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赵斯《毒妃倾城》
我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毒医”,七杀命格,克父克母,天生带煞。
自幼被父母送走,寄养在乡野,却在隐世神医门下习得绝技,暗中练就毒术,杀人于无形。
我从不问天命,也不信缘分,只信手中的毒药和心上的算计。
四年后,我回到京城,遇见流落民间的皇子,日日让其做我的“药人”。
等他暗自筹谋皇位,跟我说前世今生。
我才知我的青梅竹马实际早就开始算计我。
等我亲手给竹马灌下毒药,了了恩怨。
抛弃京城荣华,拐了皇子甘愿做一对平凡夫妻。
1
命理师就说我是七杀命格,也容易因为命格影响家中仕途。
等到及笄才能做到七杀有制,与爹娘团聚
户部侍郎的爹爹怕灾祸降临,把十岁的我送到了乡下。
寄养在亲戚家,没人管,也没人疼。
我从小就一个人长大,没人教我做人,却让我学会了怎么活着。
村里的隐世毒医看我聪明,收我当徒弟,教我医术,
我也偷偷学毒术,专治那些心狠手辣的人。
快要及笄那年,爸妈突然回来接我回城,
他们不知道,这些年我不仅医术了得,更练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毒功——我可不是什么好女孩,我只是等这一天太久罢了。
2
白雾弥漫的梦中,我梦到全家都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押上刑台。
满身血污的我爬向一对男女,朝他们苦苦求饶,反被奚落。
那女子将骨钉狠狠打入我的四肢,将我钉死在木架上。
白衣男子奋力砍杀,伤痕累累终于奔赴到我身边。
我奄奄一息地痴痴望着他,虚弱地说不出一句。
白衣男子拿出我袖中的毒箭,向那对男女心口射去。
他痛哭不止,嘶哑地呼唤着我:“芃芃,若有来世……”
我从梦中惊醒,这梦自我去了乡下便几乎日日梦到。
梦中那人,始终看不清面容。
3
那日上元灯会,我被两个泼皮堵在巷子口,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花灯。
我让婢女先去叫人,心里却早已盘算好怎么让他们吃点苦头。
正要动手,一个白衣男人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像天降救兵一样挡在我面前,
一拳打翻一个泼皮,另一人见势不妙落荒而逃。
我装作感激,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他救我?
呵,我早就在角落里看到他给那两个泼皮塞了一袋银钱——分明是想把我逼到绝境,好顺理成章地”救”我。
我不动声色地挥袖,一把迷药悄然落在他脸上。
他眼神一滞,踉跄了一下,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你个蠢货,还想算计我?”
他瞳孔一缩,眼中闪过震惊,下一秒,整个人栽倒在地。
4
这种设计贵女,想借救命之恩当赘婿的手段,我话本子听得多了。
反正送上门了,干脆把他关在府里暗室,当个药人。
没事就给他喂毒——孔雀胆、牵机药、金蝉蛊、曼陀罗……
一样一样试了个遍,再亲手配制解药,看他从死人堆里爬回来,
那张脸白得像纸,眼神却越来越冷。
该说不说,这人耐受力真不是盖的,比师父当年教我的那些“病人”强多了。
师父以前总说我太狠,不准我拿活人试药。
可现在看看,不试怎么知道效果?不试怎么知道他到底有多硬?
“狗蛋,你要是敢逃,或者想死,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冷冷地说,看着他戴着铁链,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怨毒。
狗蛋是我刚抓到他就起的名,他这样算计我,我也没必要知道他是谁。
反正传承了师父的衣钵,对我有算计的,我都会让他痛苦。
一个药人就赐名“狗蛋”吧!
我没理他,今天是京城贵女的赏花会,爹爹千叮万嘱让我别迟到。
人前我可是温顺听话的大小姐,哪能让人看出半点端倪?
5
赏花会上争奇斗艳的不是花,而是京城的贵女们。
她们个个恨不得把整个首饰铺都搬来,连发间都缀满金玉,活像一树开满金箔的花。
我内心鄙夷,面上却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模仿着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一身月白色罗裙,我站在爹娘身边,四面八方的目光如针般扎过来——有好奇的、审视的,甚至还有不加掩饰的轻蔑。
“芃芃,过来见过几位叔父伯父。”爹爹温和地唤我。
“叔父伯父,芃芃这厢有礼了。”我浅笑盈盈,施施然行了个礼。
“这就是芃芃?嗯……礼数倒还周全,想必是请了先生好好教过。只是……”他淡淡一笑,“若不是这身罗裙,怕是连府里的丫头都不如。”
镇国公赵斯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
6
我何曾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不过是说我这个“乡下丫头”配不上这身衣裳罢了。
“赵叔父说得对,这些日子回来,爹爹常教导我,他身为朝臣服侍在陛下身边,切不可失了礼数,作为家眷也不能穿着说话不得体……”
我轻轻一笑,“今日得见这满园花儿,越发感慨哪一朵不是靠阳光雨露才开得漂亮?若没有这些,光靠外头的皮囊,怕是撑不起这满园春色。”
赵斯摸了摸胡须,冷哼一声:“哈哈,你这小女倒是有见解独到。”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以为自己说得很巧妙,却不知我早已看穿他的心思。
“芃芃,你也去赏赏花,趁这个机会认识几个姐妹,平时也好有个伴。”爹爹朝我使了个眼色,眼神里满是无奈。
没骨气的爹爹最看重仕途,怎么敢为了我得罪当今权倾朝野的镇国公?
我无视他忍气吞声的表情,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7
“哟,这不是杨家那个送到乡下庄子里的丫头吗?真是染了下等人的土气……”
中书令李龙家的嫡女李燕燕拿着团扇掩鼻,视线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皇帝陛下恩典携家眷前来,不然赏花宴上很难看见阿猫阿狗。”
周围立刻响起压低的嗤笑。
穿着香云纱的镇国公嫡女赵悦掩唇:”浑身上下就是一支上不得台面的玉簪,煞星就是煞星,回来也是个不受宠的,我若是她早就躲去浆洗房了,偏偏有人脸皮厚似城墙……”
我正欲发作,传来一句通传“大皇子到——”
几个贵女热切地朝来人行礼,李燕燕和赵悦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我俯身行礼的时候,瞟了一眼大皇子,顿觉有几分熟悉。
8
“芃芃,你可算回来了,四年了,你可还认得我?”
“大皇子……”
“芃芃,好些日子没见,你我生疏至此?”大皇子一副受伤的表情。
“您现在贵为皇子,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唉,罢了罢了。过几日,我带你去尝尝云家饭庄的桂花果子。”
我低低头就当应下了。
儿时的我跟爹娘宫中赴宴,中途离席,贪玩迷了路,遇上同样年纪小小的萧理。
萧理玩心大起要摘树上的花朵,而我用弹弓帮他打花,不小心打中他屁股。
他也不生我气,我觉得他大度,两人在树下一起玩弹弓,后来兴起互称对方是兄弟。
萧理还在傻乎乎地跟我套近乎,我内心早就抓狂了。
二货,你赶紧走开啊!那些贵女们看我的眼神就生吞我了。
9
“拜见大皇子——”爹爹和叔伯们纷纷赶到萧理身边行礼。
“今日父皇让我来主持这赏花宴,与众大臣同乐,不必拘谨,你们就一同携家眷入席吧!”
萧理这个大傻子坐在位置上,还要直勾勾看着我,引得一众贵女们愤愤不平。
镇国公赵斯当然也注意到了:“大皇子,光是饮酒怕也少了几分雅兴,我家悦儿自幼喜好弹琴,不如让她来给各位助助兴。”
“准了。”
赵悦弹了弹古琴,一曲高山流水引得众人啧啧称赞。
萧理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这一举动倒是激起赵悦不满。
她瞧着萧理看我,眉眼闪过一丝狡黠。
“臣女启奏,臣女知道京中贵女皆有才艺,想必户部尚书之女也有,不如让我抚琴,她伴舞,再来一曲?”
周遭贵女们窃窃私语都在等着我出丑。
10
“呵呵,野鸡跳舞,有好戏看了。”
“乡下来的土包子,待会就让她无地自容。”
“正好让大皇子看看什么叫扶不上墙的烂泥。”
萧理一听,眼神一亮看向我。
换上红绸长袖舞裙的我立于席间,更显几分娇媚。
赵悦眼中的惊讶旋即转成怨毒。
琴声初起,我甩动罗袖从风飘舞,长袖左右交横,时而如流水般倾泻,时而如惊鸿般掠起。
赵悦见状又加快了琴音,想要扰乱我的节奏。
我跟上琴音双袖顺势翘起,宛如新月垂空;忽而又旋身疾转,衣袂翻飞间,宽大的袖摆如蝶翼开合。
琴声渐急,长袖被疾风扬起,如墨色流云缠绕周身,一袭长袖差点甩到赵悦脸上。
当最后一声琴音消散,我低首拢袖的姿态定格,而垂落的长袖已铺满半丈红毯,余韵悠长。
11
“好!”萧理惊叹,带头鼓掌,众人皆为之倾倒。
我施了礼,回到席上。
赵悦和李燕燕面上掩饰不住的气恼,我冷笑一声,默默数数。
“三、二、一……就是现在。”
不知谁家的贵女指着对面坐着的赵悦和李燕燕惊呼。
“脸!你们的脸!”
赵悦和李燕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原本姣好的面容,这会已经变成红肿的大猪头!
“爹!爹!!我好痒!!”
“我也是!好难受!!”
两人在身上脸上死命地抓挠。
赵斯和李龙脸色惊恐,向萧理赔罪,带着自家女儿去找太医。
我若无其事品着杯中陈酿,心情好了不少。
这份大礼够她们好好折腾一段时日了。
12
户部侍郎府,爹爹把一盏茶狠狠摔在我面前。
我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逆女,这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爹爹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还敢狡辩?御医说了赵李两家千金都是过敏之症,众人在赏花宴待了那么久都没出事,怎么你上去跳舞,她们两人就出事了,肯定是你蓄意报复!”
“我没有,爹爹没有凭据怎么就冤枉我?”
“好好好,来人!把小姐今日的舞衣拿上来查验!”
府医候在一旁,闻了闻我的舞衣又跟爹爹确认了席上的情况,得出结论。
“大人,长袖上撒的“紫蓼香粉”在起舞之时,可能顺势撒到了赵李两家千金面前的牡丹花上,两者接触后会引起红疹溃烂。”
“逆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敢多番狡辩!来人,家法伺候!”
13
“官人!不可啊!芃芃自幼就生活在乡下,身体本就纤弱,鞭打几下,不得出了人命?!这次也肯定不是故意的!你饶了她吧!”
“就是因为在乡下,才没人教规矩,才不知轻重!这事要不是御医判为过敏,真查出来,就赵李两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我小小户部侍郎还不得全家搭进去!你别惯着她!今日要是不收拾她,不知未来闯多大的祸!”
娘亲起身护在我面前,哭喊:“你这个挨千刀的,从小我们就亏欠芃芃,这些日子回来,喂了多少吃食,才看着她脸上有了血色,你要动家法,就先动我!”
“你让开!惯子如杀子!我们家的前途万万不可毁在她身上!”
“且慢!”门口一声清冽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狗蛋穿着下人的衣衫跪在爹爹的面前,我惊恐地看着他。
我哀嚎:死狗蛋,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告状说我把他绑回来当药人,肯定又要被送回乡下了,这辈子怕是都回不来了!!
14
“大人!您误会小姐了。”
“你是何人?”
“奴是孤儿,上元灯会被喝醉的流民打到半死,幸得小姐将奴救了回来,给奴治伤。”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撒谎,我打心眼里佩服他的演技。
爹爹狐疑地看着我,我“真挚”地回望。
“那跟衣袖上的紫蓼香粉何关?”
“那日,小姐使唤奴买来护肤的紫蓼香粉,小姐总爱随身带香,随手就将奴买来紫蓼香粉的小盒子放在衣袖中,想必是后续小盒子撒了,换衣的时候没留神粘在衣袖上了。不信,您看。”
狗蛋递上一个小粉盒子,爹爹拿起细看,果然盒子底部有一道不起眼裂缝,摸一下确实能漏出粉末。
紫蓼香粉,有护肤功效。
粉质柔软,润滑,是上月京城刚刚流行起来的。
15
爹爹将盒子放在一旁,又盯着我。
我心虚地低头。
“罢了,看来真不是芃芃故意的。倒是你……”爹爹转向看着狗蛋,“小姐的东西都买得敷衍了事,就罚你替小姐受过吧!”
“爹爹,不可……”
“谢大人赐罚!”
我心绪复杂地看着跪在院中的狗蛋受鞭刑。
鞭子是用细牛皮编成,韧性强,鞭鞭都能出血。
鞭刑结束,狗蛋喷了一小口鲜血,叫人抬回房里。
他刚醒,我就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来了。
“小姐……”
“喝了。”
“这是刚配出来的毒药,要趁!热!喝!”
我带着几分冷漠几分玩味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玩具。
狗蛋眼中是我看不明白的复杂,下一刻,他接过来一饮而尽。
16
“你刚受完鞭刑不怕死吗?”
“为了小姐,我一条贱命不足惜。”
“这年头,为了当赘婿都这么拼了?”
“我是真心爱慕小姐,当时在上元灯会我对小姐一见倾心,苦于没有办法接触小姐,才选了个笨办法,但是我从来没想过真的害小姐……”
好像,我确实也没吃什么亏……
“呵,你叫什么?什么身份?”
“萧……小凛,来京做生意的商人。”
“我拿你当药人,你不恨我,还帮我,太反常了吧?你是不是阴谋着要害我?”
“小姐,您若是不放心,我愿服下三尸脑神丸,小姐见到我的真心,再给我每月的解药!”
我才好好端详这人,帅帅的脸配上真挚的眼神,好像真不是骗我。
“好好养着吧,我这人记仇也记恩。”
“谢谢小姐……”
“那个,狗……小凛,刚刚那碗是补药。”
我冲他邪邪一笑,他抬头,我好像看到他眼中划过一丝诡异的快感。
17
“啪!”我甩手给了他一巴掌,他嘴角溢出鲜血。
“我警告你,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以后不要存歪心思。不然,我弄死你……”
“知道了,小姐。”
我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踏实几分走了。
“芃芃,你在这啊?”
我扭头一看是萧理,要不是这二货在宴会上主动跟我套近乎,后续也不会这么麻烦。
我语气不悦:“你怎么来了?”
萧理皱眉:“我来接你去云家饭庄,这是谁?”
“哦,府上一个贱奴。”
小凛低着头,发丝掩住了部分面容。
萧理的眼睛不自觉地多看了他几眼。
“大皇子,我们走吧。”
小凛是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至于一直盯着看吧,我都怀疑他有龙阳之好。
18
云家饭店的酒菜确实是京城出名的好吃,我吃饱喝足,心情美美地跨入府门。
小凛急急忙忙地走到我跟前。
“你干嘛?”
“小姐,我担心你就在门口一直守着。”
我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两下,他耳朵立马红了。
我像是摸到什么滚烫的东西,收回手,挑挑眉:“嗯,是条好狗,滚去睡吧。”
“小姐……”
“又怎么了?”
“我在民间听闻,大皇子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我想保护您。”
我逼近他,直视他的眼:“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能操主子的心。”
“我……不敢。”
“还有,”我凑近他耳边,小声呢喃,“我会制毒的事,你要敢让别人知道,我就让百虫一寸一寸吃掉你的肉。”
小凛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我满意地回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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