍:「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
她无所谓道:「一群贱民而己,有哥哥在,谁敢动我。」
「更何况,他们可都是你害死的,谁让你赖着不走。」
是吗?可有句话叫做善恶有头终有报。
她所做的事,我会一件不落的奉还,我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为了哄陈窈开心,聂闻欢再次推后了我们的婚期。
我忘了这是第几次了,从来没有一句解释。
他坚信我爱他,会永远等他,所以他永远把我排在最后。
「虽然婚期延后,可该准备的东西还得准备,我带你买些首饰如何?」
他挽着我,言语殷切。
我没有去,他有些失望,后又找补说让陈窈帮我挑。
都道聂闻欢心细如尘,连酒扫下人都能注意的事,他却一直没有发现我已经看不见了。
他们逛得很快,听管家说买了好几件玉冠头面,让我去挑挑。
我生平贫苦,金银乃是心头爱,这玉石是谁喜欢的呢?好难猜。
我走了很久才过去,刚到门口。
「你准备什么时候送许昭祭天?也该和她说……」
我的脚步停住,连心跳都停了一拍。
屋内,陈窈正拿着圣旨抱怨。
聂闻欢叹了口气:「总归是我对不起她,再说吧。」
陈窈试戴着玉簪:「那又怎么样,她吃的用的哪一点不是花我们的。」
跳动的心,好像一瞬间死掉。
原来陈窈流放之事暴露,被下旨祭天。
陈窈推出我是主犯,在聂闻欢的作证下,我被定下祭天。
她胡作非为,他甘之如饴。
聂闻欢轻咳一声:「你让我好好想想。」
我的心好像被凌迟,疼的发颤。
我试图抑制心里的崩溃,可身体却足够诚实猛地呕出一大口血。
心口猛烈地抽痛,好像灵魂都在破碎。
双重痛苦之下,我笑了。
自古以来,情劫难渡,叫人生死不能,我已然濒死之态,飞升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撑着力气回房,不过片刻聂闻欢便来了。
他摩挲着我的手:「天都黑了,怎么不点灯呢?」
我抽出手,看不见的人,点什么灯。
「是不是下人怠慢了,窈窈这丫头又捉弄你,等我好好说她。」
「你都知道是吗?」我没忍住带着哭腔问:「你一直都知道她欺负我,是吗?」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他拿来三个瓶子给我,我没有问,选了中间的毒酒,这个药效大死得更快。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没阻止,他知道我从来不会拒绝他。
我没有一点心痛和不甘愿,只有对死亡的解脱。
聂闻欢,你终究还是一步步亲手葬送了我。
午夜梦回,我想起当年和聂闻欢相恋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他还没成为战神,只是一个打仗的将军。
为了他,我当细作死了三次,为他挡刀两次,被陈窈害死三次。
他成了百战百胜的战神将军,我却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祭天渐近,陈窈日渐暴躁:「没有几天了,你还不把她送去,难不成你后悔了?」
「是你说要她去,怎么你心疼了?不是她死就是我死,你自己选吧。」
聂闻欢脸色难看:「我既答应你,就不会食言。」
「只是我已经答应她,流放那次已经是最后一次了,这次我真的不好开口。」
真是虚伪,做都做了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做什么。
我推开门。
「有什么是你开不了口的?」
聂闻欢的身体僵硬一瞬,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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