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林兰《盛花哪知秋,深爱不思离》

萧然林兰《盛花哪知秋,深爱不思离》

为了嫁给萧然,我与父母决裂,再无来往。
我日日浣洗浆补,出摊卖菜,供萧然读书。
好在萧然春闱中举,年纪轻轻就成了太子太傅。
他时常念着我们一路走来的不易,对我格外好。
立誓绝不纳妾。
日子平静又安稳,直到林家被满门抄斩。
父母拼死提前将妹妹林兰送到萧府门口。
“雾儿,这是你亲妹妹,从小最黏你,求你救她一命。”
“父亲这辈子未求过你什么,只求你能保留下我们林家血脉,让兰丫头当个厨房的烧火丫头就行。”
念及生养之恩,我求萧然救妹妹一命。
得知她倾心三皇子,我为她争取到了王妃之位。
她及笄当日,我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却没承想,休沐的萧然宠幸了她。
……
林兰身边的婢女说她白日饮酒过多,身体不适。
我放在心上,花费一下午时间给她熬制了醒酒汤。
端着热汤,要告诉她能和心爱之人相守的事。
没承想,刚推开门。
最先冲破理智的是萧然香囊里的桂花香。
紧接着就是满地衣襟。
我清晰地知道。
这是萧然和林兰的。
毕竟,林兰及笄是大事。
她穿的衣衫是我一针一线赶制出来的。
而萧然内里的长袍,也经我手。
工整的纹路直接将我的心割裂开一个口子。
转过屏风,才是真正让我坠入冰窟。
手里的碗具拿偏,热汤淌过之处,霎时激起一层水泡。
我却未曾察觉。
只僵硬地盯着床榻上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人。
一阵嗡鸣划过脑海。
我将手里的汤泼在两人身上。
砸碎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萧然把林兰护在身后,冷眼看着我独自发疯。
眼看卧房门口围上越来越多的人,萧然目光冷若冰霜。
“闹够了吗?”
“我闹?!”
被爱意填满的心脏被针戳破,如同皱缩的气球。
空荡到无法呼吸。
“她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
萧然起身,视线落在我红肿冒水泡的手上。
“萧夫人的身份是你的,永远不会变。”
“兰儿留在府里,也省得你们姐妹俩以后不能时常见面。”
我倔强地质问,“你说过,永远不会背叛我。”
萧然父母双亡,赴京赶考的路上因感染风寒倒在路边。
我去玉清观祭拜祖母,回府救了他。
当时父母给我安排好了人家。
我却被萧然的温润的才华所吸引。
宁愿和父母闹掰也要供他读书赶考。
我们吟诗作对,畅谈风月。
论景作赋,愉幸快哉。
昏黄油灯下,他习字,我浆补。
纷飞鹅雪落,他弹词,我品酒。
在漏风的破屋。
一床红被,一对红烛。
萧然跪在我脚边,“此生,我绝不负你,绝不纳妾。”
“否则,天打……”
后面的话被我以唇封之。
他初入官场,被人陷害。
刑罚落在我身上时,我没哭。
他被陛下留宫三日,我日日击鼓。
凌冬寒雪三月身孕小产时,我没哭。
逆王造反连累父母,林家满门抄斩时,我也没哭。
萧然毫无背景,我绝不能把自己的软肋变成刺向他的利刃。
所以我从不和萧然红眼。
相暮白首,爱意互存,是我最大的底气。
可如今,我相伴一生的爱人,和我疼惜的妹妹……
晶莹不断溢出眼眶,模糊又清晰。
萧然抬手擦去我脸上的泪,“我不喜欢你哭。”
他说他喜欢我懂事端庄。
我便和颜悦色,打理萧府。
萧夫人放在整个京城,都没人能挑出半点错处来。
我努力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这才发现,他想要的,时时刻刻都在改变。
我望着床上的妹妹,那双与我相似的杏眼里盈满了水光。
“姐姐。”她喊我。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肖想萧哥哥。”
她的视线越过我落在萧然身上。
粼亮的眸子一圈绯红,楚楚可怜。
她最爱撒娇。
想学骑马,我怕她受伤。
她就摇着我的手臂,姐姐地喊。
晶透的眼睛立马红了,粉唇微噘。
我心尖一颤,总无奈地笑着替她安排好一切。
这是我捧在掌心上的人啊。
现在被生生剜出。
我第一次,用掌心,打了她。
玉脂的小脸立马浮现出五道指痕。
第2章
力道不小,她肩上的被衾滑落。
露出杂乱无章的欢爱痕迹。
双目刺痛,我突然笑了。
萧然冲过来,抓起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你不要脸,兰儿还要!”
“疼……”
林兰带着哭腔,
望着身前的男人,轻咬下唇。
萧然这才看到,我适才泼的汤药迸溅在了她洁白柔嫩的后背。
一片触目的红痕,让萧然几乎是一瞬间冲出去叫来太医。
他如今是太子太傅,深受皇帝信任。
早已不是那个刚入官场事事不顺意的小喽啰。
皇帝特许,有特殊情况,宫中太医可任由他驱使。
可我昨日被皇后叫入宫。
路过遇到年少时的玩伴,梁嫔。
她的预产期就在这两天。
我本以为萧然有分寸。
却没承想,他将宫中所有太医,一个不落遣入府中。
一直给我把脉调养的赵太医先向我躬了身。
“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手烫成这样,想恢复如初,必然要使用麝香……”
“可夫人调养想要孩子,这……”
孩子,一直是我和萧然的遗憾。
就在此时,他从内房走出来。
“说什么呢?”
“我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跟无关人员叙旧的!”
赵太医不明所以,身体弓的更低。
“萧太傅,夫人的……”
萧然打断他,“还不快去房内,要是兰儿背上留疤,我定然饶不了你们!”
赵太医时常来萧府,自然知道萧然嘴里的兰儿是谁。
他看向我的眼神染上悲悯。
随后跟萧然步入内房。
“萧哥哥,姐姐的手也伤了,你该先顾着她的,我这小伤,无碍的……”
林兰此言,萧然才蹙眉看向我。
手上的水泡火辣辣地疼。
他随手指挥一个太医院不出名的小角色给我。
“夫人手伤了,你去给她看。”
纵然我如今怨恨萧然。
就算他现下是皇帝眼前的红人。
我也不能让他的把柄被有心之人利用。
这一路走来,多么艰辛,我刻入骨髓。
他也心知肚明。
纵然他的承诺不作数。
可我自诩,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仕途,永远是他的第一首选,亦是我的。
我定了定心神,红肿着眼睛看向萧然。
“夫君,梁嫔今日临盆,宫中没有太医我怕……”
温热的液体顺着掌背流淌而下。
萧然摔了水杯。
碎片扎进水泡,脓液混着血水淌出。
就连面颊也被细小的碎片划破。
耳朵里一阵轰鸣,萧然目眦欲裂,
“你就这么容不下兰儿?!她是你的妹妹,被你用滚烫的水伤到,连看一个太医的权力都没有吗?”
“她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惊愕,震耳欲聋。
“夫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然腮边鼓起,“兰儿单纯,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我摸爬滚打这么久还听不懂,岂不是枉为太傅?”
“兰儿是你妹妹,就因为她比你年轻貌美,比你活泼灵动,你就对她心存嫉妒,甚至不惜害她毁容。”
“林只,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责备来得毫无预兆。
我看着萧然,只觉得陌生。
我以为,就算他负了我。
心底那抹这些年维系起来的无条件信任和默契至少还在。
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那个和我相依为命的人,如今变心得这么彻底。
“我知道你心疼兰儿,但宫中太医全被你留在府内,万一宫里有情况……”
第3章
他轻柔地给林兰上药,林兰抬手握住他的动作。
“姐姐说得对,她心思细腻,总能考虑得全面。”
赵太医得到我的眼神,跪地汇报。
“萧太傅,夫人说得没错,梁嫔的临盆之日确实是今……”
话没说完,锋利的长剑就贯穿了他的脖颈。
我木讷地张大嘴巴,瞳孔震颤。
所有人跪在原地,身体寒战。
“我怎么行事,什么时候还需征求一个女人的允许!!”
“你们要是再敢多一句废话,那舌头就不必要了。”
他勾起我的衣袖,擦掉长剑上的血。
凌厉的寒芒刺痛着眼睛,我喃喃自语,
“他……救过你……”
在萧然第一次被陷害入狱,感染鼠疫时。
太医院的所有人对我们避之不及。
生怕被我们牵连,也落得同样下场。
我跪伤了膝盖,磕烂了脑袋,只有他愿意救治萧然。
萧然给林兰擦药,“你要记住,他是因为你而死。”
“萧夫人,你,逾矩了。”
如果不是我,赵太医不会死。
我,确实是元凶之一。
当晚,梁嫔难产,生下公主后,撒手人寰。
萧然以我的名义请的太医,皇帝念及他爱妻心切,又有皇后从中周旋,并未因梁嫔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怪罪。
从那之后,他带着林兰出席各种宫宴,球场。
会为博她一笑,洗手做羹。
会为得她夸耀,习得女工。
他说,“兰儿不可能为妾,我宁愿不纳她入府,也绝不会让她为妾。”
他带着她做了我们情根深种时的所有事。
也领着她做了我们未曾企及的遗憾。
在吃人的京城,我虽然懂得些许生存之道。
可在情事上,我始终还是年轻气盛。
我咽不下这口气,郁结许久。
做出了出格,却不曾后悔的事。
我让戏子写实,排了一出戏,让他们在勾栏场所日夜演唱。
将萧然和林兰之间的龌龊写成画本子,全城免费发放。
宴请城中贵女宾客,将两人之间的苟且宣之于众。
结果很快就来了。
萧然未受丝毫影响。
而我,因口无遮拦被褫夺诰命,软禁府中,从正妻降为妾。
林兰则成为了萧府里新的女主人。
就连病了,都没人敢给我请郎中。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萧然。
他坐在床边,给我喂药。
“太傅,英王府邸昨夜被烧,国子监说城南地方风水好,要给英王当府邸。”
“可……那里是夫人父母的衣冠冢……”
意识有片刻清醒。
我明显感觉到萧然喂药的动作顿了顿。
“无妨,就当卖给英王一个人情。”
官场上的人情,需要用我死去的父母来换。
他们活着,没有享福,死后也不得安生。
下意识,我用力抓住了萧然的衣角。
“太傅,兰夫人她为了给你摘莲蓬,落水了……”
萧然手里的汤药没有吹凉,直接灌到我嘴里。
一碗,撒了四分之三。
掌心的布料快速抽离,泛起阵阵热意。
萧然一次没有回头。
夜半,许是我的执念。
沉重的身体轻快了些。
我撑着病体,赶往城南。
父母的衣冠冢被毁,我无力阻止。
只能跪在他们坟前磕头请罪。
当年为了萧然,我和他们决裂。
事后,常常痛心,却不后悔。
时常路过林家,远远看看他们。
林家被满门抄斩时,我慌了神。
我去求萧然,求皇帝,能求的人,我都求了。
可时局已定,父母必死,林兰还能捡回一条命。
父母跪求我照顾好林兰,说他们不怨我。
说若不是我当初执意嫁给萧然,林家血脉就此断了根。
父母的死蹊跷,我不能哭,不能让害他们的人知道我疼惜他们。
我用不在乎的假象让背后之人松懈,才好为他们沉冤昭雪。
萧然始终知道,父母对我来说,是藏在心里的重要。
可他却为了人情,背着我,将他们卖了。
罪臣本不该有衣冠冢。
趁着宫里派来的人没发现,我回到了府里。
第一次,在三更的时辰看萧府。
可真是气派。
曾经我所居住的屋子还亮着灯。
林兰落水,府内今夜怕是不能安稳。
我正欲离开,却听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第4章
“傻丫头,摘莲蓬怎好晚间去?”
“你瞧把姑爷给急的。”
怎么是她!?
巨大的好奇笼罩着我。
我移动步伐,缓缓靠近门边。
“后日,我立兰兰为妻,还要岳父岳母见证。”
烛光摇曳,稀薄的门缝中,人影若隐若现。
可那熟悉的轮廓却让我无法冷静。
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可他们不是在两年前的抄斩中丢了性命吗?
那时刻的我,彻底崩溃了。
我和萧然的婚礼很简陋。
见证人只有我们彼此。
在他成为皇帝眼前红人时,皇帝曾放言,要替我们重新举办婚礼。
我很欣喜,我以为萧然也一样。
可他却说,
“只儿,你知道的,我们不能太过招摇。”
“况且现在是关键时期,有时间举办婚宴,还不如我多替皇帝解决大事。”
他觉得,我和他的婚宴是小事。
因为爱他,我理解他,成全他。
也因为爱他,我被伤的体无完肤。
“夫君是从姐姐那里回来的,姐姐风寒可好了?”
萧然有些懊恼,“我忘了兰儿不喜药膳味,忘记换身衣服再来了。”
林母接腔,“姑爷这么匆忙,不还是为了早些见到兰儿。”
林父笑得和蔼,“姑爷疼你,我和你母亲也就放心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从未提及我。
就算知道我在偏院,风寒病重,也未曾要看一眼。
哪怕只看一眼。
压抑已久的情绪决堤。
我推开门。
发了疯似的咆哮,歇斯底里。
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摔。
烛台被我推倒,余烛燃了我的衣裙,我浑然不觉。
萧然一杯冷水泼在我身上,
“林只,你发什么疯?!”
是他把我逼疯的。
是林兰,是父亲,是母亲。
我不甘心,我质问所有人,为什么。
凭什么受伤害的只有我。
到底为什么?
明明我已经幸福了。
就差一点。
如果我早点定下三皇子和林兰的婚事。
如果我那日没在宫里逗留那么长时间。
是不是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你不是喜欢三皇子吗?我已经给你筹谋了!为什么?!”
为什么要抢走萧然。
你的姐夫,你姐姐爱的人。
林兰被吓到,在床榻上缩成一团。
萧然气愤出去又回来,
“拿上休妾书滚!”
被萧然休掉的第三年。
我在开春的宫花宴上,碰到了他。
他给怀孕的林兰选花。
“萧太傅对夫人真好,这些名贵的花从不吝啬。”
萧然淡淡地点头,看向我的方向。
“这朵金桂送你了,我知道你喜欢,但是我全都买走了。”
“而且,你一个花仆负担不起这么贵重的花,就当全了你伴我七年的情谊。”
我们的分开闹得很难看。
他扬言,让我在京城没有立身之地。
我摇摇头,“不必了,萧太傅还是留着给自己的夫人吧。”
“林只,说到底你还怪我。”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跟我赌气。”
我淡淡笑了笑,“跟你没关系。”
我早已成婚,还有了孩子,哪有时间忆往昔。
可萧然的动作很快。
金桂已经落在了我怀里。
“你向来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想逞强,也要看看对方是谁。”
“当年是我对你太狠了,让你沦落到当花仆的地步。”
“现在也不晚,只要你低头,我还愿意接你回……”
匆忙赶来的仆妇打断了萧然的话。
“夫人!”
“可算找到你了。”
她在我面前毕恭毕敬,却难掩焦急。
“小王爷他……浑身都是红疹子……”
“什么?!”
震惊之余,萧然死死攥着我的胳膊。
“她问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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