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大将军夫人顾玄戈《我成全夫君假死后,他悔疯了》
明知夫君,镇国大将军顾玄戈假死,顶替了他胞弟的身份,我却并未拆穿。
而是披麻戴孝,于金銮殿前,亲手为他请下了阵亡的谥号。
上一世,小叔子意外身亡,我的夫君毅然舍弃赫赫战功与将军之位,冒名顶替,只为不让那孤苦的弟妹守了寡。
我认出他,声嘶力竭地质问。
他却冷漠否认:“嫂嫂,我知道兄长战死你心中悲痛,但还请自重,莫将我当成兄长!”
他护着他那娇柔的弟妹,将我推入刺骨的冰湖,警告我安分守己。
我五岁的女儿哭着寻爹爹,却被他关入祠堂,罚跪三日,粒米未进。
婆母骂我是丧门星,将我们母女二人扫地出门。
而他,我的好夫君,却对外宣称我思夫成狂,竟罔顾廉耻,意图染指小叔。
我与女儿受尽天下人唾骂,最终冻毙于那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夜。
再睁眼,正回到他金蝉脱壳,冒名归来的这天。
“嫂嫂,节哀。”
“兄长他……”
顾玄戈,不,现在该叫他顾玄墨了。
他一身素缟,双目赤红,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悲恸与仓皇。
我看着那具被白布覆盖,抬进灵堂的躯体,顺从地软倒在地,哭声凄切。
“夫君!”
我扑向那具尸身,声音里的绝望,连我自己都信了。
顾玄墨脸色青白,死得透透的了。
他与顾玄戈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容貌别无二致。
此刻顾玄戈刻意模仿着他那文弱书生的弟弟,垂着肩,弓着背,竟无人看出破绽。
哭了好一阵,我才颤巍巍地起身,拭着泪。
“夫君尸骨未寒,不宜久放,还是……还是尽快入土为安吧。”
“也好让他走得体面些。”
顾玄戈立刻点头,那急于毁尸灭迹的神情,比我还迫切。
我看着他与家丁一同搬动尸体,余光瞥见他手腕内侧那道半寸长的疤。
那是上辈子我认出他的铁证。
这一次,我只当未见。
上一世,他就是这样,为了不让弟妹柳如眉守寡,竟舍弃了镇国大将军的赫赫战功,冒名顶替。
我拼了命地质问他,为何要抛弃我们母女。
他却只冷漠地甩开我。
“嫂嫂,我知道兄长战死你心中悲痛,但还请自重,莫将我当成兄长!”
他将我推入三九天的冰湖,自己则紧紧护着他身后娇弱的柳如眉。
五岁的女儿阿沅哭着找爹爹,被他亲手关进祠堂,饿了整整三日。
婆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克夫的丧门星,将我们母女扫地出门。
而我的好夫君,却早已成了别人的夫君。
他对外宣称我思夫成狂,竟罔顾廉耻,意图染指小叔。
最终,我和阿沅在那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夜,冻毙街头。
彻骨的寒意仿佛还未散尽,心口的恨意却早已燃起熊熊烈火。
顾玄戈,既然你这么想和柳如眉双宿双飞。
那我便成全你。
让你当一辈子顾玄墨。
顾玄戈的动作很快。
不过半日,便捧回了一坛骨灰。
灵堂早已设好,府中上下皆是一片哀戚。
我面色惨白,形容枯槁,任谁看了,都道大将军夫人真是情深义重,伤心欲绝。
顾玄戈扶着柳如眉走了进来。
“嫂嫂,如眉有了身孕,见不得这些,就不必为兄长守灵了。”
他语气里的温柔,是我从未享受过的。
我垂下眼,不去看他们亲昵的模样。
柳如眉却抚着小腹,柔柔弱弱地开了口。
“姐姐,如今你失了依靠,往后府中诸事,怕是都要仰仗我家玄墨了。”
“总不能,白白占了便宜去吧?”
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顾玄戈立刻附和。
“是啊嫂嫂,你嫁妆里那几支赤金嵌红宝的簪子,不若先拿来给如眉吧。”
“你如今是寡居之人,也用不上这些了。”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他怎么敢!
顾玄戈却毫无愧色,理直气壮。
“还有兄长书房里那个小叶紫檀的匣子,兄长生前说,里面的银票是留给我办事的。”
我沉默了片刻,忽然捂着脸,悲声痛哭。
“没了,什么都没了!”
“大将军出征前,便将所有银钱都带走了,连我的嫁妆都贴补了军用!”
“如今我手里,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顾玄戈急了。
“不可能!兄长明明说还留了五千两!”
我哭得更凶了。
“那是夫君怕人说他治家无方,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玄墨,你兄长尸骨未寒,你们就要来逼死我们母女吗!”
这话自然是假的。
可他顾玄戈,却一个字都不能反驳。
周围的宾客闻言,纷纷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转而开始规劝顾玄戈。
他脸色铁青,气得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演戏。
我哭着起身,踉跄着冲向一旁。
“既然你们不信,我便将夫君的东西都烧了,也省得你们惦记!”
我拖过一个火盆,将书房里所有属于顾玄戈的东西,他的官服,他的信件,他的兵书,全都扔了进去。
火光冲天而起。
顾玄戈下意识想拦,却又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生生停住了脚。
“嫂嫂!那都是兄长送你的定情之物,你……”
我将一支他送我的玉簪也扔进火里,泪流满面。
“人都没了,留着这些死物做什么!”
“倒不如,让他都带走!”
顾玄戈脸色黑如锅底,却只能看着我,将他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付之一炬。
回到房中,女儿阿沅睁着大眼睛,不解地问我。
“娘亲,那明明是爹爹,为何人人都唤他叔父?”
我心中一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阿沅乖,爹爹已经战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日,我便去了宗祠。
当着顾氏所有族老的面,我将圣上亲赐的谥号“武烈”与那坛骨灰,一同放入了祠堂的灵位。
“夫君顾玄戈,今日,魂归故里。”
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这是昭告天下,镇国大将军顾玄戈,已经死了。
死得透透的了。
做完这一切,婆母才姗姗来迟。
她看也未看灵位一眼,径直走到柳如眉身边,满脸心疼。
“我的儿,可累着了?你腹中可是我们顾家唯一的血脉,金贵着呢。”
她瞥了我一眼,满是嫌恶。
“不像某些不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克死了自己的夫君!”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凄苦。
回到院里,便看见阿沅正吃力地拎着一个比她还高的木桶,想要倒进水缸。
她小脸涨得通红,手背上全是血痕。
我怒火中烧,立刻冲过去抱起她。
“阿沅才五岁!她的手都磨破了你看不见吗!”
婆母双手叉腰,狠狠啐了一口。
“你这个搅家精!没给我顾家添丁,还敢顶嘴!”
“你们母女两个外人,不干活还想吃白饭?”
我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走便是了。”
“我这就带着阿沅回苏家,从此与顾家再无瓜葛,绝不占你们家半点便宜!”
说着我就要走,婆母却急了,冲过来拦住我。
“走了?你走了谁来伺候如眉安胎!”
“在我顾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没门!”
窗下,柳如眉抚着肚子,神色得意。
“姐姐,谁让你生不出儿子呢。我这肚子里可是顾家独苗,你合该好好伺候。”
顾玄戈扶着她,对我下着命令。
“母亲年纪大了,如眉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嫂嫂就别赌气了。”
我气得发笑。
我生阿沅时难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们何曾有过半句关心。
如今,凭什么要我当牛做马伺候这对奸夫淫妇!
我咬紧牙关,抱着阿沅回房,仔细地为她上药。
刚走出门,便听见顾玄戈与柳如眉的低语。
“玄戈,你看苏青鸾那样子,若不是你顶替了玄墨的身份陪着我,我真怕她会害了我们的孩儿。”
顾玄戈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放心吧如眉,为了你和孩子,我会守护你一辈子的。”
“母亲也是向着你的,不然怎会同意我这么做。”
我掐紧了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原来如此。
原来他们早就厮混在了一起。
原来连婆母都是知情的。
上一世,只有我这个正妻,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蒙在鼓里,骗得好苦!
看着阿沅安静的睡颜,我深吸一口气。
为了阿沅,我必须要带她离开这个地狱了。
第二日,我便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带阿沅离开。
刚一出门,就撞上了脸色铁青的顾玄戈。
他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包袱上,语气冰冷。
“苏青鸾,你要去哪?”
我下意识将阿沅护在身后。
“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怎么,小叔子还能管寡嫂的去向?”
我故意加重了“小叔子”三个字。
顾玄戈脸色一僵,随即又道。
“如眉怀着身孕,正需要人照顾,你像从前一样操持府中事务,府中也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夫君都死了,我一个外人,可不敢留在你家。”
“柳如眉是你妻子,还是你亲自照顾吧。”
说完,我便要带阿沅离开。
顾玄戈却大步上前,一把抢过我的包袱,狠狠撕碎。
里面的几件换洗衣裳,散落一地。
“嫂嫂,我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寡妇带着女儿要如何生存?留在府中,起码饿不死。”
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也知道我是你嫂子,离我远点!”
他不退反进,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将军派头,神情不耐。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留下,是给你脸面。”
我只觉得可笑。
前世我跪着求他救救阿沅,他任由婆母将我们赶出家门。
如今我主动要走,他却死死阻拦。
“你是我小叔子,不是我夫君,我想走就走,你有什么立场拦我!”
他皱起眉,竟妥协似的说。
“苏青鸾,你就这么绝情?兄长一死,你就迫不及待要走?”
“那我兼祧两房总行了吧?你不就是缺个男人吗,我给你名分,如眉的孩子,也记在你名下……”
话音未落,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院中格外刺耳。
顾玄戈被打得偏过头,脸色骤然阴沉。
“你疯了!”
“今天你哪里也别想去!”
他掐住我的手腕,就要将我往屋里拖。
我拼命挣扎,钗环散乱,衣衫不整。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看到来人,顾玄戈顿时震惊不已。
门外站着的,并非柳如眉和家丁。
而是一个身穿锦袍,手持拂尘的宫中内侍,身后跟着一队杀气腾腾的禁军。
那内侍捏着嗓子,扬声宣道。
“圣旨到!”
“镇国大将军夫人苏氏,节义可嘉,痛失爱侣,朕心甚慰。特封为一品贞烈夫人,赐府邸一座,黄金千两,钦此!”
抖音[黑岩故事会]小程序,搜索口令[我成全夫君假死后,他悔疯了]即可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