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谢珩谢月华《夫君封赏之日，我闯入金殿拿火枪指着太子》

我夫君谢珩被新帝钦点为太子太傅那天，我闯了进去。
太子和满朝文武，都被我手中的西洋火枪指着，困于金殿。
我告诉我的夫君谢珩，如果他不说出我儿真正的死因，一个时辰后，这里将血流成河。
谢珩目眦欲裂，冲我嘶吼：
“苏锦绣你疯了！我儿是死于意外！你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我只是翻转了案上计时的沙漏：
“还有一个时辰，请大将军快些说出真相。”
我知道，害死我儿子的凶手，就在他身边。
1
半个时辰前，谢珩还是大周王朝最耀眼的神。
金銮殿上，他身着崭新的麒麟官服，手按佩刀，正准备从太子手中，接过御赐的“侠义英雄”金牌。
殿内山呼万岁，百官眼中满是敬畏和崇拜。
我一脚踹开金殿厚重的朱门。
伴随着巨响，盛大的封赏戛然而止。
上百道惊恐的目光中，我看到高台之上，我那英雄夫君谢珩的脸，瞬间僵住。
他身旁，那较弱的表妹谢月华，下意识地向他身后缩了缩。
谢珩的瞳孔骤然一缩，他下意识地想挡住皇帝的视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苏锦绣，你这是做什么？你想毁了我谢家满门吗？”
“我不是来毁了谢家，谢珩。”
我掀开披风，露出腰间别着的两把西洋火枪和一排引火管。
“我是来送你们所有人，去给我孩儿陪葬的。”
人群中爆发出恐惧的低呼。
“你疯了！”
谢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里有太子殿下，有这么多朝廷栋梁！”
我嗤笑一声，抚摸着冰冷的火枪：
“他们金贵，我儿子的命就不金贵吗？”
片刻之后，殿外甲胄铿锵，禁军统领王大人的喊话穿透进来。
他试图稳定我的情绪：
“将军夫人！放下火器！莫做傻事！我们什么都可以谈！”
我握紧手中的火枪，忍不住想笑。
我的孩儿已经离开我整整一年了，他们所谓的调查，不过是一纸“意外走水”的公文。
现在出来谈什么？
谈我该如何为今日的谋逆之罪领死吗？
我对着高台喊道：
“我只要真相，如果一个时辰后，你还说不出真相，他们就都得给我孩儿陪葬！”
殿外迅速被禁军围拢。
因为忌惮我手中的西洋火枪和火雷，侍卫只能在外围待命，
现场任何人出了差池，大家都得掉脑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禁军统领王大人满头大汗，这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场面了，神机营的火器高手和宫中的供奉正在赶来的路上。
在此之前，他必须稳住我。
“谢夫人，谢将军是英雄，那场意外他为了救人，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我们都为他的牺牲感到痛心。但逝者已矣，你不能再伤害生者了啊！”
我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沙漏，冷漠地说：
“现在还剩下一个时辰不到，你们也不想这里血流成河吧？”
王统领紧张地喊话：“我们已经尽力调查了，火场勘验记录写得很清楚，就是意外！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对着殿内，一字一顿：
“我说过，那不是意外。”
“凶手，就在你们这些‘英雄’和‘贵人’中间。”
2
那场大火，发生在我们家的将军府。
偌大的府邸，烧得只剩下焦黑的框架。
京兆府的报告说，是蜡烛倾倒，引燃了帷幔。
我不信。
我假扮成收尸的杂役，数次潜回封锁的废墟，从灰烬里偷偷提取了样本。
我用我从家族中学来的一切关于火药和机关的知识去分析，终于在一截烧焦的房梁上，检测到了“猛火油”的残留物——那是军中才会使用的纵火之物。
真相到底是什么？
王统领在外面继续劝说：
“我们已经派人重新审查卷宗了，你要相信我们官府。”
可我知道，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失去孩子后精神失常的可怜妇人。
闪烁的刀光和嘈杂的议论声让我烦躁。
“疯妇”、“妖言惑众”的标签像箭一样射来。
一个老臣瘫软在地上，哭着求我。
我没理会，这些声音不过是我计划中的背景噪音。
我举起火枪，让自己的声音盖过所有杂音：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知道，我孩儿是怎么死的。”
看了一眼沙念，神机营的人应该已经就位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谢珩，你知道的吧，孩儿死亡的真相。”
所有目光一致看向台上那个穿着玄甲的男人。
他咬紧了牙关，反驳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苏锦绣，你不要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孩儿的死我也很心痛，但那是天意！是命数！”
说着，他身边那个楚楚可怜的谢月华忽然开口了，她哭着说：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麟儿他就不会……”
3
“不关你的事！”
谢珩下意识将谢月华护在身后。
这个动作，像一根针扎进我心里。
我笑了，对着殿内问他：
“谢珩，一年前，你也是这样护着她，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孩儿咽下最后一口气，对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
我看着谢珩，一字一句地问：
“你害怕让麟儿知道，他的战神父亲，其实是个杀人凶手吗？”
谢珩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身后的苏月华尖叫一声：
“你胡说！谢大哥是英雄，他是为了救我才……”
“闭嘴！”
我厉声打断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我转向谢珩，无视他眼中喷火的愤怒：
“你看，她多会为你辩解。所以七日前别院起火，你是先跑回西厢房抱出了你表妹，才想起别院还有你的亲生儿子。对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谢珩的英雄铠甲之下。
他身旁的副将们终于忍不住了。
“夫人！你冷静点！将军他当时冲进火场救人的时候，自己都差点没出来！他是个英雄！”
“我们都可以作证！将军他为了救火，连命都不要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听着这些愚蠢的辩护，我只觉得恶心。
我的声音再度响起：
“还剩下半个时辰，你们的英雄，还是想不起来吗？”
谈判失败。
王统领叹了口气，神机营的人已经就位，但不敢贸然靠近。
这场惊天谋逆挟持案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宫里已经下达了死命令，绝不能让太子和重臣出事。
必要时刻，可以当场格杀。
但王统领还抱有一丝侥幸，他觉得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根据他多年办案的经验，这个女人不像穷凶极恶的歹徒，更像一个被逼到绝路的母亲。
“火场文书的原始记录调出来没有？那场火到底是不是意外？”
大理寺衙役飞奔到现场回答：
“我们已经拿到了，原始记录显示，起火点竟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王统领瞬间陷入沉思，两个起火点？这绝对不是意外。
那真相究竟是什么？
4
我背靠着金殿的大门，语气讥讽地说道：
“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没了，你们用一纸意外报告和一块英雄金牌打发了？”
听到我的质问，王统领沉默了一下。
“苏夫人，或许真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呢？”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他的话。
孩儿死在了那场火里，尸骨无存，还有什么比这更复杂的真相？
“我们查到，火灾发生时，当时苏月华小姐的客房也同时起火，谢将军是先将她救出，才返回去救你儿子的。”
“苏夫人，投案吧！他只是做出了一个在紧急情况下最合理的判断！”
判断。
我仔细想着“判断”这两个字。
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会分不清两处火场的火势大小和蔓延速度吗？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还剩下两炷香的时间，我只要真相，找不到真相，你们就准备风光大葬吧。”
王统领紧闭双眼，禁军统领给远处的弓箭手打了个手势，似乎在告知，一旦有机会，立刻射杀。
谢珩终于开口了，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拨浪鼓。
那是麟儿生前最喜欢的，此刻已经被熏得漆黑。
他举起那个烧焦的拨浪鼓，红着眼嘶吼：
“我没能救回麟儿，我是个失职的父亲！”
“但我是一名将军！我的职责是守护更多的人！”
全场再次被他感动，空气中弥漫着悲壮的气息。
“说得真好，英雄。”
我鼓着掌，冷笑着打断他那令人作呕的表演。
我举起另一把火枪，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了。
“你说的对，将军的职责，就是在危急关头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的声音通过大殿的回响传遍每个角落，冰冷又清晰。
“一年前，你在火场里，在我儿子和你表妹谢月华之间，做出了选择。”
我看着谢珩瞬间惨白的脸，将目光缓缓移向他身边的谢月华，和龙椅上瑟瑟发抖的太子。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当英雄的机会。”
我将两把火枪并排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个，对准你心爱的月华。而另一个，”
我笑得更残忍了，“对准我们的太子。两支火铳都有一次机会，一旦开火，无法挽回。”
“谢珩，”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告诉我，你想先让哪边开火？这一次，你的英雄光环，准备牺牲谁？”
5
尖叫声、哭喊声、求饶声瞬间淹没了整个金殿。
谢珩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选吗？”
我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也对，英雄怎么能做选择题。那就……我帮你选。”
我没有扣动扳机，而是拿起了第三样东西，腰间谁也没注意到的引火管。
我对准了台上那座刚刚用来给谢衍庆功的、青铜浇筑的英雄鼎。
“英雄的荣光，最适合用来陪葬。”
我话音刚落，轻轻拉开了引信。
“砰！”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而尖锐的爆音。
那座沉重的九龙鼎，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
瞬间从内部炸开，滚烫的桐油混合着金属碎片，
不是朝四周，而是精准地朝谢衍和谢月华的方向呈扇形飞溅！
“啊——！”
谢月华发出惨叫，滚烫的桐油溅在她华贵的罗裙和手臂上，瞬间烫出焦黑的血洞！
而谢衍，他那身崭新的将军锦袍，胸口代表荣誉的麒麟补子，被桐油烧出了一个屈辱的破口！
我拿着火枪，声音冰冷地穿透所有混乱：
“看到了吗？这是我苏家特制的‘天工雷’，能精准控制爆炸的范围和威力。
刚刚鼎里的装药量，只有这里大殿和梁柱上所连炸药的万分之一。”
“现在，倒计时开始。”
我按下了谢月华身上那个的计时沙漏，细微的机关声响起，
所有人都看到一个连接着炸药的丝线，正在被沙漏的重力缓缓拉紧。
“谢衍，我再问一遍，我儿子是怎么死的？你的答案，决定下一个炸开的，是他的身体，还是你们太子的脑袋。”
6
这声爆响和我的话，王统领险些晕过去。
他们不敢去赌一个疯子的底线，就算立刻射杀我，我也有可能在倒下的瞬间按下引火管。
“她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个将军夫人，哪来的胆子和技术搞这些东西？！”
旁边有人立刻汇报：
“她叫苏锦绣，是……是前朝工部侍郎苏家的嫡女，苏家……精通机关术数和西洋奇物，号称‘天工’。后来她嫁给谢将军后，就深居简出，相夫教子了。”
王统领头疼地问：
“她和谢将军的感情怎样？”
“据说感情一直很好，是军中楷模。谢将军在前线冲锋陷阵，苏夫人就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时常为将军献计。直到一年前，他们的儿子在一场火灾中意外去世……”
儿子去世一年，她选择在今天，丈夫的封赏大典上，用这种方式来讨要真相。
这背后一定有天大的冤情。
但现实已经不允许他们多想，救驾是第一位的。
这时，一个禁军校尉，神色慌张地冲到王统领身边，递给他一个用布包好的证物。
他激动地喊道：
“王统领，我们按你说的，重新搜查了焚毁营帐的灰烬，在下面……在下面发现了这个！”
王统领低头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布包里，是一截烧得半焦的、属于孩童锦衣的袖口。
而袖口上，残留着清晰的油渍痕迹！
普通的衣物被火烧，绝不可能留下这种油渍，除非……有人浇了猛火油！
王统领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立刻拿起传声筒，冲我大喊：
“苏夫人！我们找到了新的证据！你孩儿的死，可能真的不是意外！”
他转向谢珩，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谢珩！我们找到了你孩儿衣物的残片，上面有火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从殿门缝隙里看到，当王统领喊出“猛火油”三个字时，
谢珩的身体猛地一晃，我的心‘砰砰砰’跳得好快，手臂慢慢垂下，
这时我下意识瞧了一眼王统领，立刻冷静下来。
重新握紧火枪，瞄准。
时间到！
7
“王统领，你还在骗我！”
我的声音通过大殿传出去，清晰，稳定，不带一丝一毫的动摇。
王统领呆住了，他身后的禁军们也面面相觑。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所有人，死死钉在高台上的谢珩身上。
“谢珩，”
我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冰冷而清晰，
“你还记不记得，麟儿的那件锦袍，是什么料子的？”
全场一静。
谢珩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身旁的王统领立刻警惕地看向他。
谢珩强作镇定：
“锦绣，你别闹了，那件衣服……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
“是烧得很干净。干净到，连那件衣服最基本的金丝银线都找不到。谢珩，那件所谓的证物，是你从哪里找来的破布？”
我举起火枪，对准了台下惊慌失措的谢月华。
“或者我问得更简单点，”
“我孩儿，根本就没有那件锦袍。你告诉我，你们塞进去的那块破布，是谁的主意？”
这句话让殿内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谢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有看我，而是悲痛地看向台上的太子和百官，声音嘶哑：
“殿下，各位，对不起……贱内她……她因为麟儿的死，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他通红的眼眶里充满了痛苦。
“她不记得了，她连自己给孩儿做的锦袍都忘了……求求你们，不要刺激她，让臣来处理，让臣劝劝她……”
他演得真像，悲愤交加，仿佛我是一个记忆错乱、无理取闹的疯子。
他转向我，眼中瞬间蓄满泪水，深情得像一位被冤枉的圣人：
“锦绣，那件锦袍，是你亲手给麟儿做的周岁礼物，你怎么能忘了！”
我看着他瞬间扭曲的脸，笑了：
“我送他的周岁礼物，是我亲手做的，一把小小的木剑。”
“因为麟儿说，长大了要像爹爹一样，当个大英雄。”
“谢珩，你答应他的那件新锦袍，答应了三个月，他到死都没穿上。”
“现在，你倒是舍得给他烧一件了？拿你的失信和谎言来当证据，你不觉得脏吗？”
我的目光转向王统领：
“现在，告诉我，那块所谓的‘证据’，是谁交给你们的？是我的英雄夫君，又找了哪个‘英雄’同袍，来配合他演这出戏？”
王统领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一个校尉，那个校尉的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真相不言而喻。
那枚“证据”，是谢珩让人伪造的，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他们想用一个谎言来安抚我，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来终结我这场疯狂的复仇。
他们打心底里，就没信过我。
他们觉得我只是个失去孩子的可怜虫，疯了，傻了，随便编个理由就能哄住。
一股冰冷的怒火从我心底升起，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烧毁。
“你们……都在耍我。”
我举起了左手的引火管，对准了惊慌失措的谢月华。
“既然你们不说实话，那就没必要再谈了。”
我点燃引线。
“咔”的一声，火石撞击，引线被点燃，发出“嘶嘶”的声响。
“谢衍，你的答案，决定她会不会被炸成一滩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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