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沉沈禾《给失心疯相公生娃后,我每天都心惊胆颤》
顶替姐姐嫁人的当晚,媒婆就告诉我。
新郎倌虽说是村里有名的富户,但得了失心疯。
前十个嫁给他的姑娘,都被他亲手推进了河里。
我听得浑身发抖,暗自掂量着逃跑的可能性。
入夜,男人走进新房,眼神阴鸷。
“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我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眼泪都流干了。
当晚,他把我摁在粗糙的床板上,折腾得我骨头散架。
此后只要他在家,我的腰就跟断了一样。
直到九个月后,早产生下一只黑熊崽。
看着眼前的毛茸茸的一坨,我眼前一黑。
不是吧!我只是想混口饭吃,不是来给狗熊当娘的!
......
身下还是一片狼藉。
那只黑不溜秋的“东西”正趴在我胸口,发出细细的哼唧声。
我脑子嗡嗡作响,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戳了戳它。
软的,热的,活的。
我的天,我居然生了头熊。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跟这小东西都得被当成妖怪,绑一块儿沉塘。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江沉回来了。
我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把小熊崽塞进旁边的烂棉袄堆里。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江沉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手里提着一只野鸡,上面还滴着血。
看见我空瘪的肚子和被褥上的血,他把野鸡往地上一扔,赶紧走过来,“怎么了?是不是生了?”
我抓紧被子,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
“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了。”
“李婶说晦气,已经拿去后山埋了。”
李婶是村里的稳婆,但今早刚回娘家,一时半会回不来,但江沉不知道。
原以为江沉会发怒,可他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没事,孩子会再有的。”
我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小产是大事,我炖只鸡给你补补。”
说完,他就拎起野鸡出去了。
我长舒一口气,终于闯过第一关。
赶紧扒开棉袄堆,小熊崽睡得正香,小肚子还一起一伏。
怎么办?
江沉是个疯子,要是被他发现我生了个怪物,他绝对会把我俩一起扔河里。
看着没心没肺的小熊崽,心里一横。
我生的,就得我负责。
江沉这人说是疯,但其实更怪。
他话少,每天不是上山打猎,就是去镇上卖东西,早出晚归。
回家后就把银钱往我面前一扔,然后一言不发地吃饭。
吃完饭,就把我摁在床上,往死里折腾。
我琢磨着,他可能不是疯,是精力太旺盛,憋的。
自打我“小产”后,他倒是安分了不少,但看我的眼神里,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像是失望,又像是心疼?
我不敢深想。
他给我炖的鸡汤,我一口气喝了三大碗。
趁他脸色带笑,我赶紧说:“江沉,我身子虚,想回娘家住几天。”
他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我陪你回去。”
“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忙你的。”
开玩笑,带他回去,我还怎么藏熊崽?
再说了,万一让他碰上我姐,发现我是个冒牌货,还不把我的腿打断了。
江沉没再说话,默默吃完饭。
晚上竟破天荒地没碰我,只是从背后抱着我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枕边多了几锭明晃晃的银子,旁边还有几匹上好的布料。
江沉已经不见了。
我捏着银子,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顾不上多想,我赶紧爬起来,把熟睡的熊崽用布裹好,塞进一个大背篓里,上面用烂衣服盖住。
我给它取了个小名,叫黑蛋。
希望它像颗蛋一样老老实实,别给我惹事。
我背着背篓,锁好门,直奔村后的乱葬岗。
那里有个破败的山神庙,荒无人烟,正好用来藏熊。
我把黑蛋安顿在神像后面,又给它留了些吃的,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回到家,才想起江沉昨晚就说过,这两天去镇上赶集,不回家。
看着空荡荡的家,我头一次感觉少了点什么。
乡亲们每天都要下地干活,我只能等天黑后,再偷偷去山神庙给黑蛋喂奶。
小东西一天一个样,长得飞快,也越来越能折腾。
我真怕哪天它自己跑出来,那就完犊子了。
第三天傍晚,江沉终于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胡子拉碴,但眼睛很亮。
他扔给我一个油纸包。
“镇上新开的糕点铺,给你买的。”
我打开一看,是金灿灿的桂花糕。
在乡下,这可是稀罕物。
我心里一暖,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你吃。”
他愣住了,定定地看着我。
然后,他张开嘴,咬了一小口。
那晚,他抱着我,什么都没做。
“沈禾,”他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孩子没了,你别难过。”
我身体一僵。
“以后……还会有。”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皂角味,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一半是感动,一半是心虚。
江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只是你娘子我,生的不是人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江沉对我越来越好,吃的穿的用的,都给我最好的。
村里的女人都羡慕我,说我掉进了福窝窝。
可我每天都活在心惊胆战里。
黑蛋越来越大,山神庙快藏不住了。
我只好在后山找了个更隐蔽的山洞。
每天送饭都跟做贼一样,生怕被人发现。
这天我从后山回来,就看见我姐沈月正站在我家门口。
她穿着一身时兴的襦裙,梳着镇上流行的发髻,一脸嫌弃地打量着我家的院子。
看到我,她眼睛一亮,随即又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沈禾,你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嘛。”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祖宗来者不善。
“姐,你怎么来了?”
她没理我,径直走进屋里,东看看西摸摸。
“啧啧,这料子可是上好的绫罗,江沉给你买的?他对你还挺大方。”
她拿起桌上的桂花糕,捏了一块放进嘴里,又嫌弃地吐了出来。
“甜得发腻,什么破玩意儿。”
我攥紧拳头,忍着气:“姐,你到底来干嘛的?”
沈月转过身,朝我笑了笑。
“我来看看我妹夫,顺便,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冷笑一声,逼近我,“沈禾,你别忘了,你只是个替身!当初要不是我看不上江沉那个疯子,哪轮得到你来享福?”
我的心突然有些疼。
当初要嫁的本来是我姐,但我姐提前打听到江沉是个疯子,死活不答应。
娘不愿意到手的彩礼飞了,就逼我嫁过来。
可现在看我享福又想换回来,凭什么?
“我听说了,江沉根本不疯,对你还很大方,而且在镇上都有门路了,我让你享了这么久的福,你也该还给我了。”
“你做梦!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当初是你自己不要,现在又凭什么来抢我的?”
“明媒正娶?”沈月嗤笑道,“一个替嫁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沈禾,我劝你识相点,自己收拾东西滚蛋,不然,我就把真相告诉江沉!”
我脸色煞白。
“你说,他要是知道你骗了他,会不会把你也扔进河里?”
我怕了。
可我怕的不是江沉把我扔进河里。
我怕的是,他知道真相后会难过。
更怕的是,如果我真没了,黑蛋怎么活下去。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月满意地笑了。
“简单,我要这个家,要江沉,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不可能。”
“沈月,这里是我家,江沉是我相公,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去告诉爹,你当初是怎么嫌弃江沉,怎么为了镇上那个油头粉面的书生,死活不肯嫁的!到时候连娘都保不住你。”
沈月脸色变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俩正僵持着,江沉回来了。
他看到沈月,眉头皱了皱。
“你是谁?”
沈月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妹夫,我是沈禾的姐姐沈月,我……我来看看我妹妹。”
她一边说,一边朝江沉抛媚眼。
我差点吐出来。
江沉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我身边,把我拉到身后。
“看完了?可以滚了。”
沈月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妹夫,你……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大姨子!”
“我没有大姨子,我娘子说她没有姐姐。”
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
沈月也愣住了,随即尖叫起来:“江沉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冒牌货!当初该嫁给你的人是我!”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紧张地抓住江沉的胳膊,手心全是汗。
江沉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沈月。
“我知道。”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知道?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沈月也傻眼了:“你知道?你知道还……”
“我娶的是沈禾,从拜堂那天起,我江沉的娘子,就只有沈禾一个人,至于你,算什么东西?”
沈月的脸彻底白了。
她指着我,又指着江沉,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沉不再理她,拉着我就进了屋。
“砰”的一声,将沈月的咒骂隔绝在外。
屋里,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江沉捧起我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嘴唇。
“吓到了?”
我呆呆地点头。
“从什么时候……”
“你第一次想跑的时候。”他说。
我想起来了,是新婚第二天,我趁他出门,想翻墙跑,结果被他抓了个正着。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我看得浑身发毛。
“那你……”
“你姐姐嫌我疯,嫌我穷,我都知道。”
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深邃,“媒婆去你家说亲时,我也跟着去了,隔着窗户看见了你,我跟她说,沈家哪个姑娘都行,但如果是妹妹,会更好。”
我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又酸,又软。
原来,他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我。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好点?”我有点委屈,想起了新婚夜的恐惧。
他眼神暗了暗,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我……不会。”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这个男人,真是个笨蛋。
沈月在外面又骂了一阵,见没人理她,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我低估了我姐的无耻。
她不仅没走,还在我家附近住了下来。
每天的任务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我家附近晃悠。
然后逮着机会就跟江沉“偶遇”。
“妹夫,去镇上啊?我正好也要去,捎我一程呗?”
“妹夫,你这件衣服真好看,在哪儿买的?”
“妹夫……”
江沉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都是直接绕道走。
可她就像块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
村里也开始有了些风言风语。
说我抢了姐姐的男人,还说我们姐妹俩要共侍一夫。
话说得越来越难听。
我气得不行,又无可奈何。
更让我担心的,是黑蛋。
沈月整天在附近晃,我都不敢像以前那样去后山了。
只能等到半夜,才偷偷溜出去。
黑蛋已经长大了不少,越来越像一头真正的熊了。
山洞里也快关不住它了。
它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每天都哼哼唧唧地想往外跑。
我每次都又哄又吓,才能把它按住。
这天晚上,我照例去给黑蛋送吃的。
山洞里黑漆漆的,我摸索着点亮了油灯。
“黑蛋,吃饭了。”
没有回应。
我心里一慌,举着灯照了一圈。
山洞里空空如也,黑蛋不见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出山洞。
“黑蛋!黑蛋!”
我压低声音,在林子里四处寻找。
可哪有黑蛋的影子。
我越找越慌。
这小祖宗,可千万别跑到村子里去啊!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心里一喜,赶紧跑过去。
“黑蛋,是你吗?”
草丛里钻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不是黑蛋是谁?
它嘴里还叼着半只野兔,看见我,讨好似的把兔子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真是又气又想笑。
“你个小混蛋,吓死我了!谁让你乱跑的!”
我揪着它的耳朵,想把它拖回山洞。
就在这时,一道光突然照了过来。
“沈禾?你大半夜在这里干什么?”
是沈月的声音!
我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赶紧地把黑蛋往身后一挡,灯笼的光就打到我脸上。
“鬼鬼祟祟的,我就知道你有问题。”
她绕过我,想看我身后藏了什么。
我死死地挡住她,声音都在发抖:“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看看我的好妹妹,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灯笼的光在我身后晃来晃去。
黑蛋似乎被光晃得不舒服,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什么声音?”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没什么,就是些虫子叫。”
“虫子?”沈月冷笑一声,显然不信,“沈禾,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
她话还没说完,黑蛋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从我身后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好奇地看着沈月,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
空气瞬间凝固。
沈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黑蛋。
灯笼“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几秒钟后,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后山。
“啊——!熊!有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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