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书谢无衍柳清言《繁华旧梦爱意空》

沈云书谢无衍柳清言《繁华旧梦爱意空》

及笄那年,七十岁的老皇帝想要纳我为妃
当夜,还是禁军统领的谢无衍单枪匹马闯入御书房
将那老皇帝大卸八块,血溅满襟
逃亡北疆前,他对我笑得释然:
“我不后悔。”
“这世间再无人能逼你进宫墙那座坟墓。
“从此,你是自由的沈云书!”
等他从北疆九死一生归来,见我寄人篱下,他默然转身。
踏着尸山血海,把自己变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大婚后,他将象征无上权力的摄政王金印交予我手。
印钮上,悄然刻着我的乳名。
京城人人皆知,摄政王爱我爱到了骨子里。
直到我无意间,打开了他书房里那只从不许人碰的紫檀木箱。
满满一箱的丹青画卷,画上是同一个陌生的女子。
上百幅,没有一幅是我。
他似乎才留意到我的失态。
面无波澜地将那上百幅画卷投入火盆,他掸了掸衣袖:
“都过去了,你只当从未见过。”
我将一纸和离书推到他面前:“谢无衍,签了它。”
他将笔掷在纸上,溅开一团墨。
“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谢无衍的声音比窗外的冬雪还冷,掷在地上的狼毫笔溅开一团浓墨,像我破碎的心。
我垂眸看着那纸被墨点污了的和离书。
“王爷忘了,当年是你亲口对我说,从此,我是自由的沈云书。”
“自由?”
他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的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沈云书,你的自由是我给的,我想收回,便能收回。”
“这摄政王府,就是你的金丝笼,你死,也得死在这里。”
他的目光掠过我,落向门外,瞬间变得柔和。
“进来吧,外面冷。”
一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她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眉眼清澈。
像极了画上的那个人。
只是多了些许妩媚。
“王爷……”
女子声音细弱,带着哭腔,一双眼眸水光潋滟。
望向我时,充满了恐惧和一丝不易察察的得意。
“云书姐姐,你别怪王爷,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让王爷把我从那种地方救出来,更不该……不该奢求王爷的庇护。”
谢无衍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
“清言,别怕,有本王在,谁也伤不了你。”
他看向我,眼神里的警告和厌恶几乎要将我凌迟。
“沈云书,看清楚了,这是柳清言,以后她就是这府里的侧妃。”
“你若敢动她一根毫毛,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笑了。
当年他为了我不被困于宫墙,冒天下大不讳弑帝。
后来又从北疆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将我从寄人篱下的泥沼中拉起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阿书,以后谁敢让你受半分委屈,我便让他全家生不如死。”
言犹在耳。
如今,他要为了另一个女人,让我生不如死。
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柳清言怀里的那只猫上。
“王爷知道,我自小便对猫毛过敏,严重时,会喘不上气,会死。”
谢无衍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柳清言立刻吓得花容失色,手一松,那猫便跳了下来,径直朝我扑来。
“啊!雪团,快回来!”
我没有躲。
任由那猫的爪子搭上我的裙摆,尖锐的指甲勾破了上好的云锦。
预想中的窒息感没有传来。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谢无衍。
他果然紧张了。
却不是为我。
他一把将柳清言护在身后,厉声呵斥我:“沈云书!你敢动它试试!”
“这是清言最喜欢的猫,它若有事,本王绝不饶你!”
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王爷说笑了,一只畜生而已,我怎么会跟它计较。”
我弯下腰,伸手想要抚摸那只名为“雪团”的猫。
它却像是受了惊吓,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咽,随即一口咬在我的手背上。
血珠瞬间涌了出来。
柳清言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躲在谢无衍怀里瑟瑟发抖。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雪团它平时很乖的,不知今日为何会伤了姐姐……”
谢无衍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沈云书,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是你自己伸的手,休想嫁祸给清言!”
他甚至不愿听我一句解释。
我收回手,将渗血的伤口送到唇边,轻轻舔舐。
“是啊,是我自己伸的手。”
“王爷说得都对。”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顺从,一时竟有些语塞。
我转身从书案上拿起那方他赠我的摄政王金印,在指尖把玩。
印钮上,我乳名“阿书”二字,被摩挲得温润光滑。
“王爷说,见此印如见王爷,王府上下,皆可号令。”
“不知这话,现在还作不作数?”
谢无衍脸色一沉:“你想做什么?”
我没理他,只是对着门外高声道:“来人。”
侍卫长林征快步入内,单膝跪地。
“王妃有何吩咐?”
我将金印举到他面前,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王爷说,这府里,容不下一只伤人的畜生。”
“拖下去,杖毙。”
“你敢!”
谢无衍勃然大怒,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金印。
林征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一动不动。
柳清言哭得梨花带雨:“王爷,不要……雪团是无辜的,您把它送走就是了,求您别杀它……”
谢无衍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望向我的目光淬着冰。
“沈云书,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为了一只猫,你也要闹得天翻地覆吗?”
“还是说,你就是见不得清言好?”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闹?”
“谢无衍,你带回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将我逼到绝境,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
“当年我沈家满门被屠,你将我救出,承诺护我一生周全。”
“如今你权倾朝野,却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将我踩在脚下?”
“青楼女子”四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刺痛了柳清言。
她脸色煞白,哭得更凶了。
“姐姐……我知道我出身卑贱,配不上王爷,可……可感情之事,又岂是人能控制的?”
“我与王爷,是真心相爱的!”
谢无衍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他扬起手,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到心底。
“够了!”
“沈云书,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对清言说话!”
“她比你干净一百倍!”
“本王让你当这个摄政王妃,是看在你无依无靠的份上,你别给脸不要脸!”
无依无靠?
我笑出了声,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明明当年,他亲口允诺,以后他就是我永远的依靠。
可如今……
“谢无衍,你真是我的好夫君。”
谢无衍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沉默地看了我一眼。
最终,他抱起那只猫,拉着柳清言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从今日起,王妃禁足于清风苑,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林征,你看好她!”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嘴里满是血腥味。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当夜,我发起了高烧。
手背上被猫咬的伤口红肿发黑,整个人烧得神志不清。
侍女春桃急得团团转,想去请大夫,却被林征拦在门外。
“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春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林征却像一尊石像,无动于衷。
我在昏迷中,一遍遍地喊着谢无衍的名字。
可他,终究没有来。
第二天,柳清言来了。
她穿着一身华贵的妃色长裙,珠翠环绕,与昨日的素雅判若两人。
她屏退了下人,慢悠悠地走到我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姐姐,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怜。”
我烧得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睛瞪着她。
她掩唇轻笑,声音里满是得意。
而后她俯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知道王爷书房里那些画,画的是谁吗?”
“是我的姐姐,柳清月。”
“她才是王爷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
“可惜啊,她福薄,为了救王爷,死在了北疆的战场上。”
“所以,王爷看见我这张与姐姐有七分相似的脸,才会对我这般欲罢不能。”
“他说,会把欠了我姐姐的,加倍补偿在我身上。”
“这摄政王妃的位置,早晚是我的。”
她的指甲掐进我手背的伤口里,疼得我浑身一颤。
“你……无耻!”
“无耻?”她笑得花枝乱颤,“比起你这个父亲是卖国贼的女人,我可干净多了。”
我狠狠瞪着她:“我父亲不是卖国贼。”
当年他是被冤枉的,谢无衍弑帝后,我沈家便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他走后第二年,父亲被冤枉叛国,沈家108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柳清言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低声笑道:“哦,对了,王爷还把沈家仅存的那块免死金牌,送给了我当定情信物呢。”
“他说,那是你父亲的遗物,如今物归原主,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免死金牌……
那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我气血攻心,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
高烧退了,人却虚弱得像一张纸。
春桃红着眼眶喂我喝粥,欲言又止。
“说吧,又怎么了?”
春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小姐……柳侧妃她……她把您亲手种下的那片梅林,全都给砍了!”
“她说她对梅花的花粉过敏,闻了身上会起红疹。”
“王爷……王爷就下令,让人把梅林给铲平了,说要给柳侧妃改建成一座暖房,种她喜欢的西域奇花。”
那片梅林,是我亲手所植。
每一棵,都埋着一个沈家护卫的骨灰。
当年沈家出事,是他们拼死护着我,才让我等到了谢无衍。
我曾对谢无衍说,等天下太平,我要带他们回家。
他说好。
如今,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将他们的安息之地,夷为平地。
我猛地推开粥碗,挣扎着下床。
“扶我起来。”
清风苑外,林征依旧像门神一样守着。
见到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拦住了我的去路。
“王妃,王爷有令,您不能出去。”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林征,你忘了你这条命,是谁救的吗?”
林征脸色一白,垂下了头。
“属下不敢忘。当年若非小姐,属下早已冻死街头。”
“可王爷的命令,属下不能不从。”
“好一个不能不从。”
我惨然一笑。
“谢无衍身边,果然都是忠心耿耿的好狗。”
我不再与他废话,转身回到院中,搬来一张梯子,搭在墙上。
春桃吓得脸都白了:“小姐,您要做什么?这墙太高了!”
我没有理会她,踩着梯子,颤颤巍巍地爬上了墙头。
墙外,是曾经的梅林。
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泥地和被砍断的树桩。
几个工匠正在热火朝天地施工。
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把钝刀子来回切割,疼得无法呼吸。
“住手!”
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吼。
工匠们被吓了一跳,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望向我。
柳清言正巧挽着谢无衍的手臂,在不远处欣赏着暖房的图纸。
看到我,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呀,姐姐怎么爬那么高?太危险了!”
谢无衍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沈云书!你给本王下来!”
“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我站在墙头,风吹得我的衣衫猎猎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我看着他,笑得凄凉。
“谢无衍,你毁了我的梅林,就是毁了我最后的念想。”
“你可知,那下面埋的是什么?”
谢无衍皱眉:“不就是些破树吗?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
柳清言娇滴滴地开口:“姐姐,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我真的对梅花过敏。王爷也是心疼我,你就别怪他了,好不好?”
“我让王爷再给你寻一片更好的地,种你喜欢的花,可好?”
“闭嘴!”
我厉声喝断她的话。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我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
“谢无衍,我最后问你一次。”
“是让他们停下,恢复梅林原状。”
“还是,你今日就想给我收尸?”
谢无衍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
“你在威胁本王?”
“是。”
我们隔着数丈的距离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半晌,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好,很好。”
“沈云书,算你有点骨气。”
他挥了挥手,对那些工匠道:“都停下,滚!”
然后,他抬头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妥协。
“下来吧,别闹了。”
“我答应你,把梅林恢复原样。”
柳清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不甘地拽着谢无衍的衣袖。
“王爷……”
谢无衍却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
我看着他,慢慢地放下了匕首。
可就在我转身准备下墙的那一刻,脚下的瓦片突然一滑。
我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我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我落入一个坚实而冰冷的怀抱。
睁开眼,对上的是谢无衍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竟然,飞身过来救了我。
“你……”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却将我抱得更紧,声音沙哑得厉害。
“阿书,别再吓我了,好不好?”
那一声久违的“阿书”,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难道,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柳清言的出现,只是一时糊涂?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谢无衍接下来的话,打得粉碎。
他抱着我,目光却越过我的肩膀,看向脸色惨白的柳清言。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后怕和庆幸。
“清言,幸好你没事。”
我浑身一僵,如坠冰窟。
原来,他飞身而来,不是为了救我。
而是怕我从墙上掉下去,会砸到他心爱的女人。
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站稳了身体。
“不必王爷假好心。”
谢无衍看着我,眼神复杂。
“沈云书,你就非要这样咄咄逼人吗?”
“我已经答应恢复梅林,你还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我要她,跪在梅林前,给我的将士们,磕头谢罪。”
“你做梦!”
谢无衍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柳清言更是哭得楚楚可怜。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那下面……我不是有心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给你跪下,给你磕头,只求你别再生王爷的气了。”
说着,她真的要对我下跪。
谢无衍一把将她拉住,怒视着我。
“沈云书,你别得寸进尺!”
“清言已经有了身孕,她若有任何闪失,本王要你沈家剩下的人,都去陪葬!”
怀孕?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看着柳清言那平坦的小腹,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终究,还是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而我,嫁给他三年,他从未碰过我一次。
他说,他还不想这么早要孩子,怕我受苦。
他说,他只想和我过二人世界。
原来,全都是骗我的。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和我要。
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好得很。”
“谢无衍,算你狠。”
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走回清风苑。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回到房间,我遣散了所有下人。
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的女人。
这还是那个曾经名动京城的沈家大小姐吗?
为了一个男人,我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
值得吗?
我拿起桌上的金钗,缓缓拔下。
对着镜子,我一笔一划地在额间,画上了一朵红梅。
那是沈家女子,出嫁时才会画的梅花妆。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变得冰冷。
沈云书,你醒醒吧。
那个为你弑帝屠城,许你一世自由的少年郎,早就死了。
死在了北疆的风雪里,死在了权力的欲望中。
现在的谢无衍,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柳清言的夫君,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
唯独,不是我的谢无衍。
我从妆奁的暗格里,取出一块小小的兵符。
虎符的一半。
这是父亲临死前,塞到我手里的。
他说,沈家军,只认兵符,不认人。
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以待时机。
我握紧兵符,贴在心口。
父亲,女儿不孝,让您久等了。
是时候,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了。
我走到书案前,研磨铺纸。
这一次,我写的不是和离书。
而是一封,送往北疆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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