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昭季兰许振宏《妈妈把我当成假想敌,她悔疯了》
妈妈有情感淡漠症,不能受半点委屈。
为了治愈她,全家人都要当她的陪衬。
爸爸总说:“你懂事,多让着心思敏感的妈妈,好吗?”
从那天起,我剪掉长发,收起所有裙子,只为让妈妈开心。
生日那天,爸爸破天荒送了我一支山茶花。
我刚把它别上,妈妈就崩溃了。
爸爸夺过花扔在地上,吼道:“你就不能藏起来,非要气死她吗?”
他狠狠一耳光,我摔倒在地,脑袋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也阵阵发黑。
可爸爸却只关心哭闹的妈妈,没看我一眼。
他们觉得一个小小惩罚,不会酿成大错。
但他们不知道,就是这个耳光,让他们后悔了一辈子。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左边耳朵里只有一种声音,嗡嗡嗡。
右脸颊火辣辣地疼,后脑勺撞在地板上的地方,更是疼到麻木。
那朵洁白的山茶花,被爸爸的皮鞋底碾得稀烂,花瓣和污泥混在一起,像一滩恶心的呕吐物。
爸爸许振宏的咆哮还在继续:“你就不能懂点事吗?非要把你妈气出个好歹来你才满意?”
我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客厅的光。
他的眼里却只有沙发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我的妈妈,季兰。
妈妈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振宏,我心口疼……我喘不上气……”
爸爸立刻冲到她身边,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
“兰兰,别怕,我在这儿。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买那朵花,不该让这个不懂事的丫头气你。”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自责。
我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但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爸……”
我张了张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没有人理我。
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季兰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记忆却异常清晰。
我想起十二岁那年,我拿到了市舞蹈大赛的少儿组金奖。
老师说我是天生的舞者,是舞台的精灵。
我穿着漂亮的舞裙,捧着奖杯跑回家,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推开门,我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一个女明星的访谈,眼神阴郁。
“妈,我……”
“嘘。”
妈妈抬起一根手指,示意我安静。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我华丽的舞裙和闪亮的奖杯上。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脱掉。”她冷冷地说。
我愣住了。
“太扎眼了。”她别过头,声音里带着委屈,“看得我眼睛疼。”
那天晚上,爸爸走进我的房间,收走了我的舞裙和奖杯。
“昭昭,你最乖了。”他摸着我的头,语气里满是歉意,“妈妈身体不好,心思又敏感,见不得别人比她耀眼。你多让着她一点,好吗?”
我懂事的点点头,把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咽了下去。
从那以后,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舞蹈。
我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耳边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嘈杂。
“妈……我疼……”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她的方向伸出手。
妈妈终于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
“许昭昭,你闹够了没有?没看见妈妈不舒服吗?自己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别在这儿装可怜博同情。”
爸爸的声音冰冷。
“就是从小太惯着你了,才让你这么自私自利,一点不考虑家人的感受!”
我无力地垂下手,默默闭上了眼睛。
我想起六岁以前,我还是爸爸许振宏的昭昭宝贝。
他会用扎人的胡茬蹭我的脸,把我举得高高的,让我能摸到天花板上的吊灯。
说我是他最珍贵的小公主。
那时候的妈妈季兰,也总是温柔地笑着。
她会用灵巧的双手为我编各种漂亮的小辫子,在清晨的阳光下,给我讲白雪公主的故事。
她的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幸福的顶点,是我的六岁生日。
爸爸为我订制了一个巨大的城堡蛋糕,妈妈给我穿上了她亲手缝制的、缀满了蕾斯花边的公主裙。
客人们都夸我像个小天使,漂亮又可爱。
爸爸骄傲地抱着我,对所有人说:
“我的女儿,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邻居家的王阿姨拉着妈妈的手,笑着说:
“季兰,你真是好福气。看你们家昭昭,这小模样,比你小时候还招人疼呢!以后肯定比你更有出息!”
“看你老公多喜欢昭昭啊,都说女儿是老公上辈子的小情人!你以后可得注意着呢。”
我清楚地记得,妈妈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僵住了。
她一言不发地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我的眼神,第一次变了。
那天晚上,她就病了。
捂着心口,说自己喘不过气,说我身上那条漂亮的裙子刺得她眼睛疼。
爸爸慌了神,抱着妈妈跑去了医院。
我不知道妈妈生了什么病,我只知道,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是爸爸的宝贝公主,妈妈的怀抱也再也不属于我。
我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太开心,不能太优秀,不能比她更引人注目。
因为我的任何一点光芒,都会变成刺向她的利刃。
温暖的记忆被现实的冰冷击得粉碎。
脚步声匆匆,爸爸抱起瘫软在他怀里的妈妈,疯了一样往门外冲。
“昭昭,把妈的医保卡拿着,快点!”经过我身边时,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我想动,但我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门被砰地一声撞开,爸爸抱着妈妈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句气急败坏的怒吼: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支被碾碎的山茶花上。
那是六岁后爸爸第一次送我生日礼物。
我以为,那是一个信号,一个他重新爱我的信号。
原来,那只是点燃妈妈怒火的一根火柴。
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夜空。
我听见妈妈在楼下虚弱地喊:“振宏,我快不行了!”
接着是爸爸带着哭腔的声音:“这里!我太太!快救救她!”
我多希望,那急促的脚步声是为我而来的。
我多希望,有人能上楼来看一眼地板上,这个快要死去的女孩。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
原来人死后是这种感觉,很轻,像一粒尘埃。
我的身体还保持着最后挣扎的姿势,脸贴着冰冷的地板。
家里一片狼藉。
墙上那张全家福在我倒下时被震落,玻璃碎了一地。
照片里,妈妈穿着漂亮的连衣裙,靠在爸爸怀里,笑得一脸幸福。
爸爸英俊挺拔,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而我,站在他们旁边,穿着灰扑扑的运动服,留着男孩子一样的短发,笑容僵硬,像一个不小心闯入别人幸福画面的路人。
我跟着他们飘到了医院。
急诊室里,妈妈做完了一系列检查,医生摘下听诊器,表情有些无奈。
“病人只是情绪有些激动,导致心率过速,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
“谢天谢地!”爸爸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接着又满是心疼地握住妈妈的手,“兰兰,你吓死我了。”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
“我给昭昭打个电话,让她把家里收拾一下。”
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爸爸。
铃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当然,不会有人接了。
妈妈拉住爸爸的手,有气无力地安慰他:
“别打了,她肯定是在跟我们闹脾气呢,故意不接你电话。这孩子脾气倔,让她自己冷静冷静,明天就没事了。”
爸爸叹了口气,收起手机,脸上满是疲惫和失望。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他没再打第二个,而是细心地为妈妈掖好被角,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麻烦。
我的灵魂在房间里无目的地飘荡,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这次是陆斐。
“许昭昭,你晚自习怎么没来?生日过得开心吗?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晚自习后在老地方等你。”
一条条消息弹出来,带着少年人隐藏不住的关心。
“你怎么不回我?”
“你家没人接电话,我有点不放心。”
“我到你家楼下了。”
没过多久,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他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爸爸妈妈走得太急,根本没顾上锁门。
“许昭昭?你在家吗?”
陆斐的声音带着不安。
他走了进来,看到了客厅里的狼藉,看到了地上那朵被踩烂的山茶花,最后,看到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许昭昭?”他试探地喊,声音里全是乞求,“你……别玩了,地上凉。”
他一步步挪过来,蹲下身,伸出手,却又在离我一厘米的地方停住,指尖剧烈地颤抖着。
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他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终于,下定决心般,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冰冷,僵硬。
那一瞬间,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不……”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
他疯了一样去摸我的脖颈,探我的鼻息。
可一切都是徒劳。
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掏出手机,抖得几乎握不住,拨号键按了好几次都按错。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再也压抑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喂?!救护车!快来!这里有人……”
他哽住了,那个死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下来,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她还有救……求求你们……她只是昏过去了……求你们快来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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